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仰天看着智通，感觉有点陌生，他总感觉智通变了一个人。
不单是实力上的震撼，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觉，这一点从悲地和悲人的神色中也感觉到了。
一阵微风拂过，夹杂着雷劫过后的不安传到场中的每个角落。智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
终于，似乎是忍受不了心中的疑云，悲情开口询问：“师父，刚才那个···”
“恩？”智通轻恩了一声，眉头深皱，脸上的皱纹堆积到一起，显得很是沧桑。也带着点愠色，他没有想到，悲情会问这种话。
场中的所有人，甚至连天阙那些老怪物，都不曾有一人询问，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难道斟酌不分吗？
悲情恭敬的弯腰作揖，场中所有人停下了欢呼，屏息凝神，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莫名出现的怪物，让所有人感道不安。悲情不提还好，一说出来总是让人难受。
“吾立金身，弃皮囊，得大道。”威严带着不可侵犯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清清楚楚。
“为何徒儿感应出魔的气息，还有师傅那句佛亦是魔，人神所不容何意？”悲情继续追问，低下的脑袋始终没有抬起来。
智通看着悲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戾气，虽只有一瞬，如落眼之沙，稍纵即逝。但却被天阙给捕捉到了，他盘膝坐在地上，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看着悲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焦急，似乎是告诉他不要再问了。
“自古魔佛一念之差，其实却是同根同源，同生同灭，佛就是魔，魔就是佛，我有心成佛，却不想堕入魔途，遂斩去前世因果，斩断气数，灭己身，成无上金身。”
“那师父现在是佛还是魔？”悲情猛然抬头，和智通四目相对，师父的道，他不懂。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带着点颤抖沙哑，似乎冒着很大的危险。
谁也没想到悲情会这么问，魔，他华丽的意思不是在质疑他的师父是魔。
不懂，就连池上老魔和合欢老魔也不懂，佛亦是莫，那为何一正一邪，不共戴天，笑话，笑话，这师徒二人的的对话只是嘘头。
嘴上不说，心里不想，合欢老魔和池上老魔还是紧紧地盯着智通，似乎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怒则成魔，我善则成佛。”智通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道紫芒，恐怖的气息瞬间压缩凝成一股气，破空而去，所过之处，一道巨大的裂痕横跨天际，目标竟是悲情。
没有一点声响，似乎力量强到极致，可以破开空间。如一把利刃，那种锋利到极致的利刃，滑过肌肤，没有声音，伤口也会瞬间愈合。
悲情直立，没有任何动作，唯一的就是挺了挺自己胸膛，似乎想承受着这一招的惩戒。
当悲情散落在额头的长发因为劲气被撩开，一根根断裂，不远处的天阙才意识到，可是现在已经迟了，他怒吼着，双眼血红。
嘭！在嚎叫声中伴随着两声细小的爆裂声，确实难以分辨，但却惊天动地。
两道紫芒自悲情眼中冲出，悲情那灿若星辰的眼眸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力量，在紫芒出来的一瞬，一齐爆裂。
身前升起一团血雾，紫芒浴血而出，合二为一，将指向眉心的气挡在一寸开外，瞬间覆灭。
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紫芒被消耗的寥寥无几。它显露出自己的身形，一道曲折蜿蜒的紫色雷电。
至尊神雷，和直通刚刚吞下的至尊神雷一般无二！为何悲情的体内会出现至尊神雷？
悲情仰天长啸，双手捂着自己空洞的双眼，痛！
眼是人的门户，精华所在，如此一来，悲情伤的不轻。
虽然付出如此惨痛代价，但他活了，他在直通一击之下未死。
悲地和悲人一把抱住还在挣扎的悲情，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悲地吼道：“师父，为何，为何你要这样做。”
他不相信，师父会做出这种事，那个呵护他们的师父有一天会伤害他们。
“我前世因果已断，师徒缘分早已了断，我怒成魔，杀人又如何？”声音虽小，但中气十足，霸道十足。让人听到之后瑟瑟发抖，浑身发麻，此刻，眼前这干瘦的老头不再是个人，而是违逆天下的魔，杀人弹指间。
就连同是魔道的合欢老魔和池上老魔也自愧不如，在一旁恭敬着，不敢废话。天阙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盘花仙子拦下。如今的智通变了，或许，他不该再叫智通了。
怒成魔，善成佛！
古来人谁能出其右者？如此果断，如此决断，如此天赋，他的道，没有尽头。
悲地和悲人对于智通的答案显然不能接受，呆立，怀中抱着悲情。
突然，一片乌光自悲情的每寸肌肤闪耀，他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乌光透着一股迷茫的气息，似乎包含了世界万物，但如一顿大杂烩，分辨不出味道。
“因果已断，师父，最后一次喊你师父，一路走好！”悲情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智通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额头渗出了血迹，明显的凸起了一个小包。
智通冷然应对，看不出悲喜。
悲地和悲人见状，含泪效仿，三个头，报答了所有的一切，师徒，不在，因果，已断。
旁观者无言，所有的状况都没有看清楚，不消他们知道，也没有人为他们解释。他们能做的，坐在一边，静静地看。
过后，智通仰头望天，一盏茶过去了，没有任何动作。
“走了！”智通突然暴喝，手呈刀状，临空一劈，一道金色光华撕裂苍穹，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痕，横跨数百丈，如深渊，望不到尽头。
残暴的罡风吹出，粉碎一切，却难以撼动智通一分。
他缓慢的踏出了一步，接着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深处，消失不见。
天空的裂痕慢慢闭合，稍微的波动了一下，很稳定，没有出现崩溃的现象。
去匆匆，神话会依旧存在！因果，真的了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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