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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来这里?
一念抿唇,别过头去,耳朵却听着地毯的细微声响。
“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对冷大BOSS的出现,冷清寒也很意外,莫不成是来找这个女人的?看样子好像不是,都已经结婚的人了,应该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沾花惹草。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冷骐夜反问。
冷清寒耸肩,“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当然是来办案的,不然还是出来潇洒啊。”
一念杵在原地,双腿有些麻木,想移动浑身又僵硬得慌,只能尽量装作无视。
冷骐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装作没看见,问冷清寒,“夏雪不见了,我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了,现在还没找到。”
“夏雪?你家太太?她不是腿脚不方便吗?还能到处跑?”
冷清寒的话有些直接,说完看到当事人脸色不好才慌忙住嘴,“我就事论事,哥你别介意啊,我就是好奇嫂子去哪里了,她平时不是不爱出门吗?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不会乱跑吧。”
“所以我才担心。”冷骐夜哑着嗓子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下面的人去找,要说你的人也是实力派,你的人都找不到,我的人未必能找得到。”
夏雪不见了,他着急成这个样子。
一念的心绷得生紧,低着头没说话,可也感觉到眼眶有些热,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丢脸,提步往屋里走。
“安小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她顿住叫,背对着两个男人而立,淡淡地回答。
“我和郁先生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所以成为他女朋友也很正常。”
说完,大步走近了房间。
“哥,我说你这个前女友啊……”冷清寒正准备吐槽了,看到某人的眼底一片阴翳,下颚绷得生紧,着实吓人,连忙改口,“哥,这位安小姐啊,虽然和你分手了也算你的朋友吧,姓郁的不是简单的人物,你还是劝劝她别和他走得太近,不然以后被牵扯,受罪的可是她自己。”
冷骐夜敛眸,“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知道,不关我的事。”
说完,折身往电梯处走。
看着那孤傲的背影,冷清寒连连摇头叹气,明明还在乎,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性格还真是让人抓狂啊。
不关他的事。
一念冷笑,漠然走到郁之北身旁坐下。
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几个警察铩羽而归,一个个愤愤然,而郁之北则一副好脸色地将人送走。末了还对那几个人说‘多谢捧场,欢迎下次光临’。
对郁之北这泰然自若的样子,一念表示由衷的佩服,二十几岁就已经有这样的沉稳,以后还不得变成比冷骐夜还厉害的角色。
想到那个男人,眸色又是沉了沉。
被几个警察这么一闹,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就连剪彩仪式也取消,酒会提前结束。
“一念,之前谢谢你替我说话。”男人望着繁华过后的落寞,眉宇间似有暗殇。
一念摇头,“我是实话实说,不过你也别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那帮人向来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就喜欢搞这些幺蛾子,肯定不会影响你会所的生意的。”
“借你吉言,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生的。”
“……”
男人的话仿若一枚深水炸弹,在她的心里炸开了花。
郁之北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俊不禁,“大明星,我跟你开玩笑的,郁某有自知之明,就我这张脸,不可能找你这样貌美如花的,放心吧。”
一念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怪怪的,借口去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被掩着,感觉有些诡异,她推门进去,看到有个穿着紧身衣裤的人破坏了通风口往外跑。
那人有一头长发,看来是女人,可是为什么不走大门要走这边呢?莫不成是小偷?
“喂,你在干什么呢?”
女人听到她的声音,动作僵滞了片刻,回过头来,“警察办案,你就当没看见。”
警察?
一念颦眉,抬眼望去,那个女人是……夏雪?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揉/搓了眼睛,再看时,女人已经背对着她。
可是真的好像。
“请问你是冷太太吗?”
听到‘冷太太’三个字,女人的反而加快了速度,给人一种逃匿感。
“我是西城新区的警员,不是什么冷太太!”
女人说完,成功钻出了通风口。
一念错愕,刚才那个女人,分明和夏雪相似,只是声音好像比较粗,而且夏雪的腿不方便,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她今晚又喝了不少酒,肯定眼花。
郁之北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安童生已经把安岩哄睡着了,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姐,你回来啦,知道你在酒会上肯定没吃饱,所以我给你做了宵夜,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该给你打电话了。”
一念换鞋,躺在沙发上,“这不还早吗?酒会提前结束了。”
“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也叫提前结束?已经很迟了好不好?你一个女的,又没有肖颜姐陪着,真是让人不放心。还有那个郁先生,我总觉得他怪怪的,你不觉得他脸上的疤很吓人吗?”
安童生碎碎念,将夜宵端到桌上。
一念知道弟弟是关心她,窝心地笑,虽然爱情没有了,可是亲情还在啊,她最宝贵的东西还在。
既然老天爷让她把那份文件丢了,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结果,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不管知道与否,她和安童生也会把小安岩照顾长大的。
只是,“童生,你说现在几点了?”
“快到十二点了。”
“十二点,你的时间是不是有问题?现在不该是十点左右吗?”
“姐,看来你是喝高了。”安童生把腕表蹭过去,“你看看,还有十分钟十二点。”
“真的是十二点……”
一念咬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当时和郁之北进书房的时候明明才九点,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然后酒会便结束了,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怎么会变成十二点呢,难道真的是她喝多了。
“看来姐你真的喝多了,幸好没出事,以后坚决不同意你一个人出去参加酒会!”
安童生信誓旦旦地说。
第二天一念一直到中午才睡醒。
脑子里空荡荡的,就像有人拿橡皮擦擦过一样,断片儿。
昨晚明明喝得不多,怎么会断片儿,但是头晕沉沉的,分明是宿醉的结果。
床头有安童生留的便利贴,说早餐已经做好热一热便可以吃,安岩也睡懒觉,记得叫起来吃东西。
翻身下床走出卧室,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艾玛,阿颜,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声。”
肖颜胡乱换着电视频道,一记白眼飞过去,“祖宗,你好意思说我不吭声,我都快把楼给震飞了也没把你叫醒,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你胆儿肥了是不是?没有我在的情况下都敢胡喝海喝,怕遇不到坏人是不是?”
一念被训得睁不开眼,无辜地眨巴眼睛,“我发誓,昨天晚上我真的没喝多少,但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感觉喝了很多的样子。”
“得了,就你那酒量,也难怪会这样。”
肖颜嫌弃地睥睨她。
喝了杯水,一念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但还是想不起昨晚的事情,去看还在睡懒觉的安岩,“安岩呢?怎么没在?”
安童生的房间里根本没小家伙的影子。
肖颜指了指卫生间,“瞎咋呼什么劲儿,那小兔崽子在里面拉屎呢。”
一念满头黑线。
“阿颜,你说话就不能文雅一点点吗?”
“你又没在吃东西,忌讳什么,再说了,这有什么好文雅的,大俗即大雅,屎和孩子都是人拉出来的,凭什么屎就要遭到歧视呢。”
说得这么扯,居然无言以对。
一念默默地自己找东西吃,可是桌上和冰箱里根本就没有安童生说的早餐。
“咦,童生不是说有给我做早餐吗?怎么没有?那小子骗我的?”
“哦,早餐啊?已经被我和安岩给干掉了啊,安岩现在在厕所里面拉的不就是你的早餐吗?”
“阿颜!!!”
她要抓狂了,走过去一巴掌拍在肖颜的后脑勺上。
“你不请自来就算了,你还糟蹋我的早餐,你还有没有良心,肖一珩那个老公是怎么当的,怎么允许你出来祸害黎民百姓!”
肖颜得瑟地笑,对她挤眉弄眼,抓起水果盘里的苹果就啃起来。
“睡到中午才起床的人,有什么资格吃早餐,安一念,你木有资格吃早餐。”
一念默,“好吧,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在你面前吧,你不要管我了,让我饿死吧,饿死了一了百了。”
“姐,我这里还有一个包子,你吃不?”
安岩从厕所里出来,将一个包子递给她。
嘴角抽搐。
“安岩,你这包子哪里来的?你不是从厕所里出来,你怎么会有包子……”
“哦,没有吃完的啊,你要不要嘛,还热乎的。”
“……”
连肖颜都忍不住笑趴了。
“哎哟,我说祖宗,你怎么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笑死我啦,他一边拉屎一边吃包子吗?难怪进去这么久,真是很会节约时间啊!!哈哈!!!”
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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