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双眼睛雪亮亮地盯着我,古塔顿时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呵呵,我朋友他只是开个玩笑。”说完,他一只手挡着我的耳朵小声道:“赤夜兄弟,赌钱作弊是要被砍手的……同时,如果找不到证据,那个举报的人也是要被砍手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跑吧。”
“什么?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我看着那麻花胡子,这人和我爷爷一般年纪,若是被砍了手的话……我连忙捂着眼睛不敢去想。这时,那麻花胡子说话了:“哟,小娃娃,糖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完,便抱袖走到了我的面前,眯着眼逼近了我:“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作弊的?是左边呢,还是右边?告诉我,我替你挖下来。”
这老头不仅作弊,还盛气凌人。我咽了一口口水道:“都看到了。”
我说的很小声,可人群中又有人替我当了传话筒:“这小娃子说他都看到了!老头作弊!把钱还给我们!”
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有的说是我乱说话,有的说老头在作弊,不然哪里来的好运气。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和古塔逃跑的时候,那做庄的小胡子拿着一把磨地异常闪亮的匕首走了过来。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胡八爷的局还从来没人敢借狗胆子作弊,咱虽是做赌的,可也是诚信经营。今天晚上,你们二位当着大伙的面好好商量商量,无论如何都必须留下一根指头在我这地盘上。”
我手里拉着古塔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此时自己早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小胡子和麻花胡子两人并排站在我的面前,一个说要我眼睛,一个说要剁手指,我往后退了两步,又被身后的人推了进来。
“赤夜兄弟,你就说吧,这老头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古塔说,“诚实是一个勇士的宝贵品德,哪怕是要换来血的代价。”
我抬头看了一眼麻花胡子,背着行李走到了庄家的地盘上,指着刚刚滚出的兽珠道:“大家请看,刚才滚出来的珠子是‘麒麟’对不对?”
众人点头。
我从地上捡起小胡子刚刚丢下的竹筒子,然后慢慢地从里边摇出其他的兽珠在地上,不过一会儿,又摇出了一颗“麒麟”,我说:“大家请看,这里有两颗一模一样的麒麟珠子,这就说明这赌局有人作弊,我没有骗人。”
有人道:“是老头!一定是老头子动的手脚,不然就他那狗屎运,能够连翻七局?剁手指!剁手指!”一听有人发言,大家纷纷投靠,指指点点,皆是翘首等待着小胡子“行刑”。
看着成为众矢之的的麻花胡子的可怜样,我发觉自己好像做了错事,连忙拉着小胡子的手叫道:“等等!等等!”
可关键时候,竟没有人听到我说话。我只好扯谎道:“凶手不是他!”这时,人群又安静了下来。
一听我帮他说话,麻花胡子却是镇定地很,跟着冠冕堂皇道:“我这平生唯一爱好就是赌,不至于做出这等有辱赌品的事来。大伙也看到了,这场子上筒子和珠子都是胡八手里出来的,我坐的最远,连碰那筒子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作弊?”
麻花胡子又把问题丢给了小胡子,还特别强调“筒子和珠子都是胡八手里出来的”,惹得围观的人又开始大肆猜测说这胡八是不是诈赌,是不是和麻花胡子串通一气?就连坐在地上的赌客也被胡乱地添了帽子,或多或少有了嫌疑。不仅如此,只要有新的怀疑对象,那麻花胡子都要站出来点点头,品评一番,胡乱安些罪名。
我本想替麻花胡子开脱,却不想这老头不识时务。他不仅不跑,现在还要拉着众人下水,我有些看不惯了,上前道:“这位老伯,您为何一直把手放在袖子里,是这袖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麻花胡子眯着眼睛笑道:“年纪大了怕冷呀,哪个老头老太不是把手放在袖子里的呢?”
不要脸,这麻花胡子还真是不要脸。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对他甜甜一笑:“那现在能不能借您的手一用?我觉得作弊的不是老伯您呢!”
麻花胡子探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袖子里缓缓伸出了收来。我一个幻影移步,就贴近老头从他的袖子里取出了那“罪魁祸首”,惹得古塔在我身后惊叹道:“赤夜兄弟,刚才那身法,就是你跑步时用的吗?”
我转身对着古塔一笑:“没错。这个是影术里的影步,速度很快哦。”
也许是我忽然的举动惹围观者都瞠目结舌,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我的手上。我小心翼翼地摊开,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是一个奇怪的空心线轴,上下有个类似按钮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在我的眼中,却是一件聚集幻丝的宝贝。我开始解释说:“这东西呢,乍一看只是个线轴,却隐藏着能篡改面目的幻丝,是幻术里一种叫‘假象’的术法,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骗术’。它的用处可多了,可易容,可点石成金,可修改遗嘱等等等等。”
正在此时,人群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路人甲:“噢!那个东西我知道,是最近‘临兵阁’在卖的一件法器。价格好像还不便宜!”
路人乙:“原来还可以这么用,我也要去买一个玩玩。”
路人丁:“你买的起吗?听说要十万金珠……”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又开始讨论起什么临兵阁,我正想把这东西还给麻花胡子的时候,却发现眼前本该站着人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就连小胡子一双眼睛也只贼亮贼亮地盯着我手上的那件叫“法器”的东西,全然已经忘了他作为一个资深做赌人的职业操守和对诈赌的义愤填膺。
小胡子咳了咳道:“既然,小娃子你已经把这罪魁祸首抓住了,就交给我发落吧。”
小胡子不客气地一把夺过我手中原本属于麻花胡子的东西,乐呵呵地回到了赌摊上开始卷铺,他边收拾边吆喝道:“今晚不赌了啊!大家明日再来吧!”说完,时不时地发出古怪的笑声,难掩内心的喜悦。
“切——”众人一拍而散,我依稀听到有人说:“这胡八今天晚上还真是赚了,那东西拿去倒卖也能卖五万金吧?”
“我看那东西未必是真的,那老头每次只出一个铜板,怎么买得起‘临兵阁’的东西?”
……
我愣在了原地,古塔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赤夜兄弟,看来这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刚才那一招真漂亮,不过就算你不出手,古塔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我看着古塔,一脸迷惑:“古塔,麻花胡子呢?”
“那个老头吗?在你解释的时候他就溜走了。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古塔最讨厌这种人了。”古塔凑了过来,一脸兴奋道:“不过……你要不要去‘临兵阁’看看?圣城的人既然那么推崇,一定是个有趣的地方。”
我看着古塔点了点头,跟着他就开始在圣城询问“临兵阁”的地址。古塔这个人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但是耳朵却贼灵,路边凡是有些在热议的人,他都会凑过去打探一下,顺便还能记住那些人讨论的重点。我觉得,如果把古塔介绍给娘亲,她一定会将他视如己出,引为知音。这个世上,“听话”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本事,娘亲正需要像古塔这样优秀的人才。
这不,没走多远,古塔就将“临兵阁”的情报悉数纳入囊中。我在旁就像一个专注提行李的童仆一般,听着他和陌生的大人扯东扯西。根据多方路人的消息说,这“临兵阁”是“天下第一金”在圣城的一家兵器铺子,这名义上的兵器铺子呢既不卖名刀,也不出宝剑,更没有什么能夺人眼球的暗器,可这生意却是火的不得了——那它到底是卖什么的呢?
答案是:法器。“临兵阁”在这竞争极为激烈的圣城能够在兵器铺子中常年排行第一,傲视群雄的原因就是它卖法器,它只卖法器,它一件法器就可以将其他所有兵器铺子的东西变成废铁。
我和古塔听的目瞪口呆,心潮澎湃,光听到“法器”两个字就已经觉得金光灿灿,牛气哄哄。我们手握着手,眼对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那在天帝山脚下的古董街走去。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颗巨大的樟树下发现了那家传说中的兵器铺子。
铺子是顺着洞穴改造的,洞穴的上方直接从石头上凿了三个其丑无比的字:“临兵阁”。洞穴的门是用寻常的木料,恰好把洞穴给堵上了,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木工极不负责,那门板间的缝隙都可以钻进一只硕大的老鼠。
“古塔,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很疑惑,虽然我没有下过山,但老头讲课的时候可是把金家恨地痒痒的,说这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奸商,再三强调过金家的门面如何的奢华,金家的人如何挥金如土,金家的东西是如何让人堕落的。不过,从老头当时讲课的表情来看,我想他可能是吃了不少亏。
我说:“怎么说也是大唐赫赫有名金家的产业,这是不是太应付我们这些顾客了?”
古塔叉着腰,点头说:“乌达尔也有很多‘金字号’,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简陋的。不过,路过的古董商说是在这里,那应该不会错吧?”
我和古塔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往前走一步。这时,店铺里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要不,我三十万卖给你吧!我买的时候可是五十万呢!”
“麻花胡子!”听到这声音,我便拉着古塔夺门而入,指着那衣冠楚楚的老头道:“你这个大骗子!刚才骗了那些赌钱的人,现在又想要欺骗‘临兵阁’的客人吗?!”我立刻走到那客人身边,当着店员的面解释说:“他刚才,用偷来的‘法器’骗了好多人的钱。”
那客人一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怪异地看了看麻花胡子道:“我不和骗子做交易。”说完,那人甩了甩衣袖夺门而出。
我得意道:“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时,一旁的美女店员靠了过来,不知何时从身后拿了一把鸡毛掸子往麻花胡子头上狠狠一砸:“你这个笨蛋!让我一个人看店,自己一个人又跑去赌钱了?”那店员挥鸡毛掸子的时候着实有我小姑几分神采。她“教训”完麻花胡子后,微笑地俯下身来,一双洁白的胸脯就在眼前:“不好意思,让两位小兄弟见笑了。这是小店的掌店兼工匠冷步施,我是他的妻子兼店员沉香,你们可以叫我沉香姐。”
麻花胡子一瞬间跑到门口,扒着门板道:“死老太婆,一点到晚扮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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