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终归还有人记着自己,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我真的是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去!
要是选择过去的话,不只是我要倒霉,还会连累到你们。
也许现在缉拿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剑铃西,传到之前名录村的村民耳中。
别人不清楚我是谁,他们却是知道的,我不想要节外生枝,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韩爷爷,我现在真的有事,走不开身。这样吧,您还是赶紧去村口等着,我也要抓紧时间离开了。”韩牢不想继续耗着,态度坚定的说道。
看到他这样,韩肃便没有再劝说,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很有主见,只要是你要做的事,没谁能拦得住。”
“得了,我就不多说别的。你不是要走吗?那就走吧,不过在离开前,我有几句话要跟给你叮嘱下。”
“您说。”
“咱们名录村的人没有谁的脊梁骨是软的,咱们做事都讲究规矩,问心无愧是咱们的传统。”
“我虽然不清楚你在外面做的是什么买卖,但不管什么买卖,你都要坚持做人的原则。”
“当爷爷的没有别的本事,会在家中为你默默祝福的。”韩肃虽说不清楚韩牢现在的工作,但还是下意识的说出来这番教诲的话。
“韩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记着的。”韩牢恭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
韩肃走向墙边,拎起药篓就往外面走去,韩牢目送着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后,喃喃自语的说道:“韩爷爷,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了生存,我现在已经变得和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不一样,您……不要怪我。”
韩牢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神色重新恢复冷酷,独自开车离开。
……
徐炎那边到最后都没有找到韩牢,虽然说有叶锦荣提供的消息,指出来韩牢是名录村的人,可即便是掌握了这样的线索,等到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韩牢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韩肃在听到韩牢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时候,神色变得格外复杂。
他有心想要保住韩牢,却在做人原则和个人情感的煎熬下,终于说出了和韩牢见面的事情。
然而这也于事无补。
韩牢这个人就如风一样,从有凤市彻底消失。
当然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苏沐便让徐炎那边将寇悔被杀案件的真相对外宣布出去,而看到这样的证据,网络上对苏沐对有凤市的抹黑之举顷刻间不攻自破。
汉蜀省全省缉拿韩牢。
当晚有凤市的一家私厨雅间中,孙中信和丁云泰见面,两人对寇悔被杀案件造成的舆论影响是没有任何多说,这事在苏沐的强势证据下已经是被摆平,无需多说别的。
和这个相比,孙中信更加在意的是孔真和冯成峒联手搞出来的张冠吉事件。想到这个,他心中就充满着一股难以隐忍的愤怒火焰。
“你说这事是一个信号还是说是一种威慑?”孙中信有些心烦意乱的问道。
“怎么讲?”丁云泰平静的说道,这事毕竟没有牵扯到他,他也就很坦然。
说起来丁云泰也真的是有些无语,谁让自己到有凤市竟然没有提拔起来几个有用的,以至于冯成峒和孔真做出这种举动,都不可能涉及到他的人。
然而涉及不到,不恰好就是证明自己的无能吗?
“这还用怎么讲?信号的话就是说冯成峒和孔真都是苏沐指使的,是苏沐想要打压咱们的开始,他是不可能动摇咱们的位置,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可他却能裁剪掉咱们身边的人,要是说所有跟随咱们的人都被拿下或者坐冷板凳,变成光杆将军的咱们还有啥意思?”
“要是威慑的话,这事就有回旋余地,说的是苏沐想要借着这事敲打敲打咱们。”孙中信眼神狠厉的说道,提到苏沐的名字就像是一头恶狼在咆哮。
该死的苏沐,我和丁云泰只不过是合作而已,你不要逼我真的和他联盟起来。
直到这时的孙中信竟然都还留有后路。
其实这也不能怪孙中信会这样,他原本和苏沐是能和平相处的,后来是丁云泰非要让陈天朗过来财政局担任副局长,自己也正好有这样的想法,两人才搭配着做事。
可即便这样,孙中信都没有想过彻底的倒向丁云泰的阵营,因为他心中对苏沐是充满着忌惮的。
就苏沐上任后做出来的那些事,桩桩件件是自己能抗衡的吗?
但现在形势骤变。
冯成峒和孔真联手策划出来的这幕大戏,剑指孙中信,逼迫着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多想下。
假如说这事真的是苏沐有心做的,那还左右摇摆的话,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察觉到孙中信的情绪变化,丁云泰心底是暗暗高兴。
闹吧,折腾吧,你们越是这样对立,我就越是有好处。
你孙中信心里到底是想些什么,真的当我一点都不清楚吗?我是很清楚的,因为清楚所以说这事我是充满着期待的。
当然,我不会挑拨离间,但也绝对不会安慰你,这个敏感时候,我要是举动过分点,很容易让你多想。
我就安然如初的作壁上观,任凭你们两人厮杀。
“你真的想要听我的分析吗?”丁云泰平静的问道。
“当然。”孙中信颔首道。
“除却你说的两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事根本就是冯成峒和孔真做的,和苏沐没有关系呢。”
“要知道人家做出这种事情的理由是确凿的,就那个什么狗屁张冠吉摆明就是私逃出国的,他是不可能回来了。”
“冯成峒是市委组织部长,管着的就是人事。孔真是市纪委书记,盯着的就是违法乱纪,人家两人的举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不必想得太复杂。”丁云泰倒是没有瞎说,也不是说想要以退为进,而是真的就事论事,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作为一个正厅级的市长,丁云泰可以和苏沐斗法,但这不意味着他的政治观就会出现问题,相反他的观念是很正确的,他从心底鄙视张冠吉这样的人。
甚至要不是说想要和孙中信联手破局的话,对孙中信也会持以蔑视态度。
瞧瞧你提拔起来的这人,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家伙,做出来的都是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事。
听到丁云泰的这种分析,孙中信老脸上浮现出一种羞愧的红色,但却很快就挺直腰板,不置可否的说道:“你觉得可能吗?苏沐会有那样的好心?他会真的是出于公理做这事?”
丁云泰只是沉默的望着。
孙中信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自嘲般的说道:“你说的还真是很对,就苏沐展露出来的这些人品,他真的是会这样做的。”
“毕竟就现在的有凤市而言,他也没有必要对咱们耍心眼。可是这事就算是这样,咱们也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要知道真的是不反击的话,等待咱们的只能是更加难以掌权的结果,这是你想要看到的一幕吗?”
“这样就对了,我们可以对苏沐有意见,但要建立在绝对冷静的基础上,要是说咱们的分析都不到位,还拿什么来和苏沐叫板。”
“不过老孙,我想要多问一句,你这样担心,是不是说你当初提拔起来的那些人,有很多都是张冠吉这样的?我是说即便没有出国的他们,个人能力和道德素养都是有所欠缺。”丁云泰一针见血的问道。
孙中信的脸就像是晚霞般精彩。
他羞愧的要死。
他悲催的要命。
被丁云泰这样直勾勾的询问,偏偏你还是没有办法反对,这是一种难以诉说的折磨和煎熬。
孙中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声音凄凉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就算是再认人不明,都不会一个人都看不准。”
“不过你也清楚的,官场上的事情谁说的准,他们现在会变成什么样,我是不敢肯定的。”
“而且即便是我提拔起来的那些人,也有很多改弦易张的,他们早就另谋出路了,我的话也没什么用,可要是说他们犯事后也将责任归到我的头上,这说不过去吧?”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丁云泰心中愈发鄙视,你还好意思这样解释?真的要是有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事情,不就是你掌控力不够吗?
在体制内没谁会轻易改弦易张,也没谁会轻易收下这样的人。
你到底是得多无能,才会让那些人对你心灰意冷呢。
孙中信,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不错的副书记,现在看来你在人事领域内的建设就是空白。
不过咱们现在好歹是合作者的关系,多余的话我就不说,这事情就这样吧。
丁云泰强自压下心中的鄙视,缓缓说道:“寇悔的事情已经结束,简镇那边是肯定要背负责任的。”
“曾经辉煌的北海商会更是要面临大力整顿,我觉得这事与其让苏沐做,不如咱们接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想要掌控住北海商会?”孙中信眼前一亮,语气急促的问道。
“掌控住?”
丁云泰摇摇头,平静的说道:“我没有那样想过,我也不会那样去做。如今的北海商会和以前不同,你要是说非得掌握的话,反而是会惹祸上身。”
“我就是纯粹的想要就这事做点文章,能将咱们的影响力锁定在这几家企业身上。别的不说,剩下的几家企业,你我平分下,分到黑涿县和青廉县搞经济建设总没问题吧?”
“有道理,那就这样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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