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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是住在这美人闺一楼的西房中。
华远靖就坐在这里,坐在这张不知多少男人都坐过的床上。
一个人,推开了门,口中喊道:“翠翠,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华远靖明明看到这房间里并没有人,而且这声音就是已经死了的老鸨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华远靖立即产生了疑问:这是怎么回事?老鸨已经死了,怎么还有她的声音?难道她还有双胞的姊妹?
为了一探究竟,华远靖隐身在床帏边上。
“恩恩,来啦。”一个细细的,甜甜的很柔美的声音回答道。
华远靖透过床帏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在这房中竟是一个人在讲话,这老鸨一边在镜子前卸妆一边自问自答。
原来这老鸨和翠翠竟是一个人!
看翠翠那麻利的样子,定是长做这种事的人,从其手法看来定是位习武之人。但见翠翠脱下老鸨的一身行头,将其放到柜子上面的衣匣中,换上翠绿的衣衫,开门下楼去。
华远靖在房中打量了一下,找到了一处藏身之处,身上的香味也不比翠翠的差到哪里去了,因为他知道,神祗教的人,行事都特别的小心谨慎,只要有一点不对,就会引起他们怀疑的,为了一查究竟,华远靖在花云珠的帮助下,也弄得满身都是胭脂水粉味,为此,花云珠还嘲笑了华远靖一番,这也是华远靖为什么偏要买海棠粉的原因之一。
华远靖就藏在翠翠的衣柜上面专门盛放老鸨衣服的衣匣里。
门,被撞开了,翠翠与一个中年男子的你侬我侬的进来了,男子随脚将门关上,口中道:“你可想死我啦,小宝贝儿。”说着就要亲吻翠翠的脸。
翠翠笑嘻嘻的,轻手推开男子的嘴,口中娇嗔道:“每次都那么着急,这不还没有到床上呢嘛。”说着,便推开男子的身子,跑到床边,用那对勾魂的眼睛看着男子。
男子看到翠翠这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一个飞身就将翠翠扑倒在床上。
华远靖本不想听这种淫.言碎语,但是,就听见两人扑到床上的同时“咕隆”一声后,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房间很静,静的都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
华远靖突然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便从衣匣里窜了出来,稳稳的站到地上,看去,床上哪里还有人?
华远靖行步来到床前,看着那并不整齐的被子,华远靖用力一按,床突然就翻开了,这突然的中空,让华远靖的身子不由得坠入床下。
当华远靖站定后,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个牢笼之中,这个牢笼与曹磊房间的极为相似,但是不同的是,这个牢笼是悬在空中的,六个面,现在全部封住!
翠翠和那个她所谓的客人都从阴暗的角落里慢慢走了出来,带着得意的笑容走了出来。
翠翠冷冷的讲道:“这回看你怎么逃脱?”
“这是怎么回事?”华远靖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的事。”男的走近讲到:“就是要你交出冰羽泉水。”
这个男人走近了,华远靖才看清楚,这个人,就是在长远镖局里,跟在朱吉身后的那个小衙役。
“原来是你!”华远靖一些吃惊的讲到。此时他已经知道,那几个杀死曹磊一伙的人主谋是谁了。
“你没有想到吧?”男人很得意的反问道。
“真是没有想到。”华远靖如实的回答。
“那你一定很奇怪一个小小的衙役,还没有朱吉的官大,为什么会控制所有的人吧。”这个男人问出了华远靖正想要问的问题,这个说话的男人叫康盛。
“你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所为?”华远靖颇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的。”康盛承认不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这么说来,灭长远镖局满门的主谋也就是你了?”华远靖问道。
“我可没有闲心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我说的是设计你去取这冰羽泉水一事。”
“这么说来,你是借着长远镖局一案来设计的了?”华远靖追问道。
“就算是吧。”康盛漫不经心的讲到,似乎长远镖局一案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一样。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这一案的?”华远靖问道。
“从于佂青将那个紫色的盒子交给我的时候。”康盛居然开始修剪他的指甲了。
“交给你?”华远靖疑惑的问道。
华远靖不明白于佂青为什么不将混元剑直接交给曹磊,而是交给这个小小的衙役呢?就凭于佂青的地位,直接交给曹磊是没有问题的,难道那个时候,于佂青就知道曹磊是假的了?要是他知道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做?如果不知道,那么于佂青与这个康盛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华远靖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来?”
“是于佂青确定你会来的。”很简单明了的回答。
华远靖还是不明白康盛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啊,他曾经是你的救命恩人,他出事了,你不能不管。”康盛解释说。
事情的确就是这样,这样的简单。
“你为什要选我呢?”华远靖说的当然是冰羽泉水一事了。
“你武功高,又聪明。”康盛很简短的回答,但是说的一点都不假。
“再怎么聪明,不还是落得如此境地?”华远靖慨叹道。
“那是因为我比你更加聪明!”康盛毫不谦虚的讲。
“你又没有看见过我的武功,仅凭别人说的,你就信了?”华远靖继续问心中不解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对于刀上俎,板上肉的人来讲,这些问话定然会有人直言不讳的回答。
“当然不是。”康盛一边修指甲一边回答:“难道你忘记了那天在长远镖局后花园练得一手好剑法了吗?”
听到这里,华远靖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县令!刚才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华远靖确定他就是县令,是因为十年前的那天看华远靖练剑的人只有当时县令和于佂青两个人,是在他们盛邀的情况下,华远靖才练的。
“你就是当年的...”
“不错,就是我。”康盛吹了一下手上的指甲,道:“不过现在的我叫康盛,只是个小小的衙役而已。”
“原来,那位所谓的县令大人,不过是你的替身罢了,你以衙役的身份可以自由的出入任何地方,掌握各种的情报,的确很聪明。”华远靖夸奖道。
“那是自然。”康盛已经修理完所有的指甲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华远靖问道。
“什么问题?”康盛似在仔细的倾听华远靖的问题。
“你要我找这冰羽泉水干什么?”华远靖这是明知故问。
“可惜,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你也永远不会知道的。”康盛叹了口气。
“那我就只好认命了。”华远靖也叹了一口气。
康盛因为自己的巧妙设计,抓住了华远靖,实在是得意的要紧。道:“看来你还挺识时务的,对了忘记告诉你来,你千万不要动打破这铁牢或是一不小心碰到这铁牢周边的东西的主意哦,那可是有剧毒的,你若碰上了,这接下来的戏,你可就看不到了。”
“哦?”华远靖道:“还有戏要我看?”
“当然了。”翠翠笑着讲,一拍手,便有两个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两个彪形大汉,压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这个女子竟然是花云珠!
华远靖见状,微皱一下眉。
康盛看见华远靖的表情,笑得更加得意。
翠翠妩媚道:“快说冰羽泉水在哪里?”见华远靖不语,接着道:“如果你不说,你的心上人,可要受罪了。”说完,向身边的两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道。
这两个大汉还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左边的大汉伸手就到了花云珠的胸前,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在华远靖面前调戏花云珠!见到此景,花云珠的脸色大变,由那粉嫩的颜色变成了的惨白色,纸一样的白色。
华远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条缝,此时,他已经动了杀机。
我不愿伤人,人却逼我!你若找死,我必成全!
这是华远靖一直信奉的道理。
看到华远靖这样的表情,康盛和翠翠都已经快要得意的飞上九天了,因为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华远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相信身在牢笼之中的华远靖是绝对出不来的,这样的折磨华远靖,才够快意!
“你还不说是吗?”康盛快要没有耐心的问道。
就在这时候,华远靖就看见了花云珠的最外一层衣服被撕扯了下来,两个大汉还要继续动手。却听见:“等等”两个字,手便停了。
“怎么,这回要说了?”康盛用胜利的口吻问道。
“如果你们再动她一下,相信你们会看到对方的手飞舞。”华远靖冷冷的道。
两个大汉一听华远靖这样的吓唬人的话,哪里还在意?更合何况还有便宜要占,谁会管一个被囚禁在笼里的人说什么?如果听了,那不是傻子吗?
于是两个大汉手上的动作是越来越快,眼看花云珠身上的衣服就快所剩无几了,胜利就在眼前了,两个大汉已经得意的接近了疯狂,就在此时,他们已经感觉到这个洞穴中有了一股杀气,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这种杀气让他们兴奋的头脑立即清醒了一半,他们都感觉到这股杀气是从后面来的,不禁都回了头,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再回头时,华远靖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了!还未二人及说话,两位大汉就见到对方的双手在自己的面前飞过,当他们感觉到疼痛之时,他们刚才做坏事的手,早就冰凉的躺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华远靖怎么会逃出他们专门为华远靖设计的毒笼?
这是翠翠设计的失误,这个铁笼完全是由翠翠一个人请人设计的。他们忘记了铁笼是吊在空中的,虽然设计了只要触碰到铁笼的四周或是上面,就会沾染上剧毒,如果要将这铁笼打飞,里面的机簧就会瞬间启动,发射出成千上万的毒针,分别是从左右前后上五个方位射出,即使再强大的高手,在这里也是必死无疑,但是他们却忘却了一点,这所有的设计都是以地面来设计的,忘记了是要将华远靖吊在空中的。
刚才华远靖仔细看了这个设计,发现这根根铁柱上的细小的孔洞都是略微朝上的,所以华远靖大胆的做了一个决定,双足用力,将脚下的那一层用内力震断,身子刚刚漏出笼底,就借着脚下的这片铁笼之力穿过康盛和翠翠中间来到两位大汉面前,将花云珠揽过来之后,迅速的挥出两剑,将二人的双臂齐肩斩下。这所有的动作都是在眨眼间完成的。
此刻花云珠就在华远靖的怀里,华远靖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花云珠的肩上,冷冷的看着康盛和翠翠。
翠翠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了,那双玉腿已经在不停的抖动着。
康盛已经亮出了他的剑,一柄七寸三分长的剑。
此时华远靖知道康盛为什么要修指甲,要自己找那冰羽泉水了。
“康...”翠翠往康盛这边走来,因为她感觉到了华远靖的可怕,这种可怕,是谁都无法抗拒的那种。翠翠本来想让康盛来保护自己的,毕竟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她已经为他做了许多的事,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到康盛不远处,“康盛”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只见康盛那冰冷的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胸膛。
翠翠用不解、疑惑、迷茫、失望、痛苦、悔恨的目光看着康盛,她慢慢的向上挪动着双手,似乎要握住剑,用那仅有的一丝的气力问道:“为什么?”
康盛却一眼也没有看她,冷冷道:“因为你该死!”说着手往回一收,剑,回到刚才的那个位子,但剑上没有一滴血。
就这样,翠翠带着千万个疑问:“为什么自己该死”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永远的都不知道康盛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对待自己了,她只能带着她的疑问长埋地下。
好快的剑,好绝情的剑!
这是康盛留给华远靖的感觉。
“出手吧!”康盛道。康盛说完这三个字,人已经到了华远靖的面前,手上的剑,已经挥出三七二十一剑,华远靖也已经躲闪了二十一次,不同的方位,怪异的身法,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躲过了,这也不是华远靖的身法怪异,而是康盛的剑法实在诡异,华远靖也只有以诡异的身法来闪躲了。
康盛的剑法一共二十八式,这所有的招式都已经使完了,本打算再从头来过,却还未动,但见华远靖的剑已经到了康盛的咽喉一寸处!
康盛的眼睛都瞪圆了,看傻了,他没有想到,华远靖只是一味的躲闪,没有还手的机会,本以为自己能够胜了,却没有想到华远靖的这唯一的一剑,一个从不可思议的地方刺出来的剑,就瞬间到了自己的要命之处,如若华远靖不手下留情,康盛哪里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的机会?
康盛离开了,带着他的剑一起离开的,华远靖没有杀他,因为他说了一句话,就因为这句话,华远靖便绕了他一命。
“如果我练成了第二十九剑,再喝了那冰羽泉水,你就不再是我的对手!”
华远靖已经看出了康盛的那最后的一剑的确还有变化,而且确信那一剑也是自己期待的一剑!在华远靖还没有达到返璞归真之前,在江湖上就已经很少有人是他的敌手了,今天突然看到康盛这样的剑法,他的心开始有些澎湃了。
对于一个练剑的人来讲,在未成之时,就想尽各种办法来练成,当练成了,还要打败所有敌手,当所有的敌手都败在了他的剑下时,他有的不是喜悦,而是无尽的沧桑、孤独,寂寞之感。就像一个人,在山脚下时,总是认为山顶最美,当有天他真正的到达山顶上了,他才发现,在这里有的只是茫茫的混沌般的宇宙,哪里还有什么鸟语花香,蜂飞蝶舞?而此时他也发现,在这里,在很难找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了。
这就是身为一个绝世的剑客的寂寞,也是一个绝世剑客做出无法让人理解的举措的原因。
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理解?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体会的得到?
没有达到这种境遇,你就不会理解身在这种境遇之中的人是个怎样的心境,所以就不应该妄自菲薄的评论一个人的是非功过。也正是有人知道这种境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中庸,这样,就没有了高山流水的寂寞,也没有了池底平洼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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