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如一个响雷似的,劈到两个男人头上。
“难道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露了马脚被他们发现了,故意耍我?”尽管是做戏,王雄也快听傻了。
花荣的脸都红成鸡冠了:“还指望你砍价呢,差点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他知道这些江湖上卖命的人,最是敏感好面子,生意成不成好说,若是被他们误会自己在戏弄他们,肯定会勃然大怒,结下仇怨,平白引来江湖人物的报复。
“咳!”急忙咳嗽一声道:“小妹不懂事胡说,张兄别跟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不过小妹说道按数量算,还是有道理的,毕竟数量不同风险也不同。”
王雄也明白过来,是这蠢女人不懂行情乱叫价,吓自己一跳,便不再跟她胡搅,转头对花荣解释。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走一趟危险极大,那山道艰难且不说,路上的盗匪官差都要一一打点好,每次打点的数量不确定。万一有个意外还会造成损耗,损耗也不确定,每次能运到的数量也不同。”
“算来还是按趟走能够保证大人的收益,这也是为了大人好,我们希望能跟大人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如果大人想要按数量收也行,只是每次计数付钱会麻烦一点。”
王雄对走私盐的道道很熟悉,说的滴水不漏。
花荣一向不通财务,钱粮事务都是交给手下的司务做,花小妹也一直帮他看着。他对王雄所说的关窍也听不明白,具体哪种方式好,一时判断不出来。
不过在他看来,一个月有六百贯收入,用来收拢手下二百来个土兵绰绰有余了,甚至可能比那刘高刮的还多,要知道他的俸禄才二十贯每月。做人不能太贪心,如果要的狠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男人都很要面子的,他又是个有江湖气的人,面子更看的紧,而且以后还要跟这人合作,不能显得自家小气。于是便不假思索的拍板道:“就按张兄说的,按趟走!价钱嘛……”
“三百贯!”那花小妹又在一旁瞪着眼睛插话道。
“你……男人说话你不要插嘴,出去!”花荣真怒了,这个妹妹太不晓事了。
“这个……”王雄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看着花荣。
“不要理她,就两百贯!”花荣感觉很没面子怒道。
“花荣,你这厮从不看账目,从不关心钱从哪里来,一张嘴就几百贯没了!你倒是轻松!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娘和母亲帮你管着钱,你和你的手下现在早都饿死了!你还敢骂老娘!”花小妹发了泼,掐着腰指着花荣大骂。
王雄看事态要失控,急忙劝她道:“小妹莫生气,就按你说的,三百贯,就三百贯了!”
又对花荣说:“巡检大人的豪爽真是名不虚传,小人惭愧啊,就按令妹说的,三百贯定下了!算是交了大人这个朋友。”
花小妹自然大喜,花荣脸上虽然还带着怒色,嘴里直说惭愧,但心里却也高兴:“一月就能多收三百贯,真多亏了小妹,唉,我是性急了些,得找个机会向她致歉。“
王雄没想到花荣这么容易就上钩,见他们二人一副小孩子吃了蜜糖般的兴奋,暗叹道:“骗了两个无知的雏儿,实在是胜之不武啊!”
其实也不是花荣蠢笨,实在是他太年轻,刚进入官场不久,还未尽识江湖人心之险恶,而且又有压力在身,加之王雄的说法和表演无懈可击,由不得他不上当。
谈妥了生意,三人都很高兴,等谈到细节时,王雄又叫了声‘天助我也’。
原来那刘高在镇子东边五里外的大路上建了个前哨站,有二十来个他的土兵守着,说是防贼其实山贼都在南边,就是用来课税的,是刘高主要财源之一。
花荣眼睁睁的看着刘高收钱,便厚着脸皮也想加进去,刘高当然不会让他来分利,一通大义凛然的‘守土有责’拒了他。
花荣也道:“防贼之事本官也又责任,怎能让你一个人担当呢?”硬是要插一手。
刘高看他这次坚决不退缩,大大的表扬他一番:“花巡检真是赤心为国啊!既然你要坚持,我作为主官自然也不能让属下心寒。”
“只是那守岗之事甚为辛苦,你要保证认认真真的做好,我便让你去,若是怕吃苦导致半途而废,那还是算了吧。”
“大人放心,辛苦是我等分内之事,花某一定不辞劳苦,尽职尽责守卫道路,绝不退缩半步!请大人尽管排遣,花荣绝不负大人所托。”花荣信誓旦旦道。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吃了苦头可别怪我!”
“花荣也是七尺男儿,说到做到,绝不不反悔!”
“嗯。”刘高点点头道:“好吧,你回去就立刻安排人手守岗去吧。”
花荣喜道:“谢大人,只是我们两营如何安排轮岗,还请大人示下。”
“轮什么岗?”刘高故作不解。
花荣心道:“不分开来守岗,怎么分钱?”
“这……那岗哨处容不下如此多人,还是轮岗的好。”
“哦,你说的是东边大道处的岗哨吧?那处岗哨比较安全,用不到这么多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就由我守吧。”
“花大人你就去南边通往清风山的路上设个卡子吧,以你的勇名,那些山贼定然不敢下山来,哈哈哈,正是人尽其才啊!”刘高掩饰不住满脸得意的大笑起来。
花荣明白过来,眼前瞬间变成了红色,一股杀气在头顶冲了两尺高:“这厮竟敢如此耍我!”
通往清风山那条路哪里还有人过往啊?不但一个子都收不到,还要面对山贼的威胁,驻扎人手的开销也不小。
这刘高故意引他上钩,等他把话说满了,发现上当后,想反悔都不成。
花荣气红了眼珠子,却无可奈何,只能怪自己愚蠢,没有发现是个陷阱,还高兴的往下跳。
哑巴吃黄连,满嘴的苦说不出来,只好垂头丧气的带人去南边路上设卡,让手下人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不过这个苦差现在正好方便了这帮私盐贩子过关,同时也方便了王英计划的实施。
事情敲定下来之后,花荣兄妹摆了筵席请王雄吃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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