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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喧闹的的青石路上,赵辰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闲庭信步看街道两边各色店铺满目琳琅,摊边小贩再也不用畏惧城管的围追堵截。
日落西山,黄昏悄然临近。
“客官,您是住宿还是吃饭?”刚踏进门口,一个伙计就笑脸迎来。
“来一间上房,饭菜送到我房间。”大街小巷逛了一天,赵辰星精力有些不济。
“客官,来点酒吗?小店的杜康远近闻名,尝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伙计见赵辰星江湖人士打扮,赶忙推销。
赵辰星一听,心想:“猴儿酒得来不易,倒是得省着点喝。”随即道:“送两壶上来尝尝,如果不好拿你是问。”
伙计的脸笑的更欢了,连连道是,一边将赵辰星引至楼上,走进房间一番打量,厅中两壁各挂一幅山水画,高山流水示古意,长案上放置一古香铜炉,一支凝神香缓缓飘着轻烟,四方的红木桌上整齐摆放一套文房四宝。绕过雕木屏风是间卧房,对窗的实木床上整洁放置一套淡雅被褥,赵辰星暗自点头。
这时敲门声响起,伙计端上酒菜,望着桌上美酒佳肴,赵辰星不由食指大动,一顿狼吞虎咽,可谓风卷残云。
酒足饭饱,躺在床上,细想白日见闻,仍是难抵这“江湖风”带来的冲击,衙门、客栈、镖局、武馆、钱庄、当铺,竟然还有青楼,想到这脸色一红,接着露出一股男人都懂的的坏笑。
伸入怀掏出几张银票,细数下大吃一惊,山里挖的些野人参、野鹿茸竟当了二百多两,想想自己还留下了些珍品,不由暗自庆幸当初英明的决定,揣着银票睡下。
第二天清晨,赵辰星早早起床,一番洗漱重新回到床上,盘腿而坐,掌心向上呈五心向天之姿,口中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渐渐凝神入定,大半个时辰后,缓缓睁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走下楼,伙计为赵辰星清出张靠窗桌子,点了几个小菜后,伙计问道:“客官,早上还要来点酒吗?”
赵辰星随意答道:“我还是喝自己的酒,你们‘揽月楼’的杜康酒可没你吹嘘的美味。”
伙计一愣,想以往顾客尝过后都是赞不绝口,没料到赵辰星竟对本店招牌不以为然,本想不做理会,想想又不服气,赌气道:“杜康酒乃是本店一绝,你你……稍等一会。”转身钻入后堂。
赵辰星暗自好笑并不理会,自顾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繁荣,就在他不耐烦时,伙计才姗姗来迟,端上小菜外加一壶酒,不等赵辰星反应就提壶倒出一杯。赵辰星正要阻止,见酒从壶口倒挂,酒色清亮透明,香气浓郁,自觉闭上嘴。举杯轻抿,细品下一口而尽,伙计翘着下巴很是骄傲。
伙计的意思他明白,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上一杯,提到眼前,一边把玩一边论道:“这想必是精酿过的老窖‘杜康’,酒香醇厚,入口甘醇,虽有名气,但还是称不上一个‘绝’字。”
听得赵辰星点评,伙计涨红了脸,怒气冲冲自赵辰星手中夺过酒壶,愤然说道:“没喝过好酒,就别学人品酒。”他哪知道赵辰星每日所饮皆稀世佳酿,久而久之普通美酒以难入眼。
赵辰星没料到小小伙计集体荣誉感倒是强烈,从怀中取出一青花酒瓶,拔掉瓶塞,浓郁的酒香缓缓散出,熟练的倒出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伙计身前。伙计也不娇情,举杯仰头喝干,顿时脸上露出不敢相信之色,瞪大双眼,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酒?”
“三十年的‘猴儿酒’,世间已是少有如此佳酿。”不知何时桌上已坐着一个中年儒生,俊目秀面一幅文士打扮,左杯右壶,自饮自酌,显得很自然。
赵辰星见此人器宇轩昂,竟能毫无声息坐到自己身边取酒自饮,想来非是常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伙计不知何时已经退下。
几多念头一闪即过,恭声道:“小子赵辰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中年儒生只顾饮酒,对赵辰星全无反应,连下数杯才悠悠道:“老夫姓黄,我且问你这酒是从哪得来。”
赵辰星回道:“回前辈话,这是山中猴猿相送之酒。”
只见黄前辈摇摇头,淡淡道:“古来猴猿皆好酒,怎会赠你酒。”声音似乎有股魔力,形成一道清波荡开,客栈里的人全都齐齐定住,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下一秒又都恢复了原样,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没发现自己刚刚的异样。
一句普通的问话,赵辰星似乎中了魔咒,眼神泛着奇异的光芒,立刻详加说明,从纵崖救猿到练拳得经,从借猿偷酒到山水练拳,讲得精彩绝伦手舞足蹈,就连身中“山海经”之患,怀“醉仙石”之宝,练“冰心诀”之奇都未丝毫隐瞒。赵辰星长篇大论,中年儒生却只顾品酒沉思,两眼朦胧滚着泪光,追忆着昔年的时光。
一个说的口沫横飞,一个听的漫不经心,一个说的志气高昂,一个听的老泪纵横,显然各自沉醉在自己的故事中。
日上竿头,客栈渐渐人多,奇怪的是对于赵辰星一桌的怪异,所有人都视若未见,就算眼神扫过也会下意识的忽略。直到喝掉最后一杯酒,黄前辈才这收住伤痛自语道:“夫人!今天是你们的祭日,你们在天上还好吗?”又望着赵辰星仍陷入滔滔不绝中,一声轻咳,赵辰星才闭上嘴,只是神情仍显木讷,一动不动。
撸过赵辰星衣袖,两根手指轻搭手腕,只觉脉搏强健有力异于常人,暗自皱眉,又以指尖隔衣点在赵辰星胸口,一滴血珠自指尖凝结,黄前辈惋惜道:“好霸道的蛊虫,可惜啊!如此换血洗髓终会伤其根本。”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伸手虚握,一块晶莹剔透的金色玉石已被握在手中,正是赵辰星珍藏的“醉仙石”,拿在眼前细细把玩,从中闪现点点荧光醉人心神。笑笑自语:“这小子真是福缘深厚,如此相生相克之宝举世难求,竟被他一起纳入囊中,所幸成全了这小子,成龙成虫就看你的造化了。”一指点出,数道青光闪现,化成虚影钻入赵辰星眉心,黄前辈的身影也如泡影般渐渐淡薄,直至消失不见,客栈中的人山人海竟都视若未见。。
一个冷颤将赵辰星惊醒,望着空荡的桌边,杂乱的的酒瓶,赵辰星有些迷茫,喊过伙计,问道:“做我旁边的那位黄前辈人呢?”
伙计诧异道:“黄前辈?客官,你从早晨喝到中午都是一个人,没见到旁人。”
“小二,就是刚刚你喝猴儿酒时,坐我右手边的那位中年儒生。”
“客观,你喝多了吧?什么猴儿酒?什么儒生?”
“啊!就是与我同桌共饮的那位儒生啊。”,赵辰星有些奇怪,心想:“我明明记得黄前辈与我同桌而饮,他和黄前辈是照过面的,怎又失口否认,看他神色不似装的。”
看到赵辰星发愣,伙计又问道:“客官,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自去忙吧!”随手打发过伙计,赵辰星心里乱糟糟的,总感觉不对劲,如说是真的,伙计不可能视若无睹,自己也只记得这前辈姓黄,其余的都是一片朦胧,若只是黄粱一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
想不通就不想,看到桌上横七竖八的倒满酒瓶,一摸怀里只剩寥寥几瓶,赵辰星一阵心疼,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还好我寄存了几坛在仓库。”
这时一阵吵闹引起了赵辰星注意,却是一个紫衣少女在跟十数个持剑男子争吵。少女娇俏动人,水汪汪的大眼忽闪忽闪,惹人爱怜,袅袅婷婷独对众人,让赵辰星不禁想要保护。声音越吵越凶,大有拔剑相斗趋势,赵辰星拉过一旁围观少年,问道:“兄弟,这怎么回事。”
少年本不耐烦,见赵辰星递过一杯酒,这才怒气冲冲的说:“还能怎么回事,虎啸帮三当家裴有志听到消息,知道这少女身上有本高级武功秘籍,想要花二百两买下来,这女孩当然不肯,裴有志买卖不成就想动手强抢了。”
赵辰星有些奇怪道:“这么快就有人建帮了,怎么没听说的。”
少年说道:“哥们,你是刚入江湖的吧,游戏运行不到两年多月,怎么可能就建帮了,三会四族六帮是本城最大的十三家私下组织,虎啸帮正是其中之一,想要正式建帮还早着呢,建帮令还不知道在哪呢。”
赵辰星这才明白,说道:“原来如此,裴有志三百两就想买本高级武功秘籍,难怪别人不卖。”
少年冷哼一声,恨恨的低声说道:“虎啸帮仗着人多势众,在城里嚣张惯了,向来强买强卖,这小姑娘怕要倒霉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已经开打,其中一个阔眉大汉手舞厚背大刀,一招“力劈华山”将少女身前木桌劈成两半,示威之意不言而出。少女也非等闲,秀腿前蹬,阔眉大汉被踢飞数米,砸的木桌四分五裂,酒菜肉汁被溅了一身,一时竟起不了身,余下打手哪还废话,抽刀拔剑一拥而上。
赵辰星正思虑是否出手相助,却听数声“哎呦”,又有两名打手倒在地上。少女手持一条火红丈许软鞭,击东打西忽又四下圈起,竟无人能近的了三米内,看的赵辰星暗暗称奇。软鞭极难学成,一旦精通威力不可小觑,少女能在这狭小屋中斗数名大汉,可见功底深厚。围观的玩家见少女紫衣衣彩袖舞红鞭只觉赏心悦目,更有甚者已是叫出好来。
数名大汉围着少女久攻不下,领头的青面男子心中甚急,急声催促,这时又一个大汉被卷起摔出圈外。青面男子暗使眼神,一个精瘦的汉子悄悄移步退开。
赵辰星漫不经心的往门边移出两步,以防精瘦汉子去通风报信,却见他绕一大圈躲到少女身后,一柄飞刀滑落指间,甩手射向少女,赵辰星心知不妙,急呼道:“小心暗器。”
青衣大汉回头瞪了他一眼,又加紧攻势。眼见飞刀将入后脑,少女急旋转身后仰,飞刀贴着鼻尖飞过,左手迅速拿捏抓住刀柄,纤手一扬,飞刀以更快的速度回到精瘦汉子身上,不过不在手中,而是在颈上。
少女讥笑道:“不会耍别耍,本姑娘不陪你们玩了。”
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鞭若游龙从马脸男子手中卷过长剑,鞭增剑利,剑借鞭势,四方游走不定,竟以鞭法使出了一套诡异剑法,马脸男子正欲退开,只觉颈上一凉,便与“牛头马面”聊天去了。
领头青面男子又惊又怒,分神之际,右臂也被留下一道口子,心中暗惊:“这女人什么来头,咱二十多个好手片刻就失了六人,连我在内大家都挂了彩,要不是躲得快,这右臂怕是要交代在这了。”想想仍有些胆颤。
余下打手见兄弟们死伤连连,竟连这女人衣角都没碰到,现在领头的都伤在这女人手上,哪敢再斗,边战变退,心照不宣的和青面男子聚到一起。少女也不追击,软鞭虚空拍打,剑从鞭上脱开,飞入身旁立柱,轻藐的望着众人,轻声道:“怎么样,现在还想留下我吗?”
几个大汉你望我,我望你,都是不敢再斗,又拉不下脸在众人面前服软,一时僵在哪里,陷入了尴尬。
这时门外想起一串脚步声,余下汉子皆是眼前一亮,声音从门外传来:“本公子倒想看看能否将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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