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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回讲到肖磊只身一人进入了506,只见浴室亮着灯光,并且传出了一阵淅沥沥的水声,如果是平时我们估计都会以为是有人在泡澡,但此刻正是发生在屋主亡魂还未安息的凶案现场,本该无人的屋内,这个曾经装载过尸体的浴缸里居然有东西发出了动静。
肖磊内心一阵惶恐,因为肖淼的尸体已经被法医确认死亡并且解剖过了,根本就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那里面的活物是什么?!近似人的脚步声!心理顿时没了底,想象力开始泛滥起来。
他一手抓住不断颤抖的右手,缓缓地走了进去。
浴室方形的门形成了一个方形的光块,窸窸窣窣的流水声不段传出,就像女人窃窃的私语,伴随着他打鼓似的心跳声。
肖磊走了进去,浴室白色的灯光顿时包裹着他,狂响的心跳声突然就没了,浴室充斥着的白色光线下,只见四周的瓷砖墙上贴满了四面墙的纸,上面赫然是肖淼日记上的内容,恶毒的“去死吧!”,纷乱的线条,扭曲的字体,几乎让他头晕目眩,盈盈,满满黑压压地挤占了整个视野。更令他猝不及防的是,浴缸的一汤血水里,躺着个湿淋淋的人,身体僵硬挺直,一头乱发如水草般贴在脸上,它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肖磊双脚一软,摊到在地上,浴缸上的水龙头,悄悄地留着水。
之所以用“它”来称呼,是因为那个人是一具假人,就是商店里常见的那种人体模特。虽说只是一具死物,但是从视觉上的冲击力来说,这丝毫不亚于肖磊看见妹妹死时的凶杀现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肖磊肝胆俱裂了。
有人说当人类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此刻对肖磊来说,惊讶远远大于恐惧,没有极度的恐惧,只是极致的心慌,他坐在那里,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人憋得难受。
视线无意中落在了浴缸沿上,那里挂着一张纸,白纸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字,上面溅上了些红。又是它,这是肖磊的跳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他过去颤颤地拿了起来:如果我死了……
没错,又是它,这首他自己都再熟悉不过的诗,他明明已经销毁了,这东西却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像发了疯一样,不断得分裂,不停地繁衍,一张又一张,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就像梦魇般。不是别的原因,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此情此景,这里的所有布置不就是对肖淼死时的现场重现吗,还有这墙上的字,更像是在有意向他传达着什么。
他缓缓地,将那张纸包进手里,揉碎。
一个人开始收拾起来,不停地撕,不停地冲洗……
幽暗的夜里,有的人还在忙碌,有的人已经进入的沉睡,有的人惶恐,有人安逸。
梦里,野旷之内空无一物,纯白色的天空地面。
苍白的天空下起了苍白的雪。
林曼天只身一人走着,她已经忘记自己走了多久,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机械的脚步一抬一放,看起来甚至像是在原地踏步,于是她停了下来。
脑海里不觉出现了这些字来:
如果,我死了
我这幻灭的躯体
刀锋是我腹中的果实
灰白色的葬礼
在我模糊的角膜里演绎
天空撒下了白纸,一张,两张,漫天飞舞,慢慢代替了冰冷的雪花,就像是丧事上要撒的白纸,周围渐渐涌现出一股纸灰的味道,这是死亡的味道。这确实是一场葬礼,这些坠落的“雪花”不知为为谁而飘洒。
不住不觉就堆了一地。林曼天弯腰从脚边拾起一张,发现这并不是冥钱,上面有些黑字:
如果,我死了
生活是否远去
我低垂着头
在秋末聆听不死鸟的啜泣
晨露里住着阳光
枯叶还在苟延残喘
时间随着我的气息逃离
如果,我死了
心灵是否相犀?
泪水依旧透澈?
我指节弯曲
流淌的血也会有结晶
这是死亡对我做出的回应
生命本是死亡的子
如果,我逃离
轮回还否继续?
天边,不死鸟唱起了咒语般的鸣唱,黑色的字突然涌动了起来,密密麻麻,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天和地,朝着她冲了过来,然后无声地吞没了一切……
睡梦中,传来了频频的震动,吵醒了林曼天,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喂?”窗外的光线白得刺眼,就像梦里那无边无际,刺眼的白。
“队!你在哪里啊?”那头传来了楚宁聒噪的声音,充斥在安静的房间里。
“啊?”林曼天大梦初醒,难免有些思维迟钝。
楚宁顿了顿,那边传来了几个人的说话声,但是听不清具体说什么,楚宁又道:“我说你现在在哪里呢?”
“床上。”林曼天伸手挡住了外面的光。
那头几秒钟的停顿,“队,现在都下午了!”
“啊?”她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对面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爬到了三点多的位置了。糟糕!又睡过头了了,话说这种情况说自己只是睡过头也太过分了点。
“队,你不会是有什么事请吧?”楚宁问。
林曼天一把掀开了被子,说:“我还是先赶过去再说吧。”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最近了怎么了?连熬夜都不是问题的林曼天现在越来越嗜睡了,她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洗漱去了。
天空暗灰,纷纷落下白雪,林曼天匆匆忙忙,也顾不上什么早餐午餐了,直接跑过了几条街,终于到了警局。
“队,你没事儿吧最近?”林曼天刚进门,楚宁就问。
“不知道……”几个噩梦不足以证明什么,林曼天看见李大同坐在了那里,便问:“找到了?”
见林曼天刚赶到,就一头扎进了工作里,现在似乎也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他也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工作上来。
听到林曼天问起来,李大同双手抱着个档案袋,贱兮兮地笑了,“林警官,就等你了。”
“拿过来吧。”
他并没有动,怀里的档案袋抱得紧紧的,“其实我昨天找了一天也是为了交到你们手里,不过,我有个请求……”若不是李大同手里的线索,估计此话一出,下一秒钟他那张猥琐的脸就会踩在林曼天的鞋跟底下了。
“你还有条件?!”楚宁怒道,话说协助警察办事理应是公民的职责,这李大同,作为一个记者,为刑警提供线索居然还索要回报。
“算不上,对你们警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息怒息怒。”楚宁一个逼近,李大同身子本能地往后仰,赶紧解释道。
林曼天压了压火气,说:“你说吧。”
“嗯嗯,那啥,你们下次办案的时候也带上我呗?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亲临现场,感受一下凶杀现场……”李大同也不是没自己到过现场,只不过前脚刚踏进去,就被唐邑轰了出来,确实,为这种事情上报,未必是好事,大家也是不被牵连就不被牵连的好。
“那好吧。”林曼天很爽快的答应了。
李大同听到这话,这才打开了袋子,掏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报纸,递了过来。
接过这张又老又旧的报纸,林曼天发现这张报纸的版面还是老版的,最新的排版是在半年前推出的,也就是现在推行的版面。报纸的名字下面是日期:2011年9月13日,距离现在已经三年了。头条的标题很醒目:青年诗人殉诗!惨死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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