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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醉卧阑珊处,杀意隐匿匕首尖。殷白羽泪痕未干,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秋水为神白玉肤,若只是如此恐怕最难消受美人恩,说不得春宵一夜,此中滋味醍醐莫语。
只可惜,手中匕首散出寒寒杀意,直逼沐昊,怕是不得善了。前有洛弃遭妻叛,后有沐殷无间相,果真报应不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沐昊不是这种人。
沐昊镇定的说道:“我这人狡兔三窟,虽说刚才确实拼尽全力,但也不是全无反抗之力,逼不得已也只能同归于尽。”
隐于沐昊背后的黑影止步不前,洞内陷入一阵压抑,只余柴火“噼啪”声,这种生死之间的静谧压迫着沐昊的神经,甚至比刚才的术法对决更为强烈。
忽然,刀锋裂空声起,银韧直袭沐昊后心,打破这静谧之后却是死神的催命之音。沐昊苦笑,却不见有丝毫动作,莫非之前所言皆为诈?在刀尖只离心脏寸厘之间,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即使沐昊心坚若铁也感到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匕尖即将见血的一刻,殷白羽止住手臂,冷声问道:“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寒霜娇容早已不见刚才的受惊柔弱。
沐昊此时伤重连挪动都不可,不过头上冷汗还是见证此人刚从鬼门关走回。沉声说道:“我的功法来源奇特,你杀了我也拿不到,之前不是我不想写,而是写下你们也看不懂。若说之前击杀洛弃时机的拖延,郡主不还是完璧么?最重要的是,恐怕幽魂佩是可以操纵的吧?”吴昊盯着火光却肯定的问道。
殷白羽听后眼中幽光一闪,杀意更浓,刀尖更近一步,沐昊甚至能透过布衫感受到死亡的尖锐。但沐昊此时却更加镇定,缓缓道来:“我本来以为洛弃确实没受法宝影响,但当我在密招对决之时感受到他心灵充斥着淫邪,神智虽清,却也让心智不坚导致他的战败。本来郡主恐怕是猜测着他胜我亡,却也伤势加重,到时受淫邪之气乱志强暴于你,而就在洛弃欲死欲仙之时郡主用这幽魂佩送他归西。若是我之前写下功法口诀,再对决之时用出法宝,这些全入郡主囊中,可谓一箭三雕,妙哉妙哉!唯一的破绽竟是我这毛头小子竟然杀掉了大名鼎鼎的红脉中境修士,让郡主始料未及。”沐昊说完已是完全放松,竟丝毫不担心背后匕首,还笑着摇了摇头,仿佛自己也被这战绩惊讶了。
殷白羽听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收起匕首走到火堆旁,本来酥胸半露,衣衫凌乱已是勾人。万万没想到其气劲一爆,将沾满鲜血的上衣全部炸为布片飞散,所谓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一时沐昊痴迷不已,但转瞬就脸色阴沉“没想到殷白羽已经解除封脉,恢复先天。”
美丽往往只有一瞬间,只一眨眼殷白羽已披上从包裹里取出的披风,但依然可从紧裹的披风看出其傲人身姿。殷白羽坐在火堆旁,将脸靠近火堆,璀璨晶莹的双目盯着沐昊,吐气如兰,笑道:“你太聪明了,连我都猜不透你的想法,不然妾身委身于你又何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洞中光辉只余她一人。
可惜,沐昊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杀机,是棋逢对手的相惜相撼,却是无言以对。
殷白羽盯着沐昊片刻,掩面笑道:“你不是那种海誓山盟儿女情长的男子汉,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荡妇,皆不过为了生存罢了。我的封脉已解,而且幽魂佩仍有全力一击之力,即使你自爆也不能伤我分毫,你还是老老实实罢。”
沐昊听后脸色阴沉,果然如他所料,此云器封有一击之力,对付现在的他绰绰有余。不过他也淡定,这威胁的话只不过是让他安心,殷白羽此人心意一致,刚才收刀便已无性命之忧。
殷白羽摆弄着地上柴火,让火焰更加旺盛,照得娇躯妖冶,而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也渐渐变得低沉。
大离王朝十三皇子之女白羽,尊有皇姓殷,出世之日正逢先皇驾崩,朝野动荡,大乱将至之时。母亲王氏因难产而死,王爷视之为不详,只留服侍王妃的仅有仆人照料她,幼时靠亲兄与家嫂照顾,倒也童年欢乐。只是乱世人命如草芥,即使贵为王子的亲兄也战死沙场,正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少了亲兄庇护,年幼的殷家郡主与家嫂被大夫人一脉欺压,甚至只能过奴仆般的生活。年少白羽便已心机沉浮,精通事故,再有兄长早年教习兵书阵法,勤练武道,凭着天资聪慧跟随父王建功立业,从戎后也是不拘小节,巾帼不让须眉,硬是在王府中有了郡主的地位。奈何皇家无亲情,生得貌美如花的白羽也只是诸侯之间的政治筹码,但白羽从小耳濡目染仙人之法渴望修得脱出牢笼,却苦仙道无门,此行便是要拜访踏云观寻找机缘。
皇家贵女也不过是笼中金丝雀,折翼低泣。殷白羽如自言自语般,望着火堆如泣如诉,待到沐昊听完再看此女时,却不见一滴泪珠,也不知是否讲故事博取同情。最后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沐昊说道:“你能否帮我?”神态自然不做作,丝毫没受刚才身世的影响。
沐昊看着美人期待的双目,再想自己功法依赖梦滴而行,确实不能达成愿望,便无奈摇头。
白羽见状顿时憔悴,即使心坚若铁也难免黯然伤神。
但此时沐昊却悠悠开口:“大道恒久远,我都是苦寻无路,拿什么来帮你。但今日留情来日必有报,答应你一个条件,若我来日不死一定偿还。若死了,那便尘归尘土归土,渊源尽灭。”似苦笑,似自嘲,这条路谁都不敢说走多远。
殷白羽听后也是默然不语,接着破涕为笑:“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你这么悲观,我倒是相信你的承诺。”
沐昊听后也笑了笑,确信殷白羽杀意已消,再也抑制不住神意过损,大脑如严重缺氧般,已经不容许他再思考其他,直接晕倒在地上。
白羽见状为其盖上包裹中仅剩的单衫,温柔如人妻,哪想刁蛮郡主也有如此柔情一面,怕是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沐昊再醒之时,已是两日之后,虽仍无法运转霓气,却也行动自便,多亏体内梦滴水元疗伤,伤势已是稳定。两人同骑洛弃之马前往先前约好之地。
只见林间飞纵一骏马,马上女子容貌天仙下凡,男子却是平凡无比,只是双眼流露刚毅与常人不同。
殷白羽笑言道:“为何我当日明明占据绝对优势,却感觉只要杀你必定魂断幽冥,如此强烈。”
沐昊听后倒是惊愕,而后笑道:“只是你有原则罢了,无利之事做来何用?”心中却道“这女人的直觉果真可怕。”
殷白羽只是笑笑也不回答,只是这直觉已救其多次,这次真的错了么?谁又知道呢。
一骑绝尘,林间落叶飘,秋日寒风掠朱颜,只道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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