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吃完面，林开杰送左小陌回家，进屋后他没像平时一样的告别然后离开，而是站在客厅低着头看着地板发愣。
左小陌看他像发魔症一样的傻站在那里，不解地走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他：“师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开杰声音很小，小得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似地说：“小陌，我想让你嫁给我，你可以嫁给我吧？”
左小陌被他猝然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不过没几秒钟，她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师兄，你是否又在幽我了。”
“不，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开杰声音也大了，还勇敢地抬起了头。
这时轮到左小陌发愣了，她觉得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了下来。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牧歌和林开杰最清楚，她为了那份“爱”到底流过多少泪，受过多少苦。他们都知道，经过苦难折磨的左小陌，现在已经将这道被爱割裂的伤口深深藏起，想让它永不示人。没想到，最了解她的人，居然又来揭她的这道伤口，她仿佛一下子失了声，只余下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小陌，我知道你会怪我不理解你。但是小陌，我不想再这样自欺欺人的隐忍了，我已经整整隐忍了9年，现在我不想再忍下去了。”林开杰说到这里，一行凄清的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左小陌还是像傻子一样的站在那里，眼睛直眉愣瞪地看着他，听着他这样对她说着。
“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当我看见你的一刹那，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你。但你家境优越，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就一直把那个爱深藏在心底，不敢提半个字。直到毕业，我才借酒壮胆地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被你顶回来以后，我就把那份爱藏在更深的地方。后来，我知道了你跟花军辉在恋爱，从此，我就暗暗地告诉自己，你不能爱我，但我可以爱你，我只要默默地在一边看着你，一辈子为你守着我的爱。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听从着自己内心的召唤，不曾有过半点的动摇与后悔。”
接着，他摘下眼镜，擦了一下眼角，带着一点自嘲的笑容继续说道：“过去，有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不找对象，不结婚？我没办法回答。其实，那是因为我自卑，那是因为我自恋。我总是觉得自己太穷，才不能赢得你的爱。所以，我咬着牙一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拼命的去挣钱，我甚至痴人梦想，想有朝一日等我有了足够的钱的时候，我要从花军辉的手中把你夺过来。想不到吧？我居然可笑到这个地部。”
左小陌听他说着，觉得胸口痛得厉害。她膝盖发软，头晕得天地都仿佛在旋转了。刚上大学时，左小陌知道林开杰在暗恋她，但她心里早爱着花军辉，所以她一直装痴装傻的没有说穿。后来，她主动将她跟花军辉相爱的事，告诉了林开杰，她发现林开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和她相处，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变得更自然，更融洽了。她也一直把林开杰当作亲人，当作兄长一样的随便，无话不说，有时她竟然忘记了他的性别。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林开杰已经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和感觉了，他们之间只是同学加兄妹般的友情。她根本没想到，林开杰还一直还在爱恋着她。他居然忍了那么久，藏得那么深。左小陌觉得自己身上在一阵阵的发冷，她簌簌发着抖，语无伦次地连声音都变了调：“师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早已经没有想法了……我们是亲如兄妹的朋友……我真的没想到，对我来说，这真有点不可想象……”
“是的，你当然是没有想到的。因为过去，你都高高在上，没有机会体验人间烟火。可是我，我在这人间烟火里呆得太久，已经被这些烟火熏烤得面目全非。”你知道我出生在海岛的乡下，父亲很早就残废失去了工作能力，弟弟得了小儿麻痹症生活不能自理。全家人生活就靠父亲那点可怜的抚恤金和我母亲乡村民办老师的那点钱。为了供我上学，全家人省吃俭用。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小时候家里穷，没有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弟弟没钱治病，耽误病情成为永久的残废。我永远都记得，因为要供我上大学，我的妹妹在初一时被迫中途辍学，她抱着书包哭泣时那种绝望与哀怨的眼神，至今都在我的眼前，让我永生难忘。
从此，我只能拼命地读书，付出了比常人几倍的努力。我考上大学，并拿到了奖学金。我努力学习，出类拔萃，当上校学生会主席。我处处讨校长、老师、同学们的欢喜，为了毕业时能分配一个好工作，能多挣点钱给家里。但是毕业前，因为你说你肯定要回北京，为了以后能经常看见你和你在一起，我丢弃了广州那边一个高工资单位向我抛来的橄榄枝，毅然地选择来北京工作。工作后，单位的低收入，北京的高消费，让我的生活陷入了窘迫，我仍不能担负起家庭重担，我仍一无所有。因为我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没有倚靠。
为了多给家里寄些钱，我每天只吃两顿饭，经常是两个馒头一杯白开水就是一顿中饭。除了工作以外，晚上我还到外面打两份零工，那种累那种苦我永远难忘。可为了钱，我什么都愿意干，有时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但是只要是能给家里多寄一分钱，能为你和你的家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我哪怕是累得吐血我都乐意，我都会坚持。后来，我知道你经常背着我，用我的名义给我家里寄钱，当时我心里非常很难过，我想拒绝你、阻止你，但是我知道那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不能辜负你。你的善良、真诚、从来不虚情假意，还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和优雅，总是那样深深地打动着我，所以我一直没有说破这件事，而是在心中一笔一笔地默默的记着你的好。
听到这里左小陌已经感动得泪眼模糊，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师兄，可是……可是现在，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已经残废了……我怎么还有权利去爱和接受被爱……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不能接受……真的对不起。”
他静静地听左小陌说完后，停顿了一会儿，仿佛笑了笑说道：“小陌，你为什么没有权力爱了，相反你完全有权利去爱和接受爱。相信我，我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爱是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的，我爱你，就要爱你的全部。从头发开始到脚指尖，我都要爱，即便有什么破损和缺点，我也都要一起接受一起爱，而且还要当作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去爱。因为，只要能跟所爱的人在一起，只要天天能见面这就够了。”
“师兄，请你不要再说了。”这时左小陌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开杰看见她哭了，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声音轻微并透着难以言喻的伤感说：“都是我不好，好的，我不说了。我只是想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我只希望你能理解，能考虑我的请求。”他看她没回答又补充道：“小陌，你考虑好了告诉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我等你的宣判。”说完他走过来，轻轻地拥抱了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微笑，转身走了。
望着他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左小陌再也忍不住地跌坐在地板上哭了。
6、
一个月以后，左小陌决定嫁给林开杰。
她跟林开杰结婚的消息，她只告诉了牧歌和楼亦刚，没告诉身边任何认识的人。牧歌和楼亦刚听了都很惊讶，但看左小陌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无话可说只有祝福了。她和林开杰商量好了，结婚不办宴席，也不拍婚纱照，只请牧歌和楼亦刚两人来做他们婚礼的见证人。两个人自己选了个日子去做了结婚注册登记。
左小陌决定用自己的闺房做新房。她请来装修公司把她家的那幢小楼，里里外外重新粉刷了一遍。把她房间里原来的粉色小碎花壁纸换成了浅紫色的水印蔷薇花壁纸，窗帘和床上用品也都采用了紫色系列，还买了一套白色简约的法国乡村风格的家具。重新换了厨房里的橱柜、冰箱，把客厅的沙发、家具、灯具也全部换成新的。林开杰太忙，左小陌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趟“美克美家”亲自挑选了一套极其舒适柔软、价格不菲的美国进口的布艺沙发，沙发的颜色是深藏青色的，但透着大气、庄重、典雅。她还特意把楼下的客房和保姆房打通为林开杰做了间的书房兼画室，订制了大排的书架和大大的写字台、画桌。她觉得结婚虽然是一件很私人的事，但两个不相干的人从此要在一起生活，成为夫妻，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所以，她把房间里的东西该换的都换了，惟独她父母的房间，她仍原封不动地保持了原样，她觉得在那个房间里有她父母的味道，她不可以让那些味道消失。
林开杰在结婚前一星期，特意带了左小陌去珠宝店买了一对“卡地亚”的结婚戒指，又给左小陌买了一枚1克拉的钻戒，左小陌不让他买，说积点钱不容易还是把钱寄给你父母吧。但他坚持说，不能太亏待了你，该买的必须要买，左小陌拗不过他也就随了他的意。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左小陌把准备跟花军辉结婚时买的那两条民族风情有大朵鲜艳花朵手绣的绢丝连衣裙拿了出来，仔细烫好，穿戴好，走进了父母房间，对着父母的遗像她轻轻地说道：“爸、妈你们看，我终于要穿上这套新娘服了，这次我真的要结婚了。但是，不是跟小辉哥，是跟一直在爱着我的师兄。妈您见过他，他是个好人，我知道您喜欢他。”她把父母的照片捧起来紧紧地贴在胸口含着泪：“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我给自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把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交付了，希望你们理解我，不要怪我。”
结婚的前几天，林开杰的公司业务还特别忙，但他是个细心的人，总会在空余的时候给左小陌打个温情脉脉的电话问长问短。接到林开杰打来的电话左小陌总有无限的感叹。她一个人过了那么久孤单的生活，这种孤独是她失去父母和在那些漫长等待的日子里，充满在她的血管里和每一细胞里的孤独，那些人情冷暖，对世态炎凉的退让和接受，让她尝尽伫立天地间的失望和落寂的滋味。现在这个男人终于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完整的家的承诺，那是她自父母去世后一直缺失的东西。她知道在那个承诺里面有着那个男人的牺牲和承担，因此，她感到格外的珍贵与感恩。
新婚的那个晚上，左小陌在入睡之前充满感恩地看着林开杰的脸。从内心深处，左小陌对过去的那段难忘的感情还有着淡淡的怅惘。她清楚，尽管自己已经将过去那份最珍贵、最原始的爱坠入了心灵的深底，但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却不能做到全心全意的去爱他，她有点不敢往深处想。她知道这只能是她独自私有的秘密，她必须对此格外的慎重和小心。可以说，从心里左小陌一直认为林开杰算得上是个好男人，他具有好男人的忍耐、牺牲、担当、退让、成全及等诸多的优点，但是爱情似乎总是不看重这些。因此，在结婚的前几天左小陌就严厉地警告自己，她如果想让这个婚姻美满、绵延流长地一直延续下去，她必须跟过去的往事告别，从生活的实际出发去改变自己，她相信通过努力，她一定会尊重和爱慕这个男人。
林开杰上床后，也温情脉脉地看着左小陌，他感到很幸福。9年了，一直这样默默地爱着，等待着，今天他终于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他真有点不相信这是事实。他拉着她的手，轻轻地亲吻她的手，用他童子身体，胆怯地去亲近她的身体，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与他亲近。他神魂颠倒地看着她，把她的手拿起来，小心地、温柔地、怜悯地放在他的身体上，他的全身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抬起了头，带着恳求的眼神望着她。这一刻，她也已经完全不能自主了，全身泛流着一种狂野的欲望。她觉得她可以给他一切的一切。
她等了他好久……他终于来了。
他以一种颤战的兴奋进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次在医院里，他措不及防时见到的她两腿之间那个血肉模糊器官的画面。他闭上眼睛，想把这个画面甩掉，可那个画面总像孩童要哭啼无法抵抗一样的挥之不去。原来它一直在他的大脑皮层深处狡猾地隐藏着，当他触碰到它的候，它就显现出来，而且显现得加倍的清晰与**。他开始沮丧，但却拼命地挣扎着，可是没用……快感很快来到，一会儿便完了。他**着身体，喘息着萎缩在她的身上……
他的快感来得太快，引起了左小陌一种原始狂野的怜爱和温情，同时也引起她的狂野的渴望与肉欲。那个瘦弱、白皙的身体，一个像孩童一样纯洁与笨拙的身体，是那样的溃不成军。她突然心疼般地紧紧地抱住了他，使它留在她的里面，虽然他已经萎缩了，但他还是坚持着，一任她在他的下面动作着，疯狂热烈地动作着……渐渐地他又开始坚固了起来，直至她得到了她最高快感。当他清楚她得到的快乐是来自于她自己的努力而并非他带给她的时候，他感到非常的难过起来。
“现在，我想你肯定在恨我，在怪我没有用。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他难为情地，无奈地说道。
而刚刚得到满足的左小陌则兴奋的微红着脸对他说着：“为什么要恨你，怪你？你不是很好吗！”她激情未消地在他的耳边低语着，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好长一会儿她才慢慢的镇定下来，而林开杰却懊恼地仰面躺着，带着说不出的愧疚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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