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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一阵阵风声鹤起,一群群鸟儿黑压压扑腾腾高叫着飞来,叫声里充满着惊惶和恐惧。
一阵阴风呜呜怪叫着刮来,黑暗中,大地微微有些震颤起来,无数吼叫,嚎叫,狂叫从远处隐隐传来,宇萌一下窜到龙树太子怀里,素光妖女一抬手,篝火立刻熄灭,连烟也不剩一缕,猡奇兽和青龙被素光妖女和龙树太子收起。
他们三人凌空一跃跳到靠近河岸的一棵大树上,三人刚在树上站稳,只见从西北山峰处翻山倒海般滚来一片黑浪,那各种让人惊恐叫声就是从那快速飞奔的黑浪中传来。
叫声越来越响,黑浪越来越近,尘烟滚滚,黑气遮天,成千上万野兽朝这里奔来了,它们拥挤着冲撞着,无数野兽被拌倒,又被紧跟上来的野兽踩踏在脚下,只一刻就化成一滩肉饼。
龙树太子抱起宇萌急速向大河上跳去,素光妖女紧跟过来,龙树太子和素光妖女发动真气,隐入河水中。透过河水向岸上望去。
一声凄厉厉的号角声响起,如鬼泣狼嚎,分外糁人,听得人毛发倒竖,血液横流,那些野兽更加惊惧欲狂,发出骇人心肺的嘶吼鸣叫,如闪电般飞奔狂跳着向这边奔来,夹带起漫天的尘土。
片刻工夫,这群发疯的野兽冲到树边,万千蹄音如战鼓雷鸣,震得大地震颤,数以千计的狮虎狼豹,羚羊鹿马,夹杂在眼大如铜铃,嘴大如小盆,头大如磨盘,身长如巨墙的各种巨型怪兽中间,所有兽类,忘记了捕食和逞凶,如同受了魔力驱使,只是一味在拼命地奔跑。
岸边的大树在野兽的撞击上晃动起来,如狂风怒涛般席卷而来的野兽撞到树上,头脑迸裂,后面接踵而来的野兽重蹈复辄接二连三又撞到树上,鲜血和脑浆在大树底下浸漫开来,形成一处血沟浆潭。
号角声不断响起,野兽撞击声嘶吼声如同万马齐鸣,石破天崩,震得龙树太子三人的双耳嗡嗡作响,在野兽们的撞击中,盆口粗的大树不堪撞击,咔喳喳,大树拦腰折断。
河水中三人屏气疑神,龙树太子低声对素光妖女说,“传闻中,在整个昆仑山上能让野兽如此魂飞胆丧的恐怕只有一个叫紫苏公主的美人了,但这只是听说,这个紫苏公主百余年来没有行踪了。”
素光妖女听了龙树太子的话,脸上冰霜如铁,双目紧盯着前方,眼中现出复杂的表情。她比龙树太子更清楚,这个能让野兽如此舍命奔逃的人,很可能是那位一百多年前从昆仑山消失,从此之后杳无音信的紫苏公主,如果是她,她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思忖间,狂兽过后,四只翩翩飞舞的金丝黄羽鸟在狂奔如飞的野兽后缓缓飞来,金丝黄羽鸟金黄色的羽翼像一块在月夜下铺展的帷幔,随着翅膀的上下飞舞,帷幔映射出金灿的光波。
四只巨大的金丝黄羽鸟拉着一辆挂满金色流苏金光闪闪的紫色飞车,飞车车身有半人高,顶蓬敞开着,车上站着三个人。
月光下,三人身影清晰可辨,看到车上三人的身姿,素光妖女、龙树太子和宇萌三人同时啊了一声。
只见两位相貌极其相像的美女一前一后立在车上,车轮滚滚,风声阵阵,美女长发飞舞,两人都身着一身紫衣,月光之下粉面如画,四目如漆,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从风姿里透着妖娆。
在后面美女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年轻人相貌俊朗,风度翩翩,一双目光向河边扫来。
龙树太子不仅低声说,“真的是紫苏公主,那另一个美人又是谁?”
宇萌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那个人是方铭,方铭没有死,他还活着。”说完喜极而泣,泪水从她秀美的黑眼眸中流了下来。
龙树太子把她更紧地搂在怀里,素光妖女望着紫金车上的人眉头紧锁,一语不发,眼角盈盈现在一点泪光。
紫金车在空中飞舞得越来越缓慢,最后在空中停了下来,前面那位紫衣女子侧过身来,眼光越过大河投向远处的山丘。
后面的紫衣女子走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娇声娇气细声脆语地说,“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你在看什么,这里空荡荡的有什么好瞧的。”
那个紫衣女子没有回答她女儿的话,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山丘,半晌,嘴里轻轻地吟着,“雌去雄飞万里天,云罗满眼泪潸然。不须长结风波愿,锁向金笼始两全。”
吟罢,泪水从紫衣女子那俏丽的脸上流了下来,她的女儿有些不安地问,“妈妈,你为什么哭了,这里有什么让你伤心的地方吗?”
紫衣女子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痕,搂过她的女儿,轻声说,“曼儿,妈妈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在前面的山丘里渡过的,住事如烟,旧日成昨,情落如洒,凌乱成尘,一切都过去了,只有山丘不变,河流不改,其他一切都已成为伤心往事,不堪回首,难以为继,咱们还是走吧。”
车轮滚滚,金羽翻飞,鸟儿轻鸣,紫光袅袅,紫金飞车又向前飞驰而去。
车儿渐行渐远,兽吼渐远渐弱,蹄音几若无有,只听得河水潺潺流动的声响,夜风轻抚着荒野,黑夜又回归了寂静。
月光下,河岸边,草丛中,树影下是成堆的野兽尸体,偶尔有几只残肢断臂的野兽侥幸剩下一丝活气,趴在兽尸中苟延残喘,一群群乌鸭、秃鹫飞来,呱呱叫着,啄食着满地血淋淋的兽肉。
素光妖女望着河面中的微波,泪水无声地滴落下来。
宇萌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盯着龙树太子,一脸迷惑,无计可施。
龙树太子抬头仰望天上那银白色的圆月,似有所悟。
龙树太子回转过身来,但手搂起素光妖女,一手伸到素光妖女白莹莹的玉面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素光妖女一动不动,好像龙树太子不存在一样。
龙树太子见素光妖女没有反应,一张俊脸又凑了过来,呵呵笑着,“师父姑奶奶,你和那紫苏公主一个是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一个是斜托香腮春笋嫩,为谁和泪倚阑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伤心欲绝的往事,说来与侄孙弟子和你那侄孙弟子媳妇听听。”
宇萌狠狠推了龙树太子一下,“谁是你的媳妇,想得美,师父这么难过,你还这样调笑师父。”
素光妖女一双泪光莹莹的美目望着远处的山丘,半晌,缓缓开口,“龙树小子,小姑娘,我们一起到山丘那边去看看。”
说着飞身提气,轻飘飘地腾空而起。
龙树太子抱起宇萌飞身跟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向山丘方向飞行而来。
素光妖女在前面越飞越快,几次转身便进入到山丘之内,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进山丘之中,只见这里近百处房屋远近不一地在月光中孤零零地矗立着,整个村落没有一丝声响。
这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废弃的亭宇,落满灰尘的石椅,长满野草的院落,显示着这里的荒凉和没落,也宣告着这里曾经有过的繁华和兴旺。
素光妖女脚步匆匆,飞快地向最大的一处庭院走去,龙树太子和宇萌跟了上来,走进这处极大的庭院。
这是一处装饰考究,雕梁画栋,富贵豪华的庭院,庭院的大门流金溢彩,在月光下熠熠闪光,大门上悬挂着一个黑玉牌匾,上面“天丘国”三个流金大字在月光下闪着金光。
龙树太子心中不仅一愣,沉吟说道,“天丘国,这里竟然是昆仑山十九国中后来消失的天丘国,这个天丘国消失有近二百年了,没想到它是在这个小小的山坳里。”
素光妖女放慢了脚步,低声叹息着说,“龙树小子,你说的一点没错,这就是那个在昆仑山十九国中后来消失了的天丘国。”
说完双手抚着黑玉石琉金大门的门框,眼光忧怨,似有无尽心事和难以言表的不舍。
龙树太子带着宇萌走进院内,院落宽敞高大,整洁干净,几处小亭水榭石椅木桌造型别致错落交接,漆红色的木雕回廊婉转相连,曲径通幽,回廊的红漆依然光闪发亮,几处花草树木茁壮茂盛,鲜花如繁星般次第盛开,月光下,花嫩欲滴,花团锦簇,满院淡淡的花香,婆娑的树影,交映的月光。
正厅的大门虚掩着,龙树太子和宇萌走了进去,黑暗中,龙树太子看得见这是一个装饰考究的故国宫殿,殿堂内龙雕凤舞,金銮辉映,正对厅门是一张巨大的沉香木雕椅,椅后的白玉石屏风上用金丝雕刻着龙凤飞腾的图案。
大厅内顺序分布十数盏五行宫灯,素光妖女一伸手,指尖真气灯闪烁,灯火飞向大厅中的五行灯中,扑扑扑几声声响,大厅内白光闪耀,照耀得整个殿堂如同白昼。
素光妖女在厅内慢慢走动着,洁白的双手不时抚摸着殿堂内的桌椅几案,花瓶玉玩,面上是无限的依恋和难舍之情。
龙树太子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只雕花端砚,细细端详起来,只见上面刻有紫苏公主几个篆字,正在把玩观看间,冷不防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飞一样钻出,一把夺过龙树太子手中的雕花端砚,双目怒视着龙树太子。
“你们是谁,这里的一切都是紫苏公主的,你们谁也不能动一下,快给我出去。”一个嘶哑狂吼的声音从那个人瘦小不堪的身体中爆发出来。
素光妖女回转身向那个人看去,脱口颤声叫出,“三太麽麽,三太麽麽,你还好吗?”
那个三太麽麽把眼光从龙树太子身上挪开,她看见了素光妖女。
三太麽麽嘴角抽动着,一双呆滞的目光紧紧盯向素光妖女,白发苍苍皱纹遍布的脸上突然老泪纵横,她一步步向素光妖女逼进,眼中闪露出骇人的凶光,“紫苏公主,我的紫苏公主在哪里,还有我那可爱的小曼儿,你把我的紫苏公主弄到哪里去了,你还我的紫苏公主,还我的曼儿。”
说完,那个瘦小得几乎风吹过来就能倒下的老太婆飞一样冲向素光妖女面前,双手闪电般掐住素光妖女的脖子,嘴里恨恨地喊着,声音歇斯底里而疯狂,“无耻的贱人,忘恩负义的小人,心如蛇蝎的女人,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我的紫苏公主,还我的曼儿,你现要就去死,去死。”
素光妖女没有反抗,任由那个瘦小的老太婆掐着,片刻,她的脸上呈现出紫红色,龙树太子飞身跳来,双手用力将老太婆推开,老太婆翻倒在地,在地上嚎哭挣扎着,她好像躺在地上积聚起全身的力量,复又跳起身来,双眼血红,再次向素光妖女冲骂而来。
龙树太子一手托起素光妖女,一手抱着宇萌飞跳出来,穿过庭院大门,落进无边夜色中,后面传来那个老太婆嘶哑的喊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叫骂声。
龙树太子双足如飞,脚不点地,只片刻,他们重新飞回到了河岸边。
龙树太子双手放松,素光妖女和宇萌落到沙滩上。
素光妖女泪水无声地落下,宇萌抚着素光妖女的手臂,低低轻声地叫着,“师父,师父。”
友树太子目光盯着素光妖女,“素光师父,但不知你和天丘国有何关系,那紫苏公主又和你是怎样恩怨情仇,那老太婆又何以如此憎恨于你,这其中原委,龙树太子愿听其详。”
素光妖女跌坐在沙滩上,脸上泪痕依旧,双目潮湿赤红,心中似有无尽悲苦,想罢多时,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声音沉重而悲凉。
“距现在三百年时,我在这天丘国任女使,千百年来,昆仑山仙人日渐凋零,生死不济,天丘国本来就是个小国,又位于昆仑山边部,国况更是每况愈下,国内人口越来越少。虽是如此,国主紫苏公主亲民爱物,秉性仁厚,全国百余居民心心相印,安居乐业,平安祥和,倒也没什么大碍,后来,一次我和将军冷羽出使光明国后,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那时光明国帝王应该是凌忍帝。”龙树太子说道。
素光妖女面色深沉,点头说道,“不错,正是那个凌忍帝,我和冷羽将军前去朝拜光明国时,路上遇到了冰池国的天池女使,一路上我们相见如故,相偕而行,将军冷羽对天池女使也颇有好感。“
“天池女使可是现在的天池怪女,那冷羽将军可是天池怪女的夫君,几百年来,这对冤家夫妻你离我散在昆仑山多有所闻,他们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龙树太子不解地问道。
素光妖女叹了口气,点点头,重又讲起,“你说的就是这两个人,紫苏公主和冷羽从将军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紫苏公主心里一直喜欢冷羽将军,曾多次向我说起,我也觉得他们两人郎才女貌,心意相投,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只是紫苏公主不到待嫁年龄,此事还没象冷羽将军说开。”
“难道是那次去光明国路上冷羽将对天池女使动了感情?”宇萌问道。
素光妖女摇了摇头,“没有,一路上我和天池女使赏风玩景倒也快活逍遥,冷羽将军对天池女使只是很有好感,还没到动情起意的程度,见到凌忍帝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我和天池女使同时迷恋上了凌忍帝,就在看见凌忍帝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属于这个男人,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男人,我和天池女使在光明国逗留了几日,我们俩都在想办法找机会单独接触凌忍帝,双方又都怕对方提前占据凌忍帝的心,所以互相监督,彼此牵制,谁也没能争到向凌忍帝表白的机会,就在我们俩明争暗斗之时,却便宜了另一个女人。”
“那个人就是绿桑仙子,对吗?”龙树太子问道。
“一点也不错,就在我和天池女使你盯我看,你防我守的时候,绿油国的绿桑仙子已经投进了凌忍帝的怀抱,你们也知道男人就是见色起意的人,那绿桑仙子长得国色天香,风华绝伦,当时在昆仑山上,绿桑仙子,天池女使和我是名扬昆仑山的三大美女,凌忍帝此次召我们前来,实是为他选妃做准备。”
“那绿桑捷足先登,我和天池女使无功而返,我们都心有不甘,后来,我回到天丘国后,日思夜念都是凌忍帝,几个月后,我相思难耐,又偷偷去了光明国,我悄悄来凌忍帝的寝宫,站在窗下侧耳倾听,却听见凌忍帝的寝宫里传来天池女使娇滴滴的声音,我气愤已极,没想到自己又落在了这个小妖精的后面。”
“那后来,绿桑仙子又怎么和冷羽将军走到了一起?”龙树太子问着。
素光妖女眼望河面,声音酸楚忧寒,“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输给绿桑仙子和天池女使,我再次返回天丘国,每日里魂不守舍,伤心欲绝,这时听说天池女使与凌忍帝的事情被绿桑仙子知道,两个人大打出手,惊动昆仑山,凌忍帝心向绿桑仙子,天池女使被赶出光明国,冰池国主也对天池女使横目相待,这时,我以国内事务为由频繁出使光明国,渐渐博得凌忍帝的好感,可就在我欣喜凌忍帝看似对我关注有加之时,天池女使不知使的什么手段又回到凌忍帝的身边。”
“这些男人,都是些见色忘义的小人,只苦了那些死心塌地的女人。”宇萌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同时狠狠瞪了一眼龙树太子。
龙树太子一把搂过宇萌,嘴巴贴到宇萌的小脸上,“小情妹妹,只要你嫁给我,我肯定一心一意待你,心中再也不想别的女人。”
宇萌一把推开龙树太子,斥责道,“不许胡闹,听师父接着讲。”
素光妖女眼忘河水,面色有些潮红,“我实在不能容忍天池女使和绿桑仙子占有了我心爱的男人,后来,我主动设计,想办法诱骗凌忍帝来到这里,就在这河边,也是这圆月之下,我如愿以偿,投进了凌忍帝的怀抱,把自己的身体完全给了他,那个夜晚,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夜晚,凌忍帝身体健硕,雄姿勃发,他亲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细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前胸,他紧紧抱着我,用力挤压着我,那硬挺的穿越给了我如火的刺痛,紧接着又把我带到了快乐的巅峰。”
素光妖女望着河面,停止了讲述,好像她又回到了那个月夜,回到了那个人的怀抱,和那让她颤粟的巅峰中。
宇萌的脸上一片飞红,素光妖女却浑然不觉,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双目晶莹闪亮,好像凌忍帝就在面前,正在那么温柔地爱抚着她,亲吻着她,把她揉成水,化成泥,压在凌忍帝那充满男性气息的身躯下。
龙树太子双手搂住宇萌,呼吸沉重,一时情难以持,一只手向宇萌高耸的胸脯揉去,宇萌使劲推开他,他重若磐石,手如重金,宇萌一点也耐何不了他一分,宇萌气得泪花在眼里闪烁,看着师父一脸陶醉在幸福中的表情又不忍去打扰。
龙树太子双手伸进宇萌的衣襟内,喷着热气的嘴在她粉嫩的脸上缠绕着,宇萌无声又无力地挣扎着。
过了好一会,素光妖女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向着两人扑哧一笑,“小姑娘,一会师父我教你一招,那个龙树小子要是再敢轻薄于你,你定会教他刺痛难忍,钻心刻骨,让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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