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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盘坐在床上的君凡,额头的眉心处不时浮现一条乌线。
他转头看向身旁凌涯,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分外的明亮,隐隐透出对未解疑问的疑惑,以及对问题解答的渴望。
“没什么事,你看你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嘛。”
“可是,”君凡眼睛直盯着凌涯的双眼,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待在这个密封刻满符文的房间里!为什么我身体无端端会浮现这诡异的乌线黑斑!为什么我趋吉避凶的能力消失不见了!为什么我再也不能调动灵气了!为什么!”
最后,君凡一把抓住凌涯的袖领说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着君凡近乎恨欲狂竭嘶底里的一系列询问,凌涯低头默然不语,他甚至不敢再直面君凡,神色有些黯淡,双手在袖间不禁缓缓的握紧了起来。
随即眼睛闭起,那让他永世难忘的场景在脑海中一掠而过。
或者谁都有那么的一种秘密,不可与人述说,只能憋在心里,在夜深孤独中慢慢咀嚼,让它成为历史。
凌涯叹了口气,神色黯然,语气低沉的对君凡说道:“君凡,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原本的那个世界了。在如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答案的。”
“可是我想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我想与你战到世界再无我们无法战胜之物!”
“我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亦想弄清楚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想......”
“够了!”凌涯似乎再也受不了君凡这发自肺腑的一字一言,句句戳伤心坎里的话,面目有些狰狞,推开了君凡抓住自己袖领的手,情不自禁的大声斥停君凡。
“我想和你一样。”君凡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啜满泪水,说道,“和你一样的活下去,看看这个世界。”
却是凌涯的脸如同被白色的粉擦刷过了一样,面无血色,在君凡话毕的一瞬间,脸色苍白了起来。
“君凡......”
凌涯低着头走在长廊中,长发披散,右手手里紧紧握着那个暗红色的束发带,神情黯淡。如同一个失魂落魄之人,阳光虽然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却仿佛,照不亮他心中的悔恨与自责。
是爱莫能助时的无计可施,还是对自身实力不足时懊悔莫及?
君凡一如之前一般,静静的背对着房门,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的海面,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刚才凌涯临走时说的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定不会......”
距离大海数万公里的一处偏僻地方,这里原本气候宜人,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然而如今,这里成了寒风蜡雪纷飞的地方,粗壮的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积雪,寒风带着雪花呼啸而过,树枝纷纷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只要再多上一股外力即可坠落下来。
这里的人们几乎全部迁移而出,远离这里,因为如今的气候十分的恶劣,导致这里犹如荒芜一般,民不聊生。
一个离城镇较远的小村庄,坐落在这片深山老林之中。以往这里虽然与世隔绝,但是屋舍俨然,村民朴实,平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与世无争。
如今,村里的人穿着厚厚的兽皮编制而成的大衣,数十人冒着寒风大雪聚集在村头。
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跪在村头雪地上,一身单薄的衣衫,拥有一头抢眼的苍苍银发,发梢上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在寒风大雪中冻的簌簌发抖。
“你这个不祥之人!滚出这里!”
村民们集体怒斥,那个银发苍苍的男孩闻之不禁抬起头来,却见他俊俏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炯炯有神。
然而,令人悚然的是,他的那双眼睛也如他的头发一般,拥有一双银白色眼瞳的眼睛,如同一面洁净的镜子般晶莹剔透,仿佛能让人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般,让人看到后均不禁不寒而栗。
是不是所有异相之人,背后均有一段不可与人述说的心酸往事?
“为什么!”男孩带着哭腔,十分委屈的说道。
“你本就不过是他人丢弃的野孩子,祭司大人见你可伶流落街头,出于好心不求回报收留了你,对你如亲生儿子般对待。”
“而你!”一个带着愤怒语气的青年人挺身而出,指着他数落道:“你居然那么歹毒,居然趁祭司大人不备,用奸计和邪术害死了祭司大人,不杀你实在是天理难容!”
话完,顿时引起村民愤怒的情绪,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数落面前这个少年的不是,怒气满盈,仿佛面前这个跪在雪地上的少年做了什么极大伤天害理,不可饶恕之事般。
一个站在村民人群前的老者,摆了摆手让后方喧闹的人群渐渐的静了下来。他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穿着单薄衣裳簌簌发抖的少年,一脸冰冷,徐徐的说道:“我身为村长,没杀你祭天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要不是因为祭司在弥留之际说要放你离开,不让你死,你觉得如今你还能活下来吗?”
“我说了!祭司大人不是我杀的!”男孩竭嘶底里的喊道。
这一句话犹如炸弹在人群中炸开,顿时燃起了村民们的激愤的情绪。
“还说不是你,祭司大人本打算将你培养成为下一代祭司,对你细心又体贴,恩重如山!更是不顾自己年迈,亲自帮你开启灵启。”
“然而你,”一个中年人双手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恶劣愤恨,道:“自从你灵启之后,这里气候瞬息大变,以往四季如春,如今在一瞬间踏入了风雪之冬!”
“你知道吗?这里附近方圆数百里的村子全都搬走撤离了,毕竟如今这种鬼天气,别说动植物,连个人都难以生存下去!”
“而且,如果祭司不是你杀的,那么你倒是告诉我,在他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在场,不是你又是谁?你倒是说啊。”
“我......我......”
“而且如果祭司大人不是你杀的,那么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解释?那他伤痕累累的身上,插着的那把匕首,不就是他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你又怎么解释?”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那名老者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从此你与我们村再没有任何瓜葛,以后你是死是活,也与我们无关!你的命是天的,当初你就不应该插入我们的村子,打乱我们安逸的生活。今后你怎么活只能看上天安排了!”
男孩泪流满面,啜泣不断,最后颤抖的抬起头,泪珠滚滚的滑落,说道:“我想......再看一眼......祭司大人。”
老者从身后的人中拿着一个鼓满的包袱,放在男孩前面,神情严肃的说道:“你走吧,这里面有些盘缠,你走之后永远也别再回来了。”
话毕,老者一挥袖,再也不顾那个天生异秉异象的男孩在雪地上哭诉不止,转身带着村民向村里走去,
于此同时,一个身穿白色绒毛的人在远处树林的阴暗处,目光寒冷似冰,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发生的一切。
风更寒,雪更大,冰封三千里,吹拂在簌簌发抖的银发男孩身上。
男孩冻得簌簌发抖的双手抱胸,因为寒冷从而蜷缩在一块倒了下去,眼中噙满的泪水还不及滑落,便被忽然而来更大风雪所冰冻。
仿佛如今世界所有的一切,在他的心中,都如他的泪般,冷冻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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