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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只麻烦玩意。”张嘉师看着剩下的两只,缓缓将拳头从长城过道的厚实石板当中抽出来的同时,他很是无奈。
根据青玉灵书当中的介绍,这些铜尸有着生前的一些作战意识,也就是说,用一般对付其他没有灵识的作战方式,对这些铜尸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要不是长城的过道宽度不过是数米,假如在这些铜尸混入军阵当中,张嘉师想要解决掉这两只鬼玩意,都等有准备,误伤N个下属。
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张嘉师,拿出一张道符,拍到地面上,心中默念:“泥沼术!”
泥沼术是一种在某个意义上,算得上是没有杀伤力的五行法术,其作用就是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深浅不一的泥沼区域,让人或者是其他东西陷入在这些泥沼当中的法术。
当然,张嘉师可不认为,凭借从硬石板上使用泥沼术,所形成的一个浅小泥坑,能够困住他作为目标的一个铜尸多长时间。
他要争取的,就是这一只铜尸无法跟它的同伴两面夹击他,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法术,对于天气,环境,施展法术人员自身的实力,有着很多方面的联系。
天气自然不需要多说,在暴雨天,天空密布着雷电的情况下,雷电系法术以及水系法术的威力会自然而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幅。
当然,雷雨天的时候,施展一个雷电法术,很有风险,因为很多雷电根本就是不受控制的存在。要是你召唤一条天雷,很有可能会跟目标同归于尽。搞不好,一道真正的天雷会将你劈得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有增幅自然就有削弱,就好比火系的法术,你在暴雨天的时候,用很大精力所召唤出来的火系法术,能够有个一般威力就算不错了。
环境当然也有所限制,就好比是在河面上,你召唤出来的水系法术或者是冰系法术,为了会变强。而火系法术会被环境自身影响,而变相削弱不少。
同理,一个泥沼术,在类似于软地或者是刚下大雨之后不久,泥泞的地形当中,威力更大。
在长城这种硬质石板上,施展泥沼术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张嘉师将手中的道符按在地面上,一个刚刚将拳头抽出来的铜尸,双脚迅速下陷在一个因为质地被软化,而松动的石板地面上。
张嘉师见到机不可失,迅速双脚猛然向地面一蹬,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向前飞去。
被张嘉师作为攻击目标的另外一个铜尸,迅速挥出一拳,但是他击中的并不是向他猛扑过来的张嘉师,而是一具东胡人的尸体。
这个东胡人的尸体,前胸被一个拳头直接从后背洞穿出来,而张嘉师看起来是想这个铜尸猛扑过去,但是实际上,他在用脚挑飞一具东胡人的尸体之后就迅速转换方向。
可以说,他跟这具尸体的速度,差不多是一样快。
而铜尸虽然有一定的作战意识,但是毕竟是已经没有灵智的存在,他根本无法判断出随后出来在这句尸体旁边的人影到底是什么。
最后,这句铜尸的首级,被张嘉师直接劈飞。
而张嘉师在活动一下有点发麻的手臂之后,看着最后一句铜尸,他发现了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哪怕是泥沼术,以及铜尸自身的重量太大,都无法让这具铜尸能够困住多长的时间。
这具铜尸,在张嘉师的沉默中,轻轻地抬起脚,就带着些许沙土,直接再次将脚踏在石板地面上。
“这家伙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张嘉师很是无奈,但是面对一只铜尸,张嘉师的压力要小很多。
故技重施也许能行,但是张嘉师可不敢赌,要是这具铜尸识破了他的注意力转移方法,他说不定会被对方一拳砸飞。
面对这样的结果,张嘉师只好选择依靠自身的灵活性寻找机会。
有很多时候,一个战术往往只能用一次,就是这样的道理。
张嘉师不认为刚才他所施展出去的作战技术,对这一具铜尸依旧有效。张嘉师只得硬着头皮赌一把。
张嘉师在靠近这具铜尸之后,对方迅速的一拳向张嘉师攻击过去,张嘉师的左脚踏在地面之后,用力向地面轻轻一弹,那个青铜色为主调的手臂,与他的左臂恰恰擦肩而过。
张嘉师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罡风在摩擦着他肩膀的肩甲甲片。
但是,张嘉师可没有直接攻击这一具铜尸的好机会,因为对方的左手同样猛然挥拳向他攻击过来。
“好精明的尸兵。”张嘉师在心中惊呼着这句话。
张嘉师只能够挥剑向对方的左手手臂砍去。
张嘉师甚至能够看到对方越来越大的拳头,当时他笑了,因为干将剑在张嘉师的挥舞下,将这一只铜尸的右手,几乎是连带着肩部,齐根砍断。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张嘉师毫发无损。
因为张嘉师用来系着礼冠的带子,被铜尸的拳套划断。
张嘉师可顾不得形象问题,对于他而言,什么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这句话完全就是一句笑话而已。
他在切断了这具铜尸的右手之后,顺手一剑,劈向了铜尸的颈部。
下一刻,有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首级,被直接砍飞。
而张嘉师的礼冠,则是缓缓的掉落在地上。
张嘉师看着他面前约五米的东胡人,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用东胡语言大声说出一句话:“我乃大秦左将军张嘉师!谁敢与我一战!!!”
很多东胡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大声嚎叫着冲向张嘉师。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嘉师的左手,多出了一柄长剑。
手持双剑作战的张嘉师,能够发挥出更多的近战能力。要不是因为担心那些铜尸,他一只手的力量不足以切开对方的青铜躯体,要不然,张嘉师可不会选择这样的作战方式。
在很多东胡人的眼中,张嘉师明摆着凭借两把名剑的威力,来欺负他们这是使用劣质武器作战的人。
但是,被张嘉师一剑砍断兵器,一剑将躯体或者是肢体轻松砍成数截的东胡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要是他们将这一局遗言说出来,张嘉师会很直接的伸出一个中指鄙视他们:
“这些剑都是本将军的武器,你们难道还想本将军赤手空拳跟你们玩玩不成?开什么玩笑?一群二货!”
好吧,这样的事情说明了一点,有自己优势不发挥出来的人,明摆着就是脑子被门夹了的那种。很明显,张嘉师并不是那种人。
几乎以一人之力将东胡人推回攀登的楼车区域之后,张嘉师才在向着后面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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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因为太阳缓缓西下,而变得逐渐昏暗起来。
激战了一天的秦军以及东胡人,双方的伤亡数字都相当多。
但是与起码能够得到一些休息以及补给的秦军,东胡人的体力,精力,作战物资以及作战意志,都可以说快要消耗殆尽。
很多东胡人甚至因为没有充足的水源补充,不得不咬开着死去的人的伤口,吸取已经缓缓凝固着的血液,勉强补充一下水分。
但是,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
一些在比较安全区域的东胡人,看到的是后面的同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寥寥无几。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同胞是趁着夜色将要到来,趁机后撤了。
而他们也想离开,但是在长城城墙上的他们,要轻松离开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要么他们跳下去,要么就是倒爬着云梯下去。
有几辆楼车的过道挡板,因为登城的东胡人被秦军全部杀掉或者是驱逐掉,无人防护的情况下,被秦军用桐油洒在上面,缓缓的焚烧起来。
而很多云梯,虽然没有得到破坏,但是云梯附近,除了地面上的尸体或者是重伤昏迷的人之外,再也看不到什么活人。
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很多烽火台,点燃了敌情已经解除的烽火。
而张嘉师,默默地在以叔孙仲为首的几个麾下高级军官注视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在之后在一群普通东胡人当中开无双,到处砍人的情况,被登上烽火台的观看情况的韩信以及叔孙仲发现。
在张嘉师退回烽火台城楼之后,韩信就直接对张嘉师冷冷说道:“大人,你乃是一军之帅,岂有亲身历险的理由?”
好吧,张嘉师发现了一个事儿,他被叔孙仲为首的亲卫队,直接“裹挟”到后方大营之中,然后,他坐在营帐,看到的是超过五十个亲卫队官兵,将营帐看管个水泄不通。
“至于么?”缓缓的替一顶新礼冠,绑上带子的张嘉师,嘀咕出这么一句话。
而白起则是说道:“你们后世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莫装B,装B被雷劈。”
张嘉师:“……”
随后,白起继续说下去:“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城墙上还在战斗的友军。”
张嘉师沉默一下,最后只得认命的露出一抹苦笑……
……
在当天夜里,当最后一个东胡人在几十个浑身是血,手里面拿着各种武器的秦军官兵围观下,他选择了一条很干脆的道路。
这几十个秦军官兵,看到的是这个东胡人,迅速爬上了城垛,然后纵身一跳……
也许,他没有其他大部分运气不错的同胞那么好运气,几个好奇的秦军官兵,将一个火把从城墙上扔下去,探出头看看什么情况之后,他们看到的是,一把斜斜插在地面上的长矛,直接贯穿了这个东胡人的头部。
几个秦军官兵,甚至能够看到,摇曳的火光照耀下,这一柄木矛,似乎在缓缓滴落着一些红白色的混合物。
在这个时候,很多负责指挥各个长城段的高级军官,在将一些事情交代给下级军官之后,陆续回到了张嘉师所在的后方大营。
最先赶回来的韩信以及苏腾,以及数个五百主,在不约而同,默默地打量着似乎在看着竹简的张嘉师。
张嘉师当然是装出来的,他感受着下属们那热切无比的眼神,轻轻地抬起头,说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韩信等人对望了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的无奈:“我的大人,你还想有下次不成?”
但是既然张嘉师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太过于逼迫张嘉师。
而在这个时候,浑身是血的阮翁绍,桓硫,李苍以及渉间等另外十多名主要军官校尉,也出现在张嘉师的营帐当中。
张嘉师看了一下队伍中营帐中的人数,皱起了眉头。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李苍以及桓硫两人的指挥区域,可以说是最远的。
要是这两个人回来的话,那么……
“其他人呢?”张嘉师不确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桓硫以及李苍在对望一眼之后,桓硫说道:“刑徒军第一队二五百主郭琇战死,成缪二五百主,孙忠二五百主,姬拟二五百主自下……百将以上,幸存不到五人。”
张嘉师当然知道,桓硫说的着四个人,防区就是在两人之间。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张嘉师并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发生。
“详细说一下。”张嘉师的语气有点颤抖,因为他以为自己的出关口,才是东胡人的主攻方向。
但是从这些情况综合来看,也许他们都估计错误很多东西了。
桓硫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了那些长城守军的情况。
……
这四个人防守的长城段,北面同样是较为平坦的平原,东胡人在这里安排了超过八辆楼车以及大量的投石器。
很多秦军在激战当中,是被东胡人用投石机抛射出来的石块砸死砸伤的。
缺乏有效应对手段的秦军,只能够逐步被压制回城楼当中。
有些东胡人,甚至是直接跳下了南面的城墙,然后向这些城楼底部发动攻击。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郭琇以及孙忠,两名同样是出身辽东郡兵的二五百主,不得不抽调一部分兵力,与这些东胡人在长城的南面城墙下方,进行激战。
他们这样做,张嘉师都说不出问题。但是,在兵力本来就不足的情况下,郭琇以及孙忠麾下抵挡敌军的兵力,没有得到有效补充,迅速顾此失彼。
到底谁是最快战死的二五百主,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等到作为左面区域的后备部队指挥官,辽东郡兵二五百主姬拟带着一千部队以及两千民夫支援的时候,很多烽火台城楼已经失守。
最后,东胡人的投石机因为东面蔓延过来的大火而迅速被烧毁,同时东胡人的后备力量仓惶后退之后,桓硫以及李苍才能够在击溃了攻击的东胡人,赶往支援其他区域。
……
听到了这里的张嘉师,默默说道:“让定襄城的苏角派出骑士队伍,搜索一下附近一带,侦查有没有落网之鱼。另外……几个二五百主的尸身能够找出来吗?”
“……”桓硫以及李苍沉默的摇了摇头。
不是说他们没有去找,而是很多秦军以及民夫的尸体,都因为各种因素而难以辨认。
张嘉师看到了两人的表情之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缓缓说道:“诸位,都下去歇息一会吧。也许……”
“报!!!”
一个传令兵在营帐外面走进来,在张嘉师面前半跪在地上,说道:“定襄苏校尉急报!”
“说。”张嘉师抬起头,看着这个传令兵,示意他说下去。
“辽西郡奉陛下命令,调派两千骑士以及四千材官,抵达定襄城!苏校尉询问左将军,怎么安排这些援军?”
传令兵的命令,让张嘉师以及营帐中的诸军官校尉都精神一震。也许六千人的兵力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长城驻军而言,就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最起码,很多受了重伤,但是依旧安排在城墙上准备待命的官兵而言,他们能够好好地休息以及养伤了。
张嘉师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让苏校尉连夜安排这六千人过来。另外,尽可能收集定襄城的相应刀伤药材以及城中医工,一并运转过来。”
“喏!”
看着传令兵迅速消失的营帐黑色门口,张嘉师轻轻地叹息着。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场大战,事实上他已经成功守住了长城,并且在一些因素的影响下,他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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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长城出关口东北面约七十多公里的一处树林当中,东胡王札别赫气愤的看着不断在草原上,打着火把,搜捕他们的骑士。
他根本没有想到,苏格尔真的会谋反,而且,更加是在他元气大伤之际,给他来了最为致命的一刀。
札别赫在白天与苏格尔的一场不用打都知道输定了的战斗中,剩下的只有这么不到三百人的亲随或者是他的部落家眷。
其他人,要么被杀,被俘虏,要么干脆突然间攻击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部落,成为无耻的叛徒。
侥幸逃得性命的札别赫,在这个时候,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只要我不死,我总有一天,会让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的!秦狗!苏格尔!你们给我等着!!!”
但是,无论是落魄的札别赫,亦或是正在举办酒宴,庆祝自己胜利的苏格尔,亦或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取得胜利,而不得不愁眉苦脸的等待援军到来的张嘉师。
他们都不会想到,拿着一个酒爵,缓缓的走出甚至充斥着****气息的营帐,李左车缓缓地对着月色,举起酒爵,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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