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藏宝图残卷?”
夏承抓起三张兽皮,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正是张士诚藏宝图的残卷,共有三张,分别对应四、五、六三个号数。
至此,他终于明悟过来,为何那些骑兵紧追不舍,不远万里,从福建追到浙江。单是这三份残卷,足以让当今天下任何一名诸侯,日思夜想,垂涎欲滴。
毕竟张士诚的宝藏,埋葬着一代诸侯,卷土重来的希望。听闻传言者,又有谁不渴望如此重宝?
将三份残卷塞到物品栏,一连三声系统提示传来,夏承轻吐了口气,只凭这收获,今晚便不虚此行了。
“这三份文书……”
他目光一转,望向木盒底部,三份文书仅是三张雪白的薄纸,但那赤红如血的印记,却让夏承瞳孔急剧收缩,忽然想到了什么。
“……密道洞口怎么开着,莫非还有贼子?”
很不是时候,这时外头的假山,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思索自语的声音。
“糟糕,是魏青阳!”
夏承耳朵抖动,敏锐听到了声息,当下不由分说,抓起木盒塞入背包,顾不得桌上剩余的几个木盒,提气纵身飞跃,化作一道黑影冲出密道。
“——孽障,受死!”
魏青阳站在假山洞口,见石阶下方闪来一道人影,不禁骇然变色,握紧手中长剑,一剑就迎面劈了过去!
“-86”
这洞口本就狭窄,那贼子避无可避,一剑就击在了实处,血液飞洒石板。
“进了我‘长风镖局’,你还想逃?”魏青阳眼眸冷厉,一剑得手,剑势却连绵不绝,眨眼构造出一片致密的剑影,也不知刺出了多少剑,通通笼罩下方的潜入者。
“找死!”
肩膀传来刺痛感,鲜血染红衣袍,夏承不禁勃然大怒,直接激活一记‘凌空踏虚’,转瞬跃出三丈高的石阶道,整个人在半空中,与手中‘孛星古剑’,人剑合一,化成雷霆剑芒,携裹风雷之势,一剑就击碎无数剑影。
“啊……”魏青阳骇得倒退数步,但青色剑芒实在太快,他还未躲避,那柄厚重的战剑刺来,磅礴的气劲,将他卷飞而出,倒砸在假山上,双眼一闭,软绵绵趴倒,居然就此昏厥过去。
施展‘青冥一剑’,料理了这名15级NPC,夏承脚步微顿,斜了眼地上的魏青阳,终究弃了一丝杀念,双臂一振,触发‘穿云纵’飞速离去。
他前脚方走,夜幕笼罩的山庄,一名锦衣老者破空掠来,降落在假山外。
这是‘长风镖局’的开创者,素有‘临安狮王’之称的魏定远。
数十年前,魏定远从双龙堡出师归乡,仅凭一门《狮王拳》,便闯下偌大的名声,而后在杭州城置地建宅,开创了镖局基业。
魏定远今年六十有二,四十多岁时,才纳了一名妾氏,诞下唯一的子嗣——魏青阳。这也算是老来得子。
他虽年迈,身子骨依旧健朗,童颜鹤发,拳头比寻常人壮硕了几圈,指面布满厚厚一层茧,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开阖之间,精光流转,威仪尽露,一股压迫力扑面而来,若非江湖中人,谁敢直视?
“砰”
魏定远落地站定,手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恰是那名苍梧派长老,韦飞鹰。
“狗贼,就凭你苍梧派,也敢跟朝廷做对,偷窃重要文书?”魏定远不屑冷哼,声如雷震,丢下头颅,阔步走进假山。
一进山腹内,见四处狼藉,魏定远怔了一怔,视线移至倒在地面的魏青阳,顿时浑身一颤,眼眸凝起一层血光,飞扑了过去。
“青阳!”他扶起唯一的子嗣,并指如剑,劲气激发,接连按了几个穴位,魏青阳才悠悠转醒。
“是谁伤了你?”魏定远愠怒问道,脚下石板炸裂。
“……是……是他!”魏青阳似乎未完全清醒,眼眸恍惚,断断续续说道。
魏定远还想再问,恰在这个时候,杜飞虎飞步走进山腹,抱拳低声道:“庄主,有贵客拜访,我已将他接到正厅。”
“他们终于来了。”魏定远站起身,扶须一叹,缓步走下密道。
……
长风镖局外,一条凄清无人的偏巷里。
夏承从围墙飞掠出来之后,便落身在此,急不可待的取出了木盒的另外几份文书。
文书上的赤红印记,像是一只飞鱼,栩栩如生,给人一种狰狞威武的感觉,根本不似寻常之人的章印。
“怪不得,原来跟拱卫司检校有关……洪武元年正月,恰是明庭收复福建到两广地区的时间点,这两份文书,应有关于此。”
夏承手捧几片雪白纸卷,陷入了沉思。
拱卫司,即是后世著名的锦衣卫的前身,直到洪武十五年,也就是十五年之后,朱元璋才撤罢拱卫司,正式设立锦衣卫。
这时的拱卫司检校,已是朱元璋的亲卫,初备了锦衣卫缇骑的一系列职能,如刺探敌情,监察各地,搜罗江湖情报等等。
“如果跟拱卫司检校有关,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夏承略微推测出了此前‘山阴孤店’突发事件的前因后果,但苦于线索太少,无法确认。
“一份是福建汀州,及泉州以南州县,一些将领官吏的降书。”夏承摊开纸卷,第一张,布满了手印,罗列着一排排人名及官名,赫然是暗中投降的降书。
“第二份,记载了福建平章,陈友定,陈氏余党金子隆等部的具体方位……”
“嘶……第二份,是福建海道到广东境内,码头和水寨等军事要地的详细分布图!”
夏承一份份看下来,只觉口干舌燥,这三份检校文书,实在是事关重大,急需发往金陵应天府,由一国之君朱元璋,凭此情报,制定进一步的行军计划。
将这些文书窃取出来,对于大多数玩家而言,是祸非福,即便是对夏承来说,这也是一件煞费脑筋的苦差事。
“如果处理得当,确是一项机缘;若是处置不当,恶了拱卫司检校,往后的江湖之旅,可不会顺利。”
夏承发出轻叹,叠起文书,珍重放回物品栏。
他最后望了眼灯火通明的锦绣庄园,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目露一丝怜悯,旋即身影消失在偏巷中。
翌日一早。
夏承被客栈的喧哗之声吵醒,他翻起身,坐在绣榻上,侧耳聆听,隐隐约约听到了“长风镖局”、“临安剑会”等字眼。
略作一番洗簌,他推门走下楼,叫了几盘小菜,端坐桌前自斟自饮。
“他娘的,你们可不知道,昨夜那场冲天大火,把‘长风镖局’烧了个精光,无数镖师、杂役活活被烧死……”
隔桌一位江湖独眼汉子,四下瞄了一眼,心有余悸道。
“据说连府衙那边都被惊动了,知府连夜带领数百差役、上千民众救火,但火势凶猛,知府命人拆了几座府邸,才隔离了火带,控制住火势!”同桌一位汉子道。
“现如今城南那边风声鹤唳,魏定远、魏青阳夫子声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是不是仇家纵火报复。”另一名汉子感概,江湖上的灭门惨案,实在是多不胜数。
夏承静静地听了一会,注意力转到另一桌。
“嘿,待会辰时三刻,西湖剑庄开庄迎客,诸位可不要错过了盛典。”
“此次盛会,是我汉家江山被北元鞑子侵占之后,百年来最为热闹的‘临安剑会’,聚集了各路大小门派,也不知是哪家青年一辈,更胜一筹啊……”
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夏承享用完酒菜,恢复了人物饱食度,丢下一小块碎银,起身漫步走向城南。
城南确实如那些江湖人士所言,风声鹤唳。一队队差役捕快,面色冷肃,持携兵刃,在几处重要街口严密布防,对一些可疑的来往路人,总要询问搜查。
夏承见状,眉头皱了一皱,不得不施展轻功,在屋顶之间凌空飞渡,避开官差。
很快,被焚之一炬的‘长风镖局’,渐渐清晰起来。
他凝立在一棵古树上,距离百步眺望,原本占地百亩的宽阔庄园,此刻已是残垣断壁,一座座楼阁厢房倾塌,废墟冒着一股股乌黑烟柱,直升高空。
庄园里。一群青衣带刀的捕快,正四处翻找着什么,似乎搜查幸存者、尸体与纵火线索。
“果然,家破人亡。”夏承微微一叹,自昨夜三份文书被窃取后,长风镖局的悲惨结局,已经是注定了的。
纵火者,便是拱卫司的检校!
他站在古树上,默哀了半晌,正准备提气运起轻功,赶赴西湖剑庄的‘临安剑会’,谁知目光无意瞥见一名杂役似的人影,顿时止步。
这杂役身材修长,袖管下的双臂,肌肉隆起,可谓孔武有力。
他藏身在‘长风镖局’一众幸存者之间,望着眼前那一片废物,神色却不是惶恐迷茫,而是浮现一缕阴冷。
“是那群人!”夏承心中一突。
这名古怪杂役,似精通敛息之术,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轻松避开众多官差,到一处暗巷,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丝绸锦袍,腰悬宝剑,如同一位名门大派的子弟,气宇不凡,悠然朝西湖方向走去。
夏承迟疑几息,缀在其身后百步之外,远远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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