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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还不仅仅是吓不吓人的问题。除了这玩意没见过感到震惊之外,更重要的,眼前如同蜂窝煤一样玩意儿。让人胃里直翻恶心。我有种腹部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头狠狠压住的感觉。
“千眼尸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咽了口唾沫,现在连口水,都让我觉得是带着酸腐气的。
“尸变之后--”四眼皱着眉,挠挠头,“怎么说,变异了。”
“变异?难不成这些化学刺激,对死人、对鬼还会发生作用不成。”我从四眼的身后绕过去,站到他的另一边,捡起了刚刚掉落在地的弯刀。要真如四眼所说,听听就知道我们的麻烦大了。
“废话。死人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就算是吹口气,咳个嗽,放个屁都有可能改变气场,更何况眼下这花花绿绿的那么多污水。谁知道它们混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四眼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遭遇千眼尸,还是因为环境污染而愤愤不平。
看来坏境是百年大计。并不是信口胡说,别说对生者,就是对亡灵,也会有绝想不到的影响。
“钻出来的是啥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睛?”
就我们说话的当口,那个白乎乎的尸团,探着脑袋东摇西摆,止不住又让人倍感恶心。
“它是专门吃眼睛的!”四眼不经意的揉揉自己的眼部。
“吃眼睛?”我吓了一跳。
我看过一部记录片,知道眼睛其实百分之九十都是由水构成的。眼下这个尸团以“喝水”为生?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四眼摇摇头,他把整个身体侧过来,手时刻挡在胸前,以防那个千眼尸团,会来突然袭击,“有句话说的好。说眼睛是人类灵魂的窗口。这是比喻,但在鬼的世界中,确实把眼睛改成是灵物。生前如此,死后也是如此,这千眼尸吃眼睛,大概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灵力。”
四眼解释的时候,语气也不太确定,但估摸着**不离十。我听得瘆人,但觉得有地方不合理。“照你说眼睛被吃了,岂不是成瞎子,咱们到目前为止也没听说这个县城里有很多瞎子啊!”
四眼翻了白眼,“你傻呀,它当然吃的是尸体。这地下河那么隐蔽,这么多年来,附近难免不发生一些命案,这里是最好的抛尸地点,当然就全被这东西吃掉了。”
“死了那么多人?”我惊呼道,
“未必全是人。死猫死狗,小动物就可能成为它要吃的对象。”四眼边说着,边把手指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那团尸体“脑袋”上的眼睛,形状、颜色、大小各不相同,虽然分辨的未必能很精确,但我还是可以认出,除了人眼之外,还有猫、狗、鸡鸭、甚至还有血红的兔子眼。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个意思,咱们被骗到这来,成为它的吃食了?”
“我觉得你说的那个雀斑女,应该是被人害死的,怨气难消,所以被它吃掉之后,魂魄依然未散,所以化成各种人形,来给你信息求救!”四眼回答道。
我觉得这个答案靠谱,问题是,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东西到底是怎样进行所谓的--吃眼睛的。
因为就在这时,那个尸团,摇摆了两下,“滋溜”从尸体的肚子里钻了出来。这玩意儿浑身没有一点血丝,却挂着黄哈哈的黏液。倒是个人的形状,却又不是个人。它的肩部延伸出来的不是手臂,而是一对似鳍非鳍的东西,两条腿并和粘连咋一切,端部的一对脚丫子绷直向下。
身上倒是没有眼睛,但是滑溜溜的淌着黏不垃圾的玩意儿,就像个鼻涕虫,也让人不敢正眼去瞧。
我还没有说话呢,之间尸团的“脑袋”突然内凹,嗖的一下伸出来一条长长的“舌头”,舌尖开叉,就像一条蛇,又像蟾蜍,直愣愣的朝着四眼飞去。
“啪”的一下,沾上了四眼的衣服,舌头往后一身,生生的将四眼的外套扯下来一大片。舌头刚刚缩回去,我也没见着哪里有“嘴”,只见周围的尸肉,迅速外翻,然后包裹,将那片衣服,活生生的卷入到了“脑袋”。
“看见没,”四眼心有余悸,“它就是这么吃的。”
要不是刚刚他两只手紧紧的扣住墙上的转头,现在他整个人都已经像包汤团似的被包进去了。
四眼胸前的皮肤红了一大块,刚刚突如其来的偷袭,让他顿时被吓的不轻。这“猎食”方法,估摸着也是他事先没预料到的。
“先撤吧。”我提议道。这倒还真不是推诿,敌情不明,我们必须以退为近,先脱离险境,再伺机而动。
四眼点了点头,我们立马转身,朝着进来时的排污管道跑去。洞口离我们也就三四米的地方。
可偏偏这么短的距离,我们硬生生的没有快过那个千眼尸团。
它的脑袋再次外翻,把四眼的衣服“吐”了出来,估摸着觉得味道不对。我刚跨出一步,就听得脑后生风,嗖的一下,感觉整个后脑勺都被一个软乎乎的吸盘,牢牢的吸住。
这吸盘冰凉,瞬间冻得我浑身上下都打起了哆嗦,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尸团看似不大,但力量却是无穷。我压根就抵不过它。更何况,它的“舌头”,死死的吸住我的头发,我越使劲儿,就越疼的直掉眼泪,感觉整个头皮都要被它扯下来似的。
我被它拖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没站稳,便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整个人平躺着被它拉扯过去。
我伸手去抓,手感非常的滑腻,滋溜滋溜就跟捏着一条黄鳝,根本抓不住。
“四眼!”我赶忙求救。
四眼早就闻声而动,他举起小弯刀,噗的一下便朝着“舌头”砍去。刹那间,我脑后一松,他已经舌头砍下来一截。
我立马站起身,再次往前跑去。又是嗖的一声,吸取之前的教训,几乎是本能促使着我往下一蹲。
那“舌头”从我的头顶飞了过去,“啪”的一下吸住了我们身前的墙上。舌头一用劲,那个尸团瞬间被拉到了洞口,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咯吱咯吱。”它发出奇奇怪怪的声响,我也看不见这动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共纵岁扛。
“咯吱你妈了个x!”四眼脾气不好是出了名儿的。特别是在这种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他一边骂便往挎包里摸,从包里掏出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看那形状,像是一坨被晒干的屎。我知道四眼“邪门”的东西多,这玩意儿估摸肯定有用。四眼也不解释,立马咬破中指,沾了一滴血上去,然后朝着千眼尸团刨去。
斧钺刀剑冷兵器看来是没什么用了,现在只能以邪制邪。
那坨黑屎刚飞到半空,就被“舌头”捕获,它似乎也不挑食,长那么多眼睛,看都不看便往“嘴里”里送。
没几秒中,就见它又吐了出来。
废话,这玩意儿味道能好嘛。
只不过我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效果,这尸团既没有被打散,也不见它有什么很剧烈的反应。只见它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抖索。
“怎么着,怕了?”我赶忙问道。但看样子又不像,琢磨了一会儿明白,它正在倒胃,因为感到恶心了。
“是这个意思吗?”我问四眼。
四眼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好像没什么用。”
尸团在原地无暇关注我们,趁着这个当口,我们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想要从那个管道口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不大的出口,现在被它正当中的堵着。没过多久,那尸团便缓过劲儿来了。它似乎特别的愤怒。这回“舌头”甩的呼呼生风,直朝着四眼飞去。四眼一侧身,那舌头横向一摆,竟然噗通一下把四眼扫进了地下河道中。
我一看就急了,连忙跑过去叫他的名字。
可那团尸体也没给我喘气儿的机会,“舌头”一收,弓了起来,斜着一个角度,朝我飞速劈来。我根本来不及躲,一弯腰,本能的跳到了地下河里。
四眼正好从河里抬起身子,我在他的边上落下,顿时又溅得他满身污秽。我扑腾了两下,呛两了口味道像锈铁的河水,噗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才发现水不过没腰,但形势未必好到哪去。这水污染的眼中,感觉不像是一般的河流,我们就像落在了一桶油里。
当然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团尸体又“咯吱咯吱”的叫了起来,这感觉仿佛幸灾乐祸,又有一种奸诈之意,好像我们已经成了它的“盘中餐”似的。
还等什么呢!
想要上岸是不可能的了。只得沿着地下河往前走。照理说,这河道是从工厂延伸出来的,四通八达,只要沿着走,找到出口应该没问题。但是在水里,我们根本走不快。水深不深不浅,想要游可能性也不大。
四眼没我考虑的那么周祥,推着我便往远处走。水里的阻力大,走起来比岸上费劲的多。
我回头去看那团尸体,它在岸上也不动,只是“咯吱咯吱”叫唤着,然后用它那无数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们。
“注意脚下!”四眼在我身前扭了一下,似乎河底并不平坦。我赶紧扶住他,等把持好平衡,就听身后噗通一声。再回过头,那千眼尸团已经不见,它也跟着我们一起跳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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