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闽国,与李捷征倭走时候又是变得大不同,因为战争而得利,更多的士子商户聚集泉州,因为中原的移民,城区的面积再一次得到扩张,几乎与泉州旧城要贴上了,城内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各色人种混杂其中,倭人,胡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浑身漆黑的黑人兄弟。
多亏了李搞这胖子,闽国单独有一支船队交给他,通过在琉球的殖民点为基地,不断向南洋探索,这些黑人就是李搞发现的昆仑岛上被带回来的土人,身强体壮却性格温顺,刚一到闽国就被各大世家权贵买了个精光。
不光是汉人,闽国还真是个大杂烩,泉州的市场上几乎各个种族特色的商品都能找得到,而且泉州没有夜禁,南来北往的人们叫卖不止,文人士子佛家道教往来不止,酒楼遍地,迁客骚人在上吟诗作对,在江南淮南世家中,泉州已经有小长安之称。
不过,泉州的繁荣,也造就了它黑暗的一面,热闹的主干道后面,低矮的小巷中,二十来个衣衫褴路的汉子费力搬动着大批货物往客栈中搬运,哪怕寒冷十一月,这些人不过身上一件破麻衣,苦力劳作下汗水把仅有一层衣衫都打湿了。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于山撩战争中俘获的撩人战俘,建州陷落的战役中,几乎闽国一半人口都死在这些人的屠刀下,所以对于撩人,闽人分外痛恨,被官府发卖成私奴后,干的也是最苦最累的活计,唯一的幸运是还活着。
“呜呜呜~”
巷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了某些人被捂着嘴的嘶鸣声,立刻让这些撩人们紧张起来,不安的瞄了一眼后,扛着一个个包裹,撩人们哼唧哼唧唱起了山里歌谣,听着幽长的歌谣,几个监工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拎着鞭子抱着胳膊等候在一旁,也没有再大声呵斥。
巷子最深层却是别有一番天地,一间破屋子建在夹缝中,厚厚的草帘子掩盖着,里面却是热闹一片的哄笑嘈闹声,持续的移民政策不光引来了勤劳朴实的劳动者,三教九流也引来不少,围着几张简陋的桌子,一大群穿的花里胡哨不像好人的家伙兴奋的无以复加。
“大,大,大,开,哎呦,怎么又是小。”
“哈哈,这下赚翻了!”
泉州不是没有赌场,不过似乎对这些穷人的小钱不感兴趣,泉州赌场筹码都是金银币,在场赌钱的各位大哥卖裤子兜里也弄不出一两个银币,好不容易坑蒙拐骗弄来的百来个铜钱也就花在了这里。
闽国,私设赌场可是重罪,几个桌子外,也难怪主人家设了这么多的草帘子遮盖,还买通了外面干活的撩人苦力唱歌遮掩,赌场的最里面是一个小胡同,七八个同样凶悍,断发,袒露着上身露出狰狞纹身的撩人大汉堵在外面,一男一女则是面露阴沉抱着胳膊在最前沿,他们对面,三个人被麻核桃塞住了嘴,呜呜叫嚷的被丢在墙角了。
皱着眉头,看似精明的男子可算伸手摘除了麻核桃,尽管被捆在地上,最前面那个年青少年立马满是愤怒的吼道:“小爷可是闽王府的人,你们敢绑架小爷,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上门,连根断了你们这个草窝子,识相的赶紧放了小爷,说不定小爷还会大发慈悲给你们求求情。”
“是啊,是啊,我们妹子可是闽王妃,你们赶紧放了我们,我,我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说,说不定就能给你们弄来赌场牌照的。”
后面两人就怂多了,哆嗦在墙角说话都不利落,三人还真都没说谎,年轻人就是侯杰了,至于后面的确是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武媚娘的俩哥哥。
自从在定州李捷和太子彻底对立后,文水武家过得就很不如意,三番四次有朝公人来查找麻烦,偏偏这俩兄弟横行霸道惯了,一抓一个准,被关在大牢十来天,把武士籰留下的田产财务之类败个精光,这才出了大牢。
武家全族百多口人口呢,没了田产,俩兄弟终于想到了被他们赶出家门的庶母一家,厚着脸皮去长安找的杨氏,托这层关系带着杨氏以及孀居在家的武媚娘姐姐武顺,妹妹武晴一路辗转到了闽地,对于自己的族人,武媚娘真是爱恨交织,给俩哥哥弄了两个闲官,族人们分发一片梯田也就安顿了下来。
可惜,两兄弟到哪儿都不成器,在闽国开设大赌场输光了一俸禄,又找来了这个小赌场来。
“他们究竟怎么回事?”
俏面含煞,皮肤小麦色的女人抱着胳膊就冷哼道,一旁赌场负责男人很是恭敬地略微弯了弯腰答道:“两位武大人也没什么,就是玩骰子出千了,至于小家伙,好奇心太重,总想往里钻!”
“往里钻?”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大人,该如何处置呢?两位武大人按照行规该剁手,至于这个小家伙,绑上石头扔到海里如何?”
男人低声的建议着,听的侯杰三人却立马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就在女人皱着眉头思考时候,墙外面却冷不丁一阵喧哗传来,外面一个汉子急急忙忙奔了进来。
“头!大人!外面大批的警察杀上门来了!这儿被包围了,请两位快走啊!”
神情凝重的对视一眼,七个壮汉立刻双手托着搭起了人梯,一男一女也是二话不说,垫着壮汉双手就翻上了墙,不到片刻,乱哄哄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里面来。
“都老实点,蹲下!”
十多个披着皮甲的警察横刀比划下,什么十字街一霸,环城街苍哥等各个道上大佬全都抱着头老老实实蹲在地上,闽国警察局长薛之观阴沉着脸站在角落中,警察大队都尉薛礼则是咋咋呼呼在前面大吼着:“好哇,不安居生产,坑蒙拐骗惹是生非不说,还聚众赌博,这次都给老子去茶园子里蹲着去!”
一听这话,一群道上大哥脸全都绿了,闽国的茶园全都靠在与畲撩交界处,这面重兵把守,那一面就是食人生番,除了老老实实出苦力累死累活外连跑的地方都没有,就在他们哭丧着脸时候,一股香风飘过,一群华衣丽人从眼前飘过又是让他们眼睛一亮。
“姐,你怎么来了?别愣着,那几个家伙可是对闽国图谋不轨,还不快去追啊!”刚被松开绳子,看着门口愕然了一下,侯杰就气急败坏的对身旁警察吼着,冷不防一向温顺的侯线娘忽然恼火的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用力之大,啪的一声脆响,侯杰嘴角都出现了一缕血丝。
“姐,你,竟然打我!”
“你就不能让姐省点心吗?咱们家可就剩下你一个男丁了,姐答应过父亲一定要照顾好你,可你,可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呜呜呜~”一巴掌过后,抱着侯杰,侯线娘嘤嘤大哭了起来,哭的侯杰却是捂着脸满是不服气。
另一头,趁着姐弟俩纠缠不清,武元庆兄弟赶紧偷偷摸摸向赌坊内摸去,刚撩开帘子,俩人却傻在了哪儿,武媚娘,武顺,武晴,武家三姐妹整齐的掐着腰虎视眈眈,周围一大圈丫头拿着搓衣板,洗衣杵杀机腾腾。
“二,二妹,你,你,你,你听我说啊!”
“给我打!”没等武元庆兄弟解释出个子丑演卯来,武媚娘已经阴着小脸一挥衣袖,顿时漫天搓衣板,洗衣杵扑面而来,砰砰的闷声中棍棍到肉,残暴而血腥的一幕看的一群道上大哥都是心惊肉跳。
“快,快带我们走!”没等薛礼指挥警察上镣铐,各个盘口的黑老大哭着喊着就抓着警察们冲出了赌坊,倒是弄得薛礼一肚子郁闷,犯人如此配合,警察都尉威严何在?
“好了?”抱着肩膀等在门口,等到自己家妞一个抱着红着脸的弟弟,一群拖着鼻青脸肿走不动道的武氏兄弟,李捷笑意盎然的打了个招呼,武媚娘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侯线娘则是垂着脑袋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歉道:“对不起王爷,给您添麻烦了。”
“姐,你根本用不到道歉,闽王,他们都是对闽国图谋不轨之徒,小爷我立了功才对!”
满是不服气,侯杰挣脱出来,气势汹汹的顶着嘴,立刻惹得侯线娘又是畏惧的哆嗦了下,不安的扭头斥道:“弟!”
“你倒说的没错,这次抓到了个江洋大盗,一大群在港口敲诈勒索影响贸易秩序的混混,多亏了你侯公子出来赌博啊。”还是那么笑意盎然,李捷悠悠然哼了一句,眼看着侯杰还要辩驳,李捷却是直接摆了摆手:“好了,孤回府到现在,连一口热水都没喝过,都回去吧。”
“喂,闽王,他们是畲撩,他们潜伏在泉州真是图谋不轨啊!”
侯杰不服气的大喊大叫着,可惜,李捷已经领着武媚娘一群女眷上了马车,按着他的肩膀,侯线娘还想苦口婆心劝诫几句,侯杰却是怒然的甩开了她的手,闷头也是转进了车队中。
无奈叹了口气,侯线娘担忧的跟了上。
一夜无话,都说久别胜新婚,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李捷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妞银笑着拖进了卧室,嗷嗷的惨叫声持续了半夜,第二天上午了,这才萎靡不振的赶去了军营。
倭国去了一大遭,费了如此心力,自然不可能空手而还,这一趟攻伐的战利品之一,如今就在军营中。
两万多倭人武士,而且还是李佑尤其挑选的精锐,派遣到闽国成为李捷的雇佣兵。
秦怀阳,薛擎,房遗爱等将领早早就等候在了军营中,越来越不像的军官的李搞也是呆在那里,在他们的陪同下,李捷好好视察了一圈正在左屯卫军教官教导下,嗷嗷叫着挥刀训练的倭人大阵,迎着阳光,整齐的呼喝声中一个个倭人武士挥刀向前,唐刀的寒光劈砍中显得威风无比。
“这一次不愁没有轻兵炮灰了。”站在观兵台上,李捷捋着好不容易流出来的一缕小胡子,满是笑意的说着,听的身后军队主官房遗爱一脑门青筋,感情他累死累活的训练,就是要当炮灰的啊!
“殿下,如今这支雇佣军还没有名字,请殿下赐下一个军号名字吧!”满是不服气,房遗爱拱手瓮声瓮气说着,回头看了看这家伙饱满的肌肉,再看了看下方野兽那样嘶吼着的倭国武士,李捷笑眯眯的一拍脑门。
“就叫,半兽人军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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