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种地就种地,没什么大不了的!”战红枫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自言自语道。
战红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宁静的月光期待着黎明的来临。他始终熬不过漫漫长夜,不知不觉中战红枫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微微亮。战红枫已经起床,他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也许是出于习惯来到水池边,“哗哗”的清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战红枫洗了一把脸然后在顺着水龙头哗哗流出的清水猛灌了几口回到了客厅。
“妈!妈!我要到地里去锄草,今天锄哪块地里的草?”
战红枫在客厅等待着古月琴的答复,也许是最近比较忙,古月琴和战富贵因为劳累都还没有醒来。
古月琴听到了战红枫说话后睁开朦胧的双眼说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战富贵不耐烦的说道:“烦不烦啊!虎子,你去锄地里东北角的花生地吧,昨天我和你妈妈没有锄完,你去那锄吧!”说完继续睡去,家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战红枫没有在说话转身来到院子里拿起锄头骑自行车出了门,到地里的路程大概有一公里左右,中间大多的路都是马路。此时由于是清晨马路上行往的车辆很少,偶尔也有大卡车呼啸而过。战红枫穿的比较单薄,骑自行车疾驰的同时胳膊上起了些许鸡皮疙瘩,好在路程不是很远,不一会就下了大马路,坎坷不平的土路让战红枫不得不放慢车速。这条路很长,路的最东面连接着另一个村庄。战红枫家的地就在西头不远处的一处果园里,以前的果园早已不见踪影,只是果园三面还种着一圈槐树,东面是一家厂房的围墙。战红枫的目的地就在这围墙附近。
由于以前种的是果树,无法种地。经过村委会和以前承包果园的主人协商允许在果园里葬人,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战红枫也知道一些,战红枫一边骑车一边透过稀拉的槐树看到四个人在地里挖坑。四个人的年龄都在四十左右,有两个人挖两个人歇着,轮流着挖坑。这四个人战红枫都认识但是叫不上名字。红枫看了几眼没有在意继续骑车向地里驶去。
“哎,不知道是谁解脱了...”战红枫叹息说道,以前村里死人后大多都会来到果园里挖坑葬棺材。不过这次有些不同,以前都是下午挖,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要早上挖。
战红枫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前去询问,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战红枫把自行车停到了地头后来到了昨天父母没有干完的地方。其实锄过的地跟没有锄过的很容易就找出来的。
其一,锄过的草的地方土地很稀松。其二,由于不能及时的管理,花生地里的草都已经长的超过了花生。战红枫二话不说便麻利的干了起来。战红枫锄草和妈妈一样一次可以锄三行,而且能做到不丢草;不落(La)草。战红杰和战红斌就不行了。战红杰锄草很快,但是每次锄草锄的都不干净,战红枫每次都在他后面给他补一遍,战红枫总是批评他,但是说了跟没说一样,最后也懒得说了。战红斌锄草很马虎有时候一锄下去连杂草带花生一起锄下,每次都是妈妈批评他。兄弟三个就他最小一家人都比较宠他,有时候干着干着就跑到一边去玩了。战红枫有时候也难免会斤斤计较,但是还来的却是父母的无视。战红枫很无奈!
此时战红枫正在埋头苦干,他眼疾手快小草一锄;大草一拔;偶尔看到花生叶上的昆虫也一并捏死。一个小时以后战红枫就干了快一半了。
现在战红枫就想快点干完然后早点回家吃饭。但是世事难料!就在战红枫快要干完的时候古月琴和战富贵赶来了,看到战红枫快干完了很欣慰。
“虎子,锄的不慢,都快赶上我和你妈妈了。”战富贵开心的说道。
“枫儿,先休息会儿吧。你看妈妈给你带什么吃的了。”古月琴手里提了提饭盒说道。
战红枫无奈摇摇头,看来他的小算盘又打翻了,说着也来到地头坐在树荫下打开了饭盒。战红枫望着古月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还是妈妈最了解我。”
饭盒里也没有什么特别,是蒸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但是这些简单在饭菜在战红枫眼里却成了美味佳肴,因为北方人大多都吃面条。家里人大多都喜欢吃面条,战红枫虽然吃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他还是比较偏爱吃大米。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喝大米汤,战红枫喜欢单吃大米饭,就先喝汤,等把汤喝完以后再吃米饭。由于战红枫碗抬的太高了,结果半碗米饭扣在了脸上。当时父母和两个弟弟都在笑他,不过战红枫看到自己想吃的米饭散了一地心里本来就不舒服,他们还在笑自己,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气之下把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富贵一见狠狠的抽了红枫一巴掌。
战红枫红着双眼冷冷的说道:“看到我把饭扣脸上很好笑是吧?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古月琴一听放下手中的筷子怒道:“反了你了!以后吃饭不许用碗!”
此时两个弟弟头一缩都不敢再笑了,急忙低头吃饭乖乖的吃饭。战红枫环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
由此可见战红枫喜欢吃米食喜欢到了什么程度,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允许,吃蒸米饭简直就是一种奢求,但是现在不同了!家里的条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温饱完全没问题。
此时战红枫正端着饭盒狼吞虎咽着,古月琴和战富贵没有急着去地里干活。而是坐在战红枫旁边看着战红枫吃饭,战红枫吃了一半发现两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下意识的停下筷子左右看了一眼。
疑惑的说道:“爸,妈,你们怎么了?”
古月琴愣了下摇摇头说道:“没,没事。你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等你吃完再说。”
战红枫没有在说什么,继续吃了起来。但是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不一会儿饭盒里的饭见底了,战红枫打了一个饱嗝把饭盒放到了一边。
战富贵见战红枫吃完后说道:“虎子,干活累不累啊?”
战红枫点点直白的说道:“嗯!很累。”
古月琴看了战富贵一眼,转向战红枫说道:“枫儿,其实我和你爸爸并不同意你辍学。你还这么小,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没有文化以后恐怕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战富贵接过古月琴的话继续说道:“虎子,听你妈妈的话,去上学吧。等你考上大学后找份好工作,总比我们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强。”
战红枫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上学了!我也不喜欢种地,等收秋以后我就找份工作干。”
古月琴一听心急地说道:“枫儿,你就听妈妈的话吧!妈妈不会害你的。你现在这么小就算是找工作都没人要,你看你马上就要升初三了,要不等你把初中念完在说。”
战红枫依然摇摇头说道:“妈,你就别管了,有手有脚的饿不死。不上就是不上了。”
战富贵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都不听,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战红枫现在一说上学就想起那女班主任说过的话。紧紧地握着拳头斩钉截铁的一字一字说道:“我!不!后!悔!”
说完拿起锄头继续锄草去了。战富贵和古月琴看着战红枫弱小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
战红枫和父母锄完以后又到了果园中间的一块花生地锄草。这里的草比上一块地里的草茂盛,他们三人干了一上午都没有干完只能回家。
路上只能听到父母偶尔的叹息声,三人都很少说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家里,两个弟弟还没有放学,这时家门口站着一女孩,女孩的年龄和红枫相仿。富贵和月琴也为之一愣,这是谁家的闺女长的真漂亮。战红枫一见父母这样就知道他们想歪了。
“小敏,有事吗?”红枫上前淡淡的说道,说实话,战红枫在初中的时候不是没有什么女人缘。因为他很少和他们接触,尽管父母不想他早恋,但是他本身也不想那样。
赵晓敏微微一笑说道:“红枫,我这么远跑过来。你也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
战红枫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家里比较乱,如果你不嫌弃,我也无所谓。”说完便打开了大门。
赵晓敏和战红枫的父母打过招呼后便一起来到了战红枫的家里,正如战红枫所说,家里的确很乱。不过赵晓敏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以种地为生,家里乱不过是多了一些农具和从地里带回来的泥土罢了。
战红枫叹息一声说道:“够乱吧?”
赵晓敏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和我家半斤八两,都差不多。你家算好的了。”
战红枫知道赵晓敏来他家不是为了来看他家什么样的,她一定有什么事,如果有事那就只能是学校的事。因为其它方面他和赵晓敏没有任何交情!
战红枫领赵晓敏进屋后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
“谢谢”
“不客气,说吧。什么事?”红枫直接了当的说道。
赵晓敏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其实是咱们班主任让我劝你回去上学的。”
战红枫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谢谢你大老远跑来劝我上学,不过我已经决定不上学了。”
这时古月琴急忙说道:“枫儿,你还是去吧。你看你们老师都叫同学来找你了,说明老师还是希望你继续上学的。”
赵晓敏也点点头说道:“是啊,阿姨说的有道理,而且你知道吗?咱们到初三以后很可能要换班主任,而且咱们这一届辍学率直线上升,已经引起了教育局的关注。前几天教育局还来到了学校调查此时。”
战红枫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在我辍学之前教育局插手的话,我很可能会选择留在学校。但是,对我来说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古月琴和赵晓敏对于战红枫的倔强同时无奈的摇摇头。
战富贵依然坚持说道:“虎子,听妈妈的话,我们不会害你的,你看老师都让同学来请你回去了。你就回去把学上完吧。”
此时战红枫内心有了一丝动摇,但是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人。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学业。三个人劝学都失败了,如果想让战红枫去上学也不是没什么不可能,除非是侮辱战红枫的班主任亲自前来道歉才有可能。
有时候说真话着实很伤人,想想战红枫对班主任说过的那些话就知道。那女班主任就算是打死也不会,甚至可以说也不敢来找战红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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