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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尚灰暗,丁卯被一阵尖锐的哨声吵醒,尚处于迷糊状态的丁卯还以为在家中,咕哝了几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直到第二遍哨声响起的时候,丁卯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现在在猎人学校,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整个过程眼睛都是闭着的。
终于穿好衣服,丁卯打着哈欠走到山洞口外的空地上,发现黄旬、李大壮已经犹如两杆标枪般站好,于洁拿着一个军用电子表低头看着时间。
丁卯大大咧咧地走到李大壮跟前,勾着李大壮的肩膀,嬉皮笑脸道:“熊哥,咱今天练啥?”
李大壮直挺挺地站着,面无表情,不应声。黄旬用余光瞥了一眼丁卯,嗤笑了一声。丁卯自讨没趣,厚着脸皮趴在李大壮肩上,打起了瞌睡。刚阖上眼睛,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杀气迎面扑来,丁卯赶紧站好摆出防御姿势,定睛一看,原来是于洁睁着一双丹凤眼,怒视着他。
丁卯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吃豆腐??????呸!套近乎。不料于洁柳眉一竖,大喝一声:“站好!”丁卯浑身一个哆嗦,差点把昨天一天的存货吓出来。丁卯站好不敢乱动。
于洁手里抓着表带走到丁卯跟前,在丁卯身边来回绕着圈子,犀利的眼神不断审视着丁卯,受到气氛感染,丁卯吓得大气不敢出,额头有细密的汗渗出,也不敢去擦。
终于于洁在丁卯身前站定,出声道:“六点准时到空地上集合,你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十三分了,既然你迟到了,那就得接受惩罚,这是猎人学校的规矩,一分钟十个俯卧撑,念你是新生,替你抹掉零头,一百个俯卧撑,现在,立刻。”
丁卯刚想辩解,嘴敢要张开,于洁美目一瞪,丁卯悻悻地咽回去了辩解的话,趴下身子,一下一下地做起了俯卧撑,做了十来个,于洁突然大喊:“再低点!”丁卯稍微调整了下高度,又做了几个。于洁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丁卯屁股上,大喝道:“屁股不要翘。”
丁卯欲哭无泪,心想:“它本来就那么翘,我有什么办法。”当然,为了免遭蹂躏,丁卯没有说出来。
好在丁卯身体底子好,也因为初中那几年没少被蓝语菲摧残,所以一百个俯卧撑丁卯轻松做了下来。
丁卯归队的途中,望见黄旬斜瞥过来的眼神,正愁一肚子气没处撒,随即吼道:“看什么看,你斜视啊,这是病,得治。”丁卯看出来了,这黄旬从于洁射伤白居公之后,在屋顶上时,直到现在,就一直对自己有意见。而且他还在“十元村”害自己裸奔,更是其罪当诛。
黄旬嗤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叼在嘴里,依旧斜瞥了一眼丁卯,而后看向于洁道:“老大,你是因为他这张嘴才招他进来的吗?你还别说,平时总是默无声息地训练训练,这突然多出了几声特殊的聒噪声音,还挺新鲜,就跟听那八哥叫似的,既然我们几个都有外号,那么作为我们的一份子,给他也起个外号吧,得,就叫“鸟人”怎么样?”
“非也非也,还是您吠得更动听些,黄狗哥!”丁卯针锋相对。
“还是把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训练上吧,你也不怕你嘴唇磨秃噜皮了。”黄旬反唇相讥。
“行啊,那咱就手底下见真章,单挑,你敢吗?”丁卯毫不退缩。
于洁看着两人的争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并未偏袒谁,也没打击谁,听之任之。
“就等你这句话呢,比什么你挑,别说我欺负你,菜鸟。”黄旬道。
丁卯看了看四周,指着周围堆着的一截一截的圆木道:“就比负重跑,输了可别哭鼻子。”
黄旬没有理会丁卯,率先走向圆木,丁卯紧随其后。李大壮走到丁卯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憨厚一笑道:“加油。”
丁卯重重点点头。
丁卯和黄旬一人扛着一截圆木走到空地一处的跑道起点处,蓄势待发。
于洁拿着秒表站在他俩前方,说道:“我来说下规则,跑道一圈三百米,你们要跑十圈,也就是三千米,谁先到谁赢,奔跑期间,圆木不能掉下来,圆木掉下者,也算输。明白了吗。”
“明白!”丁卯和黄旬异口同声道。
“好,各就位,预备,跑!”于洁发出了指令。
两人在听到“跑”字的那一刻,同时向前奔去,仔细看去,丁卯起跑还更快一些。
在蓝语菲当年训练丁卯的项目中,就有肩扛圆木负重跑这一项,所以,丁卯跑起来轻车熟路,并不比老兵油子——黄旬差多少。
三圈过去,丁卯凭着惊人的爆发力和变态的速度竟然领先黄旬一百米。六圈过去了,黄旬发力追上五十米,与丁卯相距只有五十米。
于洁和李大壮两人抱着手臂站在终点处关注着赛场上的战况。
“黄旬老来这套,藏拙,示敌以弱。”李大壮憨笑着道。
“狐狸遇上狼喽,看谁斗得过谁。”于洁看到两人在赛场上挥汗如雨,似乎心情大好,开心地打趣道。
九圈跑完,黄旬距丁卯还有十米。进入最后一圈冲刺。丁卯和黄旬同时提高了速度,但明显黄旬提速的幅度大些,立马赶上了丁卯,在还剩最后一百米时,与丁卯错身而过,交错间,黄旬标志性地斜瞥了一眼丁卯。丁卯不动声色,目视前方,有规律地呼气吸气,默默追赶着黄旬。
最后三十米,丁卯落后黄旬五米。落在后面的丁卯露出狡黠的微笑,双手稳了稳肩上的圆木,又一次提高了速度,反超了黄旬,之后迈着稳健的脚步以超过黄旬三米的距离跨过了终点。
扔掉圆木,丁卯依旧看不出疲态,手舞足蹈地对着黄旬做鬼脸。
“承让,承让,狗哥,来讲讲阴沟里翻船的滋味爽吗?哈哈哈。”丁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自然不肯放过黄旬。
黄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扔下圆木,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揍丁卯。丁卯见状,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逃到于洁背后,从于洁背后只探出个脑袋,伸出舌头,摇晃着脑袋,对着黄旬做着鬼脸。
于洁笑着出来打圆场道:“好了,黄狗,输了就输了,敢输敢认,再赢不迟。”
黄旬郁闷地掏出一个棒棒糖,塞在嘴里,坐在一旁生闷气。
于洁话锋一转,把丁卯从背后拉到前面来道:“你也不要因为赢了黄狗一次就沾沾自喜,终究来说,你这也算是用你的上等马,赢了黄旬的下等马。如果要比其他方面,你不见得就比他强了。”
“好啊,那再比啊,再来瞧瞧我这下等马的脚力,如何?”丁卯不依不饶道。
“小子,赢了一场你还尾巴翘上天了。”黄旬指着丁卯道。
“黄狗,今天你不拿出实力来,他是不会服的。”于洁拦着黄旬的手指道。
“来吧,再比什么?”丁卯简单明了道。
“公路奔袭。”于洁缓缓吐出这四个让丁卯一头雾水的字。
黄旬听到这四个字,左右摇摇脖子,对着丁卯露出一个挑衅地笑。
李大壮走过来拍拍丁卯的肩膀道:仔细看,会很精彩。”
“‘公路奔袭’是什么项目?”丁卯一头雾水道。
“看一遍你就知道了。”于洁给了丁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四人回到营房拿了装备,于洁开着她那辆福特猛禽F—150皮卡咆哮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丁卯心想道,难道这个项目就是比,谁能在如此糟糕的路况配合如此狂野的驾驶状态下可以不晕车?
一路颠婆,丁卯强忍着吐意,主要是看着其他人一脸云淡风轻,他不好意思吐。最终,车子一个急停,停在了高速公路外的野地里,轮胎溅起不少泥土。
丁卯赶紧下车,扒住路旁的一棵白杨树,闭着眼睛哇哇地吐了起来。
黄旬拿着一张纸巾走到丁卯面前,递给丁卯,一脸关切地说道:“没事吧,没事吧,来擦擦嘴。”
丁卯依旧闭着眼睛,转过头,接过纸巾。心里涌现出一份感激,想到黄旬如此体贴,不免又一阵愧疚。所以背对着白杨树,对黄旬说道:“谢谢啊。”
“咦,这里怎么有颗虾仁?”黄旬突然对着白杨树下道。
丁卯下意识一回头,看到刚才避之不及的那堆污物,扶着白杨树又吐了起来。
黄旬大笑着走开了。李大壮盯着丁卯,一脸怜悯地摇摇头。
等到丁卯吐得差不多了,黄旬从箱子里拿出一架改造弩和一个木楔箭筒,四人一齐翻过护栏,来到高速公路上。此时正值中午,高速公路上车流量很大,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丁卯注意到高速公路两边的白杨树上零零散散地挂着很多箭靶,想到这个训练项目应该是用改造弩射树上的靶。可是站在公路上怎么射呢?不怕被车撞吗?
在丁卯疑惑间,黄旬已经不顾车流拿着改造弩,背着箭筒走到公路中间。
只见他先把木楔箭放进箭槽,做好准备工作,对着迎面而来的车子悍不惧死地奔跑起来,在车子就要撞上他时,他跳了起来,跳起来的同时把改造弩对着树上的箭靶,瞄准,射击,正中红心。
接着,落地的同时马上又换上另一支箭,又奔跑起来,这次过来一辆车身较高的越野车,黄旬单手持弩跳起来,眼看落地时就要砸到车子上,黄旬在空中身子一扭,没提弩的那只手在车子上一撑,再次跳了起来,落地时瞄准靶子,又射出一箭。
就这样,黄旬在车流中翻转腾挪,如猿猴般灵活地在公路上一上一下,顺便射击路旁的箭靶,却毫发无伤。丁卯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二十分钟后,黄旬射完所有箭,回来。丁卯拉过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他没有作弊,又仔细看了那些箭靶,全都射中红心,丁卯这才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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