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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延师学艺

  姚府大门,两个看门家丁看见自家小姐颇感意外,又揉揉眼仔细再看:没错,是自家小姐。“小姐回来了,赶紧开门,快!”两个家丁各拉着一扇门,飞快打开,迎小姐进门。

  朝两个对她问候的家丁摆了摆手,姚雨欣也不说话,扬首阔步走了进去,丫鬟槟儿领着,俩人直接回了住处。

  一会儿,父亲姚定邦急忙赶来,见女儿完好无恙,遂放下心来:“可吓死为父了!”

  “怎么了,父亲?”姚雨欣诧异,感觉到姚定邦爱女心切,她这个假冒女儿也不禁感染,稍作犹豫,还是喊了一声父亲。

  “哦,是这样的,刚才非常奇怪,大白天的,你母亲竟然托梦给我,说你要出事,让我赶紧过去,为父吓了一跳,现在见你好好的,就放心了。”

  姚雨欣愣住,忙又拉着父亲坐下,欲问详情,“怎么,父亲刚才做梦了吗?”

  “嗯。”姚定邦关切的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接着刚才的话说,“刚才为父正在客厅里喝茶,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可怕的梦,我梦见了你母亲回来家里,责怪我说‘老爷还有闲心在这喝茶,咱的女儿快不中了,还不快去见她最后一面!’为父一下子就吓醒了。”

  姚雨欣第一感觉就是心电感应,这一定是亲人间的心电感应!姚雨欣顿感一阵窒息,既替小姑娘的父亲伤心,也替死去的小姑娘难过。

  “唉,做个假女儿还真难,还得把感情也搭进去,以后少不得要替她多尽孝道!”

  姚雨欣心里注意已定,忙笑着安慰父亲撒娇,“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嘛.,什么‘快不中了’多不吉利!”说着还“呸,呸,呸”了起来。

  姚定邦也忍不住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女儿一撒娇,他就没辙,赶紧投降。

  停了一会儿,父亲又问,“啊,上个月不是才给你母亲刚烧过纸吗?今天也非什么特殊日子,怎么突然又想去了?”

  早上,他起得早,正要上朝,但女儿比他更早,正在客厅里等他,告诉他说要去给娘亲上坟,他当时急着要走,只当是女儿又想娘了,也没多想,吩咐管家天亮了送她们过去,又说下朝回来会去接她,结果还没等他去接,女儿自己倒先回来了。

  “这是女儿的秘密,不能告诉您。”姚雨欣一时想不起来该说什么,只好耍懒。

  “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的小秘密了?”父亲取笑完女儿,稍后又劝女儿,“不过,欣儿啊,为父可得跟你说说,你母亲去世大半年了,你的武艺也荒废了大半年,这半年多来为父体谅你心情不好,也不逼你,但从现在开始,你得重新振作起来。”姚定邦见女儿今天心情大好,就抓住时机劝说一番。

  “好的,父亲,女儿都听您的。”姚雨欣答应得非常爽快,令姚定邦出乎意料,赶紧又以商量的语气和她说道,“以前,有你母亲在,你母亲文武双全,文的武的都能教你,但现在……所以停几天我想给你聘请两个老师,一文一武,让他们每人一天,轮换着继续教你学文习武,你看如何?”

  “每天都学呀,那女儿还不得累死,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姚雨欣这一次不干了。

  “一个月,放你两天假。”

  “不嘛,一个月四天。”姚雨欣讨价还价,伸出了四根手指。

  姚雨欣心想,在前世,每星期都有两天休息,现在一个月我只要四天假,不算多了。

  “好吧。”姚定邦故作犹豫,实则心喜,恰好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姜还是老的辣。

  其实,话又说过来,只要女儿振作,比什么都强,而且女儿还小,弓弦不易拉得太满,否则欲速则不达,什么样的变数都会发生。

  当朝宰相要给女儿聘请教习,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并从京城向各地传播开来。

  议论好啊,没有议论,就没有传播;没有传播,就没有远达;没有远达,就不能为女儿聘请到最好的老师。姚定邦爱女心切,一心想为宝贝女儿聘请到这个国家最好的老师,所以对大家的议论乐观其成,心想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呢。

  有父爱若此,大家想不议论都难。

  可是,传言传着传着,慢慢的就偏离了原来的版本,扯到了女儿的长相上面,又从长相公然谈论起女儿的婚嫁来,这不,后来者居上,想聘请的老师还没来到,就有世家子弟来提亲了。

  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三个……无数个,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把宰相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因为他们都听说了,只有十二岁的宰相女儿长得如何的貌美如花,又如何的性情温顺,还文武双全,将来长大了那还得了,花容月貌自不必说,更兼其父又贵为宰相,一旦缔结了秦晋之好,抱得美人归不说,还前程似锦,何乐而不为,大家都不傻,所以有那自认为够资格的世家公子,都纷纷前来向宰相提亲。

  深恨以前竟不知宰相还有个漂亮女儿,真白活了!大家纷纷议论。

  姚定邦狼狈不堪,疲于应付,他虽为宰相,有着能撑船的宰相度量,但架不住人多,人这么多,就是皇帝,也应付不了,再者说了,他对女儿的将来另有打算。

  女儿很小的时候,他请算命先生给女儿算过,算命先生当时说了一句歇语,颇耐人寻味,他有点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那句歇语是这样的:“真真假假假作真,不探真假聪明人;来年花开红似火,凤凰山下凤凰人。”对前面那两句,什么“真假、聪明人”的话,他根本不懂;但对后面的两句话,却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但也是似是而非,不敢肯定。

  凤凰山他知道,既是荆黎国的一座山,也是以这座山命名的一个地名,当今皇帝的老家就在凤凰山,凤凰山和皇家的关系渊源非浅,难道女儿将来会嫁到皇家?

  对此,姚定邦心里有点期待,女儿果真能嫁给皇亲国戚,凭他当朝宰辅的尊贵地位,一定会是正妻而非妾室,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要比嫁给世家子弟而强多了。

  所以对目前的求婚,他并不愿看到,但也不愿得罪,只得对前来求婚者好言抚慰,借口女儿年龄还小,并非良配,令他们打消求婚的念头。

  这一期间,有一件事令他疑惑不解,那就是平时深沉内敛、甚少和人说话的太子,有一天突然问起了女儿,“姚相,我听说你有个漂亮女儿正被求婚,不知你挑中了哪家世家公子啊?”

  姚定邦有点摸不清头绪,心说“太子怎么竟和我说起了这个?”摇了摇头,赶紧把个中曲折对太子说了,当然隐瞒了他给女儿算命一事。太子听闻“哦”了一声,再不说话转身走远,弄得姚定邦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想,因为人家可是太子!

  之后不久,竞聘教习的也络绎而来,人数不少,姚定邦不厌其烦,对他们一一考察,挑选了一位文学老师,但武学老师却没有一个令他满意,这样时间就拖了下来,又过了一月之久,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姚定邦对他一番考察,武功非常了得,也和女儿现学武功对路,甚为满意,就确定了下来,。

  两天之后,两位老师就住进了姚府,两人轮流着,一早一晚,教授女儿知识、武艺,女儿好学不倦,非常勤奋,姚定邦看了,父怀甚慰。

  姚雨欣本人对两个老师也很满意,前世的她就追求上进,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而且自身条件又那么优越,她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所以每天勤奋用功不在话下。

  教她的文学老师,是一位颇有名望的饱学之士,名叫夏想来,因为游学来到京城,正好碰到宰相给女儿请老师,他就前来应聘并被选中,遂搬来姚府居住,目前家眷不在京城。

  夏想来平时教她非常用心,姚雨欣注意到夏老师竟深得前世孔子教学之妙,对她因材施教,而且教课妙趣横生,让姚雨欣久学不厌,非常愿意上他的课。在师生教学相长之下,姚雨欣进步神速,教学的结果非常理想,两年下来,竟把这个国家作为学生必读的两大本书全部学会,且达到了融会贯通深得其妙之境。

  通常,《国语》和《竞技》这两大本书,作为学生必学知识,最起码要学习四至五年才得真传,她现在才学了不到两年就已毕业,连夏老师都给了很高评价,而作为父亲的姚定邦更是喜出望外。

  但夏老师对她也很严厉,严师出高徒嘛,她学不会,完不成作业,同样会挨老师板子。两年下来,他只挨过老师一次板子,虽打得不重,却让她觉得特没面子,以后就开始用功起来。用功之后,就再没发生过挨板子事件。

  再说武学老师,复姓欧阳,名世尊,是个外国人,来自南岳,在南岳的名山——岳麓山闭关修炼了多年,很少下山游历,这一次也不知是缘何而来,他轻而易举当上宰相府的武教习之后,就潜心教导姚雨欣武艺。

  姚雨欣以前练的是拳脚功夫,由娘亲亲自教导,足足八年时间,武艺非同一般,稍后再教,欧阳老师先教她习练真气,先给了她一套真气口诀让她背诵。

  真气口诀晦涩难懂,姚雨欣想问欧阳老师,老师不理,让她只管背诵,等姚雨欣背会之后,从真气一段开始教她练习,精心点拨,姚雨欣很快领会了其中要领,在度过最初的一段难熬时光之后,渐入佳境,逐渐的变得喜欢起来,隔天勤奋练武,时时精进,很快从真气一段练到了真气二段。

  老师一边教她练习真气,一边又新教了她一套拳脚功夫,新拳脚功夫,路数变化多端,而且还都是出其不意的招数,说白了,都是险招、怪招,但也都是致对方于险境的杀招,她很喜欢,学练了一遍又一遍,进步很快。

  就这样在练武的路上,姚雨欣真气和拳术双管齐下,不断练习,渐渐的感觉不一般来,怎样的不一般?就是真气和拳术相得益彰,都进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先说拳术,譬如以前掌劈一棵树,当然了,是棵小树,小树纹丝不动,现在再劈,一劈竟能劈折断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差别,是拳脚功夫的层次差别,而且是大差别,中间隔着好几个层次,而她也才只有十二岁!

  真气加身的拳脚功夫非同一般!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再说真气,得益于武者的特殊体质,真气练习事半功倍,一般人学一年达成的境界,她学半年就能达成,现在才过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是一个真气四段的高手武者了,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啊,姚雨欣真心的感激欧阳老师。

  再以后练习,姚雨欣对老师言听计从,老师说一,她不说二,老师叫她朝东,他不朝西,欧阳老师对她也甚为满意,越发用心的教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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