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角落里的航海人 > 第三章 离家千里为赴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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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时间也是三月的中旬了,四月初就得赶到公司去报道。因为公司里还有一个集体的培训,培训结束了就开面试船东。也不知道会面试中国人,还是洋鬼子。虽然我的英语很差,但是我还是想面试一个外国的船东,跟老外混有肉吃啊。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要是上的船是外国人的,那外国人的船长是非常好的,到了港口,那都是船长大幅带着一群小弟上岸去吃东西,对外国人来说,谁收入高谁请客,不能像咱们中国的船长,一下港口,就带着几美金上岸了,饭是吃完了,喊着自己去付账,那就是不动地方,最后还是小弟千拦万阻的把账给付了。”我就想如果不能上外国人的船,选择了中国人的船,一到港口坚决的不下船,这还省得花自己的钱了。

  刚下火车我就把去上海的火车票给买了,三月二十五的。提前去两天,也看看大上海的美丽风景。活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享受过旅游的快感。虽然我的梦想是走遍全中国,吃遍全中国。到了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梦想而已,活着就总会有太多的羁绊缠绕全身,旅游全中国的梦想只能放一放了,还是先到国外去看看吧,虽然我不下港口,但是从远处看看心情也会非常的不错。好歹出过国的人,回来见到穷哥们们,那可真是寡人何许人也。

  还好在寒假的时候就已经办好了护照,周边国家旅游的,韩国日本什么的。公司不给办,只能自己提前办了。这次回来下了火车就到对外接待处把护照领了,没有我的身份证,别人还领不了。家离得比较远,下了火车坐公交车,到我家所在的镇上,也已经涨到了九块钱的车票。往昔不堪回首,我坐四块钱的车票的时候已经记不很清楚了,就像地里的小麦一样,天天看注意不到小麦的成长一样。回忆一下当年量大味足两块钱的面条那都只能留在自己的日记里了。虽然我从来没有写过日记……车慢慢悠悠的终于到了我家所在的镇上,这个还是保留当年的公社的名字,现在还叫公社,后来被起成了一个集市,每逢赶集的时候还是非常热闹的,小的时候家里穷还是非常渴望赶集的,现在老了,也不太喜欢热闹了。车到了公社就是最后的目的地了,我的家还在十几里外,反正没有多少东西,扛着就回去了,身为一个中国好男人怎么能吃不了这一点苦,人家的山路十八弯都不怕,我这平坦大道又有什么好怕的。在学习上了三年的书,一个收废纸的来到都给拉走了,收废纸的垄断经营,可能和校长有亲戚,平常的纸能卖四毛多,这小子一来直接压价两毛,好不容易装了一大个麻袋,抗都扛不动,就卖了四块多钱,零头还不给了,好吧四块钱埋没了我三年的青春,现在想想真是所不清道不明啊。不走不知道路长,路长了身上的东西真是越来越重,两个肩膀也开始发酸,肩上的东西不停地改变地方,春天的乡野大道也改变不了我的劳累,转移不了我的注意。看到一株在尘土中的小草,驻足一下,好在是一种缘分,身为一个诗人总要感伤一下的:“如果没有碰到我,你只是一个被埋没的小草,现在你遇到了我,你还是一个被埋没的小草。”路总是会有尽头,我成功地花了两个小时找到了这个走了无数遍的尽头。

  在家的日子总是很快的,早上八九点钟起床,吃完饭也就十一点左右了,也不让我去地里干农活,休息一下,老妈回来做饭,一点左右吃中午饭,吃完了睡个午觉也就差不多。四五点醒来,活动活动,在小院里转个圈,伸伸懒腰,晒晒夕阳。晚饭也就差不多开吃了,吃了晚饭,七八点的开始睡觉,这时候一般是睡不着的,就玩会手机到深夜。本来回来的时候老妈想托人给我说个媳妇的,这可是难为了我啊,想我现在身无分文,一贫如洗。就算娶了媳妇又能怎么样,自己还养不起,怎么养老婆孩子,而且现在农村的媳妇可是刁蛮,我们村经常流传哪家的锅被儿媳妇给砸了,或者哪家的儿媳妇不让婆婆进家了,鳞次栉比,罄竹难书啊。怕啊!虽然我都已经二十三了,年龄也不小了。由于各种的原因,最后不了了之,反正时间只有七八天,我就想啊,只要我有钱了,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大丈夫何患无妻。

  到了二十四号了,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也不带太多东西,两件换洗的衣服,一双鞋穿着就好。带着两包火腿肠,一个水杯开始出发。票是二十五号的,二十四号先去县城,晚上通宵玩一晚上梦三国再说,第二天白天继续坚持一白天,这样晚上坐火车的时候,睡一觉就到了。省的旅途太过无聊。到县城找到一个老朋友,开始实施这个实施了几百遍的计划。

  新的事物来的时候,人总是会踌躇一些的。在火车站里我就踌躇了,又是一个人,四周虽然有很多的人,都是形同陌路各奔东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点激动,有点害怕。不知道到了上海会发生什么,也不是我所能预料到的,毕竟我不是大师。终于到了检票的时候,跟着队伍往前走,这个时候心也空了,刚刚想的各种事情也一点想不到了。挺着砰砰直跳的心上了火车。

  到了车上,心里坦然了一些。想寡人十四岁就和一哥们结伴到山西一个工地上去打工了,十八岁左右就独自一个人到郑州去参加艺术生的考试,这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一切都是土鸡瓦狗,对寡人造不成威胁,船到桥头自然直,寡人何许人也。这次的旅途依旧期盼能有个美女给官人来个亲密的邂逅,天不遂人愿,这次连大妈都没有了,火车上的人非常少,我独自占领一条长凳。这也算是这么多年坐的最舒服的一次火车了,躺着就到地方了。

  上海火车站总算是道地方了,出了出站口,完了,迷了方向。新的环境害死人啊,连方向都搞不明白该怎么办?而且四周有一群人问着问那:“到那儿的?”“老弟,住旅馆呗。还能找个妹子。”能找妹子,还是让寡人比较心动的。但是像我这种成大事的人,都有坚强的以来毅力。各种吵闹,让我混沌的大脑更加的模糊不清,埋起头往外钻,其他的一概不理。皇天不负有心人,来到了广场上,总算没有人来烦我了,可是迷了方向,连地图都看不懂了。火车站的出租车是不能坐的,太贵了,拿了三四百块钱,得省吃俭用。人在外总得注意的。没有办法了,看着漫天的繁星,一眨一眨的,还是很美丽的。拿出手机,利用仅存的还在苦苦坚持的一丝电,拨通了在上海的老同学,老同学不上学了在上海打工,刚下班就接到了我的电话,还是很开心的,也顾不上休息,直奔火车站。在等了两个小时后,老同学总算来到,老远老同学就欢呼起来:“虔哥,怎么多大风把你从河南吹到这儿来了。”看到老同学顿时给我激动的两眼泪花,老乡见老乡啊。赶紧上前握住老同学的手:“老弟啊,你有所不知,哥哥以后就要在这大上海的打拼一个新天地了,身为祖国的花朵,人民的未来,我一样要让咱们中国梦的花朵开遍这大江南北,以前有强哥,这以后可是要有虔哥了。”突然感觉周围的目光有点不对,这我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啊,怎么都像看神经病似的。老同学哈哈大笑,赶紧道:“虔哥啊,当年你没有真的考上艺术生太亏了,你看你说相声多好。”我赶紧的感慨一下:“天妒英才,人心不古,监考那群人嫉妒哥哥的才华,愣是把哥哥给埋了起来。”老同学接着道:“得得得,说不定还能出来一个古董来。”说这话就来到了公交车这里,人非常多,好不容易的挤了上去,座位不要想了,能多给脚点位置就不错了。一到车上,寡人有愁了,赶紧问老同学:“这个,哥哥到你那里去,不太方便吧。”老同学还不太明白:“有什么不方便的?”“不是啊,我是说,弟妹和你在一块,我这过去不方便不是。”老同学笑了道:“她早回家了。懒人不想打工,回家享福去了,就我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干活,连小孩的奶粉都买不起。”我赶紧安慰了一下:“老弟啊,万事想开点,总的来说都不是事儿,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儿嘛。不过说回来,我也没有问你,你有几个孩子了?”老同学叹了口气道:“三个了,大闺女三岁了,还没有断奶粉。”这一听,佩服之心不禁油然而生:“我靠,老弟啊,牛逼人物啊,一年一窝啊。不是,你要这么多孩子干嘛?”老同学苦笑连连:“三个闺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弟可是一脉单传,老弟上边可是有七个姐。”我赶紧安慰:“没事没事,面包总会有的,儿子总会有的,起码比哥哥强多了,到现在连媳妇都没有。”老同学:“倒是不如你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虔哥我告诉你啊,你发达了一定要带弟弟一把。”我赶紧点头:“好说好说,哥哥吃肉绝对不会让你喝汤。”老同学感激的那是感慨涕零不知所言:“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本来还想开玩笑的说:“啃骨头的活就交给你了。”但是看到这个样子,开玩笑的心也没有了。三个吃奶的闺女也难为了孩子了,又是一个受了生活欺骗的男人了。

  说着话就到了老同学租的房子的地方,恰好老同学明天休息,不然这么难为他,心里实在的过不去。刚下车老同学就嚷嚷着要给我接风洗尘,我赶紧阻止:“我说老弟,心到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还是把钱省下来给孩子买奶粉吧。”老同学不同意:“又吃不多少,不过是百十块钱的事情,一桶奶粉都买不了,咱哥俩好多年不见了,老弟可还是记得哥哥当年的恩情,当年老弟脸上起疮,没有钱买药,哥哥给拿的,有次吃不起饭,还有两天才能回家,饭是虔哥请的,其他的就不多说了,今天这顿饭必须得请,不是还以前的账,只是算是虔哥以前教我物理的辛苦的酬劳。”我苦笑道:“寡人的物理还没有学会,那里教你什么物理。好了,既然老弟执意要请,我也不喜欢做那些矫情的人。“这下老同学开心了,他也知道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块吃饭,虽然四周还是有他几个工友,也一个都没有叫。地方也不挑好的了,直接就在公寓底下的一个烤鱼城吃烤鱼。看到这片房子,不禁感慨,每个地方都有穷人的存在啊,这里对出外打工的人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天堂了。房租便宜,环境差点也就差点了。都不重要,来钱才重要。

  酒是越喝越多的,话是越说越多的。几杯酒下肚,开心的人也会乐极生悲。我这老同学开始还乐呵呵的不停的敬酒,随着酒喝的越多,挺着大舌头开始诉苦:“虔哥啊,老弟在这里给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活的苦啊,娶那娘们就是个完蛋玩意,一点的都不通人性,自己家里还吃不饱,她就开始往外掏钱,给他爹他娘的就不说啥了,你说她那弟弟有脚有手的还用得着给钱,整天还整得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回到家三天两头的给我妈吵架,我妈六十多岁了,生病都不去看的在家看孩子,还得受她这份闷气,老弟没有出息啊,连自己老娘都照看不好,六十多岁的老娘还有受不完的气……”说完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别提哭的有多伤心了,看着这哥们我就想,难道我这辈子也会是这样,每天忙碌不停挣那么一点的血汗钱还不够给孩子买奶粉的,到头来还得吃老爹老娘留下的老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这辈子就不娶媳妇了孑然一身,孝顺完父母,剩下的也就轻松了。这样自己不用那么辛苦,老爹老娘也不用跟着受气了。

  想的再多都没有用了,我这一点一点的吃,老板都困得站不住了,还是不来撵我们,我这都不好意思了,这风接的,赶紧自己掏腰包把帐结了。虽然老同学过得不好,但是我同样是一个穷人,起码现在他还有进账,我只能输出。眨眼就把自己腰包的钱减去一半,唉掏就掏了,心里不舒服也没有用了。赶紧的扶起老同学,扛起我的包,又是拍又是掐的总算是问出了住处。拿着钥匙开了门,很简单的一间住处。一间小房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电锅,下面放着一些菜,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把老同学给整到床上,我也躺在床上,又同床共枕的圆了一次基友梦,这一百多块钱花的还是有点心疼,半夜睡不着,暗暗的祈祷明天早上起来他会给我,到时候我假装推辞一番,也就算搞定了。做着开心的梦,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早上醒来时,老同学已经不在了,今天他休息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桌子上有杯豆浆,两个包子,看来是给我带的早餐了。看来一百多块钱就是这个样子的了,都随风而去吧,寡人何许人也,又怎么会在乎,不想了,躺下怎么也都睡不着了。中午很快就到了,就利用现有的东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挺佩服自己的手艺的,自己做的总是比较好吃的。等到晚上老同学回来了,赶紧问了一下:“老弟,这一整天跑哪里去了,出去玩也不带着哥哥。”老同学尴尬的笑笑道:“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没有醒,我就去上了个网,一上就忘了时间。虔哥你可得原谅我啊。”我赶紧的说道:“哪里的话,咱哥俩谁跟谁,一直等着你回来,也没有敢走,本来世间就很紧,今天我就得走,这我就不耽误了,才六点时间还有很多,我这就过去吧。”老同学道:“走这么早干嘛,明天也一样,不是你们时间怎么安排的,要是紧的话我也就不拦你了。”这话一出我还能说什么:“时间安排的太紧,我真的得走,老弟不用送了,我这就直接走了。”说完直接走,也不见有人来送。

  来到了大街上。感慨良多啊,时间和生活真的是能把人磨得越来越圆了,当年的纯真感情已经不复存在了,小屁孩子都会给我玩心眼了。脸皮厚一直拖着就是不提昨天晚上的饭钱,我也不能张口要。今天出去上网,我要是跟着的话,他就得请客,端是精算的好一个彻底啊。不单纯了……找个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网吧,今天晚上算是有找落了。

  玩了一晚上游戏,也没有什么好的心情,早上点点钱,一百多块钱,旅游还是算了吧。赶紧的去公司报道吧,不然连饭都吃不上了。拿着地图,看了半天,总算是知道了距离,黄浦新区还离得那么远,这里连一个过去的公交车都没有,坑爹的节奏啊,俗话说得好:“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白打听,千询问。大爷大妈问了不少,说的话都没有怎么听懂,还是得微笑的直点头。终于,寡人受不了了,还是在沉默中爆发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老弟,要车不要。”哎呀,总算是有句听懂的话了,其他的都不管了,直接上车对司机大哥道:“到黄浦新区多少钱,实话说超过一百我就付不起了。”大哥很开心道:“用不那么多,放心放心。”

  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啊。缠缠绵绵终于到了公司,结果提前来不在安排的范围内,不管饭,还好老船长挺有人情味,为我安排了住处,身上还有五十块钱,去超市买了七八桶泡面,再宅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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