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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安拿眼瞅了瞅那被夜风撩动的门帘，决定先装滚出的事先放一放，硬着头皮回过头来对裴老爷子道：“老爷子，小子有一事相求还请老爷子准许。”
“什么事快说，说完了快些滚蛋！”裴老爷子，现在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在这小子面前像个傻子。
“小子从军虽有两年，可是对于我大齐的军事还不甚了解，而小子的独立旅虽在神武军中，但也是自成体系。这个相信老爷子你也看得明白。所以小子觉得老爷子要小子暂令中军，还请老爷子能让小子，按着自己的法子施为。如有与神武军传统有违背之处，还请老爷子不要追究。”
裴老爷子捻着胡子想了下道：“本帅许了，前提得是你也得拿出叫老夫看信服的成效，而战阵之上也不得像今天这样给老夫掉链子。如果还敢拿军器不足说事，老夫便两罪并罚定不会轻饶了你！”
见老爷子答应，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总算是答应了。牛安也松了口气，既然叫自己接了这个苦差事，那就不能再把自己的脖子勒得太紧，不然束手束脚的如何能让自己施展得开？虽然老爷子的这个口子开的不大，但总没有的强。向老爷子告了声罪，便掀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见牛安走了，老爷子这才捻着胡子自得的道：“说了这么一大通气话，最后这句总算听到句顺耳的了。”随后目光转向，已经是半残的马跳三。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没好气的对马跳三道：“你的目光什么时候能长远一点？就掂记着人家的那几匹战马。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还叫老夫损失了三千儿郎。你真是活该！”
马跳三虽然现在是全身骨头都散了架动不了，但听了老爷子这诛心的话，做出一个委屈的眼神还能办道的。想要替自己开解说：“这从头到尾到底干自己什么事了？这不都是你老看着人家的马嘴谗，怎么事到临头又全赖在我头上了。”
可是看到老爷子那一张黑脸，马跳三这时也只能打落了门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咽。无奈的对老爷子道：“大将军训诫的是，末将知错了！”
老爷子这才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了，你也不容易，明早就回洮州去好好养伤吧！至于这中将军的位子，老夫给你留着，到时保证还是你的。他小子虽然有些本事，就算这次大战他所立军功再盛，朝廷那群目光短浅之辈也不会将这么一个大将的位子，让一个二十初头的小娃娃来当的。”
老爷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说这话时双眼隐含的那可惜之色，这屋子里的三人，又有哪个看不出来。只是三人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不能担一方大任而惋惜。这二十出头的大将也不是没有，大汉之时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当年死的时候好像都还才只有二十有三吧！
裴老爷子自然也是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二十三岁的骠骑将军，只是这世上千里易有，而伯乐难出。千古一帝的汉武，这世上还能有人与他比肩的吗？至少老爷子知道，当今陛下可是自认不如。
牛安刚回到自己的大营里，第一件事就是把铁公公给叫了过来。因为这事，他的那几个损友以他们的智慧在这事上还帮不上他的忙。牛安将这事跟铁公这么一说，铁公公当下就快将眉头拎出水来了。思索了一会儿对牛安道：“将主可知此事是大凶也是一件大机缘？”
牛安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到是看出了几分，如今听老铁你也这么说，看来我跟你们混久了，自己这眼光也渐长啊！”
铁公公笑了笑道：“既然将主也看出来了，那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吧！凡事小心为上，要是事不可为，将主你大可交出这个苦差事，想信以大将军的性子，他是不会不顾大局在这事上为难将主的。”
“他不会为难我才怪，刚刚叫我接任这中将军一事，就没给你下套子。我见已经躲不掉了，这才将我以前欠他的人情，一下子给撇清了将这事给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将主年少气盛，性刚直了一些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么做以咱家看来，还是有失偏颇。将主想过没有，这事其实只要将主你答应下来，这人情一世自然可了。谁也不会说将主你的不是，同时还能增加你与大将军的好感。但如果将主就这撇清人情之事点明了，这也是换着是大将军跟将主的交清非浅，要是换着一般人，这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些隔阂不是吗？”
听铁公公这么一说，牛安不由的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唉！还真是自己的宅得太久，虽然有比这个世界上的人多有上千年的理科知识，但对于这些人情世故，自己还就真是个阑珊学步的小孩子啊！
“多谢老铁提点，小子感激不尽！”牛安一想通，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放不下面子的。便对铁公公抱拳致谢。
铁公公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很是享受，但他的行动却做的很是受宠若惊似的，忙扶下牛安的双手笑道：“将主虽然年青气血是刚勇了些，但能做到这么心中坦荡还是不是同龄人可比拟的。将来咱家可少不得要粘粘将主的光了！”
虽后铁公公话峰一转又道：“不过有一点咱家觉得还是得先提醒下将主，那就是这苦差将主如果能办得好，既然是能在陛下面前一展材华。可是也不仅于此，就算将主军功再高，这神武军的中将军，在将主三十岁以前是不可能从暂代变马永代的，希望将主心里得有个准备。”
“这是为何？”牛安一脸的不解道。
“原因还不是朝中那些老匹夫，认为嘴上没毛办事不劳呗！在他们眼里，想要提升一员大将，非得把人打磨的没一点脾气之后，才觉得堪用。”
“我看是他们想用起来顺手吧！”牛安说到这里，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对铁公公问道：“莫不是这朝中还有能抗衡皇权的力量？”
铁公公听闻也是一惊，看了看牛安后道：“将主慎言，有些东西知道的太早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可不一定，没听说过早有准备这句话吗？要是事前没有准备，一头撞上了才知道，那才不是什么好事呢！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势力敢在陛下边上打地铺？但道就不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句千古名言？这跟太岁头上动土找死有什么分别？”
铁公公一脸疑惑的看着牛安，想了想怒终想不明白，这是哪门子的千古名言自己咱就没说过呢！但听起来好像还包含了无上的至理，便向牛安请教道：“敢问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到底是什么典故？”
牛安一愣这才记起来，这话好像是赵匡胤说的，如今这个出了差错的世界里以后还能不以出这么一号人还真难说，便一脸窘红的道：“老铁你干嘛这么较真啊！有这么一句话就成了，你管他哪里出的。你说人想在陛下床前开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是就应了那话‘君辱臣死’那句话？”
铁公公一听，立马就换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脸色道：“确实如此，只恨咱家一介阉人，不能替陛下分忧，让小人当道有负陛下之圣恩！”
牛安看着铁公公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就好笑，这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老妖精。光这副变脸的功夫自己是拍马也不及啊！便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铁公公的肩膀道：“放心吧！老铁，你的那一份我一定会给你补上的。咱们现在就是还没长满羽翼的雏鹰，等到咱们羽翼丰满之时，定会杀将回去替陛下扫清门庭。我到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将咱们武将当枪使！”
铁公公听了，开始还觉得很长气势，只是听完最后一句，怎么听怎么都好像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啊！到底这小子是真想给陛下分忧还是在气愤自己的这武将在朝中没地位？
“好了不说这些了！将士们的军功都统计上来了吗？”
铁公公被牛安这么一问，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牛安道：“咱们原独立旅的都统计的差不多了，只是刚刚划到将主辖下的那一万中军将士的军功还没有统计上来。”
“军功这事就得麻烦你了，到时你问问那些斩首过剩的将士，愿不愿意出售他们手上的首级，反正多了也用不上也是浪费。我这里有条路子，以每个首级五十两银的价格出售给商贾。这首级多了对咱们的将军没用，但是对那些商人可是宝贝，你说是吧！老铁？”
“这个……这个真的好吗？这私贩军功好像有些不妥吧？”铁公一脸不确定的道。
牛安却不以为意的道：“有什么妥不妥的，反正军律上又没写不能卖人头。再说了这东西到了商人手里，也不能变成钱，也就是改变下他们现在的社会地位而已。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咱们大齐朝廷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可是却唯独缺钱，咱们要想造出更好的炮来，练最强的军，打更大的仗缺的可都是钱。可是商人不缺啊！为何这么久以来，就从来没有人想到让这两者互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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