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这杨七将军可不得了,别看年方十八,那可是天波杨府中的第一员虎将!听说这回在麦积山,这七将军一人出战辽军三阵,三战三捷,辽狗用车轮战,没想到最后上来的主帅萧达揽被已经连胜三阵的七将军一枪挑落马下,生擒活捉。。。主帅被俘,辽兵群龙无首,败回大辽境内。”韩修身边恰好有个老乡喋喋不休地高谈阔论.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瞧瞧人家这儿子生的。。三将军威猛,一方统帅风范。五将军敦厚,颇有武林大家气度。七将军少年得志,勇冠三军。。。真乃我大宋第一猛将!”
“一会儿,节度使大人要亲自代表圣上给三位将军授勋,然后夸官。那才是男儿得志,羡煞神仙呢”
韩修身上的旧伤今天又不好了。他勉强从看热闹的官道人群中挤出来,拿着这两天卖酒挣的两吊钱,去王记药铺抓了点消肿的草药。
“三哥,你们先回京城。我想在这一带逗留几天。”被圣上传旨为“虎威将军”的杨延嗣骑在棋眉的背上,环顾着围观的百姓,眼中似乎满是寻觅之情。“小七,你是不是想找小六?他不一定跑到哪里去了呢。你现在是有官职的人了。。怎么能这么随便。圣旨选我们进京,就得准时到”五郎插嘴道。“那皇上也宣召六哥了。他不是照样天涯海角的乱跑?”“哼。”三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色阴沉。
韩修艰难地端着一盆磨豆腐磨出来的豆浆,蹲在门口大口地喝着,样子就像一个当地粗鲁的长工壮汉。“韩兄弟,在家么?”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朱力,绰号朱三儿,就是早上邀他去看热闹的那个,再一次探进头来:“兄弟,快过腊八了,今晚到俺家去吧,俺老婆包得一手喷香的老边饺子。。一块儿喝两盅。”
“这。。。”韩修犹豫着。“韩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腼腆。。。没有点大老爷们的爽快气!”
“好吧。。那我晚上去大哥那里叨扰”
白天的热闹喧嚣过后,杨家三位少帅此刻已经弃车登舟,赶往汴梁。官船停在褒河边上,灯火辉煌。船舱内,三兄弟加上当地的一些头面人物正在畅饮。
“三少帅,这是我们这里新近出的一种好酒,名叫寒冰修竹。喝起来清香可口,味道纯美,已经快成我们汉中的一绝了。”一位士绅模样的人举杯说道。
“嗯,果然不错。这个在什么地方可以沽到?”
“三少帅想要,下官着人去买。下官官衙里的节级朱力和酿这酒的韩小哥相熟。明日让他把全天的酒都给三少帅送来。”说话的是华阴县令
王效。“那倒不必。。”三郎心中捉摸,这个王县令听说是王铣的远房侄子。是当年王铣管辖武安军时从候补生员中提拔起来的。不知官声如何,尽管一整天来王效都刻意讨好巴结杨家三兄弟,这种人莫和他过于亲近才是。
华阴县节级朱力的住宅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就在官道不远处的朱各庄。此刻小院的堂屋里,正在杯觥筹措,热闹非凡。朱力,书办包赫,潼关守军千总张祝,秀才李沭还有酿酒的韩修。除了韩修,每个人都喝了不少,自然酒是韩修赶着酿制的。“韩兄弟,今晚再麻烦你,给酿上三桶好酒,明天一早给杨家三位少帅送去。”韩修没说话,闷头吃了几口饺子。“喂,我说。。听见朱节级的话了?”书办包赫推了韩修一把,“我们华阴县太爷吩咐的,你小子要是不把这差事办好。。别怪我们太爷的板子不长眼睛。你看看,朱大哥是节级,我呢,是太爷最信任的书办,这位千总老爷,就更不用说了。李秀才那是有功名的人,当大官的料。你小子不作兴耍弄我们。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朱大哥,包老爷。。你们都是官家人,小人哪敢得罪。不过。。小人最怕见将官。。这样吧,明天我把酒挑到县令老爷那里。。”“你小子怕是吹牛皮吧?一昼夜你能酿出好酒?”千总张祝瞪着牛眼半醉地说:“你小子要是敢耍老子,看俺不活剥了你的皮!”韩修叹了口气,看着这个醉醺醺满嘴粗话身体肥胖如猪的千总,无可奈何地说:“张老爷,我酿酒用的酒曲不同。。是我以前和一位酿酒高手学的,后来又自己捉摸改良了。虽然酒越陈越好,那是用官卖的酒曲。我这个一昼夜便可以喝了”
华阴小县衙里,老爷王效正焦急地和书办包赫商量这两天的烦心事。他不客气地训斥书办无能。竟然拿不出个好主意来。今早杨家三位少帅刚走,后脚就跟来了枢密副使潘美。由于土尔基山大败,潘美被降职为副,枢密院由皇帝最信任的曹彬接掌。曹彬行事一项小心谨慎,甚合圣意。潘美为副使,现在主要的职责是督察边务,审勘将帅。显然,潘美对杨家三虎将在麦积山的大捷深感狐疑,亲自微服来到边镇核查情况来了。王效心想,这位潘大人是当朝重臣,又是国丈。远比杨家位高权重,更需要巴结。要说巴结杨家是为了替远房叔父弥合敌意,那么讨好潘美则是为自己飞黄腾达搭梯子。可是潘大人来得如此之快,事先又没有知会。仓促间要备的礼物花色如何筹办呢。正在这时,门丁沈财进来禀报:“老爷,门外来了一个送酒的,叫韩修,说是书办大爷和节级大爷要的酒刚刚酿好,给送来了。”
“混帐,这么晚才给送来。。让他挑到班房里犒劳班头捕头弟兄们吧”包赫正在被老爷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吩咐。
韩修心里气闷,又没处说理,只好挑着酒来到旁院的大堂。他心里知道,按照往常的经验,这三坛子酒钱怕是又泡汤了。大堂上,今天没有官司审理,一众差役正在修理堂具,看见韩修挑着酒来,纷纷围上瓜分。韩修看见朱力,赶紧取出一个大酒葫芦,装满了酒,送到朱力身边。“朱大哥。。。您辛苦。老爷让我把酒挑来犒劳各位爷,不知这。。能不能给点本钱。。要不小的明天都买不起酒曲。”
朱力斜楞着眼睛,看看赔笑的韩修。指指手里正在修理的器具,冷冷道:“韩修,你看见这物件了么?这叫做“夹棍”。。你怕是不知道它是啥滋味吧?莫非你想尝尝?居然敢在县衙里讨酒钱!”
终南山麓曲江池,在大唐天宝年间是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地方,可惜大宋建都汴梁,这里已是往日的繁华不再,落寞寂静了许多。
虽然初冬的节气,在冬暖夏凉的曲江池,气候却像晚秋。苍穹如秋日平明的天空,总是又高又远,湛蓝的碧空飘着一丝一缕几片如羽毛的白云,硕大如盘的圆月竟然和刚刚露头的旭日遥相呼应。。澄澈的水面上,微波不兴。。淡淡的烧枯叶的味道和着炊烟在清冷的空气中游弋。。曲江两岸不多的人家住户都还没开门外出。。
曲江上一条小小的独木筏子,悠闲缓慢地飘荡在铺满红黄落叶的水面上,筏子上撑篙的是个高卷裤脚的年轻人,身形飘逸英挺,虽然破衣敝屣,仍然掩饰不住那份卓尔不群。。
曲江背面的骊山此刻也是红黄绿五色斑斓,山腰处缥缈着或浓或淡的晨雾,映衬得曲江颇有朦胧感,小筏过后,拖出一缕红黄相间的波痕,给静如明镜的秋水平添一丝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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