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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日下甚为无奈,花前月下尤为浪漫,不过两个大男人行走月下,势必不会有什么浪漫情怀,更不会产生令人期待的情景,如果换作一男一女携手漫步月下,向爻图肯定会是另一番心情。
向爻图跟齐知荣并排走出滨海小区,一路寂静,齐知荣低头不语,向爻图也不开口打开这口闷锅,毕竟烧火煮锅的是齐知荣,揭锅也得是他,越俎代庖的事向爻图向来都不擅长做,他擅长地还是在幺龙寨时的老本行,抓蛇捏颈脖,抓住重点分清主次,老老实实扮演好自己的本分,不亢不卑,不越不跨,当然这也得区分是谁站在齐知荣的位置上,如果是向爻图的兄弟,那又另当别论,在他不太纯洁的思想里有些偏激地认为,男人跟男人,在不是一起扛过枪、嫖过娼、同过窗的兄弟前提条件下,是不可能有友情一说,惺惺相惜一见如故那更是扯蛋,挤在一起不是为了利益就是为了女人,没有这两点的驱使傻子才会挤在一起取暖,齐知荣显然不在他的兄弟范畴内,向爻图就算知道他有事,但也没有义务主动替他排忧解难。
走到向爻图的寝室楼下时,齐知荣终于先沉不住气,停下脚步。
向爻图见他停止不前,也跟着停下,侧耳等着听他要说的事情,齐知荣微低着头,犹犹豫豫几次张嘴却欲言又止,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说时,抬起眼皮瞧了眼向爻图,发现向爻图也看着他,顿时沉稳气息像被针刺破了的气球一样,一泄如注,彻底蔫瘪了下去,闭上嘴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满脸通红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把他那双半旧的帆布鞋盯出个洞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局促不安。
向爻图先是莫名其妙,然后跟着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家伙破了气后竟然是这般姿态,跟刚才的沉稳大气简直判若两人,连在火车上的情形都不如,不过他还是比较有耐心,也算给足了这个齐师哥的面子,继续站在原地等着齐知荣没有出口的话。
“我想请你吃饭。”憋了半天,齐知荣终于金口大开,不过声音小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请我吃饭。”向爻图不解道。
“是。”齐知荣惜字如金,不过在不涉及“请”字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是比较大。
“为什么请我吃饭。”向爻图强不耻下问道。
“想请你在胡爷爷面前帮我说说情。”齐知荣再次低下头,声音又回到起点。
向爻图继续侧耳倾听,等待他的下文,却没料到齐知荣像已经把整个事情说完般,也沉默了下来,竖着耳朵等他的回复。
“说什么情。”向爻图不得已只能主动开口问道。诱使
“好话就可以了。”齐知荣抬头茫然看着向爻图。
“大哥,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事情说好话吧。”向爻图崩溃道。
“我的科研项目想拉点赞助资金。”齐知荣干脆蹲在地上,把头埋进双臂间,声音更细小,向爻图要不是耳朵比较灵敏,根本就听不到。
“是想要胡爷爷帮忙拉赞助,还是要他掏钱赞助。”向爻图继续挤牙膏。
“只是帮忙,没想要他老人家掏钱。”齐知荣歪着脖子骨气道,终于大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跟他说过,他不答应。”向爻图微皱眉头,联想到胡老爷子以往的事迹不禁有些疑惑,老爷子对后进之秀的提携鼓励向来都是不遗余力,怎么可能对一个学生的科研项目持不支持态度,齐知荣虽然现在看上去像个窝在黄金屋不问窗外事的迂腐书生,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向爻图没有火眼金睛,也不具备洞人心弦的观人术,不得不多加捉摸思量。
“我没好意思开口。”齐知荣继续打击向爻图对他的承受能力。
向爻图一阵无语,冷笑看着蹲在地上的齐知荣。
齐知荣受不了他的眼神干脆学鸵鸟,把头埋到两手间眼不见心不臊,碰上这么个书呆子向爻图也着实无奈,正常人谁能干得出这种事,不亲不故随便求人帮忙办事,而且还是别人出力他收益,估摸着雷锋要是活到现在,也不一定愿意干这种卖力不讨好的傻事,更何况这件事对向爻图百害而无一利,老爷子答不答应是另一回事,但绝对会让他在老爷子那留下不好的印象,刚认识就上门求事,急功近利都没这么个急法。
放在平常,向爻图肯定会扭头就走,懒得管齐知荣的死活,科研项目成不成跟他没一点关系,不过今天这事却处处都透着一丝诡异,向爻图不得不问清楚,阴沉道:“你怎么会想到要在楼下等我。”
齐知荣委屈道:“上次我在胡爷爷家下棋,有个求他办事的人就是这样做的,请我吃了顿饭,让我帮忙在胡爷爷面前说说好话。”
向爻图释然,能想出这招的人绝不会是齐知荣这样一个为人处世的雏,至少也得是个混到老奸巨猾层面的家伙,之前他还担心齐知荣背后有人支招,现在看来是个误会,如果真有支招的人,能把齐知荣支成这种不虎不犬不伦不类的样子,他向爻图上当也值了,想必之前对齐知荣产生另眼相看的几个触发点,也都是误会,半个屁股落座不是敬畏而是畏惧,惊讶神情快速消逝不是掩饰的好,根本就是怕自己。
齐知荣蹲在地上不走,向爻图也没法走,不可能真把这家伙扔在这里不管,这种脑子留在书里的呆子,鬼知道他会不会脑子短路想不开,做点极端的事出来,向爻图笑道:“这样吧,下次我们一起去,我给你壮胆,不过事情还是必须得你自己说出口。”
齐知荣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向爻图,犹豫不定,既不点头也不说话。
“那我就没办法了,爱莫能助,你慢慢蹲着吧,我先回寝室。”向爻图故作失望道,说完不等齐知荣回应,也不给他畏惧退缩的机会,甩手就走。
见势不妙,齐知荣立马急了,如捣蒜般猛点梳着三七分发型的脑袋,拉着向爻图像抓着根救命草似的,死活不愿意放手,向爻图见效果达到了,便收回脚,继续下一步,跟齐知荣商量登门拜访胡老爷子的具体时间,与其说商量其实更像是向爻图独断专行发号施令,在生活上毫无主见的齐知荣像找到组织般,以向爻图马首是瞻,向爻图说什么既是什么,他只负责表演点头的戏份,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都不考虑。
向爻图见他这德行,一阵心塞,不过总比之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强多了,至少还有个回应,不会令他觉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语,定好时间后,向爻图留了寝室电话号码给齐知荣,然后赶紧驱逐他回自己寝室去,免得被无知少女拐跑了,面对无知少女,显然他更无知,不得不替他父母担个心。
甩掉尾巴,向爻图记挂着今天的阅读任务还没完成,径直回寝室,瞥了眼手表,再次心塞,在书呆子身上浪费了整整一个小时,三十页书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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