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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透露一下你昨天到今天的行踪吗?”小罗问,她的对面坐着的是温丁云。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基于凶杀案的原因,本案的案发现场,也就是506房间被隔离了起来,所以唐邑在四楼给温丁云安排了间房间。也就是在她回506收拾东西的时候,遇到了林曼天几个人;房门半掩,这也就是肖磊林曼天等人都能进入506的原因。
只见这温丁云脸上化着淡妆,眼神冰冷,似乎今天早上已然轰动了三条街的凶杀案毫无瓜葛。对于小罗的问题,她轻描淡写的说道:“为了准备考试,昨天下午,我就离开住处到学校复习去了。”
“之后呢?”小罗问。
她停了下来,面露难色,说道:“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了,只要不涉及案子的事情,我有权力不说吧?”
“算是吧,也就是说,你昨天晚上没回住处?”
“是的。”
“那有证人吗?就是证明你在外面的?”
她低垂着眼睛,半截眼皮上涂着深色的眼影,像是在努力回想着,“只要在案发时间有不在场证明就可以了是吧?”
“嗯。”
她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那栋楼大门处有个摄像头,可以看到我下午的时候走的,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离开的。可以吗?”
“这个我们会调查的。你是什么时候回住处的?”小罗一边问一边做记录,一丝不苟。
温丁云想了想,她说:“今天早上,也就是你们准备要离开的时候。”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出现?我们的人从今天早上就一直试图联系上你了。”说道这里,小罗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说得没什么底气。我们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警局里面是在是没什么人手,叶萱走后,这些事情只能落在他肩上了。至于为什么要说“我们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兴许是这样说更有震慑力吧。
相比之下,楚宁的问话就显得简单粗暴了,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楚宁一拍桌子就说道:“你自己也已经证实过了,这就是你的怀表。就是这个怀表,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并且有相关证人指正你在昨天夜里十点多是时候找过死者,这也和死者的死亡时间对上了,你杀人的证据确凿。”
“怀表确实是我的,不过就在昨天,我送给了被害人,从昨天开始,她就是肖淼的东西了,所以出现在案发现场也是很正常的;还有,昨天十点多的时候,我确实试图找了肖淼,但是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她本人,当时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开门;至于你说的那个相关证人,是不是一个穿花衣服的大妈?”唐邑说得面面俱到,慢条斯理,把楚宁的证据一一驳了回去。
楚宁惊讶地看着唐邑,花衣服大妈?不想他连这个都知道!“是又怎么样?”
“想必她也只是看见我站在门口而已,以偏概全,这根本就算不上证据吧!楚警官,你不知道采集的证据的真实性也是很重要的吗?这可不是写剧本,像你这样,岂不是连街头巷尾的路人甲乙丙都可以参加剧情猜想了?”
警察局的审问室里,并没有大片的里出现的小黑屋,晃瞎人眼的镁光级别的台灯躲着眼睛,倒是一张方桌一把椅子,四面白壁的简洁装潢。不仅环境舒适,适当的时候还可以要几瓶饮料润喉,对于唐邑来说更不是在话下。说话时,只见他隔着镜片后面眼神十分犀利,语气咄咄逼人,头顶上太阳灯还十分应景的闪了几下。
林曼天也深知证人这点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这位大嘴巴的大妈又把这个消息漏个了唐邑,毕竟讨好这个房东有更直接的利益。
“这也不是你说没就没了,那个阿姨是谁?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确认。”楚宁继续问。
这位身穿花色衣服的大妈可见不是一般的市井之流,光是她一张说遍四方的嘴皮就让人望而却之了,她牢牢掌握的一手情报更是让人折服。
唐邑顿了顿,似乎在思忖什么,“……不认识,我只是碰巧看见了她而已。虽然不知名姓,不过光是她那张大嘴巴就让人印象深刻了。”
话说到这里,林曼天也没什么好驳回的,既然此路不通,那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你为什么把怀表送给死者?”林曼天问。
“怀表这种东西现在就少,而且一些珍稀的都是限量版。肖淼本来是要想花钱买的,我怎么好意思要,就给她了。”
“那你晚上找她又是什么事情?”
问题似乎问道了点上,只见唐邑的眼神闪了一下,“关于退房的事情。”
“为什么让房客退房?”
“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答吧。”
还没等林曼天反驳,楚宁又是一拍桌子,一双粗壮的手臂“轰”的一声就落在了桌子上,整个桌面都震了几震。“私事儿!在警察局就没有私事儿这两个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这里都不是个事儿!不说也的说!”
这招严刑逼供不仅言语极具冲击力,声和势也有足够的震慑力了,然而唐邑没有理会他,问一旁的林曼天道:“现在看来,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什么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另一边,对于小罗的问题,温丁云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她淡淡地答:“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手机,没电了。”手机没电了,这一直都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回答方式,至今都还在被广大群众所惯用,就像是潮流一样,一旦流行起来,就失去了准确性,好不好,坏不坏,因人而异,已经无法分辨它的真实性了。
“那好,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吧,肖淼是你四年的同窗好友,为什么她的死对你,我看不出任何悲伤或者其他情绪?”小罗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处于心如止水的状态,眼神老练。在生死面前,这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反应,他心里暗暗地,只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她不过是我的大学同学,就算是舍友,也未必一定是要好的,警官,难道我不难过也是犯法的?”
“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跟她确实没什么交情,我也是比较薄情的人……这个不构成罪证吧?”老一辈的人总说,眉毛稀的人薄情寡义,现在看来也是,只是不知道这温丁云的眉毛是不是刮出来的。
再回到隔壁。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换个话题,那个房子是怎么回事?我听……”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噎在了喉咙里,早上那群大妈在这里似乎已经失去了信誉度,林曼天谨慎地想了想,“我们调查到,这房子有一段历史吧?”
唐邑想了想,说道:“这房子是我爷爷买的,从买过来到现在也有有五十多年了吧。买了没多久他就回了江苏,这边的房子就让人帮忙管理。上个月,我也是受他之托来这里,帮他收回房子。”
他继续说:“至于这个房子的问题,不止你们,我也觉得奇怪。”
“那你说的那个“惯例”?”林曼天看着楚宁,他当时没给吓得够呛的,兴许只有楚宁这种不长脑子,胆子跟豆腐干一样大小的人才会被吓到。楚宁并不迷信,于他来说,对于未知的恐惧远远大于对鬼怪的惧怕。所以每每遇上这样的状况,他便及容易被恐惧说服,哪怕只是一些吹弹可破的歪门邪论。
“你自己也看到了,一到晚上,住户们都自觉地呆在自己的屋里,连窗帘都拉上了,死气沉沉的,就跟空房子似的。我也不知道,兴许这就是我爷爷要我非收回房子不可的原因吧!那个“惯例”确实是我一时兴起乱编的。不过话说到这里了,也劝你们办案归办案,还是不要晚上去,吓坏可不好。”他说着,瞟了楚宁一眼。
话说道这里,林曼天想起肖磊在车上说的话:我觉得不是他。此时她也有这种感觉,没有证据,就是直觉。
原归正传,楚宁见唐邑这么轻蔑的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毫无颜面可存,正欲发作。
唐邑没留给他这个空挡,就接下去说道:“再说说今天晚上的事,虽然我不确定那个把我锁起来的人是不是跟你们调查的案子有关系,但是,都都发生在三楼,你们不觉奇怪吗?”
“这么说估计你们会觉得勉强。但是,三楼的故事可不止这么两个。那个敲门声,还有仓库住着古怪东西的传闻,还有几年前的自杀案。两件事撞在一起是偶然,那如果是三件、四件、更多,那就是必然了吧!说得这么多,那个黑手把我锁在仓库里,又把你们引上来,总不会只是一时兴起玩游戏吧!”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林曼天说。
“不管怎么样,就算这个人跟本案没关系,那他也危害了我的人生安全,这也是触犯了法律,警官你们也该追究一下吧。
“追不追究是我们警察的事儿,案不案子更是我们警察局的机密,你这个嫌疑犯瞎掺和什么!”楚宁不满地嚷着。
“话说我也只是个嫌疑人罢了。又没有被剥夺公民权利,你们这也太滥用私权了吧?”
“话说你被剥夺公民权碍我屁事!”楚宁算是占回了一点便宜,心里不禁冷笑。
“看来我十分不得你们的心呐!不过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唐邑一个屈身向前,看着楚宁一脸诚意地问道。
“……”
“那你们也不至于把我树敌的境地吧,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这样吧,我们合作,毕竟才是房东,能有我帮忙,相信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你看这样吧……”唐邑自说自的。
林曼天打断,疑惑道:“等,等一下,你自作什么主张,这案子就算不是你犯的,你也不必来我们警察局献殷勤吧。”
“哎,你是不相信我吧。”唐邑心里暗想道:我这么仪表堂堂怎么都敌不过一个爱嚼舌根的大妈呢!“这么理解如果不舒服的话,那你想想,如果要破案的话,房子的每个人都会有一定的嫌疑,相信你们也不会放着我把住户都支走,所以你们如果尽快破案的话,我也可以尽快完成我自己的任务。所以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尽力帮你们的。”
“你想怎么帮?”林曼天问。
“我有个头绪,你们听听,是这样的,先不管凶手是外人还是住户,就连死者肖淼都会出现的一个地方……”
“哪里?”这个话题顿时就勾起了林曼天楚宁两人的注意。
“摄像头,每个楼梯的转角处都安有摄像头,有摄像头的话,有什么生人甚至是除了三楼以外的住户都可以进行一遍排查。”
仿佛是黑暗迷途之中,一道光亮突然从夜空的裂缝中倾洒而来,楚宁不住点头道:“对,对。”
“那这样,明天你们过来,我把22号至23号的录像带都给你们。”
“好,好。”
“那没事儿了吧,我可以走了?”唐邑抬起手臂,摇了摇手里的警铐,日光灯下,金属质感的警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夜色渐浓,今天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温丁云的审问也紧跟着结束了。
目送着唐邑走出了警察局,林曼天望着背影,说道:“我靠,那家伙不是嫌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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