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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索鞭行军用,抽狠了那是摧筋断骨,稍用些手法,打起来便没那么疼。这也正是冉墨为何要求用钢索鞭。
两个小兵哪知道主子的心意,甩开鞭子照着军队里那套往冉瞳身上招呼,一鞭子下去立马皮开肉绽。
冉瞳双手双脚被缚,吊在竹子上,将军将军的叫。想不明白自己那里错了,为何要打。
冉墨只得装听不到的,尽量压着脾气与月震星对弈。月震星还是那幅云淡风轻的姿态,不多问,更不多说。
“冉将军,那孩子唤你呢,不若咱俩出去看看?”
冉墨不置可否,只道:“该你落子了。”
月震星摇头不说话,再把心思沉在棋盘上。他看得出,冉墨心已经乱了。
十鞭子打完,冉瞳见冉墨没回应心下失落,看来自己还是个奴才,是自己多心了,以后再听话些便是。冉瞳抿起嘴来,尽量不喊出声,既无人怜悯又何苦放那些力气喊呢?他不需要别人怜悯,不需要!
“冉将军,没动静了,不是要听声么?”月震星不折腾死冉瞳不算完。
冉墨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没声音了,晕过去还是死过去了,这是钢索鞭,自己罚人无数次自然明白其威力。冉瞳才九岁啊,九岁的孩子能挨得住几鞭。
“本将军要听声!让他叫出来!”冉墨红着眼吼道。
这吼声吓得屋外小兵一个哆嗦,立马卯足了力气狠狠一鞭,在屋内都能听到钢索抽在冉瞳身上的脆响。冉瞳还是死咬牙忍,没人会怜悯他,他也不需要,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冲着这份天真他就该打,这三十鞭不冤,买教训了。
“叫不出声来不算!”冉墨又吼,生怕自己儿子被人活活打死。
屋外的冉瞳自然听到了这吼声,遂拼尽了力气回吼道:“冉墨,我恨你!”
“砰!”
屋内棋盘从中炸开,棋子散落满地。冉墨脸上血红一片,手背青筋暴起。
“二十!”冉瞳给冉墨数着,年少的他想不到那么多,既然想折磨他之前又为何对他那么好,若是真心对他,为何出尔反尔,他做错什么了!
“二十一!”也许一开始冉墨就只想折磨自己,昨日那药……
“二十二!”冉瞳凄厉咆哮,抒发被人戏耍的郁闷。
月震星仔细欣赏着此时的冉墨,“冉将军,他在给你数数呢。您家奴才性子随您,真烈。”
冉墨浑身哆嗦,像是一把随时要出鞘染血的魔刀。“二舅见笑了,呵呵!”
“爹,娘,来救我……”还有五鞭,冉瞳被打的周身麻痒,本就不多么硬的心被打软了,孩子本性尽数暴露,哭爹喊娘。
冉墨转身,差点就冲出屋去,他还得忍,月震星定然是有备而来,他的目标就是冉瞳。冉墨得缠着他,只要把瞳瞳送出府,只要把他送出府就好。月震星老了,他打不过自己,到时候这一家人的冉墨要一并讨回来!
终于,屋外没声音了,三十鞭打完。
冉墨又道:“交给庄统领,把他扔山头上喂狼,你们继续值夜。”
冉瞳此时还带着些许意识,滔天恨意几乎要将他吞没,身上痛的麻木了,他低头就能看到胸前被打烂的肉。他要把我喂狼!他要把我喂狼!他要把我喂狼!冉瞳在心底嘶吼,他想咬死冉墨,一点点一块块的把他全身的肉撕下来。
“府内不留闲人,没什么空房了,二舅可否跟我将就一夜,明天我派人收拾!”冉墨心碎了,隔着窗户纸可以看到那人身上滴答着的鲜血,那是他儿子!他还得缠着月震星,不能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只等小庄把瞳瞳送出府藏好,冉墨非得活劈了月震星。
“罢了,既然府内不留闲人,二舅走便是,叨扰了。”月震星躬身要退,他的目标是冉瞳,冉墨说要把他喂狼实际上是想把他送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哪能这么轻巧的让他溜走!
冉墨一把抓住月震星胳膊,“去哪?做东家的照顾不周怎么行!”
“你还是去看看你儿子吧,蠢材,你可真狠!”月震星本性暴露无遗。
“你敢动他你试试!”冉墨威胁道。
庄统领很快赶到北苑,冉墨今早就跟他说准备明天送冉瞳走,他是聪明人,一想自然知道出了事,可他却不知道屋里和冉墨对峙的是月震星。当他看到皮开肉绽的冉瞳被挂在竹林里时,庄统领想杀人了。
“混蛋,你们谁打的!”庄统领随手折了根竹竿,戟指林里所有侍卫。
“统领,是将军吩咐人打的。”还拿着鞭子的侍卫赶紧跪下,生怕惹恼了姓庄的被他手上竹竿捅个对穿。
庄统领瞟了眼屋内,双眼微眯,又转过头看奄奄一息的冉瞳。少顷,他跃身斩断冉瞳手上绳索,抱着他快速离开了。两人先去了药房,生肌活血的丹药,止血膏什么的胡乱拿了不少。
也就这功夫,月震星震开冉墨唤出一柄仙剑,跃出窗户追冉瞳去了,冉墨大呼一声紧追不舍。
一阵狂风卷起满地烟尘,原本明亮的夜空被乌云遮住,今年夏季最后一场雨,也是第一场秋雨,即将来临。
“瞳瞳,我是你叔叔,你睁开眼,叔叔送你走……”庄统领将冉瞳抱上马,一手倒持长锋,为了缩小目标,庄统领只带冉瞳一个人,只是他没想到冉墨这么狠,这是他亲儿啊!
“叔……叔……”冉瞳幽幽的睁开发胀的眼皮,视野中血红一片,依稀可辩得身边有人。
庄统领塞了颗药丸在冉瞳嘴里,是冉墨从月族人手中把他救回来,还用兄弟相称,冉瞳是冉墨的儿子,也是他主子,不能让冉瞳死!
“驾!”庄统领一夹马腹,两人从将军府后门绕道走。马蹄声渐渐远去,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月震星本意是追冉瞳,可寻了一圈没能见人,又见身后冉墨紧咬着自己追,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已窜出百里外。月震星心想,不甩了冉墨自己就休想追到冉瞳,送冉瞳的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赶上两人速度,定是那里漏过了,他得踅回去找。咬咬牙,月震星停下,单脚猛踏足下窄剑,窄剑倒飞划出一道流光归于月震星右手。
冉墨虎躯一震,周身穴道发出炽烈金光,竟是将这丈许天地照的如白昼一般。
月震星瞳孔倏然收缩,叹道:“不愧是太阳圣体,假以时日定能称霸一方!”
“有我在,谁也不能伤瞳瞳!”冉墨冷声道。
月震星放开手中的剑,任凭它自由的缭绕在周身,看似随意的轨迹竟是隐隐含着一种清静无为的意味,衣带飘飘的他似是与与天地大道相合,“你能护他一辈子?不仅是月族,你的冉族早晚也要来讨他,你护不住!”
“我管他月族还是冉族,想伤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冉墨双拳齐振,身化赤凰扑向月震星。
月震星一手结剑印,一手结金瓶印,两印相合向前轻拍,那柄窄剑嗡鸣一化万千卷向冉墨。冉墨丝毫不惧,凭着一身武力硬闯剑阵,看似无往不破的窄剑纷纷在距离冉墨不足一尺处的地方熔成通红铁水。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照亮月震星满是惊讶的面容,骤雨瓢泼,风急似吼。
冉墨一爪上前,月震星八剑飞舞堪堪将冉墨逼退。脆响一声八剑同时碎裂。无边剑海在冉墨一次冲锋中破去一半,而冉墨看上去极其轻松。
“二舅,十年了,还是没长进!连玄仙都未成,你如何与我斗!”冉墨嘲道。
月震星大惊,仔细一数,冉墨身上三百六十个窍穴竟同时发着亮光。大骇道:“你……你成就了极武圣!”
冉墨摇摇头,“若成就了极武圣我还怕你作甚,实话说了,还差半步,再给我二十年,我能突破!没想到你如此不堪,可怜了我的瞳瞳。”
“哈哈哈……”月震星仰天大笑,“蠢材,你鞭了自己亲儿,心里不舒服吧!”
冉墨皱眉,收掌一吸,另一手刚猛一拍,隔空月震星被拍的鲜血狂喷,“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月震星拄着窄剑站起,“你护不住他,今夜你鞭他就是天意使然,灭他的是天!”
“天若灭他,我便弑天。”冉墨冷声道。
“蠢材,过几日还有人来,你府内一切中州传的沸沸扬扬,你尚且不知,你如何护他。过几日冉族来人了,我看你怎么办。你这般懒散性子,家里着火,也纯属活该。”
“你废话很多,带话给月族,你们若再敢打瞳瞳主意,别怪我把他送到冉族,大衍圣体能突破冉族禁制,不信可以试试。”冉墨道。
月震星闭目深吸一口气,举剑向天,剑刃上染了淡淡月辉。长臂轮转,剑刃划出半圆,银辉洒下宛如一轮残月。倏然,月震星郎目睁开,刹那间如疾电般一剑刺向冉墨。
冉墨灿然一笑,伸出两指。
“铮——!”剑鸣响彻天地,雨水尽数被震碎,一时间两人身边腾起浓雾。
月震星剑气斩断冉墨几根青丝,青丝飘落在浓雾中隐去。冉墨的两指,紧紧夹着那剑如精铁浇铸,让月震星动弹不得分毫。
月震星拔剑不得,自知败的一塌糊涂,转身就逃。
冉墨抓过那柄窄剑,扣指弹成几截。挥手朝逃命的月震星甩去。
一簇血花在雷光中闪现,月震星捏住被斩去胳膊的肩膀,忍着碎片嵌入体内的痛苦,驾云消失在夜色中。
冉墨低头,猛地一拳擂在自己心口,震得自己口吐鲜血,这是为冉瞳锤的,若早发现月震星修为停滞何苦再折磨冉瞳,他挥手杀了就是。
雨落,雾气消散,冉墨几个腾身消失,寻冉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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