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琳在从瓦妮莎家出来不远的地方遇见了鲁格河她的母亲。因为是迎面而遇,艺琳并不能装作没看见地刻意避开。鲁格主动打了招呼,还热情地邀请艺琳和他们母子一起共进午餐。艺琳当然拒绝,可鲁格的母亲却以需要帮忙为由将艺琳留下来。鲁格母亲是一本流行杂志的总编,她是个表情严肃,穿衣品味独特的睿智女人。后来艺琳也是受她的影响选择了大众传媒的专业和职业。鲁格的母亲像变戏法一样地从手提包里拿出几张款式各异的中国旗袍相片,她希望艺琳能给她解释一下关于旗袍上所秀纹案以及盘扣的寓意。。艺琳有些傻眼,重复看着手里接过的图片,三道冷汗从后脑勺顺着颈椎、背脊最后流到腰间。她大概只能稍微对凤凰做个浅薄的解释,但她连这点都没说。艺琳略带歉意地告知自己并不了解这些,很遗憾自己没能帮上忙。“没关系,但你可以了解之后再告诉我吗?”鲁格的母亲像是再争取什么。艺琳不好意思拒绝,鲁格母亲的言辞中也容不得她拒绝,于是忐忑地接下了。这个午餐艺琳实在咽不下东西,她的喉咙像是塞了颗石子,只能少食细嚼。鲁格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的母亲就回了一句:“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了,又怎么操控自己的人生。”艺琳难以置信一个母亲竟然会在外人的面前以这样露骨的方式说自己的儿子。鲁格惭愧的低下了头没再敢啃一声。
高夏这两天心情有些烦闷,他满脑子都是艺琳忧伤的背影,他深觉对她有所亏欠。他一手撑着脑在课堂上袋昏昏欲睡,望着偶然经过的其他学生,他竟有些急迫。下课铃声响起,全班同学都精神一振,像一把散落的珠子。高夏背上背包,拎起一个木箱就冲出了教室。
鲁格因为母亲的关系变得和艺琳亲近了,他们一起走出教学楼,在拐角的路灯下遇见了迎面跑来的高夏。“跟去个地方。”高夏一把拉过艺琳还狠狠滴瞪了鲁格一眼。
“等一下”艺琳挣脱开被高夏紧握的手腕,“你要让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需要很久吗?”
高夏没有回答。
艺琳猜想会很久,她说:“我现在有事,你可以告诉我地址,晚点我再过去。”
高夏看了眼紧随其后的鲁格,然后冲着艺琳发火道:“你不准备表演了吗?”
“你的曲子已经弹得很熟练了吗?”高夏见艺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害怕地又责问了一句。
“我……”
艺琳当然对那首《youraismeup》驾轻就熟了,她可是受过瓦妮莎的严厉的**。但艺琳并不像告诉高夏,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我和鲁格的母亲约好了,现在必须去见她。”艺琳解释道。高夏望着和艺琳牵着的手,有些不舍的松开了。
艺琳和鲁格走了,留着落寞的高夏傻站在原地沉思。
艺琳很细心地将图片和搜集整理好的资料一一对应地交到鲁格母亲的手上。面对鲁格他们母子,艺琳依旧感到不自在,只是这时还多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她的目光顺着落地窗外的街道望去,在来去匆匆的行人中,发现一个手提木箱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的行人在二十米距离中来来回回。那人的帽沿压得很低。
“你想要什么作为答谢?”鲁格母亲直爽地问。
若是在以前艺琳绝对会很客气地说不用,但现在看来那种崛起显得有些虚伪,明明想要得到礼物。“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以留着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吗?”艺琳说。
“当然,你想到了随时找我。”鲁格母亲拿了一张名片给艺琳,心里也这位中国女孩赞赏不已。艺琳拒绝鲁格母亲车送的请求,去街对面的站牌招手拦车。正当艺琳钻进车准备关车门时,门竟然被大力地推开,一个人迅速的钻进车厢。艺琳吓得失声大叫,脸也随即失了血色变的惨白。司机也惊吓得打开车门逃生。
艺琳在惊恐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一张熟悉的中国面孔在她的眼前变得清晰。“怎么是你,”艺琳声音发虚,重重地推了一下高夏的手臂。
“那你还希望是劫匪?!”高夏打趣地说道。
曼哈顿的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警察,艺琳的惊声尖叫和司机的仓皇而逃很快就招来了举枪警示的警员。高夏和艺琳被指令下车并且高举双手趴在车门上。要知道这可是生死一线的时刻,艺琳和高夏谁也不敢乱动,直至警员消除警惕让他们转身。艺琳向两位巡警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还和司机赔礼道歉,可那位憨态的司机说什么也不肯载他们。艺琳和高夏只好搭乘地铁。
“我七岁时就被妈妈扔在了这里,”高夏说,“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听不懂他们说的。”
“我每天哭闹着要德纳芙叔叔给我妈妈打电话,可他总要让我先付昂贵的电话费,你知道,七岁的小孩是没有零花钱的。”
高夏虽然笑着说这些往事,可艺琳了解那笑的背后都是结痂的伤疤。她没有打断高夏,安静地做着听众。
“让娜有一天偷偷地帮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我却没有珍惜这次机会,对着听筒不停地哭,哭得连妈妈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让娜威胁我,如果我以后还哭,她就不再帮我。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变得很听她的话。”高夏又笑了笑。
“但可是,那次在学校门口,你为什么又不听她的话呢?”艺琳清晰地记得,直截了当就问了。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被当成挡箭牌的原因。
高夏看着艺琳,久久才开口说:“因为我不喜欢她的男朋友,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艺琳哦了一声,有点失望,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答案。
德纳芙先生是个犹太商人,除了法律所规定的时限外,其余的时间他并不在美国,包括他的妻子也是。让娜从小就很独立,因此她担负起了照顾高夏的责任。后来艺琳才明白:高夏那宠溺的眼神其实是一种依赖,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很听让娜的话。只是艺琳不知道那依赖会是如此的严重。,
皎洁的明月高悬在夜空像只金色的水晶球,窥探着人们夜晚的秘密。艺琳倚靠在窗边,呆望着63号房。那所房子突然变成了音乐盒,那不断飘扬出优美动听的音符。“那是王子和公主在幸福生活的旋律吗?”艺琳问月亮,笑容有些苦涩。
“让娜和高夏的感情很好吗?”艺琳突然转头问趴在床上的陆一。她觉得陆一会知道。
陆一张口准备回答,可看了艺琳那苦涩的脸就又咽了回去。她欢快转坐到艺琳身边,坏笑地说:“他们感情当然好,都是让哪在照顾高夏。”
“可她们看起来并不像姐姐和弟弟……他们看起来像恋人。”艺琳说。
陆一有些不相信,这种信息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呢。直到后来,她才给这份爱情定名为未断奶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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