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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去妇女保健院,而是选择了在别墅生产。
宋老头做主挑了顶楼的一间屋子,想必风水朝向都有讲究,然后在墙里布下了局。再将其腾空装作了手术室。
宋老头似乎和别墅的“主人”谈得不错。他接任了祝子君的社会身份,所以一切事情都还像原来一样方便。他从外面运来了孕妇分娩所需的一切设备。还花了功夫。特地从邻县请来了妇产科大夫。
我也帮不上忙,更谈不上什么建议。此时此刻,只能由着他安排一切。
真正到了这个时间点,我还是紧张万分。从凌晨四点开始,老婆就有了反应。一直守候在别墅的大夫护士,始终在手术室里待命。
早上八点,分娩开始,我站在门外,从门上的玻璃窗户可以看里面的动静。
几个医生正围绕着手术床,只能见到他们穿着白大褂的背部。他们时而换位,时而交头商议,还有一旁的护士为医生擦汗。
虽然我不懂医,但电视还是看过一些。说实话生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现在拔丁抽楔,仿佛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似的。
我看得心焦,照理说老婆是二胎,理应更加顺畅才对,可怎么会如此大费周折。
所有人都在围坐在手术室的边上,一言不发。他们的心情也是复杂万分。因为按照常理推,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们的膜拜顶礼的圣灵。
“男孩。还是女孩?”到这个时刻,我才想起,其实眼面前的这几位都是精准的“b超”。他们一早就知道老二的性别。
宋老头起身来到的旁边,拍着我的肩膀,“马上就知道了,何苦急于这一时呢?”
“只差这么几分钟,你也不肯说,待会我自己看不就完事儿了!”
宋老头嘿嘿苦笑。“是个男孩!”
“男的?”我心中忧喜交加。如果不是出这种事情,按照俗世理论,我这是得有多幸福,儿女双全。可偏偏他们在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不是凡人。
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只是最普通的一个**丝,花钱养家,一点点将孩子拉扯长大。
然而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之下。若干年,我的先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有此荣幸,让两大门牌的首领,全都封印在其体内?
手术室里有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赶忙把思路收回来。见我有了动静,老宋他们也是神情戒备。
毕竟老二的出生,不仅牵制着我们,还牵制着鬼门……
“哇--”的一声,手术室里终于传来了啼哭声。我忐忑不安的心脏,也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医生擦擦额头上的汗,摘下口罩,他的脸上露出疲态,和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起码在我看来,还是一切顺利的。
有护士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开门,然后将孩子放到了我的手中,“7斤2两,是个大胖小子!”护士全然不知我们的心理,笑呵呵的报喜道。
“我老婆呢?”
“放心吧,母子平安!”护士小姐转身去进屋。
我抱着孩子,手却在颤抖。我紧盯着他的脸,他已然停止了啼哭,撅着小嘴,两只粉嫩的手,在一边摆着。
我看不出个名堂。
而此时,宋老头、老和尚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一脸恭敬的看着我手中的婴儿。
“不是,你们不过来看看?”我话音未来,却听见襁褓之中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男声。我手一抖,差点把孩子抛到了地上。这个声音清晰可辨,绝对不是我的幻觉。为了确定,我还特地去看老和尚他们的反应。他们异样的神色,等于是在肯定。
老二一出生,就给我来了下马威。
他说道,“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
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应该难过了。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将他搂紧,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们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天出奇的晴,久违的太阳,在沉寂了多日之后,终于再度现身。用它的温暖,驱散冬日里的寒冷。
“起个名字吧?”老和尚立在一侧,手持佛礼,看着孩子。
“有意义吗?”我不禁又心灰意冷。
“……”
“我是说,我给他起个名字有意义吗!”此话颇为心酸,我叹了一口气。正如豆豆其实就是“嬅”的傀儡,虽然老二是从我老婆的肚子里孕育而出,但他却已经有了早已注定的身份,所以取什么名字有意义吗?
“名字还是要取一个的--”宋老头在一旁说道,“为难你们方家了!”
“是是是,名字还是要取一个的。”老和尚在一盘连忙附和,“既然生于早晨,就将晨生吧,方晨生!”
“不!”我摇头。
“留个名字起码是个纪念!”老宋也规劝道。
“不,不叫方晨生!”
“哦,对对对,还是你来决定,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参考。”老和尚点头道。
“叫念君,方念君!”我走到走廊边,看着祝子君的坟茔。
转眼,念念已经满月了。而这段时间依然平安无事。
念念也没有什么异于常态的表现出现。每日里都谁在我们边上的婴儿床里。老宋他们也并未做什么措施,只是每天一早一晚,就要来看孩子。
名义上如此,可我总觉得他们是在行何礼仪。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是长得飞快的,不仅念念,豆豆也是长得飞速,不仅自己能朗朗跄跄的开始走路,还时不时的蹦出一两句完整的句子来。
她依然独自被锁在房间里。只是吃饭的时候,会有专人喂食。想她小小的年纪,便和坐牢一样,有时候,我又不禁心疼万分。
有几次我站在门外偷偷的看她。送粥送饭的人一进入,豆豆便蹦蹦跳跳的迎了过去,“老方人呢,妈妈人呢!”她会问。
“哦,他们--他们出差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你骗人,”此时豆豆就会嘟着小嘴,一脸失望和委屈,“你上次就说他们出差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其实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
“……”
“他们不想要我了!”豆豆低垂着脑袋,眼中闪着泪花,小手搓着衣角,拼命的忍住即将落下来的泪水。
我不知道是否因为“嬅”的缘故,所以导致豆豆比同龄人都要早熟。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心如煎熬。
我能怎么办呢?
到了最后只能狠心不理不睬。
说实话,光是那道锁着的门,是无法隔离“嬅”的。
可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只能从物理上先隔断她与我们的接触。按照宋老头的说话,尽人事,听天命,咱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每当平静的时候,总会让我产生错觉。以为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这压根就是一场梦,梦醒时分,一切都恢复正常,没有“嬅”,没有四面宗,也没有鬼门。
一切都是狗屁的幻觉。
错觉久了,会让人当真。我真的奢望,日子就这样安静的过下去,没有恶鬼神魔,没有战争,他们全都没有原因的离开了我们。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抱着念念去看姐姐,我抱着他往窗户里面瞧。却寻不见豆豆的踪影,我吓了一跳。她的房间不大,视野足够开阔,我来回侧身改变角度,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门是锁着的。台私讨扛。
如果“嬅”不出现,豆豆绝不可能自己出来。
我的心再次悬起,而就在这时,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角,低头一看,豆豆不知何时来到的走廊上,“爸爸,你在找我吗?”她阴森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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