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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拙岩开车载着柳梦雪往她家驶去,世纪家园是新开发的楼盘,离市区有段距离,周边的配套设施还不是很完善,一到晚上颇有些荒凉的感觉。
开了一阵来到一段拐弯的路段,眼看还有个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就快到了,赵拙岩正拐着弯,这时一辆大众突然从后面超车,斜斜的往赵拙岩的车头一别,硬生生把赵拙岩逼停了。
大众的车门打开,三个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一个光头,一个一头的黄毛。光头手里提着一把长砍刀,黄毛和另一人手里都拿着根钢管。三人一下车,气势汹汹的朝着赵拙岩的车就冲了过来。
事发突然,赵拙岩心里一紧马上又冷静了下来,事到临头已经没有让他惊慌的余地了。他看着柳梦雪,还不忘微微一笑,“别害怕,也别下车,就呆在车里,别动。等我一下车你就把车门锁死。先不要报警。”
恩?前面几句话还好,先不要报警是什么意思?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赶紧报警才对吗?尽管心里有疑惑,柳梦雪却没有发问,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神色间居然也没有多少惊慌,看起来比刚才被游勇碰瓷的时候还要镇定许多。
赵拙岩一侧身,从后座拿起一根棒球棒,这还是上次为了对付徐莉那个吸毒的老公买的,用了以后赵拙岩就一直放在车后座,没想到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紧紧握住球棒,赵拙岩感觉安心了许多,他把车门锁打开,把车门悄悄的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然后在柳梦雪诧异的目光中,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他在驾驶位上转了个方向,面朝着车门,半躺着,双腿并拢弯曲对着车门,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驾驶位的靠背。
刚一摆好,那三个男人就冲到了车门旁边。拿着钢管的黄毛动作最快,最先冲到车门旁边,手抓住门把手,就准备往外拉。就是现在,赵拙岩双腿猛力一蹬,厚重的车门狠狠的撞在黄毛的脸上,黄毛一声惨呼,手里的钢管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下一秒他人也倒在了地上,开始打滚。
解决了一个,赵拙岩信心大增,从敞开的车门处一跃而下,反手把车门一关,双手紧握着球棒,对着迎面而来的光头就是一棒挥去。光头手拿一把明晃晃的长砍刀,看起来很有几分吓人。可是两人一照面,被吓一跳的却是光头。
因为赵拙岩的球棒不偏不倚,正是对着他脑袋去的。听球棒在空中挥舞发出的破空声就知道这一击力道有多大,光头毫不怀疑,自己脑袋要是挨上这么一下,自己要还能站着那就是世界上真有奇迹。
艹,这是要玩命啊。光头心里骂了一句,不是说是个卖房子的小白脸吗,TMD,要是小白脸都这么厉害,那我们还混个毛?!眼看球棒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就要落在他脑袋上,他赶紧一弯腰。他本来也是在往前冲,这一弯腰顿时有些不稳,踉跄了两步对着赵拙岩就冲了过来。
赵拙岩一棒打了个空,他顺势转了个圈,刚好让开了光头,然后一脚就踹在了光头的腰上。光头一下倒地,赵拙岩正准备上前痛打落水狗,背上突然一阵剧痛。原来第三个人也已经冲了过来,手里的钢管一下砸在赵拙岩的背上。
赵拙岩一声闷哼,也不管背后的人,提着球棒朝着正挣扎的准备爬起来的光头就冲了过去。他步幅奇大,两步就冲到了光头身边,对着光头的脑袋又是一棒子砸了下去。
光头眼里的余光瞄到了,连忙一侧头,就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啸,一根棒子从他耳朵边上擦过,然后重重的咂在了他的肩膀上。光头嚎了一声,刀一扔在地上连打几个滚,还没起身见赵拙岩又过来了,他双手一抱头,嘴里就直嚷“哥,别打,别打,我认怂。认怂了。”
光头是真怕了,其实他也不是没打过架见过血的人,以前抢地盘争场子,他砍过人,也被人砍过。可是赵拙岩这种打法他打心眼里发憷。这是下死手啊,那么粗的棒子砸在脑袋上那还有好?
刚才这两下如果不是他躲的快,真要砸实了自己绝对没活路的。真打死了自己出了人命,赵拙岩还不一样要偿命。这道理他相信赵拙岩不会不懂,可这小白脸就是下下往他脑袋上招呼,表情也没多狰狞。和那些稍有动静就大呼小叫的人不同,赵拙岩的表情还有几分平静,可越是这样,光头才越害怕。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光头心里明白的很,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只要看见就躲的越远越好。一般来说,道上的规矩就是你吐我口唾沫,我就一定要吐回来,了不起加点利息,多吐两口。你打我一巴掌,我就打回你一巴掌,最多也就多打两下。绝没有说你吐我一口唾沫,我一刀就往你心口捅过去,都这样搞,大家还混不混了?混子也是人,也是TM有血有肉的人!
可赵拙岩在光头的眼里,就是你吐我一口唾沫我就敢一刀捅死你的那种狠人,这种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你还能指望他多珍惜你的命?所以光头很痛快的认怂了,他生怕下一秒,赵拙岩那根棒子又朝自己脑袋上砸过来。
TMD上当了,谁说这家伙只是个卖房子的,谁说这家伙只要看见刀就会吓得尿裤子的,谁说对付这样一个家伙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的,这三个人一起上还被对方搞定了呢。光头深感自己被欺骗了,他也不起身,老老实实的跪在路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凡是和这家伙有关的事自己绝不再参与了!
见光头已经认怂了,赵拙岩也没再为难他,对方三个人现在算干倒了两个,还有一个呢。刚想到这背后风声响起,赵拙岩想都没想地往前一窜,虽然躲闪还算及时,但他拿球棒的手还是挨了一下,球棒一下没拿稳,落在了地上,紧接着手臂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赵拙岩这次连哼都没哼,他转过身盯着打了他两钢管的人,面色很平静,只是鼻翼有些颤动。那人身材比赵拙岩还高一头,两手紧握着一根儿臂粗细的钢管,满脸涨红,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痛骂着什么。
在赵拙岩的目光注视下,那人突然有些心慌,他感到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紧了紧手里的钢管,仿佛从中汲取了力量一样,一声大喊,挥舞着钢管冲了上来。
赵拙岩没动,直到那人的钢管快要落在自己身上,他才猛的往前一冲,也没躲,就是举手一挡,钢管砸在手臂上,又是一阵剧痛,赵拙岩好像不是砸在自己身上似的,用手臂挡住了砸下来的钢管之后,他冲到那人面前,纵身一跃,一头就撞在了那人的脸上。两人都是对冲,这一撞的力度可想而知,那人手里的钢管还来不及做第二个动作,就从他手里滑落,紧接着那人双手捂脸,慢慢的往地上一蹲,不一会面前的地上就出现了几滴血迹。
光头在一旁,把这一幕完整的收入眼中,他心里直冒冷气。这人太狠了。其实以他表现出来的身手,虽然没有了武器,真打起来最后获胜的也会是他。不过那就要耗费不少时间了,赵拙岩现在这样,虽然赢是赢的干净利落,可是他那股根本不把受伤当回事的狠劲,所表现出来的是对生命的漠视,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把眼前的三人一一干翻的干翻,干服的干服,赵拙岩这才长出一口气。一放松下来,他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很,特别是受伤的那几个部位,更是钻心的疼。他皱了皱眉,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球棒,又把三人落在地上的砍刀和钢管都收拢了放在自己车后面,走到光头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光头被看的浑身直发毛,一个劲的认错,“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有您的地方我就绕着走,我也是混口饭吃,大哥,大哥。。。。”
赵拙岩把手里的球棒杵在地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给自己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对光头说道,“把那两人叫上,跟我过来。”
光头被赵拙岩吓的胆战心惊,又不敢不听,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就他没受伤,不过他胆气已经被赵拙岩吓没了,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当下老老实实的把黄毛弄醒,这家伙已经晕过去了。又把第二个大个扶了起来,三个人排成一排老老实实的按照赵拙岩的指示向路边的一个小林子里走去。
赵拙岩跟在三人后面,偶尔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其他时间一直沉默着,这份沉默就像一片阴影,笼罩在光头三人的头顶上。让他们觉得喘不过气来。黄毛是被车门撞在脸上撞晕的,后面的事他没看见。对赵拙岩的狠辣也不了解,被光头叫醒之后还颇有几分不服气,看着赵拙岩还有些跃跃欲试,被光头在耳边说了几句,整个人老实了,看着赵拙岩的目光中也有了恐惧。
光头三人越走心里越没底,这一片树林没有一点灯光,一开始还有路边经过的车灯照射进来,再往里面走,就连汽车灯光都照射不进来了,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赵拙岩嘴上的烟头一明一灭的发着微光。
光头想起了很多传闻,哪哪闹矛盾,一家都被杀了以后埋在山里,多年以后才被发现。哪哪又有富豪被人用铁笼子关着,沉在了水里,多年以后才被发现。哪哪。。。。。。越想越怕。突然就有些崩溃了,往地上一坐,“大哥,你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话吧。”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赵拙岩看看这里离公路已经有段距离,有点声音也传不了那么远,也差不多了。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架在一棵树上。终于开口道,“都跪下。”
光头本来就坐在地上,闻言立马就身子一扭,跪在了地上,态度十分端正。黄毛犹豫了一会,也跪在了光头旁边。只有那个大个,一手捂着鼻子,不仅没跪眼睛还一蹬。
赵拙岩直接就一脚踹了过去,把大个踹倒在地上还不罢休,抡起手里的球棒没头没脑的就往下砸。一开始大个还能打着滚的躲闪,到后面基本连滚都滚不动了,赵拙岩这才住了手。
“去那边跪着,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当英雄,我也不怕麻烦,就是挖个坑而已。”赵拙岩吐了一口烟圈,很平静的说,仿佛刚才那个抡起球棒砸人的人不是他似的。这家伙就是个变,态,光头看着赵拙岩,心里已经给赵拙岩归了类。
大个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捂着鼻子跪在了黄毛身边,三人一字排开,在地上跪成一排。赵拙岩围着三人走了两圈,开口道,“说吧。”
黄毛还没明白赵拙岩这句话的意思,光头已经喊开了,“大哥,大哥。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赵拙岩拿棒子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两下,“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光头福至心灵,“是狗哥,是狗哥让我们来的。”
“狗哥?”赵拙岩皱了皱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就是苟德才,外号狗哥。那家大富豪KTV就是他的。”光头赶紧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和这什么狗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他会让你们来找我麻烦?”其实答案已经出现在赵拙岩的脑子里,只是他还需要确认一下。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这些小人物都是狗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具体原因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光头努力摆出一副诚实的面孔,边上黄毛和大个赶紧附和他。
没想到他两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光头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大个就叫了起来,“大哥,你问他,他知道原因。他是苟德才的司机,就是他叫我们来找您的麻烦,要不是他,我们根本都不认识您啊。”
大个脸一白,怨恨的盯了光头一眼,光头脖子一挺,没理他。死道友不死贫道,朋友是干吗用的,不就是用来出卖的吗。赵拙岩走到大个面前,蹲了下来,又点了支烟,刚抽了两口,把烟头往大个额头上一戳,转了两下微微一笑,“不说还等什么?等我请你吃饭吗?”
大个终于害怕了,赵拙岩要是板起脸声嘶力竭的来,他反而不怕。那样的人他见的多了,可是赵拙岩这幅模样,让他心里直打鼓,他和光头一样,心里也泛起一个想法,这家伙是变,态的。
既然认了怂,大个也痛快,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个姓徐,是苟德才的司机兼保镖。这事果然是李明诚搞出来的。李明诚经常在大富豪玩,一来二去就和苟德才认识了。苟德才知道李明诚是知味斋李卫东的儿子以后对李明诚曲意奉承,熟了以后苟德才经常帮李明诚干些脏活,李明诚也舍得花钱,两人关系很是处的不错。
李明诚在会所被赵拙岩落了面子,出来以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苟德才,叫苟德才找两个人给他出口气。苟德才一听是个卖房子的小白脸,也没当多大事,就叫大个去找两人摆平这事,大个找的就是光头和黄毛。当时三个人还觉得对付一个小白脸去三个人真是多了,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这姓徐的说完,赵拙岩摸了摸下巴,很感兴趣的问道,“李明诚叫你们来找我,他出了多少钱?有没有说要把我弄成什么样才行?比如说要我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什么的。”
大个脸色有些发白,也不知道是鼻血流多了还是被赵拙岩吓的。他喃喃道,“狗哥没说要胳膊还是腿,就说要把你这一嘴牙给下了。钱好像是十万,还是狗哥和诚少讲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十万。赵拙岩还没说话光头已经先喊了起来,“十万块。到我们兄弟这才两千,苟德才真有他的,他吃肉我不管,怎么到我这连口汤都喝不上?行,我记得他了,以后姓苟的再有事,我要是理他我就是王八生的。”边上黄毛也是一脸的不满。
赵拙岩没管一边的光头和黄毛,他沉思了一会,对三人道,“说吧,今天这事怎么了?”
光头看着赵拙岩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您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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