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清穿之公主霸天下 > 第八章 师父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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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还有这么漫长的路要走,时间却已不够了,薛离一旦肩负任务上路,所有事就都变得急迫繁琐了,令他总是迷惘。

  前面有一片很大的草地,茫茫绿草间散落地点缀着些可爱的红花。

  又是个温和寂静的艳阳天。

  朝阳初照,夜露未干,薄薄的金色光雾轻盈如梦地浮在绿草红花上。

  要到草地去先得涉过一条小溪。

  清澈曲折的小溪也罩着薄雾,水声泠泠悦耳,像流畅的彩带环绕着姑娘般娇羞不已的草地。

  薛离将一切忧愁烦恼困惑的事都抛诸脑后,蹲在溪边掬了一点水洗脸,又漱了漱发苦的嘴,不忍踏足涉过而弄浑这清悠悠的水,目测溪的两岸相距不远,便展开轻功,灵巧迅捷地飞身过去。

  晨雾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像情人的秀发。

  他感觉自己又沉醉了,这时果然有一股浓醇的酒香随风飘来。

  原来草地的边际上孤立着一间小酒庐。

  他没多想就疾步走过去。

  小酒庐空空的,整体印象很朴素幽静。

  在这种地方喝酒的确再好不过了。

  酒一坛摆在桌上已开封,仿佛猎人精心设置的陷阱,正为了引诱薛离这样的“酒鬼”上钩。

  薛离还是没多想,抱起酒坛就仰脖子猛灌,一时间酒水四下泼洒,湿透了他的全身。

  好酒,够烈,喝这么烈的酒当然要疯狂才能痛快。

  酒已喝下太多了。

  即便对一个身经百战的“酒鬼”而言,这坛满溢的烈酒也足以让他呕吐三天三夜。

  薛离还没有呕吐,只觉得身体燃起了熊熊大火,热得要命,一直以来,他自认习惯了这种感觉又不得不再次充满好奇地沉沦其间。

  每滴血都毫无征兆地沸腾了。

  这才叫真正的痛快!

  酒与人一样,常常身兼两种极端。

  人好到极端就会变坏,人坏到极端就会变好。

  好坏之别其实构成了一个宿命似的圆。

  从哪里出发,最后依然回归哪里。

  酒呢?也有两个极端:痛快与痛苦。

  酒醒时越痛苦表明酒醉时越痛快。

  痛快的尽头是痛苦的起点,照样形成了一个宿命似的圆。

  现在酒的大量入侵不仅让薛离的思绪不再纷杂凌乱,还让他的心情逐渐变得明朗舒畅,更让他的目光亮如星锐如鹰。

  他真的需要靠酒来暂时忘记很多悲哀的事。

  他甚至渴望能因一次狂醉烂醉而彻底失忆。

  他要忘记陈孟云,忘记陈渊,忘记青锋庭院,忘记那个梦中少女,忘记自己已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泪,忘记这次刺杀任务。。。。。。

  但忘记这一切之后,他就能干净清白坦率地活下去?今后的人生就能美好安宁吗?

  孤寂的小酒庐,广阔的草地,温柔的晨光,确实是那么美好安宁,确实替他规避了一些伤心事。

  然而酒终究会醒,梦终究会碎。

  永恒只在稍纵即逝的刹那间促成。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就代表永恒么?

  有时候越短暂越永恒。

  因为短暂的宝贵,短暂的独一无二,所以造就了永恒的价值,永恒的意义。

  世间很多事都是这样自相矛盾的。

  当流星拖着长尾巴划过漫漫夜空,当结在树梢的蛹终于爬出了美丽蝴蝶,当清秀飘逸的发丝一根接一根地苍白,深刻的皱纹开始布满坚毅的额头,薛离——这个早已冷漠、饱受孤独的杀手,能一直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一直守候着那场唯一美好的梦,一直等待等待,不再有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续演,不再有少女乖巧的笑靥朦胧浮现,不再有泪水滑落在日益空洞的记忆里,只有静只有一柄剑陪在他左右。

  这才是酒能给他创造的一种永恒。

  晨雾总算被阳光照散了。

  阳光跳跃上酒庐的门梢,似想听他述说一段久违的相思。

  草地在阳光一览无余的普照下显得更美了。

  酒坛滚到地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世界这么美,可惜酒没了。

  是不是只有醉眼看世界才能看到真正的美景?

  好想再喝酒,再烂醉,再做梦,再痛快,再遗忘。

  他站起身,已有些立足不稳,走三步晃两步,跌东撞西地在酒庐里到处翻找。

  不可能只有一坛酒,不可能。

  那堆铺床的枯草下,那看似高不可攀的木柜中,肯定还藏着酒。

  肚子咕咕直叫,他饿了,不要紧,等找到酒,喝上几口,肠胃就彻底地舒服满足了。

  突然,铃儿脆响,蹄声得得,一个风趣滑稽的糟老头骑着匹瘦黑驴悠然而来,远远笑道:“大清早就遭贼惦记了,好呀,看老夫不把这小子收拾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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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回来了,“猎物”已中招,是否只能乖乖受擒?

  一匹瘦黑驴,一个糟老头,一把破扇明显终年在手,就算身处隆冬也不放下,另一只手则提着壶老酒,酒香更醇美厚道,更诱人。

  这个糟老头整体形象的确够糟,鹑衣百结,一双草鞋也是磨损出了几个大洞,泥脚有一半露在外面,虽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但只要接触他迷雾似的眼睛,就知道这又是个长年沉溺于醉乡的资深酒鬼。

  在朦胧的晨光中悠悠骑驴而来,还颇有几分济公式的仙风道骨,显得潇洒滑稽,甚至调皮可爱。

  薛离醉眼惺忪地瞧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丝傻笑。

  他也神经兮兮地上下打量着薛离,似乎在想:这小子怎么一点贼相都没有?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对视了很久。

  终于,老头箭一般从驴背上跃起窜出,扇影壶影翻飞,猝不及防地直击薛离的面门。

  薛离也醉眼一亮,猛地拔剑相迎,瞬间已有攻有守,攻得气势磅礴,守得牢不可破。

  两人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出手都用出绝招使尽全力,毫不客气留情。

  但薛离虽剑法精妙,一剑刺出,变化无穷,剑影汹涌,严密地将老头矮小干枯的身躯笼罩住,几乎各个角度都准确地照顾到了,眼见电光石火间,他的剑呼啸着已紧贴老头的下颔长髯划过,却不料情势陡转,本来明显处于下风的老头突然漫不经心似地一只手甩出酒壶,竟极度巧妙地从一个不可思议的方位打中剑锋。

  只觉握剑的手如受千斤之力猛击,剧烈震颤着远远偏离了老头的下颔,薛离一下子纸人般着力空虚,随剑飘起,整个身体向后不容分说地急速摔去。

  扑通一声重响,他以背撞上木柜,木柜瞬即倾斜,六七扇柜门同时启开,里面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儿稀里哗啦地砸了出来。

  老头拍打着衣衫,捊髯而笑,悠然走入酒庐,酒壶已搭在肩上,破扇已揣进怀里,但手仍紧握着扇柄不放。

  薛离整个人都被压在了木柜底下,四周堆满了泥罐碎片。

  “小贼,你不仅偷酒,还毁家。”老头故作忿然道:“我家虽简陋寒酸,却也是几十年积累的家当,不能就这么让你给毁了。”

  薛离仍傻笑着,即使摔得鼻青脸肿,心里也似感觉蛮舒服:“你想我赔么?”

  “屁话,不想你赔,还想我赔你呀!”

  “那你想我拿什么赔?我身无分文,穿的不值钱,命也不值钱,只有这柄剑还勉强能买一坛酒。”

  老头瞪了半天眼,突然哈哈大笑,也笑得够傻:“王八羔子,没钱还出来走江湖?罢了,我姑且打你一顿屁股就了事。”

  说着果然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仅用一只手就轻松把薛离从木柜底下拖出并高高拎起,然后放在桌上背朝房顶,扬起巴掌像教训自己孩子一般照着薛离屁股连打了十七八下,打得还真狠。

  薛离竟安安分分地躺着,任他怎么打也不叫唤反抗。

  打痛快之后,老头自肩上拽下酒壶,用还剩几颗牙的嘴咬开壶塞,仰着脖大口喝起来:“小子,想不到我们冤家路窄吧。”

  薛离真怕他咬开壶塞时嘴里剩下的几颗牙会不堪重任而全掉落,心中窃笑着,面上却讨好地道:“老头,把你的酒也让点给我。”

  老头瞪眼道:“你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喝光我一大坛独家陈酿还不够,又惦记上我这壶老酒,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那别的酒也行,你这里不会只有一坛酒吧?”

  “酒当然有的是,但凭什么要给你喝?”

  “不凭什么,”薛离翻身下桌,厚起脸皮呵呵笑道:“就凭我是你的徒弟。”

  原本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老头突地暴跳如雷,厉声怒斥道:“王八羔子,你一走就七八年音信杳无,家里的事不闻不问,现在知道冒出来认师父了?”

  他竟一摔酒壶又把刚跌跌撞撞勉强站稳的薛离打倒在地:“要认师父,先行个拜师礼,我看是否诚心诚意。”

  薛离翻过身来仰躺着,嬉皮笑脸地道:“给口酒喝才有力气行礼。”

  老头也忍俊不禁了,大笑着狠命踹了他一脚:“酒不给,给一脚怎么样?”

  “怎么样?”薛离捂着被踹的肚子,叫道:“痛死了,才几年不见,师父非但不认徒弟,还想杀人灭口么?”

  老头的笑渐渐变苦,滑稽的面孔也充满了莫名的哀伤,长叹道:“小子,你就知道在我面前耍赖,什么才几年不见?你看看我这头上已冒出了多少根白发,我这脸上已爬满了多少条皱纹?再过一年半载你才回来的话,恐怕就只能面对一座土坟了。”

  薛离翻身起来,经过师父两次的狠揍,他的醉意已全消了,安慰着赔笑道:“您老的身子骨如此健朗,揍起王八羔子来一点也不比从前含糊,少说也得再活上二三十年。”

  师父又深沉地叹道:“我也只不过还揍得动你罢了。”

  薛离孩子气地调侃道:“你还喝得动酒扇得动扇子骑得动驴呢。”

  师父开怀大笑道:“几年不见,你什么都变了,唯独爱和师父耍贫嘴的毛病没变。”

  “师父不是最乐意听我耍贫嘴吗?”薛离突然呆呆地望着师父,仿佛已有往事片段飘过脑际,也忍不住叹息道:“师父,我有时会想我配不配继续做你的徒弟,是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一直不敢坦然回来。”

  师父怒气冲冲地瞪眼道:“什么狗屁问题?你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偷跑出去几年不回,我最多打你两顿屁股就算了,难道还能和你彻底断绝师徒关系?难道你这几年翅膀硬了不愿再认我这个形同叫花子的老朽师父?”

  “你知道我永远做不来那种忘恩负义六亲不认的人。”

  “可你学成以后就溜之大吉,将我一个糟老头孤苦伶仃地扔在这里与酒与驴作伴,不算忘恩负义么?几年之间没音信,不算六亲不认么?”

  薛离表情凝重,沉默一会才缓缓道:“雏鸟长大,就该自主地翱翔长空,不能永远呆在母亲的温巢里,依靠日渐老迈的母亲衔食喂养。人也一样,长大了就该出门闯荡,不能永远指望着老一辈。”

  师父叹道:“你说的对,但你这几年究竟闯出了什么?就算在外一直为自己的梦想奋斗不懈,也不该和我彻底音信隔绝,令我时刻担心挂念。”

  薛离心中很痛,这几年他从没有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过,他成了冷血杀手,刚才那番理论讲得振振有词,但现实却是这般残酷虚伪,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能坦然勇敢地告诉师父,告诉这个一直翘首盼他归来的老人:我做了杀手,我的身上已染满了鲜血?

  他能吗?

  当然不能。

  一旦挑明真相,他就注定从此众叛亲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令师父失望,他要尽力维持在师父心中的好印象。

  “你怎么不说话了?”师父带着责备的语气问。

  薛离克制住内心激涌的罪恶感,吃力的笑道:“是不是无论王八羔子做错了什么,你都能原谅?”

  师父坚定地点头道:“我永远信任你,尽管你调皮不好管教,还爱耍贫嘴,但你毕竟是我这辈子收的唯一徒儿。”

  “谢谢师父。”

  师父又暴跳如雷地吼道:“谢什么谢?你少给我来这套,家里的物什都被你毁了,酒都被你喝了,再怎么说你也得留下来半个月,重新做些像样的家具。”

  薛离讶然:“半个月?”

  师父吼声更厉:“半个月就嫌久了?那你一声不响地离我而去好几年呢?”

  薛离很难堪,再次哑口无言,心里乱极了。

  他是背负任务出来的,虽然陈孟云没给他限制时间,但杀手都奉行严酷的自律性,绝不能在途中拖延过久,从陈孟云说出目标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心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刺杀。

  他想拒绝师父,却又不能告知实情,师父的目光凝注着他像锐利的出鞘剑。

  他真怕师父能一眼看出他这几年下来已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师父的确看出了,但只看出了他一时的难为情,他若不自愿不真心不快乐,强留又有何益?

  那样的话,师父也会不快乐:“你走吧。”

  薛离更讶异,实在不懂师父为何转变得这么快,一会儿要留他,一会儿又要他走。

  “人长大了,心是拴不住的,你走吧。”

  师父喝下几口酒,声音已有哽咽的迹象,一双枯涸的老眼也雾蒙蒙地闪出了泪光:“我反正已习惯了无人陪伴的生活,行将就木之时,何苦强求太多?”

  他艰涩地笑了笑接着道:“咱俩这对冤家,一见面就吵个没完,哪像什么师徒?怪不得连小雀也懒得管咱俩了。”

  薛离目光又亮如晨星,有些激动地问:“小雀也走了?”

  师父道:“你前脚刚走三个月,她后脚就疯一般追你去了,我当时想她怎么可能追上你呢,现在看来她果然没追上你。”

  薛离痴痴地道:“她追我——”

  师父叹道:“那丫头从小就爱黏着你,爱和你胡闹,十七岁那年就对我强烈要求,一定要把你看住,一定要你娶她。结果第二年开春你就悄没声息地跑了,当时她频频埋怨我没看住你,一连伤心了三个月,最终决定出去找你,看她那样子,真像把命都豁出去了。”

  “傻丫头。”薛离目空一切,显得更痴了:“傻丫头。”

  师父道:“她的确傻,偏要嫁一个到处乱跑的男人。她是因为你才失踪的,所以你必须给我把她找回来,而且当着我的面成亲。什么事你都可在我面前耍赖,唯独这件事,你必须认真对待。”

  薛离对小雀的印象已很模糊,但他能肯定自己一直迷恋的那个梦中少女绝非小雀。

  然而他不该再违抗师父的要求了。

  他已很对不起师父,也同样对不起小雀。

  如果真找到了小雀,他会义无反顾地娶了她。

  建立在愧疚上的爱情,可能不会坚韧长久,但他已别无选择。

  师父又叹道:“王八羔子,小雀从小和我们相依为命,我们是她仅有的两个亲人,你若辜负了她,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揍开花。我只想我们三个人能重聚一堂快快乐乐地活着。”

  师父目注窗外,草地似无边际,他又感慨地向薛离说起他此生的三大愿望:“我有三大愿望,你是知道的,但我还要再说说。第一个愿望,是能找到你师娘的尸骸埋于附近,待我油尽灯枯时,好与她合葬。”

  师娘的尸骸很早就找到了,找到的那一天,师父状若疯癫,连喝了十几坛烈酒,连醉了四天四夜,终于成了彻底的酒鬼。

  师父叹息着,哽咽着,喝下一大口酒,展颜笑道:“第二个愿望,就是收徒,要能够知心的徒儿难求,但我还是幸运地得到了。”

  薛离愧疚更深,更难受,更无地自容。

  “最后一个愿望当然是看到心爱的徒儿成家立业,小雀做义女的初衷是为了日后方便你找媳妇,说白了小雀就是童养媳。”师父又傻呵呵地咧嘴大笑:“但我对小雀的爱一点不比对你的爱少,一开始存心利用,后来日久生情,阴谋自破,我顺其自然地看待一切。长大了的你们若未相爱,我也不勉强你们结合,然而小雀已决意非你不嫁,就算你多不情愿,我也绝不由着你了。”

  “师父。”薛离也哽咽了,流泪了。

  “你要能让为师亲眼看见你和小雀终于喜结连理,才算有孝心的好徒弟,为师也死而无憾,死了也含笑九泉。”

  薛离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坚定如常:“我会找到小雀的,我们会一起回来的。”

  师父笑骂道:“王八羔子,你可得加把劲,我命已垂暮,等不了你多久。”

  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酸楚,师父喝下了壶中最后一滴酒。

  “妈的,”师父气呼呼地抱怨道:“离别时,却无酒,妈的真点儿背。”

  薛离忍不住想笑,又很快克制着,试探道:“我留下来陪你半个月虽很为难,但留个三两天却还是可以的。”

  师父不客气地怒斥道:“要留就留半个月,三两天算什么?真当我是街头要饭的叫花子?”

  师父推他到门外,自己也骑上了黑驴,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你走吧,我送你一程。别瞧我的宝贝黑驴啊,当然不会让你骑的,我骑着你走着,走慢点,否则它跟不上,它也老了,像个小脚老太。”

  艳阳,小溪,水声潺潺,溪面破碎地倒映着白云悠悠。

  “想不到你小子也成了酒鬼。”

  “师父是酒鬼,徒弟免不了也得沾上酒,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真不地道,竟要小雀那么乖的姑娘嫁给一个酒鬼。”

  “我不会让小雀吃亏的,另外是时候说小雀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

  “其实七八岁时,小雀就偷你的酒喝了,她的酒量可从来不比咱俩差。”

  “呵呵,原来我们是一窝的酒鬼,酒鬼嫁酒鬼,又怎会吃亏呢?”

  师父在溪的另一岸送别了薛离,从此薛离的刺杀任务之外还多了一件任务:找到小雀。

  找到小雀,完成刺杀,彻底结束受雇杀人的罪恶生活,与小雀携手回家,成亲生子,陪师父颐养天年,平凡又快乐地活着。

  这些事真的能实现吗?

  做了那么久的杀手,幡然悔悟时,真的能一回头就获得光明?

  薛离迷失得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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