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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难以跟别人诉说的,鲜为人知的辛酸的故事。
一路上,他想起了他阿公。想起了他阿公弥留之际所说的那些话。
“浩儿,其实你不是我孙子。以前你哭着问我爹娘呢?我一直骗你说你爹娘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才会回来。阿公快不行了,不能把这个秘密带走,你是我捡到的......”
“十八年前,我偶然外出。行走在偏僻的山道,半个月后,我在一个山岭发现了你......”
“山岭上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好像被人抢杀了。他们穿着还算华贵,我没有找到一个活口,除了你.......”
“你在一个妇人怀里,满身血迹。那时,你的气息也很微弱,导致你身体虚弱,后来给你调养很久才见好转点......”
“我教你的吐纳功法要勤练,能强身健体。千万不要荒废了,那样阿公走了也安心......”
“你阿公我活了一百余岁,就是按书上做的。早年,我屡考不第,憎恶科考舞弊,因此吃了官司,拖累了家人,最后只身逃到大青山以打猎为生......”
“天不亡我,大青山是个很好的容身之地,他们来抓我,我就往里跑,他们不敢来追我,我可以不要命,他们不行......”
“有一天,我去打猎,天上掉下一个人,昏迷不醒,身上有伤。我照顾了他几天,他说为了感恩,留了一本书,让我照着做,会有惊喜。还留下了个袋子,我给你放那里了......”
“你若按我说的做,可以横行半个大青山,你......”
......
半个时辰后,他神色带着淡淡的伤感地回到小茅屋.刚走进去没多久,门口出现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一个熟悉的少年。他带着俩衣衫褴褛的少年,十一二岁左右。
“李君浩,你有新邻居了。你们过去把,自己介绍下。”青衣少年清脆地道。
“浩哥?”一个小孩带着不确定的语调,小声叫到。
“小三,屎蛋儿,你们怎么在这里?”李君浩抬起头向青年抱拳后,看着那俩人意外地道。
“既然你们认识,那规矩我就不说了。”那青衣少年说完优雅转身走了。
小三和屎蛋儿是青山镇上的乞丐,父母皆因自然灾害与苛政的压迫下背井离乡,后来他们走散了。随着人流流亡至青山镇,相识后相依为命,乞讨为生。
因李君浩偶去镇上换东西,觉得他们挺可怜的,便偶尔给他们弄些吃的。打些小猎送去开小灶,一来二去便混熟了。以前李君浩想把他们带到大青山去的,由于一些原因和大青山的凶险便没能那样做。
青山镇,靠近大青山的一个集镇。
“小哥先等等。”李君浩叫到,“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完李君浩跑出去追那青衣少年赵海。
“什么事啊?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们也说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赵海转身看着追来的君浩。
“额,那个赵师兄,我有些话想请教,不知?”李君浩有些生硬的说,还夹杂着丝丝腼腆。
“师......师兄?学的还真快,啥事?你说吧。”赵海没想到这个年龄比他大的会这样称呼他,当下心里美滋滋的。
“我,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他一鼓作气说完,脸上出现红晕,更显腼腆。
“打听人?这么多人你打听谁啊?你先说说看。”
“她,她......”李君浩吞吞吐吐,墨迹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腼腆。
“说啊,她是谁啊?你不说我可走了。”
“她,她......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身着浅绿衣袍,发丝浓密,灿烂笑容......”李君浩一听就急了,脱口而出。
“浅绿衣袍?小子,你怎么认识董师姐?据我所知,宗门穿浅绿衣袍且符合条件的只有她一人。她是你什么人?”赵海问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没有,我只是打听一下......”李君浩忙解释。
“打听?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董师姐了?董师姐有什么好,我告诉你,若是你看到四极观那妞,保证流口水。”赵海说完还心虚的瞅了瞅四周。
“我......”李君浩尴尬道,“我只是打听下。”
“看看看,还不好意思。看我们这几天交情,悄悄告诉你,据说有好多人都暗恋着董师姐。不过刘长老很重视她,没人敢去明说,要不你努努力,把她抢过来做道侣。”
“我只是......”
“还不明白么,只要你够强了,宗门自会照顾你。我们这里只敬重强者,你是知道的。说不定到时候你就打动了她的芳心。”赵海仿佛根本停不下来,“什么眼神啊,我这是在帮你,只要你以后别去黏灵儿姐姐。”
“这......”
“你还犹豫啥,好好修炼,来日方长。据说董师姐身世有些凄惨,反正你要是喜欢她就好好表现,首先得让宗门认同你。算了,你以后会明白的,就你现在这样,没几个人看得起你。我先走了,还有事。”
李君浩把自己的一些遭遇透露出来过。他脑海现在还在消化赵海那些话,心里已有了某种决定,失魂似的回到茅屋。
他们寒暄一会儿,李君浩差不多知道了个大概。小三他们遇到个老头,说要教他们仙术,不用挨饿受冷,然后他们就来了。
两天后,他们被告知休息一天,然后就要带他们入门了。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兴奋。毕竟,仙虚无缥缈,据说会长生,有权有势,谁不想做神仙?尤其在那个天灾连连,战争频繁的年代而且朝廷腐败的年代,大家都待不下去了,有个好去处自然是极好的。
第二天,所有人被下了禁令——禁口欲,发给他们一颗药丸子,那是辟谷丹,吃一颗可以一个月不用吃东西。李君浩吃过一颗了,便收在纳物袋里了。
从这一天开始,他们被要求读经书,漫步混元宗,熟悉环境,活络感情,彼此认识一下。唯有一点,就是不能内斗。宗门将会派专人查看,一经发现,立即严惩,绝不姑息。
几天来,李君浩的性格慢慢开朗了。毕竟在大青山里生活了十几年,沉默居多。因为没人和他说话。
利用这些时间,他在宗门外围闲逛,也不知道徘徊在人群中凝眸什么。他后面有两个跟班,有空时他教两小子识字。宗门规定大家读经书也有这个意思。当然宗门主要意图是想让大家通过读经书修身养性,对以后修炼有好处。
最开始,大家还是很听话的,按照规定做事。可半个月后,群情有点激动了,嚷嚷着为什么这么做,每天都游荡无所事事,还有为什么不能吃荤?
事件愈演愈烈,可宗门给的答案是让他们守规矩,宗门这样做自由其道理。
原因很简单,宗门外围灵气相对浓郁,灵气可以改变身体,增强体质,为修行打下身体基础。漫步就是熟悉环境,以后不会找不到地。不能吃荤,是清心寡欲。关于无所事事,再过几个月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这天,李君浩带着俩跟班继续游荡在宗门外围,路过池塘时,看着池中青莲,走过去,猛吸一口气,道:
“青莲果然是十大灵根之一,空气都有一股清香之味。”
“看,有鱼。”屎蛋儿兴奋的指着池塘道,嘴里包着口水,含糊不清,那里有锦鲤游过。
李君浩和小三应声望去,口水都流出来了,贼眉鼠眼的向四周张望,然后相视一笑,尴尬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小心翼翼地靠拢,吞咽着口水。
“你们在干嘛?”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大声喊道,而后也贼眉鼠眼的四处乱瞅。
然后又出来了两个人,毫不掩饰的吞口水。
李君浩他们一看这个神情,会心一笑。大家几天不吃荤还能熬的住,毕竟很多人来自山村。可一个多月了没见一点油腥,谁也受不了。
况且,李君浩这种天天吃肉的人怎会受的了这种煎熬,尤其是看到宗门内白鹤起舞,麋鹿嬉戏,鱼游浅底。口水止不住的流,犹如看到烤野鸡,烤鹿肉,烤鲤鱼。于是,今天决定无论如何要开荤。
现在这群人肯定和他们一样受不了了。这是援手,绝对的援手,望风的好盟友。果然,几个眼神交流大家都会意的点头。
动作迅猛,一刻钟不到就抓了好多鱼。偷偷摸摸的溜进树林,李君浩简单安排了一下,大家都有事做。
本来大家不怎么配合的,但无人会做这种野味。
那个络腮胡子钻木取火,李君浩负责烤。没想到以前放在纳物袋的调料还有得用,烤鱼期间,李君浩有些失神。
他想到了有灵性的雪狐,想到了以前和阿公一起烤鱼。悲伤刹那,那董师姐的笑颜出现脑海,甚至一颦一笑都很真实,似就在眼前。有些不专心,烤鱼有些糊,但不影响其美味,皆称赞好吃。
半个时辰后,大家才从树林里意犹未尽的出来,都舔着嘴。忐忑的望着四方,见没人发现,假装互相不认识一样错着走开了。树林火堆旁,一个老者乐了。摇头笑道。
“连骨头都不剩下,比我当年还夸张。不过味道还挺香的,好久得尝尝。”
后来,他们越来越夸张,人也越来越多了。竟然从未被抓住过,他们看到别人欲开荤的神情还劝别人忍一忍,熬一熬就过去了,别为了一时口腹之欲而犯了宗规。
两个月后,禁口欲解禁了。其实禁口欲只是传统,一种形式,没有成文规定。因为每一辈人都吃了哑巴亏,发泄在下一辈身上,故此流传下来。由于宗门之物不许动,山岭中的飞禽小兽可遭了殃。
第二天,宗门传来消息,说要强健体魄。
恶梦,开始了。
每天围着宗门外围跑,攀山越岭,负重爬山,举石锁。
最轻松的是跑步,可一个外围跑了十来天。后面的就不说了,就是来的那些修真家族的子弟也都受不了。这哪里是强身健体,分明是玩他们,一会儿跑,一会儿抗。抗石头上山就算了,还要再抗下来。
每天,所有人除了累没有其他感受了。突然间,所有人都怀恋以前的游荡,读经书了。
当然,效果也很大,小孩子身体健壮了,很多人身体改善,充满了爆发力。恶梦,持续了三个月。
半年过去了,修行即将踏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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