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中秀才了,这下可没事了,他张员外就是再霸道,也不能欺负秀才老爷呀!”躺在床上的王叔自豪地说道。
“那是,别说是他张员外就是县太老爷也得给我们这些有功名的人几分面子,想着我当年中秀才的时候,可是县令大人亲自来请……”一旁的李秀才再次提起了自己当年。
李敏忙打断了他的话:“爹,行了,让王叔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吧。”
成为秀才就标志着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了,各种特权和福利是接踵而至,诸如不用服徭役,优秀的每月还可以领六斗米还可以让免除家里六口人的赋税等等。
但秀才并不是一抓一大把,整个江左县也就只有三个秀才,一个是下阳村的这位李秀才,一个是城里罗员外,一个是刘越的老爹,但刘越的老爹已经死了所以严格上说只有两个秀才。
得知了刘越有了功名,陈大娘和香儿还有王叔都沉浸在了欢乐的海洋中,李府的人也是冷脸变笑脸,恭贺的话语不断。
李敏素日知道刘越在家里处境不好,但天资很高,又踏实勤奋,那日院试考完后刘越中了暑热但依旧熬夜苦读一晚,第二天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早早的回家了。连李敏给他的一两纹银都没带走。
所以这次刘越考得好,他也不奇怪,正想着自己该如何向刘越学习时,却发现屋门外的花丛中有一清丽脱俗的女子正在采花。
那女子戴着一红黄蓝紫色杂合的艳丽花冠,白色的衣裙就如绽放的白荷花瓣般衬托起一张粉红的俏脸,俨然如花丛中偏偏起舞的一只彩蝶,煞是动人。
“真是一绝色的仙女!”不由得心动的李敏以为是自己的丫鬟在这里玩耍,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寄居自己家的香儿姑娘。
“李公子!”香儿先打了声招呼,欢快地跳着出了花丛,赏玩着手里的一把野花,嗅了嗅花香后就又露出了甜甜的笑脸。
“真美!”李敏不由得地赞叹道。
“当然美咯,我想给刘公子编一个花冠送给他,李公子,你觉得他会高兴吗?”香儿还以为他是赞花美,倒也乐意。
李敏不由得心中一冷,忙又暗自警惕道:“李敏你个禽兽,这可是刘兄的丫鬟,不可动情!”
“香儿姑娘,我们一起走走吧?”李敏定了定神道。
香儿酒窝一露,笑道:“好啊,正好前面有一些未谢的野花,我们去摘吧。”
“香儿姑娘,你和刘兄是如何认识的,据我所知,刘公子的丫鬟好像在他爹娘死后就都被他兄嫂给赶出家门了”,李敏问道。
“我本不是他家的丫鬟!”香儿似乎很介意别人说自己是丫鬟,故意加重了语气,但发觉自己失态便又嫣然一笑道:“说起来,还是在那一天的晌午,天气很炎热,心灰意冷的我来到河边……”
听完香儿的故事,李敏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强笑道:“还真是一段佳话,刘兄如今是占了人生四喜之二啦!”
香儿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忽然,就见一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他:“香儿!”
正要大喊的香儿猛地下看,喜得忙也抱住了此人:“刘公子!”
刘越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捧着她那滑腻的脸庞,勾勒着她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立即就吻了上去,叩开香儿的牙关,深情地舌吻了起来。
香儿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刘越给吸住了,只好忍受着他刺人的胡须,主动迎合着他,手儿紧紧抱着刘越厚实的手臂,略偏着头,用自己温润的舌苔浇灌着刘越干燥的唇瓣。
“香儿!”刘越又轻声呼唤了一下,迅猛的手不觉间就探进了香儿衣襟,握住一团软球正要动作时,却被香儿推了过来:“公子!注意一点!李公子还在这儿呢!”
忘情的刘越发觉自己造次了,忙收住了手给香儿穿好衣服。
“这太有辱斯文了,这还是我素昔认识的那个见了老母猪都要避之三里的刘越兄吗?”李敏说着就忙跑了,摸着自己的胸口道:“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
“李公子!”刘越喊了几声也没有把狂奔的李敏喊回来。
“公子!你刚才实在是太……”脸蛋像红苹果似的香儿也不好意思责备刘越,忙低下了头玩着自己的发梢:“你快进去,你姨娘和姨爹还在里面呢?”
“我……我刚才?”刘越知道自己在明朝这样礼教森严的国度里直接这样表达自己的爱意是很过分,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傻傻地笑道:“嘿嘿!”
香儿见他那呆样就跟初恋的小男孩似的,就忍不住好笑,忙将手中的一束花塞进他手中着急忙慌的跑了。
“嫂子,你这是去哪儿啊?”二娃子忙拦住香儿笑问道。
“走开!谁让你这么编排我姐姐的”,云三一把推开二娃子,又向香儿认真问道:“香儿姐姐,刚才那刘公子真是我姐夫吗?”
香儿笑而不语,忽又粉面微怒道:“瞎说些什么,还不去感谢人家救了你!”
“哎呀,我说嫂子,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走,三儿,我带你去见姐夫去?”二娃子说着就拉着云三来找刘越。
刘越见自己的姨爹姨娘们在李家被照顾的很好,忙向李家人道了谢又得知自己中了秀才倒也是喜出望外,暗想道:“以前那个书呆子刘越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是个学霸,这种人从古至今也是有市场的。”
“刘越呀,你如今也是有功名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贺,说起这,当年要不是你外祖父的接济,老夫我也不可能中秀才的,如今老夫又帮助你们,这可是儒林佳话呀”,李老秀才特意摆了宴席替刘越庆祝,不过一喝酒就重复念叨着刘越外祖父当年的恩情。
刘越笑着向他敬了酒,又向李敏敬了酒。
“对了,陈大妹子,我忘了告诉你,李敏有个妹妹,如今也是十五岁年纪了,比刘越这孩子小不了多少,你觉得我们两家是不是?”李秀才还没说完就被李敏阻止了。
“爹!您就别保媒了,刘越兄已经有人了,就是香儿姑娘!”李敏似乎很介意这个,特意着重的提了出来,众人只好讪笑不言语。
李老秀才有些生气,心想自己这儿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一点也不知好歹,还顶老子的嘴。
“怎么啦,香儿不是他的丫鬟吗,我把你妹妹说给刘越有什么不好,好歹刘越现在也是秀才老爷了,难道还配不上你妹妹,笑话!当初要不是他外祖父接济,你老子能有今天,这样天大的恩情,你小子不知道报答,还嫌弃人家配不上你妹妹!”李老秀才很激动地说道。
刘越有些禁不住想笑,但见香儿早已偏过了头暗自垂泪道:“对!我就是个丫鬟,我生来就是个丫鬟!”
“好啦,李老爷子您消消气,李兄他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互帮互助也很正常,如今你们对我们给予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当初那点小恩又算得了什么呢?”刘越悄悄给香儿递了一手帕,就忙给李老秀才倒了杯酒劝道。
“那可不是小恩,想当年……”李老秀才又开始回忆起来。
李敏和刘越都朝对方摇了摇头,表示无语。这就是代沟哇!
一时饭毕,陈大娘见香儿如此委屈,便过来安慰道:“好姑娘,别委屈,李老秀才是喝多酒说胡话呢,你可别当真,我和你姨爹就认你这个媳妇,别人家的千金万金姨娘都不认!”
香儿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害羞,缄默不语地坐在这里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造次了。
“越儿,你今晚就陪着香儿吧”,陈大娘把刘越推了过去,刚走到外面又嘱咐道:“明天起早点,还得去县里报道呢?”
“知道啦!”刘越应了一声就把香儿扶进了屋里。
“见过秀才老爷!”香儿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造次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刘越亲嘴,如今又在饭桌旁站着流泪,所以她决定自己要淑女一点,要知书达礼点。
刘越倒有些不适应地抬起她的头来,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开心的像史湘云,一会儿伤心的像林黛玉,这会子又装起薛宝钗的样子来了。”
“史湘云?林黛玉?薛宝钗?公子是在拿我与教坊里的秋娘比吗,呜呜!”香儿委屈地说道。
“噗!”刘越将才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全都喷在了自己新换的袍子上,指着香儿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竟说她们是教坊司里的秋娘,你也……你也太幽默了!”
“好吧,是我错了,你压根不知道这几个尤物,我哪能怪你呢”,一时明白味来的刘越偷笑了下,将袍子脱下叹气道:“又得让李兄多送我一件袍子咯!”
“公子,你知道吗,这些天香儿很担心你”,香儿发觉自己跟本不是装淑女的料,也不做作了,只好真情表白。
不过这样说还有些效果,刘越也笑不起来了,眼神也温和起来了,抱住香儿道:“我也很担心你,一想到你被张员外抓走,我就吓得睡不着觉。”
香儿乖觉地偎依在了刘越的怀中:“公子,你想我做你的丫鬟还是?”
“还是什么?”刘越笑着扶她起来,握着她的香肩问道。
香儿抿嘴不回答,细语呢喃道:“还是夫人?”
“傻丫头,当然是夫人咯”,刘越又将她的螓首揽于额下,抚摸着飘柔的香发道:“不过也不知道我们美丽的香儿姑娘愿不愿意做我这穷酸秀才的夫人,我可保证不了让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说着,刘越忙又扶住她碰着她的额头,笑道:“我今天发现那李公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要不你跟他,保管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你!”香儿挥手要打,突然又停住了,紧咬薄唇盯着刘越不说话。
刘越见她娇嗔起来十分可爱,比初遇时的美艳更加迷人,一时间竟有一种想吃了她的念想,闭着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如来到一静谧怡人的香涧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往里去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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