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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最终没有撬开云林的嘴巴,还信誓旦旦地承诺保密,最后把头都点得有些晕了。其实云林也没想到,自己会将师父都套不出来的事情一股脑地讲给风玲听,因为那些事情实在太神秘,特别是小七,被别人知道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倾诉了一番之后,云林觉得思念不再那么痛苦,心底反而有一种历久弥香的温馨。风玲看着云林嘴角浅浅的笑意,暗自想到:“你说的‘小七’,该不是‘小妻’吧。”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不过还是不忍心把云林从回味中拽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林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玲儿”,随即便见两汪清潭正注视着自己,有说不出的明丽乖巧,忙道:“走吧。”
风玲轻巧地站起,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白色手绢,注入灵力,便长成一丈方圆,静静的漂浮着,她俏脸含笑,有些期盼地说:“这是爷爷花大价钱买来的灵器。云林哥哥,我们一起飞回去,好不好?”
由于儿时的经历,丛林法则早已深入骨髓,云林本能地抗拒搭乘别人的飞行器物,除了黄初真人带云林回兰叶宗那次外,他一次都没有飞过。
白色手绢夹在云朵之中,兜着两人缓缓飞行,云林第一次有心思俯瞰大地,看着地面“矮小”的山峦、“狭窄”的河流、小草一样的树木和在林间穿梭的“微小”生命,第一次感叹起仙与凡的差距来。
风玲抚摸着新靴子后跟,赞叹道:“好漂亮啊,这花瓣一样的机关里面就是嵌灵石的吗?”
云林说:“是的,上面还刻了一个阵纹,使它更坚固。”
风玲说:“好厉害,你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啊,我听说黄初师叔祖都要和你探讨炼丹术?”
云林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知道为什么,我记东西比别人快很多,也很牢,而且这些书我都是一看就懂。有时有了新的想法,师父来问,我便给他说一些需要验证的地方,嘿嘿,有师父这个高手帮我做实验,很多东西我都能推论出来。还有炼器和阵法,我只是钻研,一些小实验便用在那些低阶弟子的法器上,有好几个金丹期师兄的法宝上都刻有我研究出来的阵法呢。”
他的回答并没有解决风玲的疑问。因为无论炼丹、阵法,都需要强大的神识控制,尤其研制丹方、研究和刻画阵纹,每一步都需要庞大的计算,神识稍弱就无法承受,而且,动用神识还需要灵力。幸好风玲的心思早已转移,她说道:“云林哥哥,给这个新靴子取个名字吧。”
云林说:“要取名吗?你的修为进境这么快,可能很快就没用了呢。”
风玲说:“快取吧。”
云林说:“疾风靴。”
风玲摇头。
“迅雷靴。”
风玲摇头。
“凌云靴,这里面有你的名字,还有我的名字,好不好?哈哈哈,我真厉害。”云林正自顾自的高兴着,忽然看见风玲的眼神,跟小七某一时刻的眼神一样,禁不住一愣,问:“怎么这样幽怨啊?”
风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那不是幽怨,是鄙夷,你知道吗?是鄙夷!云林哥哥,我终于知道小七为什么给你翻白眼了。”
云林错愕,但还是不以为然,又听风玲幽幽的说:“我想,就叫它‘念云靴’吧。”
“念云靴。”云林喃喃地念着,心下里感动,却没有再言语。
一路上很静,两人都不愿打破这种感觉。看着远处白云飘荡,云林抚摸着身下绵软的白手绢,似要牢牢地记住这种被包裹的感觉。风玲则屈膝而坐,双手托着脸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临近天炉峰南环广场时,风玲声音很小地叫了声“云林哥哥”,云林觉得有些奇怪,只听得风玲继续说道,“今天你叫我玲儿。”云林“啊”了一声,又听到风铃说:“今后都要叫我玲儿。”云林又“啊”了一声,然后又听风玲继续说:“我要叫你——云,永远都叫。”随即收了手绢,踩着飞剑,春燕一般欢快地去了。
云林故作骤不及防,没有施展轻身功法,从数丈高空直直落在地上,腾起一地灰尘,混合着远处清脆的笑声,久久不散。
望着玲儿走远,云林正准备跑回东环,三名身着蓝锦镶边白袍的修士急匆匆地落在前方,恰恰挡住了去路。云林并未在意,绕开两步,继续前行。
“想走,停下!”一位练气期七层修士喝到。
“废物,像你这样的废物留在山上有什么意义?”另一名修士也是练气期七层,讥讽道。
云林这才明白,对方是来找茬的。前几年他多次遇到这类事情,对一些言语上的冲突都不会有过激的反应,常常避之而去。只是他经常帮人刻阵法,朋友甚多,有时候随意说说,就有人去惩戒那些肇事者,渐渐地,就没人敢来欺负他了。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做“上兵伐谋”,这是他修炼世俗武功时,对世俗文化的重要领悟之一。
“不能修炼也就算了,可你天天浪费黄初真人的丹药,让我们都觉得羞耻。李师弟、王师弟,是不是啊?”练气八层那位修士开口说道。
“是的,秦师兄。小子,识相的早日下山,不然,今天我们兄弟仨要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三人你唱我和,越说越起劲。不知为什么,此刻广场上没有其他人,云林脸色一沉,看来今天要被迫动手教训人了,于是冷冷说道:“你们也配?”
“嘿嘿,好小子,果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人踩上飞剑,各自祭出一件法器,围住了云林。
三人的飞剑品质一般,只能算是中品法器,倒是攻击武器还不错,都是上品法器。云林见后,嘴角不知不觉微微翘起来,“玲儿那丫头,风怒师伯肯定给了不少好东西吧。”
秦姓修士被漠视,心中恼怒,祭出一柄数寸长的飞剑,直奔云林的大腿。
典籍上记载,若无道则,飞剑便是鸡肋之物。不过对一般武林人士来说,飞剑却是要命的神物,秦姓修士狞笑着,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只见云林身形飘飘,若九天游龙,在连环重叠的剑影里面信步回旋,秦姓修士连续数十剑,连衣角都没碰到。李姓修士见状,跟着祭出一根烧火棍模样的宝物,口中念念有词,那宝物便喷出了数丈长的火龙。
云林内气运转,手掌在身前缓缓划过一道道弧线,火龙、飞剑一到身侧,便被斜斜的带到一边,对云林毫无威胁。两个人见久攻不下,渐渐觉得脸上无光,不断加大攻击力度。哪知云林气息悠长,又根本未尽全力,不一会儿两人就气喘吁吁。秦姓修士喝到:“王涯,还傻愣着干什么?”
王姓修士心思活络,正在寻思:“从未听说世俗武林有如此功法,这小子居然能够和两位师兄对抗,实在不得了。明明不能修炼,黄初真人也没有把他逐下山去,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唉,今天也不知是对是错。”闻言,慌忙祭出一柄飞剑加入战团,随意攻击起来。
不过王姓修士不知道的是,世俗武林藏龙卧虎,内家心法修炼到高深处,御气成罡,身逾坚铁,一跃十数丈高,纵飞数十丈远,近身相搏,迅疾如电,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一掌击出,数丈之外亦可开碑裂石,以指代剑,隔空点穴,断金截铁,犀利无比;更有隔物传功、传音入密种种奇功妙用,修炼高深者,也能以武入道,从此步入修仙之途,追寻渺渺天道。
三人悬在三丈来高、三四丈远的位置,肆无忌惮地围攻着。见对方并没把他当个数,云林怒意报账,身形一晃,引动三人,随即冲天而起,一拳击出。
“哼,不自量力!”李姓修士脸露轻蔑的笑意,从容地祭出一张盾牌法器,挡在身前。但只听“砰嚓”一声,盾牌四分五裂,拳头击破盾牌后,一道拳罡力道不减,正中前胸。李姓修士狂吐鲜血,倒飞十多丈,直挺挺地跌下。
秦姓修士大惊,赶紧收了飞剑,祭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砚台,长成数丈见方,向着云林狠狠砸下。云林也不硬拼,身形一晃,便到了李姓修士身边。砚台只好悬在上方,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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