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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北溟说出那个小孩的名字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而苏青更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兄弟,我明白了!这个小孩子姓黄,单名一个良字,所以就叫黄良对吧……”邵峰看到这尴尬的气氛,连忙出来打圆场。
“唉……真是服了你们了,真的一点儿情况也不了解就冲进来喊打喊杀的,我是该说你们三个勇敢呢,还是该说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主动找死呢?”曹北溟那一幅很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的苏青是十分的反感。
“小北哥哥,人是学而知之,而非生而知之,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才要你来告诉我们啊!”李元清扮了个鬼脸,冲着曹北溟甜甜的一笑。
“也罢,你们看好了…”曹北溟说着将他的帆布背包取了下来,在里面一通翻腾之后,居然拿了一包“怡口莲”出来。
“这……又是什么法宝?”邵峰脑洞大开。
“小家伙,大哥哥给你糖吃!”曹北溟一扬手将那包“怡口莲”丢向了小朋友,那幅挤满笑容的嘴脸活脱脱就是个在诱拐小朋友的人贩子。
他扔的很准,那包糖冲着小孩的双手直飞过去,而那孩子也伸出两只小手去接糖果,可让众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明明应该落在孩子手中的糖果,居然“穿”过了他胖乎乎的小手,“啪”的一声落在了那具汉服女尸的身上。眼看着到手的糖果不翼而飞,孩子白净的小脸顿时涨的通红,两行眼泪也“刷”的一声流了下来。
“明白了吗?其实这个孩子也是幻影,而真实存在的,是那具汉代女尸,这个孩子的真身,其实是在那具女尸的腹中。”曹北溟双手一摊,一幅“真像就是如此”的表情。
“原来如此,母子同体的冤魂,诞生即为恶鬼,更何况从汉代算的话,这家伙最少有将近2千年的道行!难怪姜海东会栽在他手里了。”苏青犹若星辰的美目中一点寒光闪过,已是又动了杀机。
“苏青姐姐不对哦,母子同体的冤魂叫“泣血”,而小北哥哥说这个叫“黄粱”啊!名字就对不上呢!”李元清发现了苏青心态的变化,连忙出言提醒。
“元清妹子说的对,这个是“黄粱”,而非冤魂中的“泣血”!而且长头发的美女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在这个小家伙面前使用内力、兵刃、阵法什么的,你任何攻击性的举动都会让他认为是要伤害他的母亲,而那个姜海东就是前车之鉴!”曹北溟正色道。
“我明白了姜长老为什么会死了,是因为他想用九鬼擒龙阵直接破坏这具女尸,所以才遭到了这个小朋友的报复!”李元清瞬间恍然大悟。
“聪明,黄粱的能力就是无限的制造幻觉!当他认为有人要伤害他的母亲时,会不顾一切的用幻觉去攻击对方的魂魄。魂魄为生灵之根本,被重创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从这个角度来说,在黄粱的面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和一个有数十年修为的高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曹北溟一边说,一边对着那个小孩子友善的笑了一下。
“那按你这么说,这个小东西还没办法处理了?”苏青有些郁闷的问道。
“有,满足他的愿望,他就会自行升天离去。”曹北溟突然将自己的右手食指咬破,并用带血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而看见那个符号后,小孩子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只见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原来你就是来接我们的那个人!母亲!母亲!我们能回家了!”
“对,我来接你们回家!”曹北溟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孩子那根本就拍不到的小脸蛋,笑着说道。
就在他的手与小孩子的幻影交汇的瞬间,那具躺在石床上的女尸突然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而小孩子的幻影也瞬间消失不见。
“一起来看看她和她孩子的故事吧,各位意下如何?我想看过后,你们就应该明白黄粱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了。”
说着曹北溟将手轻轻一挥,众人的眼前顿时就像是过电影一般出现了无数的画面。
两千年前的西汉帝国。
她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出生在风清云淡,绿野茫茫的幽州。高耸巍峨的群山,一望无际的草原,漫山遍野的牛羊、胡人小伙的歌唱,构成了少女生命中最美的画面。
而每当天寒地冻,寒风凛冽之时,坐在暖炉旁边披上一袭暖融融的羊毛大皂,在斟上几杯火辣香醇的烈酒,那种惬意的感觉又是多么的喜乐安康。
这就是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时光飞逝,少女渐渐长大,终于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年龄,而在那个时代,婚姻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少女的父亲告诉她,因为家族世系高贵,她有幸被选为长沙王的正室,不日就送她出嫁。
长沙,离幽州很远吗?
不久之后,少女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号,长沙王夫人。
名号虽然尊贵,但她并不快乐,荆南细雨绵绵的湘山楚水,在她心中远比不上故乡的塞北风华;而这里唯一能让她牵挂的丈夫,身边却永远有数不清的女人去抢夺她的牵挂。
久而久之,她想家了,想念故乡的群山草原,牛羊骏马。她想回家,但她却不能回家。因为此去路途遥远,也因为她是堂堂的长沙王夫人。
再看一眼故乡,对这个身份尊贵的女人来说,成了一个似乎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而她每天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对故乡无尽的思念。
后来,她怀孕了。一个婢女告诉她,如果她能生下一个男孩儿,那这个男孩就能继承长沙王的王位,到那时她的儿子就能带她再回去看一眼故乡。她爱她的孩子,她也将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于是她天天都在向她没出生孩子诉说着对家乡的思念。
天意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带走了她和她的孩子,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依然思念着家乡。
“要是能带着我的孩儿一起再看一眼幽州,我此生就再无遗憾。”这是她离世前最后的遗言,但遗憾的是因为惧怕瘟疫,她走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除了她腹中的孩子。
就在她风风光光的下葬之后不久,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就出现在她尸身的旁边,当时那个孩子只会说一句话:“母亲,我要带你回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能力越来越强,他不停的制造着幻觉想要告诉人们他的想法,但一个胎儿根本就不会正确的表述心中的想法,结果就这样开始了一场恶性循环,住在附近的人们越搬越远,而那些身怀异术来找麻烦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慢慢的,他和他母亲的坟冢渐渐变成了人们谈之变色的恐怖之处,普通人来了会出现奇怪的幻觉,而那些武林高手和道士法师来了却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直到很多年后的一天。
那天,一个英俊潇洒眉目如画的年轻人进入了墓室,他没有施术作法,也没有攻击这个懵懂的孩子,而是在墓室中住了下来,并且这一住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里,这个年轻人基本上就是读书练剑,闲暇的时候也会教这个小孩子说话或者陪着他玩,有时还会弹琴给他们母子听。
就这样,孩子从这个年轻人那里学会了说话,也认识了他从未见过的那个外面的世界,以及他和他母亲的故乡,幽州。在孩子的心中,这个年轻人是犹如父亲一般温暖慈祥的存在,虽然他根本不能理解父亲是个什么概念,而在这三年中,孩子再没有制造出任何的幻觉。
三年后的某一天,那个年轻人突然收拾起他的琴剑书籍,离开了孩子。在离开前他咬破食指,用一种奇怪的法术与孩子定下一个约定:“你好好的睡一觉吧,当我再回到这里的那天,就会履行和你的约定,带你和你的母亲回家!”满怀憧憬的孩子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幸福的睡去了,这一睡就是一千八百年,而那个年轻人却再也没有来过。
终于,孩子睡醒了,却没有见到答应接他的那个年轻人。当小孩子的愿望没有实现的时候,就会变得焦躁不安,于是就出现了整个事件开始的那一幕,而那些学生们和校园中出现的千奇百怪的幻觉与幻影,其实就是孩子映射出来的不安与失望。
“再往后就是姜海东被杀,随后就是我们闯进来。你们都看清楚了吧。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墓室北墙上那个碰不得的禁制,就是那个在这里住过的年轻人留下的。”众人眼前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曹北溟的声音。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苏青淡淡的说道:“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这个孩子,不过是胎儿对母亲执着的爱和她母亲对故乡的思念所融合而成的一点精魄罢了。”
“没错,所以黄粱一梦一词,既是说虚幻而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为黄粱这种精魄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平常却难以实现的梦想。”
“那么……你和那个在这里住过的年轻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破除他留下的厉害禁制,还知道当年的那个约定!那个甩手就走不负责任的年轻人,是你的前世吗?!”苏青话题一转,盯着曹北溟连珠炮一般的质问道。
“那个人要是小北哥哥前世的话,那简直是帅呆了呢!”说话的李元清此时就是个存在着无数小小心思的少女,和宗师根本扯不上半点联系。
“都滚!我的前世?我躺着还嫌事多呢怎么会管这种闲事!那个人是谁我不方便告诉你们,但我确实是和他颇有渊源,所以就当是帮他完成当年那个不靠谱的约定好了。而且,要按汉代的地域划分,我也勉强算是幽州人。”曹北溟说着走到了石床前,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骨灰盒,将那女子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收敛在盒子当中。
“OK,那个大哥还有美女,这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幻影了,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元清妹子,这孩子和他母亲焚身于火,不得全尸归故里,也算是一种报应,你也对得起死去的姜海东和其他弟子了,那就这样,我先拜拜了!”说着,曹北溟在嘴里不知悄悄念叨了一句什么古怪咒语,刷的一声凭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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