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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繁星相随。
不知何时,大捧的魔法火焰已在空旷的皇城中燃起,那明亮的光焰虽然几乎覆盖着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却极少见到需要光明的人影。
一辆驶向宫门的马车碾过安静的驰道,在一个转弯时,车帘被由内跳开。
安东尼奥露出那张线条刚毅的面庞,回头望了望远方那个黑沉沉的巨大轮廓。
那是阿列斯侬大帝的又一个“丰功伟绩”,一个建立在人工加高百米的山脊上,号称“摘星”的宫殿群。
沿着黝黑轮廓至顶的那排火焰组成的线条清晰可见,许多明亮的小点不时的来回移动。虽相隔较远,但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热火朝天,不,是热火向夜的建设热情。
据说大帝希望这座庞大的高山不仅是抬高宫殿位置的基座,还要让其成为整个大陆独一无二、甚至后无来者的梦幻伊甸园。
上面除了将建设雄伟壮观、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群外,在建成之日,皇室数百年来珍藏的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和宝物会成列在不同的殿宇中为其增辉。
除此之外,大帝还通过钱德勒不计代价的搜罗整个大陆、甚至外大陆的许多珍奇的动植物,移栽、放养期间。
虽然许多注定会水土不服,但听说宫廷法师们已研究出了在小范围内持久保持湿度、温度的魔法阵。
更让人惊讶的是,传说一个可以产生一道七色霓虹的魔法阵即将被研究出来。它将横跨整个皇城,顶点刚好位于“摘星宫”之下,放眼望去,就好像一道彩虹托举着美轮美奂的浮空之城一样。
不过,美中不足之处在于通过魔法阵转化所消耗的魔力实在是极为的可观。
整个工程结束时,楼宇相应、猿鹤齐鸣、宝物增辉,彩虹汲水,端的是人间福地、神仙居所。帝都也将再添得一个梦幻的美景。
阿列斯侬大帝甚至已为其取好了名字:虹桥摘星。
“父亲呀!唉!”
安东尼奥长叹了口气,缩回了马车。
安东尼奥既痛心大帝的堕落奢靡又对自己的父亲满心的愧疚。
这些年来大帝明显对政务毫无热情,就算说好听点那也是力不从心。眼见朝政糜烂,钱德勒这些佞臣肆意妄为,最终帝国臣民受苦,安东尼奥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但他没有插手,甚至从未理会。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找出十多年前害死无数帝国勇士的刽子手,其他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钱德勒这个依靠大帝宠信上位的佞臣从来就不是安东尼奥的目标。“庞比西之泪”时,他还只是个混吃等死,甚至可能会稀里糊涂成为炮灰的二等骑士。
就像不久前大帝说的那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一直都知道。没有人可以蒙蔽我的双眼。你们无需担心钱德勒,他只是一个依靠我的宠信才能存在的人。我也知道他是个只会吹牛拍马、曲意逢迎、欺上瞒下的小人,知道他不断的盗用我的名义,作出许多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但我现在还需要他,需要他逢迎我的意愿,达成我的心愿。一旦有一天我无所需求,他自然就没有了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原来狐假虎威的钱德勒一直都是大帝的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再有表演天赋的狐狸,在当老虎厌倦了一切后,仍旧会被身后的血盆大口吞噬。
悲剧的是,直到被吞噬的前一刻,狐狸还沉溺在自己的天赋中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但,一切果真会如此吗?
安东尼奥不知道。
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帝国如同一篇伟大激昂的乐章,已滑过了激情澎湃的**部分,正慢慢滑入最后的尾音。
“希望神佑庞比西!”安东尼奥心中默默祈祷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虽然钱德勒伯爵大人,不,现在是男爵大人的钱德勒是帝国最近十来年间逐渐暂露头角的风云人物,但在真正的豪门巨族眼中,二等骑士不过是个粗俗的暴发户,家族历史甚至不可考,远不及一些动则有着上百年传承的大贵族那样悠久的家族历史和深厚的人文沉淀。
有人曾说,真正的贵族需要至少三代人的熏陶和培养。那举手投足间高雅的姿态和独特的品位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学得到的。
但这一切丝毫不妨碍钱德勒大人成为一个有着高雅品位,起码是看起来像有高雅品位的大贵族。
不过在仆人眼中,今天的钱德勒大人丝毫没有一丁点往日的风范。
二等骑士先是未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那铁青的脸色和差点摔倒的动作吓了众人一跳。
接着风风火火的疾步上去,不顾身份的一脚踢开闭合的大门,又甩手给了挡在前方来不及躲避的侍女一个响亮的巴掌。
随后在快速走动中扔出的外衣带倒了客厅中一个古朴的花瓶,那可是大人最喜欢的古董呀!听说可以换取一座百年的城堡。
但自家大人毫不在乎,倒是那“砰”的一声震慑住众仆人好长时间,大家大张着嘴,无言的看着满地碎片,满脸的惊骇,好像那碎裂的是一座古老的城堡。
钱德勒一阵风似的冲进书房,一把推开堆放在眼前的装饰门面的书籍,拿起一个摆放在桌子上造型优美的酒瓶,用牙咬开瓶塞,仰头就是一阵狠灌。
放下酒瓶后,已泛潮红的脸上满是狰狞。
“妈的,该死的老家伙,我说这段时间怎么事事给老子方便,原来是想给我来阴的。哼!知道自己老的不中用了,还拉个埃尔维斯合起伙来坑害老子,我呸!还不是丢了宰相的位子。”
二等骑士大声的咒骂着,毫无顾忌的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怨气。十余年来顺风顺水的他,何曾有过像今日的狼狈?
在大帝从裁决前的那一刻,他甚至一度能感受到绞刑架上那麻绳做的套环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种窒息感。
那种感觉差点让他惊骇欲绝,差点屁滚尿流。
“虽然我动不了埃尔维斯,但一个失势的老头还是有太多可以的下手的机会。”
钱德勒心中的怒火在酒精的刺激下下不断的升腾。恨不得葛里菲兹就在眼前,他好扑上去用牙齿撕下他几块肉来。
“妈的,既然你给老子下黑手,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二等骑士咬咬牙切齿的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男爵大人的身后响起。
“我要杀了他,一刀一刀的剁碎那个老混蛋,让他在痛苦中死去!”
钱德勒恨恨的说道,但他并没有回头,好像知道身后那个人的身份。
“太过肤浅,肉体的折磨虽然有效,但并不是最让人痛苦的方法。只有内心的痛苦才能真正触痛人的灵魂。”
二等骑士身后声音像是在循循善诱。
“我要让他向奴隶一样跪在我的脚下tian我的脚趾。”
“精神上的羞辱的确是个好方法,尤其是对一个习惯了受人尊敬的老头来说。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不太现实。”
这回男爵大人真正的思考了起来,片刻,他似乎有了主意。
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向着身后一个站立在光线死角中的男人道:“那就夺取那个老家伙最心爱的东西。他重视亲情,那就让他的亲人不断的横死。他注重名誉,那就给他以及他的家族网罗罪名,而且越无耻越好。他爱慕虚荣,那就当众撕破他的伪装、戳穿他的老底。他贪财**,那就……,当然这个可能性小一些。”
恢复镇定的钱德勒说的顺口,几乎把自己当成了葛里菲兹。好在他还有些自知之明,宰相大人的品格,就是已成水火的二等骑士也颇为赞叹。
“最后,我要让他的家族被人唾弃,要给他们每一个人都烙上奴隶的印记,忍受无止境的痛苦和羞辱,在我的皮靴下不断的**!”
“而且让他亲眼看到!”
二等骑士说的兴起,配合着语气挥动手臂画出一道弧线,不想酒瓶中殷红的液体飞溅而出,撒的满脸满身,最后的誓言在气势上立时大打折扣。
“很好,无比狠毒的主意,而且理论上是可行的。恩,这十几年来你长进不少。”男人对钱德勒的回答非常满意。
“再怎么长进,还不是你们的傀儡,我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你们提线的范围,还不如以前当二等骑士来的快活。”
钱德勒擦着脸上的酒液,冷笑道。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能成为傀儡那是你有利用的价值,如果连一点我们需要的东西都没有,那我们也不会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让你过上现在的生活。”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道:“二等骑士?那不过是一个比平民高贵一点的封号,在大贵族眼中可能比一只纯种的猎狗高贵不到那里去。难道你还想整日忍受高等级贵族们的白眼和呵斥?做一个低三下四的城门守卫?”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那请问我现在该做些什么?”二等骑士被触及隐痛,再次气恼起来,他气狠狠的问道。
“什么都不做。”中年人答道
“为什么?”
钱德勒激动起来:“你知道今天我的遭遇吗?知道我像一条濒死的狗一样,瘫倒在地等待命运的宣判的折磨吗?”
“但你现在却豪发无损的站在这里,而你的对手却失去了宰相的职位。不要这么急着表达你的愤怒,愤怒只是无法改变命运时无奈的发泄。”
中年男人口气一变,道:“何况,这也许是一个好事。”
“好事?辛辛苦苦获得伯爵的封号,转眼就成了男爵,哪里值得高兴了?要是再次成为二等骑士难道我要手舞足蹈的跳起来庆祝吗?”钱德勒不住的冷笑。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军务副大臣范伦丁、警备大臣安德森求见。”
钱德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管家再次请示后,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中年男人道:“果然是好事。”
“既然宰相这棵大树倒了,意志不怎么坚定的猴子们自然要选择另一棵。而且,这才是开始,会有跟多的猴子紧随其后的。”
“可我刚被大帝训斥,降爵罚俸……”钱德勒还是有些顾虑。
“如此大的罪责,却只被降爵罚俸,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原来如此。”二等骑士突然恍然大悟。
“你应该早就想到的,只是被恐惧和愤怒所蒙蔽,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哈哈,那是当然。”已完全恢复的钱德勒一扫刚才的颓态,略略整理了下衣服就向门口走去,口中叫道:“快去拿大人我的衣服,请两位大人到客厅稍等……”
声音突然消失,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天哪!我文艺复兴时代的花瓶呀!”
葛里菲兹居帝国宰相之位二十多年,获公爵封号,身份尊贵。
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却从没有帝国宰相的架子,为庞比西呕心沥血数十年,一生廉谨宽厚、为人低调,深受群臣尊敬。
宰相大人的府邸为大帝所赐,虽位于帝都贵族富豪们聚居的戈薇斯塔区,但门庭不显、仆奴稀少,和当下帝国贵族间的奢靡攀比之风成鲜明对比。
“真是丢尽了帝国的脸面。”许多贵族私下里一直对葛里菲兹的简朴作风耻笑不已。
安东尼奥的马车缓缓停在了这座今天中午之前还是帝国宰相官邸的大门前。他觉得今天无论多晚,都很有必要去拜访这位为帝国兢兢业业服务数十年的老人。
一代贤臣慢慢凋零,他们缓缓走下了曾经激情四射、绚丽夺目的历史舞台。谁也不知道下一拨人会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登场,又会留下哪些让人映像深刻的表现。
似是知道有客会到,葛里菲兹并没有入睡,桌上的三杯清茗正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让安东尼奥有些意外的是,埃尔维斯也在这里,两个人像是在等着自己。
安东尼奥被仆人推到桌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良久才放下茶杯,赞道:“好茶!”
“我这个老头子平生没什么爱好,就是对这来自东方大陆的神奇树叶情有独钟,大半积蓄入了这张嘴。今日能的大殿下赞誉,欣慰非常呀!”
葛里菲兹摸出茶具,为安东尼奥添满,道:“不过这饮茶一事,重在品味,好的茶叶当小口慢饮、回转缓咽,细细品味间齿颊余香,当觉回味无群。像殿下这般吸入口中,不做停留滑进喉咙,那叫牛饮,在饮酒时也叫干杯。”
埃尔维斯冰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句话今天我听了两次。”
安东尼奥微微一笑,道:“像我这样的俗人怎么会有像您一样的高雅,对我来说还是干杯来的爽快些。”
“不过……”安东尼奥话锋一转,道:“大人您今天不该像我这样的武夫一样只图一时爽快,抛弃千万帝国子民于不顾,其实钱德勒只是父亲的一条狗,随时会被抛弃……”
“不用劝了我了,跟随陛下几十年,他的心思我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葛里菲兹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已经老了,不想在余下不多时间里,再和别人勾心斗角、谋划算计。而且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东方大陆有一句谚语,叫: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灵的死亡。”
“虽然我也不想看到帝国继续**下去,但是,”葛里菲兹朝着安东尼奥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道:“我的这里已经死了。”
众人不再说话,良久,安东尼奥端起茶杯又是一饮而尽。
“现在的帝国已经彻底丧失了二十年前的锐意进取,奢靡浮华、颓态尽显,钱德勒现在虽然还是小疾,但也有成为大患的可能。”
“不过,如果说有谁可以挽回这个帝国的颓势,我首推殿下您。”葛里菲兹突然道。
安东尼奥对葛里菲兹如此明显的暗示有些吃惊,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他差点以为有人偷听了大帝和自己的谈话。
安东尼奥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弟弟,却发现埃尔维斯极为平静,毫无讶色。
“埃尔维斯和我的几个弟弟都比我年轻有为,完全可以胜任任何角色。”过了好一会儿,安东尼奥才莫能两可的道。
“不,你错了!”
葛里菲兹再次为安东尼奥添满水,又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小的品了一口,才道:“可不否认,几位殿下个个精明强干,却有大才,但三位殿下年龄相差不多,才干也是一样,难免互不服气。”
“最重要的是,除了埃尔维斯殿下外,其余两位殿下数年来卫护帝国疆域,都手握重兵。如果形势突变,帝国也许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埃尔维斯点点头道:“我们从小时候起就敬仰大哥您,只有您才能驾驭的了这样的局面。换做其他人,我们都不会赞成。”
安东尼奥长叹口气,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半响才道:“我有我的理由和难处,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真是帝国的不幸呀!”葛里菲兹叹了口气继而问道:“还是那件事吗?”
埃尔维斯眼睛盯着安东尼奥,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是的,十八年了,几乎每天我都被同样的噩梦惊醒,它已经成了我心中无法净化的魔障,不挖出那个人,我就无法集中精力的关注其他的事情。”
“殿下这又是何苦呢?庞比西之泪后陛下迁怒的人太多,光是被破家灭族的帝国重臣就不下十家,下狱流放的更不知凡几,也许他早就已经死了。”葛里菲兹宽慰道。
“不会的,我有种预感,他还活着,也许还在光鲜照人的活在我们身边,我一定要把他挖出来。”
安东尼奥平静的话语中透出一股无奈:“不过如您所说的一样,父亲在大败后杀的人太多,而我那时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许多线索戛然而止,无法追查,以致十几年来事倍功半呀。”
“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我当时重伤昏迷,醒来后已是数月后,父亲早已处置完毕,所以没有告诉他。不过……”
安东尼奥沉吟片刻道:“我认为父亲至少有所怀疑,否则一项仁德宽厚的他不会在没有明确的罪名下清洗掉数千人,至少那时候他还是很英明睿智的。”
安东尼奥和葛里菲兹的对话中在埃尔维斯的脑海中勾勒出了让他震惊不已的结果。十八年前他还只是个一心只想为帝国建功立业的年轻人,也曾为帝国远征的失败愤恨不已,谁曾想里面竟然隐藏着惊天的大秘密。
他插口道:“如果大哥需要,我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谢谢你的好意,你那里的目标太大,许多人都盯着,倒不如我自己追查隐秘些。”
安东尼奥又道:“宰相大人去职,这帝国政务上面可就需要你投入更多的精力了。”
“我们已经商议过了,葛里菲兹大人去职后,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定会去抱钱德勒的大腿,二等骑士的势力一定大涨,既然大哥不愿出头,那么现在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只有鲍尔曼大人。所以,我们想请他出来主持大局。”
埃尔维斯和盘托出了他和葛里菲兹的计划。
“也只有这样了。”
安东尼奥端起茶杯,正待一饮而尽,却发现杯中无水,有些诧异的望向葛里菲兹。
“三杯已尽待客之道!”葛里菲兹气哼哼的道。
“想要下一杯,除非你答应我们的条件。”。
看着葛里菲兹有些赌气的神情,安东尼奥一扫胸中郁气,不禁哑然失笑。
浓浓的夜色中,在庞比西亚的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地点,在进行着另一场会晤。
在一个偌大的房间里,数人围坐一张巨大的椭圆形红木桌,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用黑色的戴帽斗篷遮盖着头脸,好像很是惧怕本就暗淡的光亮。
在魔法火焰忽明忽暗、跳跃不定的光线中,隐约可见每一个人的胸口处都有一个百合花中嵌着一柄十字利剑的标志。
“那么,你们有什么意见?”
为首的一个人问道。
“葛里菲兹去职,少了我们很多麻烦。”一人道。
“宰相之位是一块巨大的肥肉,一定会被疯抢,我们应该做好相应的准备。”另一个道。
“埃尔维斯的支持者会重新评估目前的局势,菲利普和爱德华会有更多的关注目光。”另一人道。
“阿列斯侬还没老糊涂,为了平衡政局,他会让鲍尔曼接替葛里菲兹的职位。”另一个道。
……
“我担心的是,如果安东尼奥由此插手政务,那才是更大的麻烦。”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似乎都在思索那个可能。
“有什么依据吗?”
“为帝国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的安东尼奥不会看到帝国走向衰落而无动于衷的。”
沉默。
“果真如此,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需要重新考虑。”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为首的黑袍人向其中的一个人问道:“虽然过去了十八年,但我还想再问一次,所有直接或者间接可以危害我们的可能都被清除干净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一个黑袍人身上。
被关注的黑袍人似乎有些犹豫,沉默片刻道:“当年我们成功引燃了阿列斯侬的怒火,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部推了进去,清除了绝大部分的威胁。”
“绝大部分?”
为首的黑袍人大为不满,他问道:“也就是说,仍然有能威胁到我们存在的人还活着?”
“当年的事件太过复杂和庞大,难免有所疏漏,有一个副官成功的逃脱了大帝的清洗,躲过了我们的眼线,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不停的搜寻他。”
“为什么在你曾经的报告中丝毫没有提及?”为首的黑袍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的冷峻。
气氛突然变的诡异起来。
“这是严重的失职!”他做出了结论。
“同意!”
“同意!”
“同意!”
……
片刻后,众人开始不断的附和。
突然此起彼伏的赞同声让被问及的黑袍人很是害怕,身体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他很清楚这个组织的可怕,知道自己命运的结局。
“请听我解释,那是一个意外,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我们还有机会,请再给我一个机会……”他焦急的申辩道。
“你的自私和无能让大家长久以来置于危险之中而不知。现在,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愿神宽恕你的罪责!”
“不,你们听我说……啊!不要,放开我,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们了……”
为首的黑袍人话音刚落,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架起犯错的黑袍人向大门走去,他挣扎着大声求饶,却不敢全力反抗。
厚重的大门关闭的一瞬间,隔绝了越来越绝望的连声呼叫。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记住你们的誓言,组织中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欺骗和隐瞒。”
为首的黑袍人慢慢站了起来,在魔法火焰的照射下拉出一个长长的阴影。
他扫视了众人一圈,指着一人道:“现在,由你来负责弥补这个错误,希望不要让大家失望。”
庞比西历347年6月7日,帝国法务副大臣赖伊侯爵酒醉后不慎落水身亡。
两天后,侯爵家中失火,包括管家、秘书等6人丧生,相应的,帝国贵族对大量来自东方大陆的蜡烛质量产生严重怀疑,于是蕴藏着魔法能量、能通过装置产生魔法火焰的魔力水晶价格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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