?彻底昏暗下来的严冬,村口处,数道身影手持油灯,目露焦急之色,望着村口外的树林深处,不断来回走动。
“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一起进去寻找,省的在这干着急。”
脸上有着隐隐煞意的朱戈,目露凶光时,缓缓道。
“不成,树林内太过危险,天黑之后,更是危机四伏,且这片荒野如此之广,怕是进去也不容易找到。”
身着一袭金色华服,体形肥胖,满脸肥油的张廉瑟,反对道。
“哼,贪生怕死之辈,待会大不了我打头阵便是。”
朱戈不屑地冷哼一声,语气略显讽刺道。
张廉瑟闻言,肥胖的脸庞不由微微一抽,正欲反驳,但见到朱戈那一脸凶煞之意时,又是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孔证双手放在坐柄之上,眉头紧皱,片刻之后,沉吟道:“朱兄,你带我一起进去吧。”
“证哥。”孔证这话一出,身后姚莲立刻出声。
孔证罢了罢手,示意后者不要出声。
姚莲一叹,他知道孔证的脾气,当下更是将身旁的孔萱搂得更紧了,心中默默祈祷,墨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朱戈闻言,双目颇有深意地扫了张廉瑟一眼,而后推动轮椅,凶煞的脸上笑意浮现,语气略缓,道:“还是孔先生英勇。”
孔证似自嘲一笑,正欲说话时,双目突然一凝。
前方,三道略显娇小的身影,自林间缓缓走出,似很疲惫,出来时,一人搭着一人,步伐显得极其厚重。
但厚重的步伐下,却是不时传来道道爽朗大笑,与此同时,还有着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掩耳失笑传出。
孔墨三人正聊得极欢,小白也不时跳跃,一双小尾巴使劲摇个不停,但在见到那村口数道提着油灯,在寒冷的夜风中犹如木桩一般,一动不动时,三人瞬间停止了话语。
孔墨心神一慌,像极了一件做错了事,等待着家中家长那暴风雨前宁静,但事后却是狂风暴雨般的训骂。
张力、朱艳、二人,心中更是如此,紧张时,二人的小手不由自主地牢牢紧握在一起,像是面对双方家长都不同意这门亲事,而怒极反对的嘶吼。
毫无反应的,莫过于小白了,此刻小家伙先是一愣,在见得村口处数道犹如木桩般的人影后,不由双腿猛地一蹬,而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飞奔而去,只几个呼吸,便是在孔萱的一脸不满中,扑到了少女的身上。
全然忘记了,此刻它是一身的泥垢。
三人各怀着不安的心神,走入了村中。
孔证面色不安的脸庞上,在见到孔墨出现后,早便是舒展开来,但随着孔墨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的面色,便是慢慢沉了下来。
“回去再说。”
孔证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而相反朱戈、张廉瑟二人,在见到那少年少女略显稚嫩,但却紧紧抓牢的小手,一张脸庞,却是瞬间阴沉了下来,更是在阴沉之后,有着浓浓的怒意。
“我早便告诉过你,张家人懦弱无能,贪生怕死,便是连街上的野猫野狗,胆子都比他们大得许多,你怎就不听劝?”
“我早便告诉过你,朱家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便是连街上的野猫野狗,脑子都比他们灵活,你怎就不听劝?”
二人几乎同时暴喝出声,在瞬间的相视之后,又是各自猛地别过头去,面色涨的极红。
“艳儿音轻体柔,温婉贤惠,还抚媚多娇,力儿就是喜欢。”
“力哥潇洒不羁,善解人意,还英勇神武,艳儿就是喜欢。”
二人本是一脸的忐忑之意,准备静静等候各自爹爹的责骂,哪知这二人,竟是互相骂起自己心爱的另一半,心中不满时,更是涨红了小脸,不服气道。
“你。。你。。你。。”朱戈怒极,朱艳在他心中,本一向乖巧听话,哪只今日,竟是这般反驳自己,且还是在诸多众人面前,他怒极出声时,一把抓过朱艳,就欲挥手下去。
朱艳仰着头颅,撅着小脸,略显抚媚的眼眶内似有水雾浮现,心想娘亲不在了,我任你打骂便是。
“逆子!”望着那倔强之意像极了他心中深念的某一人,朱戈咬牙时,抬起的手掌又是狠狠收回。
朱戈带着朱艳,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孝子!”张廉瑟像拎着小鸡般,将张力拎回。
张力半挂在空中,他与朱艳交往至今,贪图更多的,是少女的美色,否则今日,也不会萌生出逃离的想法了。
今日少女反握的力度,张力本以为那也只是后者怕死罢了。但之前朱艳那为爱倔强的一幕,却是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他原以为朱艳也只是贪图他家的财富,但之前那一幕,却是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张力倒挂的脸庞上,泪水不知在何时流出,原来今日,朱艳是真的愿意陪自己一起死。
“什么狗屁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是好东西,我滚你老母。”
将张廉瑟从小教导他的一句话,乃至于他与朱艳交往时,也同样将这句话牢记心中,但今日,却是被张廉瑟,狠狠抛去。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亦或是,之前张、朱两家,给孔证等人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十三岁便早恋,孔证之前便有所发现,但没想到,恋情如今已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认为早恋成这样,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极有可能只是成年时回忆起儿时的一个美好画面,谁也不会当真。
姚莲默然不语,身为女性的她,对于爱情总是有所羁绊的,二人的恋情,在她认为,很好,也很美。
孔萱小小的心灵,至今还在回味张力二人那至死不渝的爱情,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懵懂与好奇。
心想自己与孔墨,又是什么样呢?那好感,算是爱情吗?还是友情呢?
孔证闷着头,二人的关系,他早便知道,所以也不感到奇怪,因为接下来,他有自己的油锅要下。
回到屋内,吃着早已冰冷的饭菜,四人无语,气氛略有压抑。
“汪汪。”
小白不满,心想今日我立了大功,怎么反倒吃剩菜剩饭了?(它心中没有秋冬,只认准冰了的饭菜就是剩菜)。
没人理会小白的不满声,因为孔证拿出了教鞭,他教书以来,一直没有对学生用过的,天音宫派下的教鞭。
孔墨吃完碗中最后一口饭,自觉地伸出了手。
“证哥。”
“爹爹。”
姚莲、孔萱二女同时惊呼。
啪。
清脆略显刺耳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木屋内响起。
孔证没有理会二女。
孔墨低着头,咬着牙,似真的很痛,孔墨虽做好了准备,但还是闷哼了一声。
手掌上一道清晰的纹路迅速浮现,孔墨原本有些白嫩的手心,立刻通红起来。
啪。
第二鞭落下,姚莲眼中满是不忍。
孔萱美目微眯,似不忍去看。
孔墨手心红中露青。
啪。
第三鞭落下,孔证收起教鞭,语气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缓缓道:“你可知,我为何落这三鞭。”
姚莲急忙上前,将孔墨的手掌捧入手中。
孔萱连忙起身,去厨房里拿消肿止痛的药水。
孔墨抬起了头,任由二女处理他的手心,语气也是极为平静,道:“第一鞭,是墨儿害爹爹娘亲们担心。
“第二鞭,是墨儿擅入林间,不将自己的性命看作性命。”
孔墨语气顿了顿,有些迟疑道:“爹爹为了不然墨儿难堪,不在众人面前训骂,不问墨儿今日之事缘由,故落第三鞭。”
孔证闻言,扶了扶须,道:“你说的不错,但第二鞭,略有欠缺。”
孔墨不解,目投好奇之意。
孔证干咳一声,望了一眼那还在一脸不满,而在地上不停翻滚的小白,语气略显古怪,道:第二鞭,你落了小白。”
姚莲,孔萱二女,同时失笑。
孔墨尴尬地挠了挠头,目带歉意地望着那已经起身,但像是在勉强进食的小白。
。。。。。。
回到房中,回想起今日与巨兽的一战,孔墨不由觉得心有余悸。
之前他的冲出,说白了就是一时头脑发热,全然没有去考虑若是不敌的后果。
不过侥幸的是,他们胜了。
掏出怀中的黑石,后者依旧犹如煤炭一般,平淡无奇。
孔墨试着咬了一口,但入口却是犹如坚金,疼得他龇牙了一番。
这不会是一块寻常的石头,任谁都知道,孔墨更加好奇了。
但疲惫感同样袭来,白天的锻炼,渐晚的激战,使得孔墨倍加疲倦。
孔墨慢慢睡去,怀中黑石,在这一刻,发出了光芒,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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