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身便装的王晋早早地来到了府前等候,柳庄尚正在屋内和阿福交代一些事宜。王晋见他二人似乎还要讲上一段时间,一人闲着无聊,开始抚着腰上刚得到的佩刀。
王晋心中很喜欢这类型的刀具,刀似太刀,但又没有太刀那样的弧度,刀身极直,刀背略厚,在增加了刀的耐久的同时,又不损刀的锋利,让他不禁想到古籍中所提到的威震天下的唐刀。
王晋小心翼翼地将刀抽出来,此刀约1米有余,其中刀身的长度便占了七成左右,比平日练习用的木刀要稍长一些,但拿在手中的重量却和木刀一般无二,是柳庄在众多刀具中特意为他挑选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的手感不至于因重量的变化而生疏。
刀身散发出凛冽的寒光,青莹若霜雪,王晋双手握住刀柄,屏气凝神,摆出平日里训练的架势,开始尝试进行起劈,斩,挥,刺,带的动作练习,五个动作一气呵成,刀身挥动带动了空气,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王晋来到附近的一颗树旁,对准其中约有拳头粗的枝干用力砍下,枝干应声而落,切口干净整齐,他满意的收刀入鞘,拍了拍说道:“是把好刀,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以后就叫你青霜了。”
就在王晋回身往府里走去的同时,柳庄和阿福的谈话也进行到了最后部分,柳庄说道:“.......最后带子冲去那扁毛畜牲的老巢,那时你就在退至一旁,不到危急时刻,不准出手。”
“阿福晓得了,若无其他吩咐,我就同子冲少年上路了。”阿福恭敬道。
“嗯,去吧,路上小心。”
柳庄与阿福一同走出了房间,这时王晋正好也回到了府前,见他二人已经出来,兴奋地冲他们挥手,哪还有半点昨天的不情愿。
果然还是在山上闷坏了,柳庄和阿福不约而同地嘴角上扬,看来这次安排的历练的结果应该值得期待。
王晋的声音从府前飘来:“师父,福叔,你们好了么,咱们赶紧出发吧。”
柳庄无奈地说道:“傻小子,下山的门在后面!”
..............王晋与阿福走在山道上,因为王晋现在身体尚未长大,他不得不用右手将刀柄往下摁,以防磕到地面,他见阿福面容上似乎略带着一丝忧愁,用另一只手拍着胸脯对阿福说道:“福叔,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阿福微微一笑道:“那阿福就先谢过少爷,祝少爷旗开得胜!”
王晋嘿嘿一笑,不再说话,转而看向四处的风景。两人脚程都极快,不到半刻钟,便接近了山脚,远远地可以望见一座城池,想必就是所谓的半月城了,山下还有一座小镇,几户人家正升起淡淡地炊烟,想必是正在做早饭。
抵达山下的小镇后,早有一辆马车在镇门口等候,车行的老板对阿福似乎异常恭敬,口中连连称呼“福先生”,让王晋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好奇。
乘坐马车大约半个小时后,王晋视野中城池的相貌已经异常清晰了,城墙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大许多,墙体上有些破损,但最显眼的还是三道长约10米的抓痕,印记很深,但看着不像是最近刚出现的。
二人下了车,徒步前行。入城的过程也显得平淡无奇,没有意想中看守城池的人见主人公衣着华丽,便上前敲诈入城费的桥段发生,让王晋不禁有些失望。
城主府在城池的中心,路上的店门店门紧闭,想来是天色尚早还没开张,街上的行人也很零星,不过在看到王晋和阿福这对二人组合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了和先前车行老板一样的神态:恭敬与好奇,遥遥的向他们致礼,阿福也很体面地颌首还礼。
王晋看的出来,这些人的恭敬是对阿福,好奇则是对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人。真没有想阿福在此地竟有如此高的声望,是因为柳庄吗?
很快,他们来到城主府前,城主府大门大开,有仆人打扮的人在门口张望,见到他二人的身影出现,马上朝府中叫喊起来,随后府内传来一阵骚动,不多时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胖子领着一干官员出现在府前,语气尊重地齐声说道:“见过福先生。”
阿福这时却没有之前那么谦恭,反倒很坦然的受了众官员的这一礼。
中年胖子见王晋眼生,却与阿福一并而来,向阿福问道:“不知这位是?”
“这是柳星师新收的弟子。”
胖子的眼中浮现出惊讶之色:柳星师收徒了?当初柳星师初到此地时,多少当地的家族乡绅求见,包括胖子本人在内,希望对方能够对自己不成器的后辈提点一二,可对方连看都不看,干净利落的回绝了。那样的柳星师,收徒了?
胖子很快反应过来,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半月城城主,庞兴平,见过柳星师高徒。”
出于现代人的礼节思维,王晋下意识的也想回礼,不想被阿福伸手挡住了,阿福淡淡地说道:“城主现在拜的是你的身份,你无须回礼,这是规矩,不可废。”
就因为自己是柳庄的弟子,一城城主得先向自己行礼?柳庄是什么来头?王晋心中不由地暗暗咂舌,这可不是光有星师实力就够的,还必须得在朝中有一定身份,记得柳庄之前提过,他好像是帝国的退休老干部来着?究竟是从什么级别退下来的?王晋的脑中闪过无数的疑问。
“现在到你了,少爷。”阿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在下王晋,见过城主。”王晋乖巧的选择了听从,有阿福这个会走路的礼节手册在,礼节上就不会出洋相了。
“外面风大,不如先入府喝杯茶吧,本官已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小女庞慧对福先生可是想念的紧哪。”
平日里淡然的阿福此刻脸上出现了一丝头疼之色,说道:“正事要紧,我就不用了,你让人将地图取来,早点解决也好早些安定。”
“我也不用了。”王晋紧随着阿福的步伐。
庞兴平也没有再坚持,朝身后的部下比了个手势,不多时,一份完整的半月周边地图就出现在了阿福的手上。
“地图上打红叉的地方是那畜生的老巢,据探子的回报,它此刻还在巢中熟睡,没有出去觅食。”
“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阿福收好地图,干净利落道。
庞兴平也不扭捏,抱拳一拜道:“那恭祝二位凯旋而归,本官为二位备好庆功宴。”
见二人渐渐远去,庞兴平后方的官员开始唧唧嚷嚷起来,都是在谈论柳庄收徒的这件事。
一位官员好奇地开口道:“今年年初前去柳星师府上时,尚未见到此子,显然是刚收不久,此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我从未听说过王晋这个名字?”
另一位官员接道:“柳星师行事,我等不好妄自揣度。不过既然此子是今年才拜入门下,想必尚未来得及凝星,在与那畜生的争斗中又派不上用处,不在山上好好修行,为何要一并来此?”
这时,庞兴平淡淡接道:“恐怕这次要出手的不是福先生,而是那位王晋小友。”见一干官员面露不信,又说道:“这只是本人一个小小的猜测,随口一说罢了。既然有福先生在,此次鹰患想必也是十拿九稳,各位可以通知农户们不必担心了。”
“是,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众官员脸上都浮现出一丝轻松之色,想来最近被这星兽化的苍鹰骚扰的不轻。
视野中早已看不见王晋与阿福的身影,庞兴平望着他二人消失的地平线出神,突然轻笑一声:“是不是这位少年出手有那么重要吗?老夫怎么也开始钻牛角尖了。”言毕摇了摇头,腆着发福的肚腩,迈步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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