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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得厉害，乌云翻滚，大雨很快就要来了。
江城派出所，数十人依次走了出来，低着脑袋，快速的消失在拐角和人群中。
“嘿，张峰，等等。”张峰刚走出十来米，身后就有一个人影追了过来。
昨天晚上的事，可大可小，张峰虽然出手伤了赵子龙和王刚两人，但这事本就是徐卫军惹出来，宋建国一个电话打过来后，徐卫军也只能是吞下了这口气。
虽然才在看守所待了两晚上，但那种感觉，张峰再也不想去尝试。
“你是不是在生气？”朱正平小步的快跑着，拦在了张峰的面前，“朱哥我也是不得以啊，很为你担心，本来还想着帮你的，但好在你自己解决掉了，你身手真不错。”
朱正平前半句是假的，但这最后一句却是真的，昨晚上的那一幕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原本众人是收拾好心情准备看一出重口味的戏码，没想到最终结果是赵子龙和王刚翻到在地，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个太监，少了一个光棍。
“朱哥，瞧你这话说的，只是我这第一次派出所，总不好站在门前吧？”张峰停了下来，颇有些难为情的道，“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万一别人知道我是进过看守所的人，那估计就更没戏了。”
“你这么好的身手还找不到工作？”朱正平有些不相信，眼珠子转溜着。
风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在天空飘着，头顶的黑云压得更低了。
“好身手有什么用？这年头，没证没关系，谁要你？”张峰颇有些愤慨的道，“我又做不惯苦力活，哎……”
说到最后，张峰重重的叹了口气。
“要下雨了，我得先走，朱哥我们下次聊。”不等朱正平开口，张峰直接是快步跑了，回头朝朱正平摆了摆手，“下次有机会聊。”
张峰手走就走，而且是大步跑，朱正平愣了愣神，还以为后面有警察追来，回头瞧了一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峰已经是在百米开外，消失在一栋建筑的拐角处。
“我的钱！”朱正平追了两步，到拐角的地方时，哪还有张峰的影子。
“狗日的，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朱正平吐了口浓痰，瞪了眼看过来的路人，很是郁闷，“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朱正平垂头丧气的走了，偶尔还不忘四处看看。
就在拐角处，麦当劳的餐厅内，张峰透过冷眼看着朱正平的背影，朱正平表现的模样，正是张峰想要的。
“来一份汉堡，外加一杯中乐。”张峰摸出一张红钞，递给了收银员。
吃着汉堡，喝着可乐，在屋檐店口快步的走着，等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张峰抹了下嘴，弹了弹身上的水珠，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先去挂号。”一名护士见张峰瞎转溜着，走了过来，很是热心的询问道，“您要看哪一科？”
挂号处人不多，只有四五人在排着队，难怪护士会将张峰看成是第一次进医院的人。
“那个……我想问一下。”张峰真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但自己这要检查的项目，真的是不好意思说，斟酌了半天，终于是道，“我想检查一下艾滋。”
“什么？”护士应该还是实习生，带着眼镜，模样很是天真可爱，难怪会被安排在咨询台，没有听清楚张峰的话。
张峰揉搓了一下手，定了定神，声音大了些：“我说我想检查一下艾滋，你说这个是不是要……”
张峰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前这名护士往后退了数步，惊恐的看着张峰。
“你有艾滋？！”小护士这还是一天上班，没想到就碰到了艾滋病人，她很是害怕。
护士这种职业，其实学个三四年就能出来，算不上是医生，而且眼前的小护士刚刚实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有些紧张。
“尼玛，要不要这么大声！”张峰回头瞧了一眼，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其中夹杂着警戒和同情，让张峰很是不爽，“谁说我有艾滋的？！”
“你刚刚不是说要检查吗？”小护士瞪着大眼睛，瞧着张峰。
“检查就有？”张峰气氛道。
小护士恍然，回想其上过的护理课，想起艾滋病主要是通过三种途径传播，心放下了许多，不过还是不认同张峰的看法。
“你没有得，为什么要检查？”小护士觉得张峰肯定不是一个好人，老师说过，男性得艾滋病，多数是因为同志的原因，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
心里想着，小护士眼中自然就表达了出来，鄙夷，嫌弃，好奇，可惜，种种复杂的表情纠结在脸上。
“尼玛，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张峰挥挥手，颇显得底气不足的道，“告诉我应该怎么挂号就行。”
小护士眨巴着眼睛，倒没有因为张峰的暴跳如雷而生气，但那副同情的小脸蛋更加的夸张了，宛如张峰已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了般。
“检查艾滋有专门的通道，你跟我来。”就在张峰打算甩门而走时，清甜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名穿着白卦的少女走了过来。
女生非常的年轻，鹅蛋脸，皮肤白皙，一双无波的眼睛深潭一般能将人的心神摄进去。
“你是医生？”张峰在女生高高隆起的胸部停驻了片刻，吞了口唾沫。
“是的。”胡涵点点头，道，“我是血检科的胡医生，你跟我上楼，我给你检查。”
张峰跟着胡涵上楼，经过小护士身边时，抬了抬手，吓得这小护士尖叫一声跑开了。
“静静刚来，有些事情不懂，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怪她。”胡涵回头看了眼张峰，低声道，“检验结果没出来，谁都不能肯定，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两人很快就进了血检科的办公室，办公室中并无其他人，临近的桌子上摆着一些仪器。
“请坐。”胡涵坐在办公桌前，面色依旧是那般，没有太大的波动，“在验血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为什么怀疑自己会感染艾滋。”
一个美女医生，而且办公室的门还是带上的，张峰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不能乱想，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张峰暗暗的吸了口气，抬起头，眼睛不可避免的又落在了胡涵的胸前。
胡涵的眉头皱了皱，拉了拉衣领，微微的转了下身子。
“我……我就是担心而已，你看应该怎么检查？”上了一个千人骑的女人，这件事在美女医生的面前总归不好提，张峰有些难以启齿。
胡涵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取了一个纸杯，接了一杯开水。
“不要紧张，了解病因和经过是必要的。”胡涵将手中的开水递了过去，“我是医生，你不能讳疾忌医。”
水有些烫，张峰握住，心中纠结了一阵，终于还是打算如实说，他自己也真的是担心。
倒不是张峰对那些女人有歧视，张峰在警校的时候，就有同学因为这个事感染了艾滋，而且还是他隔壁寝室，至今张峰都忘不了那同学余生无忘的眼神。
“我不小心和一个做那事的女人做了那个事。”话有些绕口，不过好歹还是说出来了，张峰轻轻抿了一口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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