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副指挥知道这二娃子是徐公子授意自己抓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背徐公子的意愿私自将二娃子交给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而深知厂卫厉害的丁副指挥又不敢拒绝这位前来拿人的吕千户所以就十分纠结于此,满屋子里转来转去也想不到一个好主意。
“为今之计就只有拖了!”丁副指挥自言自语地说后就忙叫了自己的心腹过来吩咐道:“你速去春风阁告知徐公子,就说锦衣卫要来拿走二娃子,下官不知该如何是好?”
吩咐完后,丁副指挥就忙拖下官袍朝这进来禀告的兵丁道:“你出去告诉那位千户大人,就说兵马司今日并没有大人坐衙,叫那位千户大人明日再来拿走犯人吧。”
接着,丁副指挥就立即进了里屋锁上房门躲在窗子底下看着外面的锦衣卫们,并暗自希冀着这群身穿飞鱼服的夜叉星拿人不着就早些离开才好。
“什么,你们兵马司今天没有一位大人坐衙!”听完这兵丁的禀告后,吕大龙就直接将这兵丁拽了过来喝问道。
“千户大人请息怒,小的也是据实禀告啊,今日真是不巧的很,本来值班的副指挥丁大人生病了,而御史巫大人也巡城去了,要不你们明日再来吧”,这兵丁忙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揩去回道。
“哼,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衙门也敢让东厂的人吃闭门羹,还真是笑话!”吕大龙说毕就啐了一口,然后转过身来直接将这兵丁推到一旁径直朝里面走了进来并同时喝命道:“既然这五城兵马司的官员偷懒,那就由本官来帮他们坐衙,都给我冲进去,不准放过一个人!”
“是!”宁百户等人齐声回了一句就齐刷刷地冲了进来,将整个兵马司衙门大堂围得跟铁桶一般,而这时躲在屋内的丁副指挥也早已吓得汗如雨下,暗自抱怨道:“老天爷,我丁某怎么摊到了这差事,这下可怎么办啊!”
丁副指挥不敢出来见吕大龙,吕大龙也不着急,索性就坐在了大堂正中央的坐位上将脚往案头上一放就将装着满满令牌发签拿在手中玩耍道:“既然你们的大人没在,那本官就在这里等他,一日不来本官就等他一日,十日不来本官就等他十日,百日不来本官就等他百日!”
丁副指挥可不敢让吕大龙在这里呆着,因为他虽然是兵马司的一把手,但上头还有一位巡城御史兼五城兵马司指挥巫大人,这巫大人可是一位眼睛里进不得沙子的人,素来最痛恨的就是嚣张跋扈的东厂和锦衣卫的人。
如果要是巫大人看见了这事恐怕就更不会给这位吕千户面子了,而且还有可能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可就真的将厂卫的人得罪了。
但由于巫大人是左佥都御史伍大人的得意门生又是兵部尚书徐大人的女婿,锦衣卫的人自然不敢动他,但自己可就逃不过了,只怕将要背一个大大的黑锅。
“要带走就带走吧,反正在这里也是坐牢去东厂也是坐牢,总比得罪了这位凶神恶煞般的吕千户要强!”丁副指挥暗暗打了打气就忙正了正衣冠从里面走了出来,腆着笑脸跟个哈巴狗似的弓背来到吕大龙面前道:“下官见过千户大人!”
吕大龙见他身着七品官服,便知道他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丁有年,见他态度还算谦卑诚恳倒也不急着先责问他拿了自己五弟的事,而是冷言笑问道:“原来是丁大人,吕某来拜访你们兵马司,你们兵马司的人却说这里没有人值班还要将吕某拒之门外,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周,因下官昨夜喝多了酒所以今天就在衙门里屋贪睡了一会儿,所以这些下人们才误以为本官不在,耽搁了千户的正事,还请千户大人见谅。”
“哦,丁大人一个时辰不是还去查封春风阁了吗,怎么这会子就撒谎说自己一直在这里睡觉呢呢?”吕大龙故作惊讶地问后就放下脚来起身走到一边。
丁副指挥本想随便编个谎言蒙混过关却不曾想一下子就被这个吕千户给揭穿了,不由得暗自心惊这东厂的人眼线之多,得到的消息之快便只得如实相告道:“千户大人见谅,是下官错了,下官的确去查封了春风阁,因春风阁出了凶案,而凶手正是春风阁老板二娃子,所以……”
“好了!丁大人,吕某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说案情,总之吕某今日来是要告诉你的是,这春风阁的老板二娃子已经受到了我们东厂的怀疑,所以我们东厂决定要把二娃子带回去审问,所以还请丁大人快把人犯交给我们吧”,吕大龙懒得听这丁副指挥絮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丁副指挥今日可算是见识了这东厂人的嚣张,虽心里十分愤怒但明面上却更加不敢说重一句话忙道:“可是千户大人有所不知的是,这是徐公子亲自交待的案子,下官不敢马虎啊。”
“徐公子!”吕大龙直接拍了桌子,案桌上的卷轴直接被震地落了下来,就连房梁上的燕子也被震得出了窝到处飞来飞钱。丁副指挥见此吓得忙闪到一边:“千户大人息怒,这徐公子乃兵部尚书徐大人的衙内,而这兵马司又归兵部管,所以千户大人应该明白下官的难处。”
“哼,姓丁的,我且问你,这徐公子是哪门子的官,他是兵部的尚书啊还是侍郎?你们是为朝廷卖命还是为他姓徐的卖命,啊!”吕大龙说着就又大声威胁道:“就凭你今日这话,本官就能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结党营私之罪,你信不信!”
丁副指挥最怕这吕千户逼急了要给自己上纲上线,吓得忙跪了下来:“千户大人息怒,下官让你带走就是了,还请千户大人到时候给巫大人说一下,这事下官一个人做不了主。”
“这个当然,你快派人把二娃子带到前面来吧”,吕大龙见丁副指挥妥协了就不再板着脸装成恶人样子了,便笑着将丁副指挥拉到一边来道:“丁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何必要听一个公子哥的差遣了,如果好心为皇上为朝廷办事的话何愁不会步步高升呢。”
“全仰仗千户大人提携了”,丁副指挥强笑了笑就见二娃子被这位吕千户手下的人接了过去。但这时他已经没有胆气与这位吕千户争执,只希望徐公子知道此事后万万不要怪罪于自己才好。
“多谢了,丁大人!”吕大龙朝丁副指挥拱了拱手就迎面朝二娃子走过来,等到了二娃子身上还算完好没有受到责罚便放心地拍了拍二娃子肩膀道:“还好这里的人没动你,要不然今天这事可没这么简单。”
“四哥!杏儿姑娘她!”二娃子一见到吕大龙一下子就哭了,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
吕大龙忙轻轻拍打了他一下:“好了,没事了,但现在还不算叙旧的时候,你先委屈一下,一切等到了镇抚司再说。”
“嗯”,二娃子现在的确是有满心的委屈,一是自己不明不白的遭人陷害很是憋屈二是自己的当牌花魁却遭歹人杀害,但一见到自己四哥也就踏实了不少,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哥呢?”
“教训害你的那两个人去了!”吕大龙说着就带着众人出了兵马司衙门,可刚下台阶就见一位风宪官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了自己面前,而这位风宪官身后也领着一百来兵丁且堵住了两边的街道。
这风宪官正是丁副指挥所言的巡城御史兼五城兵马司指挥巫大人,这巫大人见一大队锦衣卫从兵马司衙门走出来就觉察到肯定是这锦衣卫的人又来兵马司要人了,于是就忙喝道:“站住!尔等何故在在此!”
这科道言官与厂卫官员算是矛盾极深的对立体,一个代表着所谓的正义,而一个则代表着凶残与邪恶,两者一直以来就掐了不少架。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巫大人哪里能忍受这锦衣卫的人在自己的衙门里撒野,所以还没等吕大龙说话就忙叫人把二娃子带过来。
吕大龙哪里肯直接横在这位巫御史面前道:“二娃子乃东厂要捉拿的人,你们兵马司无权扣押,你们最好给我让开,否则别过本官不客气!”
如果是换着是别的犯人,巫御史装装样子与吕大龙争执几句也就罢了,但这人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拜托自己派人去抓的,自己焉能就此罢手,于是也就强硬地哼了一声道:“若如没有圣旨,谁都没有权力从本官手下拿走人!你有圣旨吗?”
“你!”吕大龙怒指着巫御史,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自己真的没有圣旨。吕大龙只得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见自己的人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占优势便动了硬抢的心思。
而巫御史却比吕大龙更有魄力,先吕大龙一步喝命道:“立即把此犯人给本官夺过来,出了事本官负责!”
巫御史一声令下,其手下的兵丁就真的冲了上来,吕大龙直接一脚将这几个人踢倒在地,然后大声呵斥道:“敢胆阻拦东厂办案!真是吃了豹子胆,兄弟们跟我一起打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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