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洁和娘回到家后,爹还没有醒呢,他是鼾声如雷,好像把这些天拉下的觉都补回来似的。
王洁娘也不叫他,她看丈夫睡得安稳,心里很高兴。心情好了,做啥都高兴。
好久没吃水饺了,娘俩包起了饺子。娘俩小声说着话。王洁埋怨娘为啥不问问鹏祥啥时回来。
看娘笑看她,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久久的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等煮好水饺后,王洁娘才喊丈夫起来吃饭。
富贵睁开眼看着,他伸了个懒腰,又长长的打个哈欠,问刚放学跑进屋的小女儿,“啥时候了?”
小燕白了爹一眼,她一声不坑,放下书包就飞跑出去了。
“这孩子,”富贵嘟囔了一句,探身向外看。阳光洒满小院,天空蓝蓝的,偶尔有几朵白云从窗前悠悠飘过,还不时传来雄鸡打鸣的声音。
好天气,好兆头,说不定儿子今天要回来。
他想着,一翻身匆匆起来,嘴里还不自主的哼了几句京剧。起来后,他还叠起了被子,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王洁娘进屋看着,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下炕来,他在屋里走了两圈,问王洁娘怎么样?看到焕然一新象变了个人似的丈夫,高兴的她直抹眼泪。
他又到牛棚里看他那头大黄牛,这可是他的家底呀,值一千多块钱呢。
老黄牛看到他,显出很亲热的样子,那和蔼的大眼里满是慈祥。
他用手拍了拍牛脑门,又伴了草料。
王洁娘叫着他,“快吃饭了,饺子凉了不好吃。”
富贵笑着,他跟老婆进了伙房笑问,“今天是啥节呀?”没等王洁娘说,他坐下就吃,一口一个,饺子在他嘴里也看不出嚼,舌头一卷就进了肚,就像风扫惨云,眨眼间,三碗进了肚,吃得那个香哟,嘴角都泛油。
王洁娘心里高兴,象今天这样,比过年都高兴啊。
饭后,富贵就在院子里转悠,他收拾收拾这儿,打扫大扫那儿,见牛吃饱了,就去挑水饮牛。
王洁看着爹这样,她高兴的不得了。
兴奋之余,她又有一种担心和害怕,她不愿想,可是这种担心和害怕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忘不了程乐天那狼似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的五脏六腑。
再说程乐天,他被王洁娘戏弄一番后,很是恼怒。
回到家后,他越想越气,想到王洁,他冷笑了,看王洁那微胖变形的身体,他已经猜到,就咬牙发恨,鹏祥啊鹏祥,小子艳福不浅呀,你砸了我的饭碗,我就揭你的短,看谁难受。
他自从被学校辞退后,不怨自己的水平低,素质差。而是恨到鹏祥和王洁的头上,他发誓要报复。
可是,王舒是村书记,不敢惹,王森是村里的能人,更不敢惹。
于是,他把所有的恨都加在了王洁的头上。
现在,他觉得机会来了,正是解他心头之恨的时候。
可是,他又想,要是两家和好,乱假成真,把事情说开了,真成了亲家,心头的恨就永远聚在心头,没有解恨的机会了。
王森是啥人,这些能想不到。否则,好久不出大门的娘俩今天怎出来了,还喜在眉梢,满有精神的,逢人说话,笑脸相应,还提了一大兜鸡蛋,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去看鹏祥的奶奶。
谁不知那土蛋婆子病了很长时间了,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看她,还假装不知她住哪儿,好东西都送到了王舒家。
这人呢,势力着呢。
真要去看她,事情就像他想的那样,心头的气只能在心里头气,表面上还得堆起满脸的笑。
说真的,他最恨王舒兄弟俩了。
在学校里,他只是打了鹏祥几巴掌,王舒一句话就把他赶出了学校,还说什么民办教师考核,择优录用,净扯他娘的蛋,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学校比他差的有好几个,初中都没毕业呢,别管冒牌不冒牌,自己好歹是个高中生,这不是明摆着吗,真是可恨,恨的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得罪人家,平时见了还得一口一个大爷的叫着,笑脸相应,极力讨好巴结人家,怕的是再得罪他,小鞋可不好穿呢。
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就在王洁身上打注意。
放了几次风,点了几次火,在村里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于他就想把鹏祥和王洁的事放出风去,弄个满城风雨,那才解恨。
却又不敢,万一查到自己头上,那王舒兄弟俩还不要了他的命,就算不要他的命,也得活活剥他几层皮。他在家里苦苦想了一个下午,觉得突破口还在富贵的身上,富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心执迷的想要个儿子,借他自己的嘴说话让他自己去闹,绝对怀疑不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光看戏就行了,他阴险的笑了……
程乐天决定马上实施他的计划,吃了午饭后,他就在街上转悠开了,并且专在富贵家的大街上转悠,希望能碰到富贵。
他时不时向富贵家的门口偷看几眼,真是望眼欲穿啊,一连好几天,急得他头皮冒汗,刺痒痒的难受。
“嘿,这疯子,怎就不出门了,得了兔子畏?”他暗骂着,还得装出笑脸和乡亲们打招呼,有时还得躲避别人猜忌的目光,也真够难为他的,害人也不易啊。
不能老在一个地方转悠啊,他信步走着,看东湾边上为了群打闹的孩子,嘻嘻哈哈的很是热闹,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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