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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磊喊了句“怀表！”
“你说这个瘀痕是个怀表造成的？”林曼天问。
“对！就是这个图案，一块金色的怀表……”肖磊确认道，但是话没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表是谁的？”林曼天问。
“是，是房东的。”
听到这话，楚宁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那个眼镜！我靠！”
林曼天朝下摆了摆手，示意楚宁坐下。“淡定，肖磊，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其实只要稍微认识房东的就会知道，房东似乎很热衷收集怀表这类的东西，他现在的住处就摆着一套怀表，好像是一个系列的。至于图画上的这个，他有时候都会随身带着。”
“啧啧啧，有钱人的癖好就是高端。”楚宁道。
林曼天拿起那张草图，还有那个表冠，对比了一番，居然有种越看越像的感觉。
“照理来说，这应该就是个怀表不错。不过先别急着下定论，首先，也得先推论出过程吧，一个怀表自然不会是被用来当做武器的。较大的可能就是发生冲突时，怀表被摔到了地上，肖淼被凶手袭击的时候跌倒，后背刚好砸在了怀表上，所以留下了这个瘀痕。怀表当时也因为冲击力摔坏，表冠掉了下来，至于怀表的主体部分，应该是被凶手清理掉了。”
“嗯嗯。”楚宁和肖磊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其次，浴室就是第一凶案现场，凶手都能进到浴室里了，这样看来，凶手的关系和肖淼不一般呐。”
楚宁：“嗯嗯。”
“啊？不可能！”妹妹在哥哥心目中的玉女形象当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样的打击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淡定。”林曼天继续分析道：“现在怀表可不是人人都有，既然你都认出是……叫什么来着？”
“唐邑。”楚宁道，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了，早上在现场的时候和林、楚两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中午在普罗旺斯餐厅里他可是赚足了风头，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
“对，那就是他了，头号嫌疑人。”林曼天继续说道。
“但是，我总感觉不是他。”肖磊眼神闪烁。
“你怎么感觉的？你怀疑自己的判断错误？”楚宁问，他指的是那个类似怀表的图案。
“不，我不会判断错的，那个怀表本身就让人印象深刻，我是不会记错的。”肖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又沉默了。
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显然是有所隐瞒，肖磊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再三纠结之下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林曼天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如何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线索来。
林曼天：“楚宁，你还记得不？今早，楼里的那群大妈讨论的时候提到过，她看见唐邑十点多的时候找过肖淼。”
“嗯，对，就那个花衣服大妈。”
“肖淼的死亡时间段是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两点。”
楚宁右手的拳头往左手掌上一砸，“对！那时间不就对上了。看来是不会错了。”
看着肖磊的表情，林曼天问道：“你觉得呢？”
“可是，你们说作案动机会是什么？”
林曼天：“首先就是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你想想，总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会不会是，退房的事情？”肖磊说。
提到这个，林曼天想起今天早上那个老头的那段说书，虽说十分玄乎，但是整理出来，写实一点的说法就是：唐邑的爷爷很久以前在这里买了栋楼，租给别人，后来自己就回了老家，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他的孙子，也就是唐邑就出现在了X县，声称要收回房子。
“你具体说说。”
肖磊想了想，“房东先生是一个月前来的，对了，以前这边的事情一般都是每隔一段时间有人过来处理。他只是说要收回房子，并没有说明原因。
因为我们都是签了合约的，要再过半年才到期，找房子也不是容易事，所以即使有违约金赔偿我们这些住户大部分都会选择继续留下来。”
肖磊所说的和今早打探来的那些消息无差。
“不还是有人搬走了吗？”楚宁问。
“那户三口之家吗？房东也十分耐性，软磨硬泡的，他们似乎也找到了房子，所以就搬走了。”
林曼天：“听说跟三楼的闹鬼有关？”
“不过是市井流言罢了。”虽说了同住一栋楼里，两个不同年龄阶段的人的观念就存在天壤之别，肖磊似乎完全不认同闹鬼这一说。
“不过听老人家们讲似乎蛮严重的，流言也不会无端地就传起来，正所谓空穴来风。”
“他们以为的鬼，其实都是一些自然现象，或者只是人的心理作用。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事情，我没太在意那些。”
“呀！肖磊，你们写小说的不都是喜欢三更半夜写吗？不会遇到了什么吧？”楚宁忍不住插嘴。
“……好了，楚警官，我们还是讨论正事儿吧。”
话题好像跑偏了。
林曼天：“那你们没打算搬走？”
“住我们这里的要么就是没脱贫的小市民，要么就是住了几十年的老住户，要找房子还要花时间搬家整理的，多多少少也要一个月，也不是说搬就能搬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当时让肖淼搬走，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气氛一下子就又阴沉了起来。
低气压袭来。
楚宁打破了沉闷：“下一个话题。你们说唐邑和肖淼会有什么冲突？什么事儿也犯不着杀人吧？”
“房东平时很严肃的，不怎和我们接触，找我们的话，唯一的话题就是退房的事情了。”肖磊说道，“也没什么多余的接触地方了。”
“话说，他为什么晚上十点了去找肖淼？总不会是一起看月亮吧！”楚宁不禁回想起餐厅的那一幕，“现在的女孩就喜欢那种心高气傲还作死的，不会是和你妹妹有一腿吧,趁着夜色私会……”
“不可能！”楚宁话还没说完，肖磊就打断了，一脸的痛心疾首，显然是被楚宁的想入非非惹急了。
“诶？还真说不准。”林曼天一旁附和，“你妹妹那时还穿着睡衣，毫无防备之心，啧啧啧，那家伙会不会是对你妹妹图谋不轨，兽性大发，你妹妹拼死抵抗，最后香消玉殒，最后……”算了，林曼天越想越变态了，收回。
在楚宁和林曼天的一唱一和下，肖磊又是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这脆弱的心脏和一触即发的泪腺。不过也看得出肖淼平时就是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公主。现在突然挖出这么些连哥哥都不知道的有损妹妹形象的事情，估计比妹妹的惨死更令肖磊无法接受吧。
两个人见此状都住了嘴，楚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儿吧。”
肖磊摇了摇了，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把泪花收住了。
刚刚的推理虽然太过戏剧化了点，但也不是不可能，林曼天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再怎么推论都只是假设。”林曼天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
“队，下班还没到点儿呢！”楚宁以为林曼天这时要去食堂打饭的节奏，不瞒地嚷道。今时不同往日，楚宁对于这份差事相当上心。
“谁跟你说现在走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楚宁转开了话题：“那是去哪儿啊？”
“抓嫌疑犯，打铁要趁热，先把唐邑拿下来再说。”林曼天抬手看了看表，虽然有点晚了，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虽然她一贯本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准则，但是如果今天就这么散了，留着这么大的悬念估计几个人今晚都不能睡好了。
屋外已经拉下了夜幕，稀稀拉拉地开始飘雪了。
“现在？”肖磊一脸惊讶，他望了望窗外，降临的夜幕，阴暗的楼房，幽魂在漆黑的窗口里张牙舞爪地等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
心事重重的肖磊的跟着林曼天出了警察局，到了室外，楚宁很快就把车靠在了路旁。这是辆警察局的公车，显然不是诸位想象的集帅气肃穆于一身的警车，而是一辆十分不显眼的民用车辆，当然，一路山披荆斩棘的警车鸣笛更是没有的事，连身为警察的林曼天平时都是一身便装。
林曼天进了副驾驶座，肖磊坐后座，车子就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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