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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晟率领部众一路向东行进,方泰时不时地谨慎观察,周围确实无任何“弓月”的哨兵,看来黎团长所言非虚,东征三军的的确确已然攻破“弓月”的防线,将其挫败。
方泰对战场博弈丝毫不晓,并不清楚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波诡云谲的变数。但是先前“崎岖壕”与“侧身坡”一役着实让其吃尽了苦头,也得到了教训,心中不免暗自悸动,这明枪暗箭的战事博弈原来竟是这般刺激。
第一次来到隆雨迷林南部,方泰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碧绿锋利的竹围、高低迭起的木屋、清澈见底的洼塘、因战事而被搁置的集市、还有许多方泰喊不上名字的农作物……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想来“弓月”一千四百余人的势力当真是非比寻常,方泰心中更加疑惑,原本三军集结只为遏制“弓月”的侵犯,压根儿没有想过能一举灭了“弓月”,莫非这“弓月”也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罢了?
对于如何俘获“弓月”上千人,逼迫拜占仅仅携带十余亲信败逃,方泰越发兴趣浓厚。
“黎团长,您回来了?哟,方兄弟,看到您安然无恙,兄弟们就放心了。”一位勇士见到黎晟一行人,急忙上前打招呼。
方泰仔细端详着面前之人,可怎么也想不出他是何人,便问道:“黎大哥,这位弟兄貌似并非咱们‘十字军团’的吧?”
黎晟意味深长地朝方泰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以后便是了。”说着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大伙儿急忙紧随其后。
“相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方泰顿时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虽然知晓爱儿、怜儿安然无事,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可爱儿在众人面前这般不知羞耻地胡闹,自己当真是面目无光,不知如何是好。
爱儿如同一个小精灵一般蹦蹦跳跳来到方泰身旁,挽着方泰的胳膊,嘟起小嘴,盯着方泰细细地瞧着。
方泰被爱儿这样直直地盯着,心里发毛,用手摸了摸脸颊,诧异地问道:“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爱儿使劲摇了摇头,依旧直直地盯着方泰的脸颊,眼眶竟有些湿润。
“我这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你哭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下次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也不许再抛下我了。”爱儿说着说着,眼泪竟如断线的珍珠,哗哗地落下来。
见着爱儿这般面若桃花、犹带雨霖的模样,方泰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涩、却又暖暖的,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一时间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擦拭爱儿的泪水。
突然,方泰的余光扫到了爱儿身后,只见另一名是妙龄少女羞涩地站在爱儿后边,双手在小腹前来回搓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那姑娘不是旁人,正是爱儿的妹妹——怜儿!
方泰急忙缩回了手,望了望四周掩面偷笑的弟兄,“咳咳……”他故意用几声咳嗽化解了尴尬。
深夜入眠,方泰被安排在一间安置在第二层的独立木屋内,周围的一切与“十字军团”往日不同,严格说来,是更为纪律严明,容不得放纵与随意。
此处房屋构造奇特,层层相叠、互为依靠,形成天然的屏障,一旦敌人来犯,即可攻、亦可退,四通八达,扰敌于无形之中,不知哪位能工巧匠竟有这等奇思妙想。
“吱呀!”一声门响,方泰立刻神经紧绷地盯着门口,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早已让方泰对待异动形成了条件发射。
木门慢慢打开,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地瞅了一眼,又急忙缩了回去。
“别藏了,我知道是你。”方泰无奈地躺了回去,说道。
“嘻嘻,什么都瞒不住相公。”爱儿嬉皮笑脸地走进木屋,跟在身后的是羞涩扭捏的怜儿。
“爱儿,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爱儿一愣,应道:“这么严肃?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方泰抿着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爱儿也收起了一贯调皮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泰。
“你……以后在其他人面前可否不要再喊我相公了。”方泰说着说着自个儿的脸竟然红了起来,接着又急忙补充了一句,“若是私底下你爱怎么喊便怎么喊,我……我尽量不干涉。”
爱儿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应答,倒是怜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怜儿笑声,爱儿这才回过神来:“死丫头,有什么好笑的吗?你是笑姐姐还是笑姐夫?”
当方泰听到“姐夫”两个字时差点没晕过去,怜儿也是一脸娇嗔地望着眼前这个调皮的姐姐。
“爱儿……”方泰正欲继续唠叨下去,却被爱儿打断了话语。
“好啦好啦,人家以后便不在众人面前唤你作相公就是,可是总不能叫你方泰、方大哥什么的吧?显得多么生分呀。”爱儿嘟着小嘴撒娇,微红的润唇看得方泰心里酥酥麻麻,说不出的感觉。
“泰哥!叫泰哥怎么样?”
“泰哥?感觉叫起来好奇怪哦。再说你又不是我哥嘛。”爱儿柔指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咦,我叫你小泰泰吧。”
“小泰泰?怎么那么像狗的名字?”
“恩,小泰泰,不错不错,就这么决定了。”未等方泰反对,爱儿便一人自说自话地决定好了。
方泰着实拿爱儿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随便随便吧,我头都大了。对了,来到这里我觉得黎团长似乎地位提高了不少,不是‘十字军团’的勇士也对其礼敬有佳,这次东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什么吗?”
爱儿听后,眉头稍紧,应道:“我与怜儿一直呆在指挥大本营,对于前方的战事不甚了解,却也从其他勇士那里听到了些许传闻。”
“快,说给我听听。”
“当时你随军出征,我与怜儿担心你的安危,只能不停地去询问回营的伤员,从他们的口中却并没有打听到你的情况。”
“恩,是啊,我与‘十字军团’的部分弟兄埋伏在崎岖壕。”
“但是我们打听到刘永超在前线突然失踪了,东征三军乱作一团、不知所措。”
方泰心中暗自思量,黎晟对自己说刘永超是打算佯攻“弓月”,实为偷袭“十字军团”,从而一统正南区域。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刘永超为何还有闲工夫来特意活捉自己?难道自己比其千秋大业更为重要吗?方泰不禁暗笑,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何来这么重要呢?其中原委定是自己这种底层勇士无法揣度的。
爱儿继续说道:“听说是邓总管阵前力荐黎团长统帅三军,这才稳住了军心。后来……后来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以少胜多,大败‘弓月’,‘弓月’勇士或俘或降,只有十余人跟随拜占逃了出去。”
方泰微微颔首,将爱人所说的讯息记在心中,虽然这些传闻不可全信,却也是弥足珍贵的资源,足以方泰在脑海里将战局变化重新演绎一番。
“后来,我向好几位凯旋的勇士打听黎团长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取得大捷,可他们一个个都讳莫如深,连只言片语也不愿透露,我也只好作罢。”
“那是自然,战略战术岂是能随意泄露的,若是被敌人探听了去,以后谁都可以欺负咱们了。”方泰安慰道,他原本以为爱儿只知道一些皮毛,竟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儿家家,却能探听到这么多信息,想来也是仰仗她开朗的个性,可见其在这里的人缘想当不错。
“那,现在东征盟军算是解散了吗?”
爱儿摇了摇头:“没有,黎团长与邓总管似乎还有其他的计划,这自然是我无法打听到的。”
“既然如此,盟军由谁掌权?”
“当然还是黎团长了,据说‘弓月’降兵尽数归了‘十字军团’。”
听到此处,方泰倒吸一口冷气,难怪此次回来觉得黎晟气势不同往日,现如今的“十字军团”已是千人大团,其中虽然有部分俘虏尚未入编,却也当真成了林中一霸。
可是,方泰怎么也不明白,邓总管如此奸猾贪婪之人岂会将这么大一块肥肉拱手让人,这会东征他岂不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正当方泰思考着,爱儿、怜儿竟然脱去外衣,一左一右钻入方泰的被窝之中。
“喂喂喂……你们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方泰急忙想推爱儿出去。
奈何爱儿尽耍赖皮,就是不愿出去:“我和怜儿一直住在这间屋子里,大伙儿也知晓你是我相公,当初分配木屋的时候便只给予了我们一间。”爱儿斜眼瞅着方泰,抿着嘴唇,委屈地说着。
“我看你是只要了一间吧。咱们又不是真的夫妻,何况这两女一男,共处一室,相拥入眠,成何体统。”
“我与怜儿都不介意,你还矫情什么?”说着,爱儿与怜儿便躺了下来。
“我……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去外头睡。”
“你当真不愿与我们同眠?”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
“那就是愿意了?”爱儿追问道。
“哎……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便是了,我还是出去睡外头,免得人家说闲话。”一言方毕,方泰便打算起身向外走。
“额……相公,你慢一点,小别胜新婚,今夜我便是你的,还怕我跑了吗?”爱儿这丫头居然大声朝着外面呻+吟起来。
“喂,你这般不害臊,羞是不羞?”
“哼,这外头的守夜士兵正好无聊得紧,若是你执意要走,我便喊得更大声,喊得大伙儿都听到,反正你是我的相公,大伙儿才不会笑我呢。”说着,爱儿张开樱桃小口,佯装要继续大声呼喊。
“欸!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可我绝不能与你们同床共眠,坏了你们的声誉。”
“我们都与你同屋同眠了,外面的人还会认为咱们没什么吗?”爱儿巧言善辩。
“反正这是我的底线了,我睡地上,若是你不同意,哪怕你再怎么捉弄我,我也要去外头陪那些守夜的兄弟们。”
爱儿见执拗不过方泰,只得妥协:“好啦好啦,真是一头倔驴,迂腐的倔驴,没情趣的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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