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燕子划过长空,在这一瞬它打破了凝顿的时间,燕鸣轻盈,而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刺耳,一闪即逝。
慕容绝言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宛若木头一般。他不动,云啸天居然也不动,他也根本不敢想着去动。
慕容绝言道:“你为何还不动?”
云啸天轻声问道:“去哪?”
慕容绝言合拢白玉折扇负手于身后,冷声道:“去取信中写的东西。”
云啸天只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向别处,仿佛已不敢再看,答道:“已去取。”
慕容绝言还是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他甚至也不想着坐下,仿佛生怕这里桌椅会玷污了自己一般。
片刻间,四个人气喘吁吁地抬着一口铁皮箱子走了过来放在地上,随后便退到了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马上就聚集在了这箱子之上,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动,因为没有人会蠢到拿自己的命来打赌。
箱子是锁上的,无论是谁如果有一只这样的箱子都一定会锁上的,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
慕容绝言只撇了一眼就道:“打开。”
他说打开,箱子的锁就已经打开了,所有人的眼睛仿佛睁的越来越大,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事情一般,他们的脸已因兴奋而变得扭曲。
随着箱子被打开的那一瞬,几乎所有人都被惊的呆住了,就连云啸天也用一种从来仿佛从没见过的眼光来打量着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没有流光溢彩的珍宝,也没有任何一本足以震惊天下的武林秘籍,里面有的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宛若天仙的女人。这个女人就这样端坐在里面,闭着眼睛,无声无息,真就如同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这样的一个女子,纵使没有所谓的重宝,但无论是谁也都会多看几眼的,哪怕他们也根本没有人认得。
但至少有一个人是认得的,那就是沐小风。他甚至已经站了起来,他当然要站起来,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为过,因为箱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肖仙儿。
可沐小风却还是没有动,因为,即使他想做些什么,现在也绝不是动手的时候,他并不是个愚蠢的人。
慕容绝言这次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此刻他只看着云啸天,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道:“云老板当真是会开玩笑啊。”
云啸天本就感觉一头雾水,此时他只觉得这奇怪的很,原本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这实在怪异得很。
云啸天吞吞吐吐地答道:“这…”
还未等他说完,慕容绝言便打断了他的话,抢先说道:“若是你说前几日你们挖出的就是这位姑娘,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的。我相信在坐的各位也一定不会相信,这实在不是个很好的借口。”
话才出口,满座之下一片哗然,而他们所说的无非是在赞同他所说的话和质问云啸天。
云啸天无言,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沉默。当一个人处于被动地位的时候沉默永远要比无力的辩驳要有用的多。
慕容绝言又道:“若是这姑娘是云老板用来献给我的,我想你就一定看错我这个人了,而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好,但至少绝不是你这种人。”
云啸天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云啸天也是个人,他怒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好,但总比某些明明心怀鬼胎却还要装得冠冕堂皇的人要好得多。这个女人是谁我根本不认得。”
慕容绝言忽然打开了那把白玉折扇,笑道:“好,很好。你说你不认识她,那么那位姑娘你可认识这位云老板么?”
肖仙儿道:“认得,谁说不认得?”
慕容绝言道:“那么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呢?”
肖仙儿道:“他杀了与我相依为命的父亲,又*迫我做他的小妾,我只一介女子拗他不过,只想得有朝一日能趁他不备杀他报仇,今日有诸多江湖人士在场,还望为小女主持公道。”
说着说着,她居然就哭了出来。
这时的沐小风也开始犯了糊涂,难道面前之人不是肖仙儿?他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她,仿佛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肖仙儿的父母难道不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慕容绝言道:“你可知箱子里的东西去了哪里?”
肖仙儿道:“箱子里的本是几张写有文字的纸,纸上的内容早已被他记下,至于原物已被他烧了。”
慕容绝言道:“那么姑娘又怎会在这箱子里?”
肖仙儿道:“那只因他想让我杀了你。”
说完,她真的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波光粼粼的匕首。
云啸天看着眼前的女子真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撕成碎片,可慢慢地他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慕容绝言道:“此举却是毒辣得很,让一女子在里面便让人放松了警惕,待到我接近之时再趁我不备伺机动手,是与不是?”
肖仙儿道:“是。”
慕容绝言道:“云老板,你可还有什么说得?”
云啸天大怒,红着脸喊到:“一派胡言,把这女人给我杀了!”
话声刚落,刚才抬箱子的四个人纷纷拔刀一拥而上。
“谁敢?”
突然,一道残影闪过,剑光乍现,璀璨的光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难以睁开眼睛,随后虚空中便飘出一串鲜红的血花,人已倒下。如此快的速度几乎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在这一瞬根本就没人看得清拔剑的人是谁,他的剑是怎么出的手。地上躺着的四个人皆张大了嘴巴,眼珠如同死鱼一般凸了出来,因为极度的惊讶和恐惧面庞已变得可怕扭曲,他们至少也不相信有人居然会有如此快的身手。
箱子的前面,突然就多了一个人,一柄剑,一柄无鞘之剑,就斜插在沐小风的腰带之间,仿佛从来也没有动过,剑身依旧,滴血不沾。
另一边,还在角落的公子邪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为之感叹了一番,而慕容绝言亦是紧紧地盯着这个人,这柄剑。
云啸天也在瞪着沐小风,突然解开外面的长衫从腰间拿出一根通体银色软链子枪,枪头如一个银白色的蛇头飘忽不定向前刺去,一柄链子枪能练到这种地步江湖上也确实少有其人,沐小风自然也不敢轻视这柄枪,轻视这柄枪的人都已是死人。
沐小风只呼地一闪,便退到了三丈之外,可这蛇头般的长枪却突然调转,这一突然变故根本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原来云啸天要杀的人本不是沐小风,而是另一边的慕容绝言。
这突然地一变着实让人一惊,可慕容绝言却还是连动也没动,紫色的衣衫无风自动,风吹发动,乱了华彩,乱了人心。慕容绝言忽然抬手以折扇相迎,变幻莫测的枪头突然就像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不偏不倚正好刺入了两根白玉扇骨之间,可这玉质的扇骨此刻却如精钢打造出来的一般,慕容绝言迅速合拢折扇,任由云啸天怎么用力也无法令枪头挣脱这把扇子的掌控,急得满脸汗珠。
在这一过程中慕容绝言居然连动也没动,便又向后牵引枪头,云啸天毕竟是老了,他居然顺着跟着这杆长枪被拖到了近前,慕容绝言的另一只手突然并拢为掌,轻轻地打在云啸天小腹之上,可这轻轻的一掌出手,云啸天口中就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慕容绝言也忽然打开扇子将长枪甩到一边,随后轻摇折扇,却还是一动未动。
看到这一场面,镖局的其他人们突然都紧紧握住自己的兵刃,也正在这时,大门外突然冲进一队黑衣人,头顶黑色头套,同时皆用黑巾蒙面,右肩肩头绣着一朵血色的蔷薇,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柳叶弯刀,发出碧色而妖异的光芒,将镖局的人阻挡在外围。
云啸天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突然仰天大笑,说道:“可笑,可笑,可笑我云啸天一生都是算计别人,不想今日也会遭人算计,我自认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却不想有人手段居然比我还要阴狠毒辣,天意…”
话还未完,云啸天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柄刀握在在手中,朝着慕容绝言飞身而起,他用刀的时候竟也变幻莫测,眨眼间已劈出十余种招式。
慕容绝言的手里就多了一根金针,他一抬手针就飞了出去,金针划开长空,眨眼就已不见踪迹,再看时,云啸天已倒在地上,喉咙上多了一个不大的窟窿还在往外淌血,顺着他的方向,一旁的朱红色柱子上多了一根金色的长针,在针的尾端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
慕容绝言忽然转身,说道:“诸位,今日我代表葬花宫除了这江湖的一害,为了防止其中有人复辟,从今天开始,威远镖局归于我葬花宫管辖,诸位可有异议?”
周围的人当然没有异议,没有人会蠢到在这种时候提出异议。慕容绝言看着这一切,感觉很满意。
一旁沐小风摇了摇头,刚刚要说些什么,公子邪却冲着他摇了摇头,沐小风也真就没再说。
慕容绝言又道:“镖局的各位都是英雄好汉,还望各位识时务为俊杰,加入我葬花宫。”
原来威远镖局的属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着什么,然后一起抱拳说道:“是,我等愿效忠葬花宫。”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就如同墙头上飘摇的野草,风只要一吹,它便顺着风的方向倒了过去,任凭你怎么扶它也无法去改变,而只要另一面的风稍微强上一点,它自己一定就又倒了过去,可叹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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