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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张有福派出的人打听到了消息,营救马春成的那些和尚居住在京城西南白带山下的云居寺。肖万海看着张有福说:“明天我们带人前往云居寺。”
张有福点了点头说:“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肖万海带领着十几名兄弟前往云居寺,李之芳也跟随同行。来到寺庙前,肖万海吩咐手下的兄弟在门口等着。他回头看着李之芳说:“之芳,你跟随我进去。”
李之芳跟随肖万海走进云居寺,云居寺始建于隋末唐初,经过历代修葺,形成五大院落六进殿宇。两侧有配殿与帝王行宫、僧房,并且有南北两塔对峙;寺院方位坐西朝东,环山面水,形制宏伟,享有北方巨刹的盛誉。
走进正殿,有一个小和尚来到他们跟前,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前来本寺,有何贵干?”
肖万海看着小和尚说:“我想见一下你们寺院的永明主持,请小师父带路。”
小和尚淡淡的说:“我们主持四海云游,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寺院了。”
“哦。”肖万海沉思了一会儿说:“不知现在寺里谁在主事?”
小和尚仍然是淡淡的说:“我们主持的好友,夹山寺的奉天玉主持路经本寺,寺院的事情由他来主持。”
肖万海心想,马春成一定是奉天玉解救的。他看着小和尚说:“劳烦小师父通报一声,就说洪门春山堂香主肖万海求见奉天玉大师。”
小和尚点了点头说:“两位施主稍等片刻。”
说完,小和尚走进了后殿。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和尚走了出来看着李之芳说:“这位施主,奉天玉主持请你进去。”
肖万海楞了一下说:“小师父,奉天玉大师没有说要见我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说:“主持只是说要见这位施主,并没有说要见你。”
肖万海无奈,看了一眼李之芳说:“既然如此,之芳,你要好好跟奉天玉大师说说,争取见到马老爷子。”
李之芳点了点头,跟随着小和尚走向了后殿。来到一间僧房,小和尚说:“施主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小和尚走进了僧房。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和尚走出来说:“施主,主持请你进去。”
李之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陈设极其简陋,以为出家人打坐在蒲团之上。李之芳愣了一下,原来这个出家人正是昨天自己在街上见到的老和尚。
李之芳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说:“原来你就是奉天玉大师?”
奉天玉点了点头说:“施主,我们又见面了。不知你们前来云居寺所为何事?”
李之芳看着奉天玉说:“我们前来云居寺,是为了马春成老爷子而来。”
奉天玉微微一笑说:“你们一定是为了宝藏而来,是不是?”
李之芳点了点头说:“我们洪门宗旨是反清复明,为了天下苍生。如果能够得到闯王的宝藏,我们就可以招兵买马,早日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业。”
奉天玉摇了摇头说:“清兵入关几十年了,天下也逐步稳定,老百姓的生活也安定了下来。如果你们招兵买马发动战争,天下的老百姓岂不又要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之芳看着奉天玉说:“大师此言差矣,天下乃是我们汉人的天下,岂能落入满洲人的手中?”
奉天玉微微一笑说:“无论满汉,天下一家。现在的洪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洪门,闯王的宝藏绝对不能落在这些人的手中。对于你,我奉劝一句,早日离开洪门,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李之芳面无表情地说:“大师乃是出家人,怎么像小人一样搬弄是非,离间我们洪门的关系?”
奉天玉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施主还是太单纯了,看不到人世的险恶。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李之芳摇了摇头说:“不知。”
奉天玉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李自成。”
“啊?”李之芳大吃一惊,他看着奉天玉说:“你是闯王,大顺皇帝?”
奉天玉点了点头说:“顺治八年我被清军击败,石门夹山寺主持亲自为我落发,法名奉天玉大和尚。我的大顺军旧部曾经找过我,要我利用那批宝藏东山再起。我师父每日命我诵经礼佛,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念。宝藏是我藏的,我不能让它成为战乱的根源。”
李之芳沉默了很久说:“闯王你打算如何处置宝藏?”
奉天玉摆了摆手说:“李自成已死,天下只有奉天玉大和尚。这批宝藏事关重大,我会托付给可靠之人。马春成和我交情深厚,我当然会解救他。其实洪门春山堂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毕竟我手下旧部仍然听命于我。肖万海和张有福密谋,只要你稍有异动,他们就会要你的性命。”
李之芳大吃一惊,他看着奉天玉说:“大师所言属实?”
奉天玉点了点头说:“我曾经夜探福记绸缎庄,这些话是我亲耳听到的。他们杀害你,可能与你的身世有关。”
李之芳沉默了很久说:“大师知道我的身世?”
奉天玉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身世你还是不知道最好,以后也不要轻易打听自己的身世,以免招来杀身之祸。我曾经说过和你有缘,想要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之芳又陷入了沉默,许久他看着奉天玉说:“我已经加入了洪门,遵守洪门三十六誓七十二例。我一定要回去,亲自把这件事搞清楚。”
奉天玉又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千万不要把我的身世公之于众。”
李之芳点了点头说:“大师请放心,你的身世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李之芳辞别了奉天玉,转身来到了大殿。见到肖万海以后,李之芳说:“我没有见到马老爷子。”
肖万海面无表情地说:“奉天玉大和尚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李之芳说:“大师说要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念,不要再起战端。”
“一派胡言!”肖万海怒气冲冲地说:“我带领手下的兄弟冲进寺院,就不信找不到马春成。”
来到寺院门口,李之芳说:“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不可再佛门清净之地打打杀杀。”
肖万海沉思了一会说:“我们先回绸缎庄,和张老板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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