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燕在院中焦急不安地踱来踱去,昏黄的院灯把她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怎么还没消息,都快三个小时了,三藏你到底怎么样了?”
黄昏的那一幕吓坏了她,至今回忆起来,依旧胆战心惊,她不知道三藏要承受多大的苦痛,不知道现在是生抑或死,她多么希望能够分担一些痛苦,哪怕那一刀捅的是自己!
“别担心,三藏会没事的,你看那么大的陨石砸下都没把他怎样,何况区区一把刀,”刘源嘴里虽然这么说,心也没底:“但愿三藏能及时找到他的熟人医生。”
气氛十分消沉,每个人都悬着一颗心。
“怪了,你们说怪不怪?”小胡子突然冒出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大家不由自主的看着他:“你们说,唐三藏以前是什么样子,胆小懦弱,木讷寡言,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喜欢薛飞燕都不敢正大光明的追,非得靠我们的帮忙,再看看现在,身上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气质,自信冷静,而且竟然还会武功,怎么前后相差那么大?”
“我怀疑呀,”小胡子继续说:“是不是那颗陨石把他砸成妖魔鬼怪附身了?听说——”
“够了!”刘源打断小胡子的话:“警告你别再说我的好兄弟了,信不信老子揍死你这个小日本。”
小胡子慌忙躲到一边,嘴角微微翘起,小声自语:“我也是实话实说嘛。”
“你!”刘源冲过去抓住小胡子的衣领就要打。
“别闹了行不行?”薛飞燕眼泪直流:“三藏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打架,亏三藏为了你们受伤。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找找,不然我会急死的。”
九月的晚风有些凉意,短袖迷你裙的薛飞燕感到些许冷,可她仍然毫无头绪地在小西园的曲径上左寻右盼,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下。
空,除了黑暗,就是那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眨着眼睛,闪呀闪的。
薛飞燕累了,焦心的等待折磨她已心力憔悴,她无力的坐在一棵槐树下,轻轻地靠着树,仰着头失神地望着秋风中的树杈。
“小燕,小燕。”
薛飞燕耳边似乎响起熟悉的声音,她晃晃头欲使自己清醒点,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眼睛里再次盈满泪水,低头嘤嘤地啜泣。
“小燕——”
唐三藏突然从树后绕过来,一把抱起薛飞燕:“傻丫头,什么事这么伤心呀?”
薛飞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蒙了,等看到唐三藏嬉皮笑脸的样子,她登时一愣,继而抱住唐三藏,终于痛快的大声哭出声来。
“小燕,别这样,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唐三藏忙擦去薛飞燕的泪痕,安慰道。
薛飞燕一把推开唐三藏,生气的说:“明知我伤心欲绝,而你却成心躲在树后戏弄我,看我的笑话,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燕了?”
“哪有的事,我只不过想给你一个惊喜。”唐三藏还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薛飞燕走过来用手指一戳唐三藏的脑袋:“就你调皮!”说完又投进唐三藏的怀抱。
“三藏,自从上次你出事后,变化好大,有时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变得勇敢冷静,过去的书生气质完全不见了,连身手都好了很多。”
“是吗?”不是才怪,那个唐三站早在那场流星雨中丧命了,现在的他可是拥有超级爱心基因系统真正的西天取经唐三藏:“这样不好吗?”
薛飞燕摇摇头:“从你出事的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为你牵肠挂肚,心里惴惴不安,一直对着老天祈祷,保佑三藏,保佑三藏,千万不要有事,只要三藏平安我愿意折寿十年。”
“别——”唐三藏用手堵住薛飞燕的嘴:“以后别再这样乱祷告了,我唐三藏吉人自有天相,命大得很,连阎王老子都不敢收。嘿嘿!”
“贫嘴,就你贫,”薛飞燕用力扭了一把唐三藏的腰,痛得他哇哇直叫。
“谋杀亲夫了,谋杀亲夫了!”唐三藏挣开薛飞燕马上飞跑起来。
薛飞燕生气得一跺脚:“谁是你老婆?谁是——你找打。”
说完便向着唐三藏的方向追去。
小院里一片死气沉沉,刘源坐在石桌旁边闷声闷气的抽着烟,火光一闪一闪的,随之而来是升腾的丝丝青烟。
其他人都唉声叹气的。唐三藏的事还没头绪,刚才小院的房东又来了,一个心高气傲,干瘦又势利的女人,进来也不看形势,就朝刘源嚷嚷着付租钱。
刘源正在心烦意乱中,哪知这女人一个劲儿的催,惹得刘源拿了根木棍,追着她打,幸好跑得快,不然脑袋估计会满是包包。
“兄弟,这是我的心意。”飞哥拿出几张薄薄的红钞票,递给刘源。
刘源没接,一个劲儿的抽烟:“飞哥,我知道你一整天去街头帮人家画肖像,挣不了几个钱,再说你的租期也快到了,我不能收。”
“别这样说,再客气就不当我是兄弟了。”飞哥坚持着。
“对,也算我一份!”金琳也拿出张红钞票:“我只有这么多了。”
小胡子看着两人都拿了,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这几天没接到戏,现在演日本鬼子的人太多了,没,没钱。”
虽说刘源和小胡子正闹着气,可当小胡子这么一说,气也消了,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你这份心意我就够了,记住我们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的哥们,没有证据不要乱污蔑人,何况,三藏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懂了么?”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唐三藏一进院门就听见刘源的话,拍着手掌,径直走向他。
“三藏,你,你,你又活了?”刘源激动得不会说话。
唐三藏一拳打在刘源的身上:“这叫什么话,我本来就好好的,多亏我的那个熟人医生。”
唐三藏继续胡诌医生是怎么怎么把他从鬼门关,一步步艰辛地救过来,听得院里的人个个赞叹,神医呀!堪比华佗在世。
院子里多了唐三藏,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但房租的事始终萦绕在刘源的心上,不久他又闷闷不乐了。
“刘源,好哥们,有我三藏在,咱们一定不会睡大街。”唐三藏拍拍刘源:“高兴点,好歹我又从鬼门关逃了出来,放心,房钱的事包在我身上。”
唐三藏胡乱的打包票,其实他也没办法,只是现在不能再让刘源一个人承担,自己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唐三藏又把钱一个个退回:“大家拿回去吧,不是三藏我嫌弃,只是你们也不容易呀,你们把钱都拿给我们,就等于把自己最后的压箱钱掏空了,万一你们有了急事,那该如何是好。明天我会去房东那求求情,让她再宽容几日,我自会想到办法的,再次感谢所有的朋友,我三藏为有你们这样的知己感到骄傲。”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心安理得的接过钱,毕竟送出的钱再拿回去,面子上也不好过。
“我看看你的伤口,哇塞,真的没有一点伤痕,这医术真高明。”金琳跳过来仔细端详着伤口,唐三藏这才记起自己还光着上身,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唐三藏懒得算,还从未在人前露过上身,脸上立刻堆满了红晕,想起自己刚才还抱过小燕哩,更加满脸羞愧。
恩?小燕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唐三藏脑袋里装满疑问,忍不住向院门外望望。
刚想出去找找,就在门口撞到小燕。薛飞燕神采飞扬,满脸喜悦之色,扬扬手中手机像是对着唐三藏,又像是对着院里的大伙说:“你们猜猜,我刚才接到什么电话?”
众人迷糊,摇摇头。
“还记得五天前,我给三藏报名参加L市新星歌手比赛的事吗?”薛飞燕兴奋得手舞足蹈:“没想到三藏在初赛的时候随意唱了一首,竟然进入复赛了,真没想到,三藏的音乐水平也那么棒。刚才举办方通知我,后天去市中心龙翔文化传媒集团参加复赛。你们说这消息好不好,如果复赛通过了,进入决赛,只要得了前三名就有二千元的奖金,冠军那就更不要说了。”
唐三藏一脸愕然,我,我唱歌?靠!叫我去念经还差不多,唱歌,估计哥们这嗓子一出,人家立马就拿砖头往舞台上砸,到时候砖头砸不死,唾沫也要淹死呀。
不知这前身搞得什么飞机,怎么到处给我捅娄子?唐三藏心里直叫苦,无奈地看着薛飞燕。
薛飞燕兴奋不减挽着唐三藏:“都说了叫你试试,当初你硬是不肯,唱了歌后也不留个电话,辛亏我机灵,留了自己的电话,要不然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说话,你要怎么报答小燕呢?”
报答,报答个屁。三藏我现在愁都愁死了,叫我唱歌,还不如去当和尚,我哪有那天份。
唉,骚年骚年,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惹不尽的红尘烦事。
刘源这下最高兴了,蹦得老高:“好,好,好!看来我们的房租钱有戏了,三藏呀加油,一定拿个前三来,等老子有钱,当面摔给那个死女人,叫她势利,叫她不分场合的催,催,催!”
大伙兴致高涨了不少,跑来恭贺唐三藏,只有唐三藏哭着张脸,老天,老天,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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