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正是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时候,张县令便早早起身闹着要走,张虎子和王英一伙头目昨晚酒喝多了,还在酣睡时,被他吵醒,都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劝他再留几日。
张县令态度很是坚决,在这个贼窝里他一刻都不想多留,这一晚他如睡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便收拾好东西来找王英和他儿子。
“你们切勿再多说,我们走了,虎子快去准备车。”张县令背着双手对张虎子说道。
张虎子在这里正玩的高兴呢,当然不情愿走,但他可不敢违抗自己老爹的命令,只好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打算去抗行李。
王英一把拉住他,对张县令怒道:“你没看到他瘸的连路都走不了吗!现在天气这么冷,他这个样子给你套车赶车搬东西,还要伺候你,伤口若是冻发了该怎么办?”
“你儿子宁死也要护着你,你却丝毫不管儿子的死活,亏你还是读书人,一点人伦之情都没有!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张县令惭愧的满脸通红,被一个山大王这样痛斥,他也不觉得受了侮辱,因为人家说的很在理,他对自己儿子确实太过冷酷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非走不可,赶车的粗话他自己又不会干,两个车夫也死了,只能让带伤的儿子去做,被王英一说,再看着儿子的那副惨样,他的心像被刀绞一样,自己这些年太对不住这个表面顽劣内中至孝的儿子了。
看到自己老爹窘的眼眶都红了,张虎子忙对王英说道:“王英大哥切莫如此说我爹,我这点伤算什么,几天就好了,爹你别急,我这就去拿东西。”
王英抓住他不放,又说道:“我看张大人您的态度是走定了,就不再留您了,不过赶路艰苦,虎子如果上路的话,他的伤受了冻肯定会发的,到那时重则丧命,轻则变成瘸子,大人你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吧?不如就让虎子先留在这里养伤,我另派人护送你去东京,这样如何?”
“这样……唉,就这样吧!”张县令无奈道。
其实听到王英这样说,张县令心中绷紧的弦一下放松了,他也不想让儿子带伤跟着赶路,实在是因为没人可用了,又拉不下脸求王英帮忙,所以才叫上儿子的,王英的提议正好。
“京城里催为父速去报到,耽搁不得,虎子你有伤行不得路,就暂时留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一点再去找我。”张县令对张虎子和蔼的说道。
张虎子犹豫道:“可是,这样如果那慕容家再派人来对爹你下手,没有我在身边保护,该如何是好?”
王英笑道:“就你现在这样,连路的走不利索,怎么保护你爹?给你爹添麻烦还差不多!放心好了,我会多派好手保护张大人的。”
张县令心道:“我还怕甩不开跟你们的关系呢,再派那么多水贼跟着我,岂不是给我添乱吗?”
“给我派两个身世清白的百姓赶车就行了,等到了济州城,我再另外雇人。虎子放心,那些杀手一个都没跑掉,没人报信,慕容家来不及布置第二次刺杀,等到了东京,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了。”
“那可不一定!爹你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那慕容家是泼皮的性子,什么龌蹉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们才不会顾忌什么呢!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还得陪着你才行。”张虎子倒是不笨。
王英皱着眉不悦说道:“张大人,还是让我的人保护你吧。我给你挑的绝对都是身世清白,查不到跟我梁山有一点关系的人,为了虎子着想,你就不要再固执了!”
张县令想到自己还要到官家面前痛斥奸佞呢,不能就这样被小人害死,便答应了:“也好,就这样吧!”
王英立刻让张这安排此事,张这选了四个人身手不错的士兵,一个情报局的探子,嘱咐几人这是山寨交给他们的一项重要任务,在这个张县令身边装作仆人保护好他,等到了时间就会把他们召回,每个人都给记大功。
五个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还有家属在梁山,忠诚度也是经过张这考验的,自然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张这又交给了他们二百两银子的行动经费,张县令是个穷酸,不能让兄弟们跟着他吃苦。
……
“虎子,在这里千万不要胡闹,要安心养伤,爹这里没甚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天冷,你小心伤口,赶快回去吧!”张县令站在船尾,对岸上的张虎子喊道。
张虎子也喊道:“爹一定要小心慕容家那些小人,千万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到哪里都要带着护卫,若有啥事赶紧让人给我带信来,我去帮你!”
“知道了,爹这里不用操心,快回去!”
看着船越行越远,声音都听不到了,自己老爹还站在船外,张虎子拄着拐杖,伸长了脖子使劲挥着手,哽咽的大叫着:“爹,你一定要保重啊!”
送走了老爹,张虎子站在金沙滩码头,心中空落落的,虽然现在再也没人管他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父母家人单独生活,感觉一下失去了依靠,有些迷茫害怕。
王英过来搂着他的肩膀笑道:“虎子莫伤心,走,哥哥带你骑马去,让我见识见识你马上的枪术到底如何?”
“骑马!”张虎子心情立刻好了起来,笑道:“好啊!快走。”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怎么骑过马,最多也就骑一骑拉车的劣马,骡子和驴倒是经常骑,昨夜吃酒时听说梁山上有十几匹能奔驰的好马,心一直痒痒的想试试。
王英见他前一刻还是伤感欲哭的样子,听到个好消息,转头又高兴的不行,心中好笑道:“看你一幅魁梧大汉的模样,其实却还是个天真的小孩子。”
“不知能不能把他骗上梁山来,张县令肯定不同意他投梁山的,这小子一定拗不过他爹的意思,他太孝顺对我可不是件好事!”
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虎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叫什么呢?还有你爹,总不能一直叫张县令吧?”
张虎子随口说道:“我爹叫张所,是大观元年的进士,我叫张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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