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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之约

  作者:武士文心(samuraifiction@126.com)

  第一章

  1

  「喂!交波!」

  「接住!」

  章启程单手抄过了篮球,随即铲入篮底上篮,施展一记平民射球,手指加上了Finger-roll,令皮球更准绳地滚入了篮框当中。

  「好波!」队友赞道。

  章启程本能地笑了笑,抓了抓头皮以示谦逊。

  他的身材不是特别高大,仅有172,相比起其他玩惯篮球的同学,他长得算是矮了点。平时章启程除了打篮球,也爱踢足球,可惜两样都不是校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爱好者。

  也许打篮球或踢足球来说,不需要玩得特别出色,只要有一个皮球,小伙子就可以乐上半天了。

  章启程打完了篮球,随即跟队友一起返回课室。今天的比赛算是小胜,只是场不正规的赛事,在午饭时间随便玩玩,胜负是其次,最要紧是可以舒展一下筋骨,出一身热汗,满足一下年轻好动的热诚。当精力发泄完,整个人也加倍精神。

  不过,章启程还是为刚才的一个小失误,耿耿于怀了老半天:「要是刚才能更认真点,恐怕就不会被人单对单盘过了的!」

  对于任何比赛来说,参与者都是百分百的投入,即使犯了一点小错误,也会不开心好半天呢!

  回到班房,五个方才打完篮球的男生,就走到冷气机底下,敞开衣襟,大剌剌地吹着冷气,也不顾有其他女同学在。而他们身上传出来的汗臭,也真教人不敢恭维。有一两个女生用手掩着鼻子,睥睨着他们,但也不是第一次了,女生也拿他们五个大男生没辙。

  结果,还是有女生尝试劝喻:「喂!你们下次可不可以在更衣室洗了澡、换了衫,才走上来凉冷气呀?」

  可是包括章启程在内的五个男生,都对她不理不睬,只顾在冷气口下扬着衣襟搧凉。

  终于,午休的时间结束,是时候准备上下午的课了,人们都纷纷坐回自己的位子,那五个大男生也有点不情不愿地返回座位,但身上仍是一阵阵的恶臭,叫周遭的人很不好受。

  他们这班是中三学生。那时候还是殖民地时代,香港仍是三四三学制,到回归多年后才改为三三四。学生们中五要考会考,中七考高考,现在则换成是中学文凭试。

  下午有三堂课要上,首先是数学,然后是生物,要去生物室。

  对于章启程来说,生物课总令他一个头两个大,他最怕最讨厌的科目,就是生物,皆因要背那些长得要死的名词,偶尔又要做些恶心的解剖,如青蛙和白老鼠解剖等。

  当天的生物课,总算没有实验做,两堂都是理论课,章启程一如既往地头脑放假,尽管眼在看、耳在听,可是全进不到脑子去。

  老师发下了家课,不久下课铃声响起,算是完结了课堂,同学们起立完,即带着既疲惫又兴奋的心情,走出了生物室,疲惫是由于听了一整天的闷课,兴奋是由于总算暂时「甩难」,但一会儿回到家里,也要做家课的。中三的课程已见艰深,要是白天没有留心听课,在家做作业实有相当难度。

  章启程一于少理,平时上课难以集中,是其天生性格使然。他不喜欢受到日间课堂束缚,却爱好唱歌,甚至尝试自己作曲填词,偶像是张国荣(哥哥),最爱的电影和歌曲,都是他的《夜半歌声》,觉得相当凄美浪漫,更是哥哥亲自作曲。《夜半歌声》里的三首歌:《深情相拥》、《夜半歌声》和《一辈子失去了你》,旋律都极凄美,是哥哥的代表作,而他在戏中的演技,简直能用「炉火纯青」以蔽之。那时候,哥哥和谭校长之争,已成历史,惟章启程更喜欢哥哥多一点。

  2

  又是校内一年一度的音乐比赛,所有参赛单位尽皆摩拳擦掌,期待在比赛中胜出。

  歌唱比赛方面,分为高级组和初级组。高级组由中四至中七,初级组由中一至中三。乐器方面则没有高低级别之分。

  首先是初级组的歌唱比赛,章启程也参与了是项赛事,之前已进行过淘汰赛,今天进入决赛的单位,可以说均具备一定实力。

  章启程的歌喉并非特别突出,不过懂得作曲填词的他,把自己的作品演绎出来,在中学生来说算是十分难得,因此获得老师评判的垂青,遴选出来进入决赛。

  此刻,章启程在同伴的钢琴伴奏下,丝丝入扣地演绎着他的作品,是一首颇为动听的校园民歌,唱来感情丰富、韵味十足。

  结果,启程获评判们一致赞赏,荣膺初级组歌唱比赛冠军。

  再来,是高级组歌唱环节。

  而她,却是自弹自唱,边弹钢琴边独唱,却是属于歌唱组的。出场的时候,她受到各方面的鼓掌欢迎,全因她在校内已广为人们所熟悉,甚至崇拜,每年均参与演出,更是自弹自唱,很有天分,从中二的时候已开始,而她今年念中六。

  她的名字叫刘海约,留一头中等长度的秀发,未及肩膀,所以不用束起来。看她弹琴时前俯后抑,歌唱时嗓音清脆嘹亮,略带鼻音,轻松演绎,带着娇怯的微笑,如春花初绽,楚楚动人。她的皮肤白晰柔润,微泛光泽,尽管样子不属美艳绝伦,但此番娇柔倩影,却已教一众男生心神荡漾。没错,她正是校内广受男生欢迎、被奉为新一代女神的人物。

  结果,刘海约同样摘下了高级组的桂冠,继去年再一次摘冠,蝉联是项比赛。

  其实,章启程已留意了刘海约足足三年了,是从他一入学以来,已在暗恋的对象。初时或许仍非暗恋,是有好感,及后对她真的生出了感情,倾慕不已。

  启程觉得自己跟刘海约很配,他认为简直能以「璧人一双」来形容,他晓得她的家庭属音乐世家,舅舅是研究日本文化的,对东洋音乐具相当造诣,同时家人方面也拿手西洋音乐,海约自小接触古曲乐曲,及后也演唱广东歌,本身已考获八级钢琴资格,对声乐方面亦有浓厚兴趣,每每在演出中自弹自唱,极具天分。

  而启程本身亦对歌曲方面饶富兴趣,偶像是哥哥张国荣,本身亦略通作曲填词,尽管学业成绩方面并非太过突出,可是他有音乐方面的天分。

  不说可能不知,原来启程儿时曾拍过广告,是一代童星,而他在歌唱方面亦有天分和兴趣,是以,他打算中五毕业考完会考,就去演艺学院报读表演系,将来成为一个全职歌手或艺人,虽说他的样子不算特别英俊,但胜在够「麻甩」,即男性化,兼且有的是青春和热汗,不怕输,也输得起,年轻就是输得起嘛!

  而对于海约,启程是百分百的钟情,真的就渴望能追到她,跟她发展出一段美好的姊弟恋--海约比启程大上三年。

  在启程心目中,姊弟恋会是无限美好的,对它有着无穷无尽的憧憬,认为只要把海约追到手,就能跟她有美满的感情生活。

  于是,启程把心一横,决定不惜一切,也要追到海约。纵然她在校内是万人迷,万人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但他们属于同一世界,属于音乐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两人本身已有着同一种个性和价值观,应该会合得来。

  启程如是想,对未来满怀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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