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称手中的长枪,随着战马的极速冲刺,带着破空的呼啸,对着张泉的脑袋急袭过去。这家伙下手一向没轻没重,我相信如果这一下张泉躲不开,一定会落得脑袋被那极速袭来的枪尖刺爆的下场。
“叔权不会真想杀了他吧?”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张泉胯下的战马突然又加快的速度,堪堪奔出一个马身的距离,夏侯称挺着长枪从张泉的身后掠过,奔出几十步远,才收住马蹄。
“好险!”又是一阵惊叫。
险吗?
看着张泉轻松的操纵战马的动作,那马在他的控制下,步伐轻盈,减速转身灵活自如的样子,我敢断定他刚才一点也没有被夏侯称猛恶的攻击吓到。
骑术还行?
就凭你是张绣的儿子,就不可能不精于骑术!
夏侯称猛拉缰绳,逼迫那匹马将身子扭转过来,用手中的枪尖指着张泉,喝道:“好本事!下面来真的吧!”
张泉抖了抖手中的长枪,催马上前。两匹马相向疾驰,两杆长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同时向着马上的骑士疾刺。
西凉骑兵,擅使长枪。让我亲眼看看那是怎样的本领吧!
二马交错,两杆长枪交锋一下,旋即一错而过,马上的人的身子轻微的晃动一下。夏侯称又拉着战马转身,追上去,两匹马并驾齐驱,枪影曼舞,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边打边走,奔向远处的旷野。
我跳上一匹马,促马追了过去。在我的身后,曹真、夏侯霸等人也都骑上马,撵上去观看。
我相信张泉必定不敢伤到夏侯称。但是叔权这小子一旦打出真火,就会有一股疯狂的劲头。往日他纠集的那些少年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可是张泉马上的身手并不弱于他。他等闲不曾遇到过这等对手,我真怕他厮杀的忘我,失手重伤了张泉。
我可真的不是要折辱张泉,只是让夏侯称试试他的本领而已。
叔权,你可别坏事啊!
两人的身影就在前面疾奔,恶斗正酣。两杆长枪划过的残影纵横交错,锐利的枪尖在日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寒光。夏侯称张狂的大笑:“痛快!痛快!”
真凶险啊!
父亲不希望我折辱张泉,更不会允许我弄死他。如果夏侯称杀了张泉,相信张绣也不敢拿他的父亲夏侯渊怎样。可是他这个人也就完了,就算他不死,他的心也必定死了。从那一天他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他如今活下去的支撑力量不过是想过上安定的生活,让他的子女不再向他一样颠沛流离,能融入中原权贵的圈子里。为此,哪怕我如何的用言语侮辱他,他也低三下四的默默忍受。
这对他来说想必是非常不容易的,作为一个曾经纵横西凉,更在宛城两次击败父亲,让天下人都震惊侧目的猛将,他居然向一个少年卑躬屈膝,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这是他活该如此!我不同情他。
但是父亲一定用他那可以把人看的透彻的眼睛看穿了他,这样的他就是一条难得的好猎犬啊!官渡一战,在统计战功的时候,他立的战功居然比张辽、徐晃等人还多。父亲毫不吝啬的表举他为破羌将军,封爵宣威侯。以后还要用他去撕咬猛兽,怎可因此而废了他?
失策啊!我不该让夏侯称去试张泉的身手。
我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个人的恶斗。
人常说江东孙策有霸王之勇,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夏侯称在我眼里却是当真勇如楚霸王!他手中长枪大开大合,抖动起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绞动得恶风阵阵,仿佛要把张泉撕扯的粉碎。
反观张泉,他的枪法却很灵动,一丈多长的枪在他手中举重若轻,挑刺格挡,在夏侯称惊涛骇浪的攻势中显得游刃有余。
我长吁一口气,将心暂时放回肚子里。
奔出二里多西,两个人终于守住马蹄。在一处洼地之中,战马在两人之用双腿的操控下首尾相连,转着圈子,踏的泥浆飞溅。我们为了一个圈子,看着他们恶斗。
夏侯楙惊讶的叫道:“这个张泉当真了得,居然能和叔权旗鼓相当!”
众人都默默点头,看得一头冷汗。
“叔权是只虎,张泉是条狼。虎狼相争,必有一伤!快叫他们停下吧!”曹真有些着急。
我没有做声,而是瞪着眼睛观看。张泉的能力我已经看到了,很好!等他成年后必然又是一个张绣那样的勇将。可是我现在不想让他们停下来,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好好瞧着!”夏侯霸紧绷着脸说。“看看张泉的骑术,这才是真正的骑兵当有的骑术!叔权要输了!”
对于夏侯称,没有人会比他的兄长夏侯霸了解的更多。夏侯称的枪法不输给张泉,这小子尽管顽劣,却是个无可否认的天才。他眼高于顶,连项羽都不放在眼中,那是因为他的天资实在是太好的缘故。可是今天他也许真的要受挫折了!
他胯下的马在这样剧烈的运动中开始呈现疲态,马的耐力并不好,还比不上驴子。骑兵作战的时候,一定要体恤马力,把战马的冲击力用在最需要的时候。夏侯称太过自信,他想把张泉一口气打倒,可是他未能如愿。
张泉在驾驭战马的时候体现出了非常高明的手段,张弛有度,马在他的胯下异常的听话,时快时慢,激斗至今依然生龙活虎。
突然,夏侯称的马脚步一个踉跄,冷不防的把夏侯称甩的身体剧晃。在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拉缰绳,企图稳住战马的时候,张泉手中的长枪像鞭子一样的抽了过去,正中他的胸前。
夏侯称痛叫一声,从马上飞落下去,重重的砸落在被马蹄踏的稀烂的泥浆里,一直用手依然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枪。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握着拳头在泥浆里猛砸一下,发出忿怒的吼叫,翻身跳起来,指着张泉喝道:“你给我下马,咱们在平地上再打一场!”
张泉跳下马,抬头看着我。
我笑了。这小子的本事,够用了!
“叔权,打输了不认怂,你小子丢不丢人?”夏侯霸揶揄道。
夏侯称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浑身因为激动而抖动。忽然他把手中的枪狠狠的插入泥地中,双手一抱拳:“我输了!”
说完,他跳上自己的马,用脚狠狠的踹了几下马腹,头也不回的往营地的方向疾奔。
“子丹,仲权,你们俩跟上他!”我有些不放心。
曹真和夏侯霸连忙追了上去。我冲张泉招招手,“你过来。”
张泉将手中的枪也插到地上,牵着马走到我的马前,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经过一场激斗,他已经能镇定的站在我的身前了。
我也不想吓唬他,只是居高临下的对他说:“我任你为屯长,归宿曹真的中曲,和典满并列。你的职责就是教授士卒骑术,你愿不愿意?”
“诺!”他跪下来,低着头说。
我扶着胯下马的脖子,捋着它长长的鬃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别藏私,教得好有你的好处。教不好你也等着瞧!”
“卑下不敢!”他将头压得更低。
我满意的点点头,喝道:“起来吧,别像我欺负你似的。”
拍拍马的脖子,我也回头往营地奔去。
顶上是冬日放晴的白云天,身下是无边的旷野,身后是健儿在跟随。我的心中无比的畅快,直想纵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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