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楠的这一番安慰,顾子杰有些承受不住,这小可人手指如葱,脸蛋如玉,不时脸颊上一抹绯红飞过,再加上那一双勾魂似的忧郁小眼神,实在让这位顾仁兄有些把持不住,不过幸好顾子杰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三十多年,心理上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不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若是他真是一个小少年,他可不敢保证真能够承受的住这等致命美色诱惑。
这一番真情的对话,从头到尾也没说上几句,顾子杰本来为了想给丁学坤要钱,酒壮怂人胆,喝了不少,不过经此王芳楠一番安慰,登时就让他的醉意清醒了不少。不过现在身上多了两锭沉甸甸的的大银子,一百两啊,这足以让莲儿过上小康生活了,想想如今突然多了一位这么有钱的大哥,过两日再行上门欺诈一番,那生活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这货一想到还能厚着脸皮上门要钱,心里就乐了,到底还是个无耻之人,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也无可厚非,因此方才与王芳楠的尴尬对话,此时也抛到了脑后,忽然小风一吹,酒劲又上来了,此时顾子杰满面红光,双手拢在袖中,因为心情极好,嘴里也哼起了流行歌曲:“法海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上你掉下来……”
如今已然上任巡检史,本来是要搬家到巡检史私有宅院,也就是国家给一级公务员发的房子,只可惜这厮出去一天一病不起,至今还没来得急,因此还在这个小客栈里住着,说是小客栈也不尽然,现代话也就是自个租的房子,房子不大,也不没有院墙,拐进一个小胡同也就看到自家正门了。这位顾仁兄飘飘然地到了门口,本想敲敲门,想不到轻轻一推门就来了,只见一灯如豆,李莲儿坐在桌子边双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样,一听见门响,抬头看见他进来,顿时喜极迎起。
“相公你回来了。”
看到李莲儿惊喜的模样,顾子杰怦然心动,忍不住道:“莲儿,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已睡下了。”
他现在病魔缠身,可以说谁都不怕,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回,可他就怕李莲儿为自己操心,李莲儿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心中有愧,随着时间一长,现在他更觉得亏欠莲儿良多,只是这种心灵上的亏欠,真能还的完么?
看着李莲儿喜气盈盈的样子过来搀扶自己,顾子杰脑子里的醉意也清醒不少,转目四顾,灶下还有半明半暗的灰烬,锅盖上还隐隐冒着热气,李莲儿扶着他在桌子前坐下,轻声道:“相公,今日公务可是太忙?莲儿本想到衙门口儿去问问,可是又怕人家耻笑,只好在这么等你回来。”
顾子杰听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仿佛是翻开了五味瓶一般,心里除了惭愧也不知还能怎么样,如今自己满身酒气,也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真想李莲儿骂自己一顿,然后求老婆宽大处理,可李莲儿却对自己如此……,人有心树有根,顾子杰纵然脸皮再厚,此时也红了,支支吾吾道:“啊……,我前些日子救了那个王芳楠,其实她是丁员外的侄女,丁员外为表谢意,特意设宴请我,人家如此慷慨,我也不好推脱。我,我只是走得急了,也没来的及告诉你一声。”
说到这里,缓缓抬头望了一眼李莲儿,见她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也释然了,这就叫蹬鼻子上脸,顾子杰真上脸了,反而责怪起了她:“你这傻女人,怎么等得这么久,自管歇下就是了。你……吃过饭了么?”
一进门李莲儿就闻到夫君一嘴酒气,她心中担忧,但也不敢多问,如今听了他的话这才释然,只是一说到王芳楠,李莲儿心里总是不舒服,想起当日夫君昏迷时,那王芳楠的一脸担忧之色,这让她更加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过现在人家当该言谢,夫君本不敢推辞,李莲儿也不好过问,只是道:“莲儿本想等相公回来一起吃,既然相公过饭了,莲儿扶你到上床歇息吧。”说着,李莲儿忙着又将顾子杰扶了起来,而顾子杰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自己过错,也不敢多言,只得随她去炕头儿坐下,李莲儿蹲下身替他除去鞋子,然后又忙着去倒了碗水端回来道:“相公,水是温的,你喝些润润喉吧。伺候你睡下了,莲儿再去吃饭。”
古代的女人真是有苦说不出,而男人可倒好,简直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顾子杰看她忙着给自己端茶倒水,还要给自己洗脚,又听她说等着自己到现在饭还没吃,顾子杰心里仿佛在被针扎一般,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疼道:“莲儿啊,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仆佣,你我夫妻一体,相互扶持,你不该如此服侍我,你这么小,又这么可爱,应该是被人疼被人爱被人呵护才对呀。”
他以为李莲儿对自己有些过于重视,可李莲儿却没有那么想,古代妻子等同下人,侍候夫君本是应该,然而忽然一听夫君的温柔话语,李莲儿登时浑身一酥,脸蛋儿微红,羞怩地挣了挣手,没有挣脱,便任他握着,感动地道:“相公对莲儿,很,很……”,那个爱惜两个字她实在是羞于说出口,只好道:“相公对我很好啊,再说我们女子便该尽心竭力服侍好自已的夫君,这与奴婢有什么关系?相公疼莲儿,莲儿心中明白,可是相公不要这么宠溺我,你会惯坏我的。”
本来顾子杰想要说你不能这样惯着夫君,不然会要把夫君给惯坏了,谁知这句话却让她抢先一步给说了,顾子杰一时不禁哑然,心想若是告诉她二十一世纪的男女平等观念,恐怕真会把她吓坏。
礼教大防、夫为妻纲虽是男人用来毒害女子的,可是千百年下来,女人不但自觉地服从这些观念,而且也觉得理所当然,甚而将它发扬光大。
什么狗屁夫为妻纲,简直就是胡扯,女人也是人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古代的观念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只是有些过于夸大其词,毕竟不管哪个朝代,战争俱是多发,连年都有战争,而男子在外征战,就算不征战各种苦活累活,也是男子出头,女子根本不轻易出门。如今莲儿抛头露面,在裁缝铺找点活计干,已是极少的人了,古代的女性大多只在家里相夫教子,若不要她服侍夫君,还真无事可做!
这么一想,似乎自已这么享受她的温柔和服侍也是心安理得了。
就算这是理所当然,可顾子杰毕竟是在二十一世纪活了好几十年,观念感极强,而当时的妻子也是没一天不与他吵架,时间长了,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而一天不挨骂,顾子杰反而有些不适应,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怔,心道:“咦,不对,这么一想,我找着挨骂,好像就是一个贱骨头啊。”
且略过顾子杰此时心中犯贱不提,李莲儿见他醉眼朦胧,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她可不知道顾子杰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见夫君发困,忙替他除去外衫,说道:“相公,你先宽衣歇息了吧。”
顾子杰自顾自地嗯了一声,喝了酒又喝了些茶水,的确有些困倦了,就让她的手除去外衣,拉过一个枕头翻身睡下,咕哝道:“莲儿,你快吃些饭,天冷!”
看着丈夫翻身抱着枕头,李莲儿笑着应了一声,提着袍领儿拍了拍想折起放好,忽地吧嗒一声,从袍中掉下一件东西,李莲儿好奇地捡起来一看,油灯下看得清楚,这是一只精美的女式荷包,不但用料讲究、做工精细,还带着一股淡淡幽香,方才还沉溺在夫君的甜言蜜语之中,此时李莲儿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葱儿一般的白玉手指抖得厉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里面似乎有着一块圆状物品,是什么呢?她很想打开看看,可心里又想干脆别知道的好,若是不打开,那么便可以自欺欺人地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似的,心中一时天人交战,小脸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很是焦急,终究犹豫了良久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作祟,她轻轻将荷包打开,从里边摸出一块青色而晶莹润泽的玉佩来。
昏暗的篝火映在上面,上面有着精致刻纹,纹路清晰,李莲儿虽然没有见过这等贵重物品,但她也清楚这块玉佩应该极其值钱,她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身子也怔住了:“这块玉佩好漂亮,相公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还是装在女人用的荷包里,莫不是夫君他……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一想起这个可能,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那个王芳楠,她对夫君这么好……,这肯定是她送的,李莲儿越想越是伤心,不自觉地也低声自责了起来:“你这个笨女人,不让你偷看,你非要偷看,本来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你真笨……”
虽然是这样想,但心里却已经痛苦到了极点,李莲儿前些时日就发现夫君不对劲了,难道他们已经有了……,难怪夫君病愈以后,也没有和自已行过夫妻之礼,临出阁时,婶子大娘教过自已的东西,可是说过夫妻要……要那样才算真的做成夫妻的,婶子交给自已用来验红的那张白帕还压在箱中呢。
自顾自地向着,脸颊上也慢慢划过两道泪痕,突然,她又是一呆,心也慌了起来:“难道夫君不止是与那王小姐私下来往,还想……还想找个理由休了自已,所以才碰也不碰自已么?看这荷包和玉佩,价值不菲,那王小姐又是书香门第家庭,出手这般大方,夫君若是喜欢了她,想必也不会纳回来作妾,本以为他病体初愈,又遇命案一事,事事百出,一时不思行·房之事,自已一个女孩儿家,他不提自已自然羞于出口,想不到他……他居然要休我……”
这个念头真的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当头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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