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漫漫长夜该如何消磨?筱雅感叹着,皱了眉头,眼珠在原卓景脸上一溜。
“王爷晚上一般都做些什么的?聚会应酬还是去特殊场合消费?”筱雅眨着星眼好奇地问。
“特殊场合?”原卓景表示不太理解。
“嗯,例如看戏的地方,听书的地方,又或者……筱雅顿了顿,接着说。当然也包括寻花问柳的地方,嘿嘿,王爷都去哪里比较多啊?”
原卓景听到后面直接黑了脸。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
“”哈哈,我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就随便找些话说而已。“筱雅也看出原卓景有点生气了,连忙打着哈哈,自己把话接回去。不过原卓景还是带着愠怒。
“我说错话了,王爷,我认错。说罢,双手合十在额头上,一脸诚恳。你就看在我诚心诚意认错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原谅我吧。好吧?”
原卓景斜瞄了她一眼,对她的言行不可理喻,又好气又好笑。但心口总是闷闷的,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你不可能把她的心抓住。
筱雅看着原卓景缓和下来的脸色,但又不说话又不离去。心里哀叹了一下,壮了胆子说。
“王爷虽然常常不苟言笑,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其实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面冷心热的大帅哥。就他让青瓷请轿子送她回来,还有亲自过来看他,筱雅知道他其实并不是面上表现的那么冷漠。”
“别自以为是,这样只会招人讨厌。”原卓景对她的评论不生气但心里难受。呃……筱雅有点被打击到。
“敢情就只对我一个人冷酷啊,我就那么一个弱女子,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会高兴也会伤心,有点多话不过是怕独处,会怕黑,会做噩梦……”说到噩梦,筱雅突然想起什么,转念对原卓景问到。
“王爷相信这个世间有妖魔鬼怪存在吗?”
原卓景被她一连串委屈的话语和哀求触动心湖。她说她怕独处怕黑,原卓景心中顿时忆起那段时光,让他尝尽了在黑暗中独处的滋味的时光,那是隐晦、悲凉、忌讳被勾起的回忆。
“不信。以前或许信,现在不信。”原卓景斩钉截铁地说。孩子的时候夜里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联想到白天听的鬼怪故事,会把自己吓的半死,无人告慰。可现在,他已经长成天不怕地不怕的铮铮男子,有遇神杀神的气势。
“我以前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筱雅撇了撇嘴,异常落寞。
“我怕睡着,我怕他们出现在梦中,怕她有一天会回来。你知道吗,我开始害怕自己会不知不觉间从这个世界消失,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记得。”
筱雅说着有点煽情感伤。之前也不会那样庸人自扰的,可这次梦中的情景,把她伪装的毫不在意的外衣捅破了,让她看到内心深处胆怯无助的最真实的自己。
在他最难过最害怕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没有人发现,没有人会为他伤心流泪。
“你不会消失的。”原卓景淡淡地说,脸上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我还是怕。”筱雅无声地说,眼里有着恐惧和悲伤。
“你不会消失的。”原卓景语气强硬。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连北院的门口都出不去,怎么可能会消失。”复而语气变得戏谑。
筱雅没料到他竟然这样说,这哪是宽慰人的话啊,霸道无理。不禁破涕为笑。原卓景看着她突然绽放的笑脸,晃了心神,心尖一颤,迟疑的移开了脸庞。
“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吧。”说着正想站起来,没料到手再次被她握住,原卓景整个人僵住。
“先别走……”筱雅也被自己的大胆吓到了,脸本来就红,现在似乎更红了。
“那个,我……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说点外面的趣事之类的……拜托你了。”筱雅低声哀求着。
原卓景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动身要走。筱雅微笑着看他没有要抽回手的意思,眼睛微微闭上,身体开始放松,感受到来自宽大温厚的手上传来的炽热温暖的体温,心便觉得很安稳。
原卓景回首看着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面。已是万籁寂静,月黑风高之夜,房内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无声无息,掉针可闻。待他从思绪里清醒过来,想到什么正要开口说时,才发现眼前人已经悄然的进入睡梦中了。神情安稳。
原卓景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抽回手,往门外走去。似乎生了莫名的情愫惹了相思,却不敢再深入探究;又似乎作了一场荒诞的梦,轻轻一挥就会散去。
喝了三天的药筱雅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
“我再也不要生病了,药汤真是难喝死了……”
树上的鸟儿霎时被惊的乱飞。原卓景也再也没有来过。
皇后并不知道筱雅生病的事,差人过来请她过去说话。筱雅想着自己在北院闷了几天,正好出去转换一下心情。便不顾冬雨的阻止,硬是去找皇后聚聚。
冬雨跟在筱雅的身后,一直没玩没了的念叨。筱雅差点想找胶布把她那张小嘴封住,让你啰嗦。
“你该庆幸这个世界还没胶布这种东西。”筱雅恨恨的说。
“哈?”冬雨听了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冬雨速度扁了嘴。王妃一说到这四个字,就说明她不会再做任何解释了。
御书房里几个大臣围在一起商讨事情,原卓流端坐在上头不时皱皱眉头。这班大臣争吵起来就没完没了,各说各理,连皇上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默默坐在一旁的原卓景。原卓景是没办法啊,他不想来,其他人也不想他来,可皇兄偏偏要叫上他,有时候对上皇兄捉狭无奈的眼神,他就会想,皇兄是不是故意拉自己陪他受苦听唠叨的。
他们正在为鹤云国半年多来滋扰边境的事情苦恼,眼看鹤云在边境持续不断的骚扰大原,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还一直悄悄布兵,而我们派兵驻守防御只能缓一时拖一阵,根本问题没解决,劳民伤财,费力不讨好,不是长久之计。右相和兵部尚书等人主张与鹤云正面谈判,左相主张迂回周旋,让梁国去牵制鹤云。
原卓景低笑。几人吵来吵去,后来决定让王爷去梁国游说。毕竟王妃是梁国太子妃的亲妹妹,由王爷去是比较适合的。而且太子妃的亲爹在前线作战卖命,太子妃定然不会看着老父亲不管,有太子出面说话,再加上王爷的能力,定能说服梁国对鹤云施加压力,转移鹤云对原国的压力。右相是这么总结的,左相也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皇上就问,景,你怎么考虑?
原卓景抬头略了他们一眼,暗自讥笑,这般老狐狸不过是想把他推出去,至于要吵了半个下午,兜了半天的圈吗?
平日里也没把曾琴雅放在眼里,现在口口声声把王妃的身份拿出来说事,曾毅要真把她当女儿看待,梁国太子妃知道有这样一个妹妹,他们还敢大无畏的把他送去梁国,不怕他与梁国太子勾结?
“呵呵,臣弟没有异议,如果一定要臣去梁国也未曾不好,臣弟还真想会会梁国的国君和太子,王妃也必定很想见见她的二姐的。”原卓景说着若有若无的略过右相的脸上,沉着淡定。
右相被他看的发毛,心想他如此爽快地答应恐有不妥。原卓景去梁国少说一头半个月,这段时间他们可以做很多部署,但原卓景去到梁国回不来还好,如果回来了那后患无穷。本身原卓景的存在对原国对鹤云就是一个未知的祸患,万一他与梁国达成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那就更惨了。
原卓景看来一点都不慌张,难道他对此行这么有信心?他背后的实力还未探清!现在动手未免太冒险了。右相暗暗思量,飞快的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王爷忠心耿耿忧国忧民,大家心照不宣,梁国此行如果能让王爷亲自出马那势必稳妥,不会出什么蛾子。但微臣还是建议让礼部派使者前往便可,此行虽好但存在凶险,万不得让王爷冒险。”兵部尚书刘易未等皇上开口答应先上前一步严言规劝。
“是呀,兵部刘大人考虑的正是,我们不能急于让王爷前去梁国,还是先派使者前去探探口风,至于派谁去……”
然后他们又开始争论起来。原卓流揉揉额头,看了一眼淡淡然置身事外的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真不知道景是如何做到这般淡定,也真搞不懂这般大臣前面说的好好的为何又变卦了。
然后让原卓景去梁国这事不了了之,最后决定是大都督陪同礼部尚书前往梁国。
筱雅见到皇后淑珠,两人寒暄了几句。淑珠害羞着说出她叫她过来的理由。筱雅听了,又是欣喜又是酸涩。皇后啊,你是一个多么多么让人羡慕的女子啊。
皇后说她又怀上了。筱雅张了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嫂这是天大的喜事啊,筱雅真心地替皇嫂高兴。筱雅又有一个像宁儿般可爱喜人的小侄儿咯。”筱雅喜极而泣,脸色殷红。
“嗯嗯。我就知道小雅听了一定也会和我那般高兴。”皇后脸上洋溢着幸福地说。
筱雅打从心底的欣羡。眼前的女子,虽然身居高位,却已然得到了她微小平凡的幸福。她时刻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由心而发,简单知足,善良幸福。
原卓流把他所能给的都全心全意的赋予她了。终使难免**几大佳丽,可他的身心始终只留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很快,宁儿就有伴儿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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