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贩一般都是在地上铺张兽皮，然后把零零总总要卖的东西往上一倒，顾客自行在里面翻找，讨价还价一番各取所得。
晃了半天越走越偏，直到将这长长地摊逛遍，左渊站了半天不声不响，突然笔直地走回到一个摊位面前，张二一脸莫名看着左渊。
在张二看来，这个守摊的老者一身衣物油腻乌亮，发丝粘结成块，一副花子模样，面前摆的像是乞讨所得之物，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东西，不知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极为爱洁的左公子会在这种摊位停留。
“就是这条剑身！”太朴子飘到摊前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条前说道。
“这是剑身？”左渊嘀咕地伸手抓起这条铁块道。
“我可别忘记我鼎身可是万年铜精所筑，对于这种剑器材质，我就是闭着眼睛就能感应一二！”太朴子哼哼道。
左渊提起这臂长的铁条抠刮半天，上面的锈迹纹丝不动如浇注一般，说这是把好剑，他可是连一丝锋芒也看不出来。
“你要不要？不要别乱动啊。弄掉一点我这精铁棍上的铁精，可要你赔！”那老头看左渊下手极重，瞪眼说道。
左渊看看手中这块铁条，说是根精铁棍，倒真还一点也没错。
“怎么卖？”左渊摸出钱袋问道。
那老者伸出两根干瘦手指道：“两颗二阶妖晶。”
左渊怔了怔道：“要妖晶？金饼不行吗？”
老者撇撇嘴道：“金银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喝？在我们天水国最认的硬通货就是妖晶，你们那邺国的官铸金银可不好使。”
左渊回顾了回周，确实发现大家都是用那妖晶来结算，不过这块铁条居然要两颗二阶妖晶，也太贵了些吧？
在邺国一颗小小的一阶妖晶至少就要卖一个金饼，二阶更是价值不菲，这老头张口就要两颗，莫不是破铁条当真宝剑卖了？
“你可别嫌贵啊。不过只是两颗二阶妖晶而已，你只要去荒原走上一遭，怎么也能弄回来了，顶多二三天功夫。”这老者看到左渊脸上神情说道。
左渊恍然明白过来，邺国妖晶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地少人多，为祸山林的妖兽都被人猎得七七八八，上回他去的那试炼谷，也是左家特意圈养起来，供族中子弟练习实战用的。
而这天水国则不同了，简直是妖兽的天下，除了几处住人的大型城镇之外，都被遍野的妖兽包围，只要有稍微有点本事的人愿意出门猎杀，很容易便能得到了。
张二见左渊掏出两颗二阶妖晶交给老者，换回来这么一根烂铁条，心中直叹不值，但又不好多嘴，忍得极是辛苦。
那老者笑眯眯地将妖晶收入怀中，从身边一个大袋子里又摸出类似的几块铁条摆在兽皮之上。
“那些也是气息不凡的剑身吗？”左渊走了几步后，回身望了望皱眉问道。
太朴子嘿嘿笑道：“那就真的是几根精铁棍了。也不知这老头上哪儿找的这么堆破铜烂铁。”
左渊掂着手中这块铁条道：“我怎么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是把剑？光有剑身没有剑柄也是无用啊。”
说着抓着铁条下方挥舞了一下，觉得极为坠手，没有丝毫的轻盈灵动之感，比起他身上背的这把青鸿剑差了几条街，这也能谈得上好剑？
张二皱眉望向左渊不顾众人侧目，笨拙地挥动着这块锈铁，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不愿路人以为他与左渊一路。
收了这铁条，左渊摇了摇头，一脸颇为无奈的模样。
太朴子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块剑身，这剑身外部有一层薄薄精铁，但内部含有一些其他的矿精。这外面这些斑突估计是长年积存在某处地底，自然产生的一些锈渍。若是有那懂得炼器的人，将这外面一层杂质去除，取出内部矿精重新炼制一翻，比起你青鸿剑只好不差。”
“再说你那把青鸿剑，不过是世间中一把较好的宝剑罢了。但这块剑身内似乎还绘制了不少符文，以后到了你筑基期，配合元气牵引，说不好还能当飞剑。”
左渊看了看手中铁条，收进了手环之中，这条集市上又晃了几圈，再没看到什么值得购买的，便转身回了车队。
刘新见左渊回来，一脸喜色道：“刚才我去打听了一下，得知了些消息！”
谭卓也走上前来，与左渊坐到一起听起刘新讲诉。
“数月之前，这天水国十年一回的雨季终于过去，遍国洪水退却，在这堰塘山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几块堰塞湖。有游猎之人无意进山逐兽，居然发现最大的那块堰塞湖中卧着一头垂死巨鲛。”
“听说这头巨鲛长有数十丈，高有七八丈，不知为何如此庞然巨物居然会陷落这天水国的小小堰湖之中。在这天水国这种旱地，除了每隔十年天水存集成一片洪泽之时，才偶尔能见到些稀少的鱼类，像这种大型的海中生物，对于他们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有人猜测是这鲛精是从天水国边界的天山脚下一些洞穿无望海的地穴游来，可能当时身体还小，所以能在河泽游动。后来游到这堰塘山时，水位下落便让它搁浅至此。”
“后来有人近前试探，不料这巨鲛居然有些妖法在身，吞吐间竟能刮起腥风。一些人逃出之后集结了不少人力再次攻击，这回虽有不少人勉强进入鲛腹，但少有人活着过来。据一个曾从鲛腹出来的人说，这巨鲛成精，体内鲛丹至少有水桶大小，他亲眼所见。”
说到此处，刘新眼中闪出激动之色来。
那人口说所说，神乎其神的这头巨鲛，吞吐间的化风之力，应当就是它自行领悟的一种本能妖术。
若真如那人说到，妖丹有水桶大小，怎么也能多分得一些。
刘新想到此处一脸热切道：“这些人一时耗不死这巨鲛，也不舍得离去。便都在这山间驻扎下来，想等着这巨鲛干渴而死。”
左渊想了想道：“现在那巨鲛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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